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燕小開吞吞吐吐的不說些什么,周曉白急的不行,“小開哥,你這有啥事情,就直接說吧,急死俺了。”
看著周曉白的樣子,燕小開終于算是開口了,“曉白妹子,聽說有人來和你提親?”
哦,就是這茬子事情啊,周曉白奇怪了,這不是才剛才的事情啊,怎么燕小開就知道了。想起晨墨,這才想明白了,晨墨一向和燕小開關系親,肯定是剛才晨墨出門給他遇到了,就順口說了出來。
見著周曉白半天沒有答話,這次輪到燕小開著急了,“曉白,咋了?你定親了?”
“哦,沒啥,剛才就是大姑來問道幾句,啥提親啊”既然是問道了,那就是真有這事兒,燕小開趕緊又問著,“那爺爺答應了沒有?”
周曉白白了他一眼,都說沒啥了,自然是沒有了。“當然沒有了,俺還小,這種事情以后再說了。”
“哦哦。”燕小開像是松了口氣。“那沒啥事兒,俺就先回去了。”說著哧溜兒一聲就跑了。
看著燕小開的身影,周曉白納悶了,這燕小開急吼吼的過來,就是問這么一句就跑了?算了,想不通的問題不去再想,周曉白干脆就不要想了。
把前幾天收拾回來的小麥種子拿出來,周曉白打算倒置一下。剛把小麥種子給倒了出來,爺爺就進來了。
“曉白丫頭,你這是干啥?”說著掬起一把種子看了起來。
“俺倒置一下種子。”周曉白忙著忙活自己的,頭也沒有回一下。
周根生像是來了興趣,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聲音揚了起來,“曉白,你這到底整的啥種子?”
周曉白還在把神水均勻的灑在種子上面,不住的攪拌著。“小麥啊,爺爺,你別不是不認識的吧。”
不認識,就是太認識了。這明顯的不是小麥啊。周根生雖然在村里種地少,但是好歹也是見過人家播種的,所以小麥的種子倒是認識。這分明不是小麥,明明是野麥啊之前家里窮,所以周根生倒是經常去山里找吃的,所以見過些野麥,雖然能吃,但是卻是和小麥是天差地別的。
周根生著急了,“曉白,你這種子是哪里買的?”
“就是在俺村上的一個叔手里買的。”周曉白還不知道咋回事兒。
周根生聞言,這臉都黑了,感情自家曉白還是給村上的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曉白,是哪個缺德的人賣給你的,俺們找村長說理去。”
什么?這種子怎么了,周曉白還是有點不明所以。“曉白啊,你糊涂啊,被人給糊弄了,這根本不是什么小麥種子,而是不值錢的野麥種子。”
周曉白也被這一變故給弄蒙了,說實話,她還真是沒有見過小麥種子,這野麥看起來和小麥也差不了太多,所以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給人騙了。“俺也不知道那個叔叫啥名字,就是看著面熟,剛巧他家多買了些種子,所以俺就直接買了過來。”
周根生聽的直跺腳,這白丫頭這事兒做的還真是。但是三四十斤的種子,可不能叫人白騙了去。“白丫頭,拎著袋子,俺們找村長說理去。”
兩人悶頭悶腦的就到了村長家,很是不巧,他家又在吃飯。村長又是吃的滿面油光,看到他們來了,趕緊幾口飯扒在嘴里。打著飽嗝,剔著牙,問了下啥事情。
聽到周根生這樣一說完,他也是面色不愉,怎么自家村子就出了這么茬兒的事情,黑人都黑到自家人身上了。村長就在這村頭,召集了大伙兒。因為周曉白不知道名字,所以現在把村上的男人都給召集起來,叫周曉白來認人。
周埂子和狗剩兒開始還不知道咋的,怎么大晌午的就急火火的叫人的呢。本來心里還罵罵咧咧的,周埂子這一瞅見村長身邊的周曉白可就慌了神,知道肯定是上次的事情敗露了。
腿一軟,“狗剩兒,人家苦主找來了,要不俺們趕緊溜吧。”周埂子就扭頭想往回走,躲過一陣是一陣。
狗剩兒的心里素質明顯好上不少,一扯周埂子的袖子,“回來,這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躲得了這一時,你還想躲一輩子啊”
聽著狗剩兒這么一說,周埂子也只有留下,但是心里暗暗罵著狗剩兒,他不是說周曉白好騙的啊,怎么現在還能又給找上門來了,早知道這樣,寧可被媳婦兒罵的狗血淋頭,也比在村里人面前丟面子的強。
