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之鋼鐵雄心
第二百七十二章
“都督到底跑哪去了？”
在都督府內，那個拿著電報的軍官拽過一個仆人的領子大聲的喊道。
不過瞥了瞥他肩膀上的兩杠三星后，那個被他拽著領子的仆人卻只是相當淡定的將他的掉，然后用相當欠扁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是干什么的？找都督有什么事嗎？”
宰相mén前七品官，眼瞅著嚴光的等級就要和皇帝齊平了，他這個陸軍的上校自然也就不怎么被放在眼里了——————雖然這個仆人只是國社軍占下武昌后，黎元洪府里原有的仆人。
這個上校正是著急的時候，聽到仆人這么說自然是勃然大怒，更何況他還是個堂堂的上校，雖然不領兵，但是如果下放的話當個團長也是綽綽有余了。
而且他這個上校，放在前清的話nòng個正三品也是綽綽有余了，雖然是宰相mén前七品官，可你也不可能比我這個正三品還高吧？
只不過就在這個上校準備對仆人報以老拳的時候，一旁的一個軍官一看事情鬧僵了連忙上前勸道。
“鬧什么鬧，鬧什么鬧。”
這次湊過來的是一個準將，雖然是空軍的人，不過看到這個準將的軍銜比自己高了一線，那個上校最后還是放下了拳頭。
而那個仆人，看看上校碗口大的拳頭，也怕他揍自己，于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仆人也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仆人的態度那個準將剛剛也看在眼里了，雖然也覺得這小子欠揍，不過現在看到他這么老實，這個準將自然也不會在說什么，于是便將頭轉向了上校。
“你說要找都督，有什么事嗎？”
不過聽了準將的話后，那個上校撓了撓頭卻道。
“這個………抱歉啊，這件事情必須要第一個通知都督，所以…”
說著上校歉意的朝準將笑了笑。
“這樣…”
準將沉yín了一下。
作為軍人，保密條例他還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有些事情，只有有限的人才能夠知道。而且很多時候，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也會是件麻煩。
準將到是不擔心這個上校會是假的，畢竟在都督府內有著嚴密的部署，軍情局、軍防局、還有近衛軍的人，想要進這個都督府的人幾乎都要經受嚴密的審查，有問題的人根本就進不來。
至于對上校敢不敢搜？上次朱慶瀾來的時候都搜了好幾遍呢，一個小小的上校有算什么？
所以只是在沉yín了一下后，準將就開口對著上校道。
“我記得都督今天中午的時候好像出去迎接什么人了，現在應該在武昌的碼頭吧…”
“這樣。”
點點頭后，上校向準將敬了個禮，道謝后便朝著都督府外跑去。
而看著上校的背影，準將卻是在那里好奇的想道。
“必須是都督第一個知道的事情？究竟會是什么事情呢？”
雖然知道保密條例，知道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但有的時候，人總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的。何況根據剛剛那個軍官的意思，這個消息第一個知道的必須是都督，而后續的卻無所謂了，這也就表明了…
想到這里，準將若有所思了起來。
而在有了目標后，上校自然是直接乘著馬車去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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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碼頭上，蔣百里剛剛下船，就被蔡鍔給嚇了一跳。
好在蔣百里不像蔡鍔那樣身體瘦弱，不然豈不是要被嚇到神經衰弱？
在調整好了心態后，蔣百里和蔡鍔還有嚴光三個人在碼頭上寒暄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剛在都督府尋找的那個陸軍上校也終于趕到了碼頭。
“都督，都督”
看到碼頭上嚴光正和蔡鍔陪著一個男子說話，陸軍上校手里揮舞著電報想要走過來。
只不過和在都督府里時不同，上校還沒走上幾步，就已經被幾個人給攔了下來。
