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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星以前上高中時,因為人比較悶,又好讀書,成績在全級總是前茅,所以人送雅號“書圣”,當然,也有不少人把這當“諷號”來叫。
聽到對方一口叫破自己的外號,宇星才相信對方真是自己的同學,至少曾經同校。
巧玲的臉色卻立馬垮了下來,她最見不得人叫宇星的外號了,當即寒聲道:“梁曉露,你今天是請我來聚餐的?還是來找茬的?”
這女生顯然多少知道點巧玲的家庭背景,馬上很假地掌嘴道:“哎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把這茬給忘了,你不怪姐姐吧?”
巧玲很想當場發作,那幫人里唯一單身的女生上前牽住巧玲的手道:“好了玲玲,曉露的張揚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別氣了。”
巧玲橫了梁曉露一眼,還想發作一下,宇星卻摁住了她的手,淡淡道:“老婆,來聚餐而已,生這么大氣干嘛?”同時看向勸巧玲的那位女生,腦子里懵然有了那么點印象,只是具體叫什么名兒卻想不起來了,至少不會是同班同學。
巧玲也看出了宇星眼中的疑惑,忙介紹道:“老公,這位是五班的舒素,你不會沒印象了吧?”
這么一說,宇星倏然想起了高二下期的某件事,不自覺地摸了摸左額。
舒素見宇星有了印象,軟語輕聲地叫了一聲:“星哥!”
“嗯!”宇星含糊地應了一句,巧玲見了。多少有些醋意,把他的一條手臂抱在雙峰之間,扯到另一個女生面前介紹起來:“這位是二班的劉潔,這位是四班的周……”
周圍隨著女生們前來的那些個小年青見宇星享受到這種艷福。差點沒把眼珠子給鼓出來。之前宇星和巧玲牽著手過來,眾人只以為他們在談戀愛,這對大學生來說實屬平常,大家也就沒在意。小年青們更是只把目光落在巧玲明眸皓齒的俏臉上。
至于宇星和巧玲之間互叫老公老婆,對于新式男女來說實在是不值一提,小年青們就更沒放在心上了。在他們看來,以他們的一表人才加家庭背景,要撬宇星的墻腳并非難事。
可巧玲把宇星一只手擠在自己胸前。這就是令人不能容忍的了。所以,當巧玲剛一介紹完幾個女生,就有男同胞賤笑道:“曉露,把我們也介紹給這位美女吧!”
這話里的歧義宇星小倆口豈會聽不出來。因此沒等梁曉露開口,宇星就先她一步道:“諸位,這位是我未婚妻葉巧玲!”
眾男愕然。
巧玲在旁邊補充道:“是已經同居以后會結婚的那種喔!”
眼珠子掉了一地。
大學階段偷偷摸摸的男女生不少,但敢當眾宣布同居的卻不多,宇星小倆口這么一說。多少心存幻想的小年青們紛紛聽見各自心碎的聲音。
其中一個穿西裝看上去很騷包的家伙叫向啟威,他猶自不死心道:“金同學和葉同學的確般配,不過當今社會,戀愛自由、同居自由、婚姻也自由。所以一切都還說不準吶!”
宇星嘴角一勾,搶在那些想附和的小年青前面淡然道:“這確實很難說。不過眼下快到飯點了,諸位有何打算。不會是想杵在這兒喝風吧?”一句話就把話題扯遠了。
向啟威面上多少帶出點尷尬,卻又不好再扯回原來的話題。梁曉露忙打圓場道:“那行,大家各自去開車,然后跟著陳濟的車去吃飯的地兒!”
見眾人紛紛走向路邊的停車位,上了最便宜一系的大眾寶馬什么的。宇星小倆口詫異地互望了一眼。
「老婆,這就是你所說的溫飽?要是咱們國內的溫飽都這程度,政府就該偷笑了。」
「不是老公,上高中那會兒她們明明……」
「你也說了,上高中那會兒嘛!現在人家已經升級上大學了,能沒點改觀?」宇星打趣道。
「那咱倆現在咋辦?」巧玲不好意思地問。
「打車唄!」
小倆口正準備招車,舒素就從一輛白色的1.4L手動舒適版桑塔納上下來,走攏道:“怎么了?”
“沒啥,忘了開車過來,打算叫車。”宇星說這話的時候臉色很自然,一點尷尬的意思都沒有。
向啟威的聲音卻在宇星小倆口身后響起:“是忘了開還是忘了買呀?”他的聲音有點高昂,相信就在附近拿車的聚會眾人應該都聽得見。
這話很刺耳,至少在巧玲聽來是這樣,她很想當場發作,宇星卻摁住了她,輕聲道:“淡定點!”
