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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煉制一枚息符,如果有要事。可立刻捏爆息符,我便全力趕回來。”林亙戀戀不舍撫著妻子的頭發,將手中一枚晶瑩的息符交于她。
“你在外要保重身體,我會好好照顧爹娘,不要憂心家里。”婉婉也是眼眶泛紅。
這是新婚夫婦的第一次離別,近半年恩愛與同床相枕,驟然要離別,瞬間離愁別緒。
“你也要自顧身體,我這次到歸峰嶺,就是為突破到八品中期。現今的我離突破點已無限接近,就差最后時刻。我有種預感,不出三個月,肯定能沖擊成功。如果運氣好的,就再朝八品后期沖擊一下。總之,五年內,我一定會再歸來。”
林亙感嘆著無奈,天地靈氣對修煉者,非常重要。靈氣濃郁,除了平時能夠進展神速。而最重要一點,在進階一刻,能夠大規模地將周畔靈氣吸納入神識天地,變化成自己的天地能量。
如果不是七里溝的靈氣和歸峰嶺差距太懸殊,而靈氣在突破時一刻,非常重要,他也不想背井離鄉。
重新上路,林亙經過青牛鎮曹家,叮囑了曹智和曹紅娟一些事宜,而后才離開。
林亙第一個目的地是南烏城,鑄陽子的鐵鋪子。對方數次上門,都尋自己不著,自己這趟前來尋他,也算是一個誠摯賠禮的態度。
有了“烈陽界石”的不斷傳送,第五天,林亙已是出現在南烏城。
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先找魯夫子。自己新婚,這貨還欠自己份子錢,怎么也要勒索一下。
來到之前到過的多寶坊,卻發現大門緊閉,敲半天門都沒人回應。林亙不禁奇怪,“多寶坊”作為漢國最大的商業坊市,如果沒有重大的原因,決不可能閉門不做生意。出了什么事?但是魯夫子不在,也尋不到別人打聽。只好作罷。縱且自己是個外人,冒然探詢,也不好。
眼看時間尚早,便到上次到過酒樓,點上迷失之前為他點過的“精蒜燉青魚”。不得不說,這魚的味道還不錯,林亙回去后,數次想念這道菜的美味。
“姜府和姜琳不知情況如何?自上次被玄天宗追殺,自己將汪長老引走。沒有再關切過她情況。不知他們和白家的南烏城之戰,最終誰勝利?當日白家的最強援手是玄天宗的汪松客。但是他讓自己引開而擊殺。而姜家聽取自己計劃,采取偷襲模式,一開始讓白家損失慘重。想來應該能贏得下吧?”
他挾一箸滑嫩魚肉放進嘴里,“這些塵俗間的事,我何必管得這么多?勝與敗。上天的早有注定。我只能隨手一幫,勝利與否終要看造化。我還是趕時間為鑄陽子銘刻法陣,完成這個任務,正式沖擊八品中期。”
在鑄陽子那間簡陋的鐵鋪子,裊裊的熊爐依然熊熊燃燒著,鑄陽子卻不在前堂。
而是在安靜的后院,只不過院子內除了他。還有五人。林亙認識的有兩人,其中一位是不眠武候。
“鑄陽子,玲瓏塔沒有法陣的銘刻,如同廢物。我們白露書院擁有最出色的高價法陣師的微型晶石。全然能彌補這個遺憾。只要你愿意,我們愿意用至寶‘地皇筆’和你交換。而且額外再給你兩塊精粹的鐵巖庚金晶。”東面一個面容清矍,白衫飄飄的中年瑞士,緩緩道。
不眠武候笑道:“地皇筆威力通天徹地,你飲露書生都舍得拿出來交換,而且還投其所好,再加兩塊鐵巖庚金晶。可謂是做足準備,萬事都想好妥當。如果是我不眠武候,肯定肯和你交換。但是碰著鑄陽子這個奸商,只怕你要空歡喜。”
“此兩件寶物的價值足以抵得上玲瓏塔的本身,要知曉玲瓏塔尚沒銘刻法陣,而法陣才是能將此寶升華到最大威力的關鍵。不是我飲露書生吹牛,整個變灤大陸。在法陣的造詣上,還沒有哪個勢力,哪個人能夠和我們白露書院相抗衡!”
此時,林亙正在酒樓開始第一箸的魚肉。眼眉跳了下,內心道:“誰又吹牛逼捎上我了!”
