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修開車,雷斌坐在副駕駛位,金宇星和妙夢坐在后排。
剛上路,沒等宇星發惱騷,雷斌就先開腔道:“阿星,我大姐呢?”
“她在酒店休息呢!”宇星答道。
妙夢驚訝道:“雷先生,影姐是你姐姐么?”
本來第一次在譚家廳時,妙夢對雷若影的觀感并不太好,之后發現雷若影來給她當保姆,她這才知道雷若影是上面派來的。換個角度再觀察,妙夢忽然發現,雷若影那種囂張的態度未必不是她假裝出來迷惑對手的。
“是呀,我的血親大姐!”雷斌笑道,“呵呵…其實我跟修哥一樣,也是妙夢小姐的仰慕者,這不一聽說妙夢小姐抵京,我就趕緊叫修哥帶我來見個面!”
其實妙夢心里挺反感丁、雷二人強邀她去參加宴會的,不過形勢比人強,加上她暗中的身份以及久歷風塵的圓滑,讓她不好當面推脫。
宇星不滿道:“雷哥,要是影姐在這兒,絕對會賞你一大耳括子,你信不信?”
雷斌聽到這話,臉一黑,面子上有些抹不開。
丁修適時問道:“這又是為什么?”
“影姐說了,妙夢小姐這幾天哪都不許去,可是現在…你看看……”宇星道。
“我姐真這么說?”雷斌訝道。旋即回想起宇星跟自家大姐打斗的場面,以及大姐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再瞧了瞧妙夢,他忽然發現今兒干了一件很蠢的事。
“雷子,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丁修問。
“喔,沒事兒!”雷斌道,“修哥,我覺得咱還是把妙夢小姐送回去吧!”
“咦!?你怎么了?被我妹夫咋唬兩句你就怕啦?”丁修哂道,“沒事兒,吃完飯我就送妙夢回娛樂公司,瞧你那點出息!”
“不是…我是怕萬一有個什么事,我姐那邊不好交待!”雷斌道。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丁修駁道,“再說了,妙夢身邊那些人沒一個跟來,那林總也被我擋了回去,這回妙夢低調出行,直接就去宴會廳進行見面會順帶吃個飯,怎么可能出事兒?”
宇星淡淡道:“那可不一定咯!”
“妹夫,你放心,九城賓館那邊保安嚴密,絕對出不了事兒!”丁修信誓旦旦道。
“總統都有被暗殺的呢,你能保證九城賓館的安保措施能頂得上一個國家?”宇星調侃道。
這話說得妙夢“撲哧”一笑。
丁修用余光瞄了宇星一眼,道:“哎…我說妹夫,你今兒怎么老跟我抬杠啊?咦!?不對呀,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學校的嗎?”
“那你認為呢?”宇星好整以暇道。
掃了眼身邊面色如土的雷斌,丁修恍然明白了什么。不過這時候后悔已經晚了,九城賓館近在眼前。
九城賓館說是賓館,其實是京都近兩年才開張的一座六星級酒店,里面的各種設施齊備,奢華異常。
四人停好車,剛進賓館大堂,就見至少三四百個等在廳中的人朝他們圍了過來。
“妙夢…妙夢…妙夢……”人群爆發出陣陣強烈的歡呼聲。宇星他仨也馬上意識到肯定是誰走漏了風聲,引得妙夢的歌迷們堵到了這里來。
大堂經理眼看不妙,趕緊讓保安隊出動,及時護住了宇星四人,但也讓他們困在了大廳之中。
一時間,尖叫聲,呼喊聲,激動聲,閃光燈整成了一片,現場十分混亂,妙夢險些拿捏不住。
妙夢的歌迷眾瘋狂地朝前擠著,保安們也快要頂不住了。
異常的混亂引起了宇星的高度警覺,他的精神力場瞬間張開,一邊了若指掌地掌握著周遭的情況,一邊思考著解決眼前境況的對策。
對于這樣的歌迷沖擊,上面是不會給予任何支援的,所以‘呼叫支援’這一條被宇星否了。況且,特務局的人只怕此時就在門外,但未見行動,想來在他們的行動預案里,也欠缺這方面的措施。
「要是有個令人振聾發聵喝阻措施就好了……」宇星暗忖著,倏然,他發現擋在妙夢身前的一個保安身上有槍,「對了…槍,朝空處放槍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咦?!不對,這個保安怎么會帶……」剛升起這個念頭,宇星就赫然發現,那名保安已拔槍在手,對準妙夢,扣動了扳機。
「艸,來不及了!」,宇星只能改變策略,放棄擒拿保安的想法,第一時間伸手擋在了妙夢與槍口之間,「嗯!?怎么沒有槍聲?槍口也沒有火花?」
事實上,僅有一股粘稠的黃水又快又準地激射向妙夢的面門。
「毒液!?」宇星立知用手不可能擋住,小腿猛然間發力,將大理石地板踩出個半寸深的腳印,飛身撲倒了妙夢。
這一系列的轉換只在一兩秒內完成,當事人妙夢甚至還搞不懂宇星為什么撲過來。
是非禮嗎?