巧玲此時已完全從中學同學那份純真友誼中擺脫出來,多多少少有些難過,也有點愧疚,愧疚自己沒讓宇星開車來,丟了他的面子。
舒素見巧玲眼圈有點紅,忙好心道:“要不你們坐我車吧?反正我也一個人。”
宇星點頭道:“也好,那就麻煩你了。”說完,扯著巧玲上了桑塔納。
見宇星根本不搭理他,向啟威也只好悻悻地鉆回自己的寶馬車上。
最前面一輛福特上的劉潔見宇星和巧玲上了舒素的車,心中不免有點鄙夷,卻又奇道:“葉巧玲家里的背景不一般,按理說不應該沒車呀?”
剛打著火的陳濟接道:“誰知道呢?這不馬上就十八大了嘛,葉她爸被擼了也說不定。”這話是典型的憑空臆測,民間組織部長的口吻。
劉潔略略搖搖頭道:“應該不像,我倒覺得葉巧玲那男友不一般。”
陳濟不爽道:“哼,就他?除了長得帥,比我酷點之外,還有別的優點嗎?”隨即,一踩油門,沿路向西而去。
后面見陳濟的車開出,紛紛驅車跟上。
等前后五六輛車轉上北五環的路后,舒素這才分心問道:“星哥,這一年多你還過得去吧?”
宇星和舒素之間的瓜葛,巧玲知道得清清楚楚,可聽著這彷如老友的話,她心頭依舊不爽,用鼻腔微哼了一聲。
宇星淡笑道:“我有什么過不過得去的,倒是你,才學的車吧?”
舒素驚奇道:“咦?!你怎么知道?上月才拿的本。”
“看你開車小心翼翼的樣子我就知道。”宇星略略得意道,卻不想邊上的巧玲在他腿上狠擰了一記。雖然點兒都不疼,他卻不得不裝出倒吸涼氣的模樣。
舒素從倒后鏡里看到宇星的樣子,眼中劃過一絲失落,旋又振作精神若有似無地挑撥道:“看來星哥你還真有車,不知是你自己的還是玲姐的?”
“都不是,別人送的。”宇星看似無意的回答,卻斷了舒素繼續挑撥的根。
不過舒素這一年多來顯然經過不少歷練,立馬抓住了宇星話中的訊息,訝然道:“都?這么說星哥你不止一輛車嘍?”
“三輛,唉,養不起呀!”宇星在實話實說的同時,探問道,“倒是你,來京城讀書怎么就混上車了呢?”
“我在一家投資公司找了份兼職,小賺了點錢,所以才……”面對宇星的詢問,舒素不知不覺間就吐露了大部份實情,言語間還帶著一抹滄桑。
旁聽的巧玲雖有詫異,但在外人(舒素)面前,宇星這男主人在說話,她自然不便插嘴。
宇星自然聽出了舒素語氣的異樣,遂轉移話題道:“本來我和巧玲還以為你們會在世紀金源開餐,沒想到另有打算!”
“是潔潔的男朋友有張什么會.所的VIP卡,所以我們就打算去那里見識見識。”舒素只能含糊地解釋道,因為具體的她也不太清楚。
宇星心有猜測,卻也不點破,又和舒素扯了兩句,便窩在后座里閉目養神起來。
不久,車隊拐進了山間的岔道。
宇星略看了看窗外,終于肯定了這幫人要去的地方——西郊寓所。
到了那扇光禿禿的大門外,陳濟拿出一張淺藍色的激光卡,伸出車窗外晃了兩晃。
期待中的開門聲沒有傳來,大鐵門上的外放語音卻響了起來:“今日普卡會員已滿,請改天再來!”
“艸!”陳濟低罵一聲,就打算下車跟大伙解釋,換個地方吃飯。
這時,在后邊等得不耐煩的向啟威已經竄到他的車窗邊,問道:“阿濟,這里搞什么啊?都半天了還不開門。”
陳濟意興闌珊道:“這里客滿了,咱們換別家吧?”
“靠,這開飯店的還有客滿一說啊?老子還是頭一回聽說。”向啟威罵咧著就朝大門猛地揣了一腳。
“哐——”
一聲巨響,把車上的陳劉二人嚇了一跳。
陳濟喝道:“啟威你瘋啦?”
向啟威滿不在乎道:“鐵的門,踢一腳又不會壞。”話音未落,只聽“唧——嘎”一聲,大鐵門就自動打開了,里面沖出幾個黑衣大漢,個個手持電棍,齊向向啟威圍攏過來。
向啟威連連后退,顫顫道:“你、你們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你企圖破壞寓所大門,我們得好生說道說道。”領頭的黑衣大漢冷然道,“你要是說不清楚為什么,就別怪我們賞你一頓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