“請出示證件。”
站在上校的面前，一個穿著純黑sè軍服的軍防局成員冷聲道。
而另外幾個近衛軍和軍情局的人，卻不等上校的回應，就在他的身上仔細的搜尋了起來——————甚至就連一些比較si密的地方也沒有放過。
對此上校自然是很無奈，尤其是在搜mo到si密地方時，更是連ji皮疙瘩都起來了。只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正常程序，所以也只能哭著一張臉，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幾個大男人mo遍了全身——————好在他不是女的，不然的話恐怕就嫁不出去了。
好在搜查雖然細密，但一個人能藏東西的地方就那么點。何況這個時候也沒什么人ròu炸彈，所以還不到一分鐘，上校也就被搜個遍了。
“請過去吧。”
將證件交還給上校后，剛剛那個軍防局的人朝他點了點頭。
接回證件，上校無奈的笑了笑。
經過了這么多的事情，到現在，剛剛收到電報時的ji動和喜悅已經dàng然無存，現在上校心中所剩的，只有將電報還有消息交給嚴光這一點而已。
而經過了剛剛的事情，嚴光和碼頭上的蔡鍔、蔣百里等人也都注意到了上校，所以看到上校走到面前時，嚴光多少有些疑huò的問道。
“什么事？”
這個上校是電訊處的，所以嚴光到是經常見到他。當然，一般的普通小事是不需要電訊處的上校傳達的，畢竟人家也有不少的事情要處理，不過今天既然是他來了，難不成是有什么大事？
就在嚴光心里這么想的時候，這個陸軍電訊處的上校已經有了過來道。
“都督，這是南京方面剛剛發回來的電報”
“哦？是王耀武他們發回來的？”
嚴光到是沒注意到上校說話時特意著重的南京兩個字，只是想到現在王耀武他們還在南京前線，所以就以為他們是在前線上發回來的。
只是…
手忙腳luàn的拆開了電報后，嚴光先是仔細的閱讀了一下電報上的內容。第一遍，雖然難以置信，但嚴光的眼中已經充滿了狂喜，而等到第二遍的時候，嚴光卻已經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到嚴光接到電報后，突然笑的這么高興，這么………這么猖狂，一旁的蔡鍔和蔣百里等人自然是極為好奇。
當然，蔣百里知道，自己雖然是被嚴光給邀請來的，但終究只是客人，所以這個時候到是不能主動去詢問什么，畢竟萬一嚴光拿到的是機密怎么辦？何況蔣百里也不太了解嚴光的為人——————雖然在北平的時候聽說嚴光干了不少的好事，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嚴光本人如何？就像明朝的明太祖朱元璋一樣，人家當年上位以后也是對老百姓好的很，可是在建朝后對為建立大明朝出過大力的有功之臣，那可是………嘿嘿，是吧？
所以這個時候蔣百里也只能禁閉嘴巴，打定主意，如果嚴光想說那就讓他說，如果不想說的話，自己也不要去詢問。
不過蔣百里雖然夠謹慎，蔡鍔卻沒他這么多的顧慮。
這也是因為蔡鍔雖然和嚴光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也看的出來嚴光是一個xìng情隨和的人，尤其是脾氣相當的好，哪怕是問了什么比較禁忌的問題，通常嚴光也不會發什么脾氣。當然，如果真的將他惹火了，被嚴光給記恨上了——————他可是很記仇的…
正因為對嚴光的脾氣很了解，所以看到嚴光笑得這么暢快，蔡鍔也就在一旁很隨意的問道。
“嚴兄，什么事情這么高興啊？”
和蔡鍔想的一樣，聽了蔡鍔的話后嚴光果然沒有在意，只是很隨意的道。
“沒什么，只是看到了一個好消息。”
說著嚴光將手上的電報交給了蔡鍔。
“松坡兄，你和百里兄也看看吧。”
說完嚴光再次哈哈大笑了起來。
既然嚴光已經說了沒什么關系，蔡鍔和蔣百里自然也不會再有什么顧慮，因此得到了嚴光的許可后，兩個人就已經拿過電報翻看了起來。
只是第一遍，兩個人就已經被電報上的內容給驚住了…
“………軍情局西元1914年4月7日電，1914年4月6日，在國民黨守軍失去三二土地后，孫中山、黃興等首腦人物，以在日本領事館幫助下，乘坐日籍船只逃離南京前往上海，隨行者近千余人，幾裝滿三艘日船。另，孫中山等人逃亡上海后，城中守軍大部僅抵抗半個小時便悉數投降，降者一萬三千余人，另有數千人離城而去，軍政部長王耀武已令第五師尹昌衡部追擊…”
剩下的都是些不甚重要的話，主要是說拿下南京后，王耀武都拿出了那些安民手段，同時應邀參加德國領事舉辦的宴會，在宴會上英法等國領事并未出席，不過稍后英國領事又舉辦宴會邀請王耀武云云…