妙夢被宇星壓在身下,卻瞬間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即使宇星想非禮她,也不會選在眾目睽睽之下。
“哎呀!妹夫,你背上冒青煙了!”丁修驚叫起來。
不用丁修說,宇星也知道自己背上冒起了煙,因為他不僅通過精神力場感知到了,同時背上的劇痛也告訴他,剛才那槍里射出的并非毒液,而是硫酸。
那保安還想沖著妙夢和宇星扣動第二下扳機,一只穩定的手臂從斜刺里伸出,扣住了他的手腕。
手是雷斌的,這貨好歹也是身體和精神數值同時上雙的搏擊高手,相比起‘開槍射硫酸’的那個保安不足五點的身體強度來,他擁有大大的優勢。
恰在此時,人群里不知誰喊了一句:“有人潑硫酸啊!!”
歌迷們搞不清狀況,有的向前,想看看妙夢是否安好,有的卻向后,想逃離被硫酸襲擊的危險,一時間整個大堂混亂不堪,推擠踐踏的場面不斷出現。
騷亂已形成,雖然宇星明知那保安還有同伙混在人群里,但也無法阻止歌迷們的四散奔竄。不到一分鐘,現場歌迷就僅僅剩下了十來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雷斌擒住了那名實施偷襲的保安,并在第一時間卸了他的下巴。
宇星坐了起來,妙夢在他懷里瑟瑟發抖,她不敢去想象自己被硫酸潑中的情景。對于女人來說,容貌甚于她們的生命,尤其是美麗的女人,更是如此。
扶著妙夢站起身,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宇星道:“雷哥,找人把這保安綁……”話還沒完,就見街道對面的樓頂上陽光閃了一下。
“艸,是狙擊手,臥倒!”宇星重又把妙夢撲倒在地,向墻角滾去。
可是已經晚了,只聽“突”地一聲悶響,那個襲擊妙夢的保安被正中頭部,上半個腦殼與他身體分了家。僅剩的三兩個歌迷也被嚇得驚叫連連,軟倒者有,逃竄者亦有。
雷斌和丁修僵在原地,也有些懵了。
“艸!”宇星怒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目的不在于殺妙夢而在于滅口,但他仍是沒敢出去追擊那名狙擊手。
畢竟對方連續的兩次襲擊實在太精巧太突然,宇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三次,他不敢賭,所以不能被‘調虎離山’,留在妙夢身邊保護她才是眼下最正確的選擇!好在街上還有特務局的人,應該不會讓那名狙擊手跑掉。
丁修回過神,焦急地問:“妹夫,你背上的傷……”
有些緩過神的妙夢聽到這話,也露出一臉的關切看向宇星。
宇星擺擺手,道:“不礙事!”
“你真沒有問題嗎?”妙夢柔聲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吧!”
“我說過沒事就沒事……”宇星略有些煩躁道,“修哥,雷哥,你們帶著妙夢到那邊去坐一下!”
妙夢臉現委屈,卻沒敢多說話,乖乖地和丁修、雷斌過去坐了。
眼神一滯,宇星的異魂體瞬間出竅,他倒要看看這‘半頭鬼’保安的靈慧魄中究竟有什么線索。
昨晚在山野別墅,宇星沒敢吸取那五名死掉忍者的魂力,主要是因為這堆島狗的魂力個個破百。他有種預感,一旦吸取這類魂力同是三位數的人,恐怕就會回到之前四分之一的吸收率,而眼前這個掛掉的保安僅有可憐的5點精神數值,吸收的話,只會跟前次收取格羅夫和耶斯基的魂力一樣,四十分之一左右。
異魂體在保安的尸體上轉了個圈,又一次開始了艱難的歸竅之旅。
三四分鐘后,宇星歸竅成功,一檢視,果然只吸到了0.1的魂力。可惜,關于這次襲擊的線索他并沒有得到太多。因為這個‘半頭鬼’保安也僅僅是個受迫者,有人綁架了他的妻女,打了匿名電話到他家里,命令他完成這件事。
這時,特務局的人匆匆趕來,正好是童冠帶隊。
“童叔,抓住那個狙擊手了嗎?”宇星問。
“死了,已經拖回去驗了!”
“怎么回事?”
“被我們追得狠了,從后樓梯跳下來,一輛路過的‘金杯’車把他給撞死了!”童冠扼要地說了一下過程。
宇星雙眼微瞇,道:“不會是殺人滅口吧?”
“應該不會,反正那‘金杯’車司機也被我們帶回去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