飲露書生掃一眼鑄陽子,見他神色不動,繼續道:“玲瓏塔是凝聚鑄陽子你的一生心血,最杰出的精華作品。你怎么也想它得到最大威力的發揮,如果讓一些劣質法陣師銘刻法陣,那是等于暴殮這件精華之作。讓你近二百年的心血白白糟塌而付之一炬,實在讓人扼腕嘆息。”
他自然不知曉鑄陽子所邀請的是林亙,而這位他口里所謂的“劣質法陣師”,熟習的是比他白露書院所繁雜浩翰的上古法陣,而且擁有另一個世界的精密計算知識。白露書師那些法陣師的法陣造詣,在這位面前,完全是雕蟲小技的小兒科。
“白露書院的確是法陣師的孕育之地,但也未必全大陸就你們只有高階法陣師。我玄天宗就認識不少法陣師的前輩,比如法陣界著名法陣前輩,綽號‘包羅萬陣’羅玉通前輩。只要將玲瓏塔換于我玄天宗,同樣能物盡其用,將其發揚光大。”此人正是玄天宗的宗主寧勛,林亙所認識的二人之一。“而且我們玄天宗交易的代價,是一件七品的巔峰法寶和一塊鐵巖庚金晶,加上兩萬塊蘊晶石。”
或許他也感覺到自己代價稍遜于白露書院,道:“南烏城是玄天宗的地盤,我們玄天宗還可以幫你往全國各地建設鐵匠鋪的分店。或者,幫助你開班授徒,將最好最頂尖的弟子挑選出來,吸納于你。”
不眠武候一聲不屑的冷笑,道:“你寧勛也好意思說幫人家挑選弟子?就憑你那樣的眼光,你挑哪個,那個肯定沒啥用。嗯,你說成挑選也不錯。就反著來,那個被你看得不爽,早早落下的,肯定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就像林亙一樣,以為人家是個沒本事的小毛頭,清玉仙境惹不起,就把氣撒到人家身上。結果給自己惹來頭難惹的刺猬,被人把臉扇得啪啪啪響……”
寧勛臉色大窘,沒想到哪壺不開他提那壺。林亙之辱,一直是他心底最敏感的細刺,在宗內無人敢提。現今被不眠武候當面諷嘲,怒道:“不眠武候,你別惹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喲,敢情你也想把我不眠武候也當成軟泥,想隨便捏?我不就是提下林亙么,用得著這么暴跳如雷。”
寧勛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鑄陽子出聲了,他道:“非常感謝幾位為了玲瓏塔千里而來,但是教你們失望,此塔我是不會交換的。而且你們也不用擔心我找不到法陣師烙刻法陣,不瞞各位,我已經找到一位。現在他也用實力告訴我,他是一位不會令我失望的適合人選。”
“你找到法陣師?你不是開玩笑?要在玲瓏塔銘刻的法陣,至低也要達到六品法陣!而構建六品法陣的頂尖法陣師屈指可數。鑄陽子,你可別上當受騙。要是一個不慎,他將你這件心血至寶所糟塌,你后悔莫及。”
“放心,他肯定不會令我失望。他的法陣造詣絕對不會比白露書院的高階法陣師,或者‘包羅萬陣’羅玉通前輩差。”
諸人見他如此自信,都大為奇怪。
飲露書生道:“你這么一說,我們愈來愈感興趣。我們白露書院在法陣師的領域里,也算有些底蘊,凡是出名的大家我們應該不認識,也至少聽聞過其大名。不知能否透露其身份,讓我們看一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也索性是幫你把下關,看看他是法陣技粹出神入化的法陣大師,還是騙術爐火純青的沽名釣譽的騙子?”
他這話明顯露出妒忌之意,口吻帶有冷嘲熱嘲的貶低。
不眠武候也甚為奇怪,問道:“看你的語氣,被你看上的這位是誰?什么來頭?遮遮掩掩的沒用,我們又不搶你的。”
“其實你們也應該聽說他的名字,——林亙。”
“林亙?”諸人都異口同聲而瞪眼重復一遍。
其中臉色最難看的是玄天宗的寧勛,這比剛才不眠武候的打臉還嚴重。他和林亙的矛盾人盡俱知,而今鑄陽子公然說將玲瓏塔交由林亙合作,而且如此當眾推崇,已是徹底往他臉上呸口水。
他也不好發作,臉上鐵青鐵青。
“用法陣斬殺數千名魔修,并且以絕音域朵的法陣獨自鉗制肅額古妖,林亙的法陣造諧的確不低!但是,他究竟達到幾品,可是沒人知曉?你就這么放心地將玲瓏塔交于他?”不眠武候思慮片刻,道。
他明白鑄陽子不想將這件心血結晶交換而出,但是為此而讓林亙這樣年青的法陣師來做實驗,那倒也太不慎重。玲瓏塔可是他二百多年的心血結晶,就這樣交給一個不知底細的年青人?
林亙青澀的年齡,和法陣師這個職業的生態規律委實相差懸殊。盡管林亙有過驚異的表現,但依然讓人難以信任。
鑄陽子搖搖頭,道:“我看的人是沒有錯的。所以此事不必說,害各位空來一趟真是抱歉。”其實他心里在道,一個在洞府外能夠建設七品的龐然大陣的法陣師,區區一個六品微型法陣而已。不是做不來,而是大材小用。
他雖然下了逐客令,但是對方這幾人不約而同登門,肯定不會輕易罷手。他相信經過前面的客套,后面即將先禮后兵。除了白露書院、玄天宗,還有其它兩個一直虎視眈眈的勢力尚未開口。
而這也是他最重要的提防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