孫中山等人會棄城逃往上海，這點并沒有出乎嚴光的意料，因為在歷史上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就比如黃興黃老爺子，辛亥的時候，袁世凱的北洋軍接連拿下漢陽、漢口兩鎮，等到兵臨武昌城下的時候，黃興便建議轉進到南京去，后來在武昌的蔣翊武等人都不同意，甚至還有人在會上大喊。“頭可斷，武昌不可丟。”“誰敢再言丟棄武昌，格殺勿論。”這樣的話，沒辦法，黃老爺子就只好自己一個人去南京了。（后來某部叫做辛亥的電影，說南京是在黃老爺子的領導下打下來的純屬貼金，光復南京壓根就沒黃老爺子什么事情。）
到了二次的時候，黃老爺子比在武昌的時候更果斷，武昌的時候還是在丟棄了漢陽、漢口兩鎮時，黃老爺子才到南京去的。可是在南京的時候，戰事才剛進行了沒多長時間，僅僅只是因為戰局不利，黃老爺子就自己走掉了…
而在黃老爺子走掉后，在南京城內的第八師官兵又再次宣布獨立，并且在南京城內獨自堅持了一個多月，這才是二次為什么持續了兩三個月的原因，不然的話，恐怕還不到一個月，所謂的二次就要宣告結束了。
同樣，正是因為有上述的兩次事跡，所以嚴光才會堅信，到了戰局不利的時候，南京城內的國民黨絕對會找機會跑掉的。
當然，孫中山他們會乘日本人的船只離開南京，這也在嚴光的預料之中。原因很簡單，因為孫中山、黃興等人的同盟會（國民黨）和日本人的關系實在是太好了，尤其是孫中山和黃興，和在日本也是舉足輕重的民間組織黑龍會關系甚好，和頭山滿、內田良平等人更是至交好友，在這種情況下，孫中山絕對會找日本人幫忙，而日本人？
在其他地方上，日本人絕對會托詞，但是在這件事情上，日本人卻會當仁不讓，畢竟日本人和孫中山的關系太好了。而且，留著國民黨這張牌，對日本人來說也是很有用處的。畢竟孫中山和黃興，尤其是他們的同盟會在南方很有根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用上的機會？
而嚴光，放孫中山他們走也是嚴光默許的事情。
不然的話，就憑四川水師和北洋艦隊，兩者加一起雖然也無法和日本海軍對敵，但是如果只是想要截下孫中山一行的話——————孫中山他們是絕對無法南京的。
而嚴光會放孫中山他們離開，也是因為他們是燙手的山芋。
沒辦法，孫中山他們在國內的威望很高，相當高，當然，還沒有后世經過兩黨的神話后那么高，但也不是輕易能動的。
就算嚴光能拿下孫中山和黃興，怎么辦？無罪釋放？還是監禁或者是直接死刑？前者到不如直接放了他們也免得麻煩，后兩者？不管怎么做都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所以在攻城部隊攻打南京的時候，嚴光就已經發了一份電報，告知王耀武和劉冠雄、何文君，如果孫中山一行想走的話，無論是走水路還是走旱路都不要阻擾，讓他們盡快離開，最好是快點離開中國…
也正是因為這么一份電報，當看到滿載著國民黨人的三艘日本客輪時，何文君和劉冠雄才會放了他們一馬…
看過電報上的內容后，蔡鍔和蔣百里兩個人很快就明白過來為什么嚴光會笑的那個高興………笑得這么猖狂…
原因很簡單，因為在中國，嚴光已經沒有任何的敵手了。剩下的那些大小軍閥？在嚴光的壓力下，也只能緊緊跟隨，絕對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念頭。
因為在整合了北洋的殘余軍力后，哪怕是剩下的各省督軍全部聯合起來，嚴光對他們也擁有著壓倒xìng的優勢——————其實不整合北洋也一樣…
既然北洋已敗，國民黨也敗了，剩下的大小軍閥又都不是嚴光的對手，那么很明顯，未來的中國之主肯定會是嚴光。在理解了這一點后，蔡鍔和蔣百里紛紛上前道喜。
而從蔡鍔和蔣百里道喜的只言片語中了解了事情真相的碼頭眾人，也紛紛一個個惦著張笑臉湊了上來。
如果是在往日，看到周圍有那么多橘皮臉咧著一張嘴和自己笑，恐怕嚴光都會覺得惡心，尤其是浙西人里有不少的年紀都和自己的爺爺，甚至是太爺爺一邊打了的時候，卻依然一臉諂笑的樣子。
不過現如今嗎…
被周圍的眾人奉承了一陣后，嚴光還真有那么點飄飄然了，甚至那些原本惡心不已的橘皮老臉，還有那些配上老臉后同樣讓人惡心的諂笑，在嚴光的眼里也不是那么惡心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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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了國民黨戰敗的消息后，不止是城內的士紳官員，就連駐扎在城中的官兵們也興奮了起來。不少人更是cào起手上的家伙，直接朝天鳴槍。這種舉動，如果是在平時的話，不說部隊里的長官們，恐怕就連憲兵隊的人也找上來教訓他們了。
可是現在嗎，在這么喜慶的時候，無論是部隊的長官，還是平時那些總是板著一張臉的憲兵，一個個的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就好象過年的時候一樣，如果是在平時，有人沒事干（不結婚非開業）點鞭炮玩，絕對會有人破口大罵，可如果是過年的時候，哪怕是大早晨就有人放鞭炮，哪怕你心里在怎么罵，也不可能阻止人家一樣，這種事情，哪怕士兵們都在朝天鳴槍也不會有人阻止的，哪怕他們鳴槍用的是麥德森和馬克沁，而非máo瑟g98和勃朗寧——————當然，那些端著40mm轉輪式榴彈發shè器，想要朝天鳴榴彈的家伙，絕對是在第一時間就被阻止了，而且在制止的同時，周圍的士兵還和長官還有憲兵隊的人一起揍了這些家伙一頓…
大哥，這可是榴彈啊，這玩意朝天上扔，萬一掉下來了砸到什么地方——————一死一片絕對是肯定的事情，尤其是周圍還有那么多的民宅，不少的百姓在戰luàn結束后也回來了，要是真有那顆榴彈不眨眼，說不定就滅人滿mén了，而且依照武昌的人口數量來看，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真的是一點都不小…
暫且不提那些想要朝天鳴榴彈的家伙，被周圍的戰友和憲兵隊的人打的連他們親媽都不認識了，在國民黨戰敗逃離南京，甚至是逃離上海的消息傳出來后，該消息直接上了所有報紙的頭條。
各省督軍還有各國領事也紛紛找到嚴光，表示他們的祝賀…
當然，這些人的心態多少也是有些復雜的。
那些洋鬼子們到還好說，雖然他們有的傾向于北洋，有的傾向于國民黨，只有德國人才傾向于嚴光。但是總的來說，他們還是希望中國能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狀態里，這樣他們才好在中國做生意——————當然，如果這個國家能一直都腐朽，軟弱，甚至是弱小，能讓他們隨便簽訂任何條約那就更好了。
不過總的來說，中國的局勢穩定，無論對誰都是有好處的，至于局勢穩定了，軍火方面肯定？
在過去，對軍火需求的大單，肯定會有各省督軍一份，但真正大頭的還是北洋的袁世凱，畢竟也只有他才有錢買武器，而嚴光？
嚴光雖然在四川也興建了四川兵工廠，可以為國社軍提供武備和彈yào。但是，在新的政fu成立后，大規模的擴軍絕對是件必然的事情，畢竟現有的國社軍僅有15個師，加上北洋也才不過20多個，這么點部隊肯定無法控制整個中國——————20多個師，一個省一個都不夠分的啊…
所以擴軍是件必然的事情，目前而言，很難說嚴光當權后會擴充多少部隊，但依照中國的人口數量和領土面積，再加上俄國和日本的威脅，這個擴充數量絕對不會是少數，所以洋鬼子們是相當的放心——————何況在歐戰前期，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中火市場的八成都是德國人的，一直到歐戰后，德國人的軍火運不過來了，其他歐洲列強也沒興趣，中國的軍火市場才被日本人給占據了。
所以對這方面歐洲人壓根就沒壓力，反到是鴉片…
現如今歐洲人最擔心的就是，如果嚴光學滿清一樣，禁止鴉片怎么辦？雖然現在和過去不一樣，鴉片已經不再是對華的主要輸出品，但依然有著巨大的利潤。
雖然在四川時期，嚴光并沒有禁止過鴉片在四川的運行，但要是有一天嚴光真的在中國禁止鴉片的話…
“上帝保佑，這件事情最好是在歐戰爆發前發生，也好讓我們有能力解決這件事情，如果是在之后才發生的話——————那我們也只有對不起鴉片商了…”
至于各省督軍？他們到是沒洋鬼子這么多愁善感，不過他們也知道一件事情，當北洋和國民黨全部消失時，中國也就沒有能夠阻擋嚴光的力量。
現在的中國，恐怕比滿清末期還要令行禁止，而他們，也將不復當年土皇帝的威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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