“你別慌,之前俺給你說的,你給她種子的時候身邊有人沒有?”狗剩兒不慌不忙的扯著周埂子,往前站著,專門往人多的地方貓著,小聲的向周埂子出著主意。見到周埂子搖搖頭,又接著說,“既然這樣你就一口咬定沒有,村長又是你親戚,怕啥,直氣腰桿來,啥事就沒有了。”狗剩兒就是一無賴,也沒啥招兒,就是死不承認。
現在周埂子也沒有其他辦法,死馬當成活馬來醫。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心里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認。
周曉白看著人越聚越多,就貓著眼到處瞅著到底是誰,這左瞄右瞅終于在人堆里面看見了周埂子,指著那廂就叫著,“村長,就是他。”
說著從臺子上面沖了下來,一把揪住了周埂子,推推嚷嚷的,把他揪到了前面。等到村長看到周曉白帶著的人是誰,臉又沉了下去。
心里算是明白了大半,肯定又是這個小子在外面給自己惹得事情,現在弄到了眾人面前。暗暗叫苦不迭,早知道是這個小子,自己就不該說什么叫上眾人了,要不這自己就是有心維護,又要怎么下臺。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埂子。
“村長就是他騙俺的。”
清清喉嚨,村長做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來,“周埂子,你老實給俺交代,是不是你騙周曉白的。”雖然這樣,但是還暗地里給他打了個眼色。
收到村長暗示的周埂子,這下氣才順了點,腿也不軟了,一把掙開周曉白的手,“瞎扯啥呢,少這里血口噴人,俺什么時候騙你了。”
周曉白一聽,炸毛了,這人還不認賬了,把事情經過在眾人面前這么一說,本來以為這樣就可以了。豈料周埂子倒是反問了,“俺是買了些種子讓了給你,但是俺可是沒有說那是小麥,是你不問清楚,直接就買了去。之前是不是俺再三不肯賣的,是你請求半天,俺才答應的。”
這話倒是叫周曉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她還真是失誤了,當時聽著說是麥種子,哪里想到還有野麥種子這茬兒事情的說。“但是你也沒有說那是野麥啊。”
“俺說要小麥種子。”
“俺也沒有說俺這是小麥種子啊。”
兩人就揪著這個事情爭執來爭執去,可惜當時也沒有個別人,所以只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其實事情到這里,明眼的人都看出了是啥子事情,就是周埂子拿著野麥糊弄了周曉白,可惜當時就他們兩人,怎么都說不清白了。
下面的眾人看著兩人就這么吵了起來,都紛紛起哄。周曉白往人群中這么一看,就明白了。這起哄最厲害的就是二狗子的爹,看著他激動的樣子,想來就是他們合伙來蒙自己的。
“村長,你說這事兒咋辦。”周根生一瞅見原來是周埂子,就知道今天這事兒萬不了,周埂子是村長的親戚,他還能不包庇他的嗎?但是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念頭,問了出來。周曉白也停了下來,想聽聽村長怎么說。
“這,你們各說各的,也沒有個證人,俺說這就是個糊涂賬。”其實村長這會兒心里樂和著,既然他們之間的事情沒有人看見就好說了。
周根生拉住周曉白,在她耳邊一說,周曉白就知道了,早知道村長是這周埂子的親戚自己就不來了。心里暗暗恨著,但是面上也不露出什么,“既然這樣,俺也沒有啥可說了。”
說著拉住爺爺就要下去,見到周曉白這么識相,村長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叫自己難辦,“有啥事兒記得再來找俺啊。”
周曉白在心里啐了他一口,再來找他,找他有啥用。之前爺爺的事情還以為他能幫忙,結果還是人家商洛染幫的,他還能厚著臉皮占了這功勞。現在又是這樣,周曉白的心寒了。
周埂子見著周曉白不繼續了,也是心里一松。然后就給他媳婦兒給揪到屋里去修理了。見到兩個當事人都走了,其他村民見沒有熱鬧可看了,也就紛紛散去。
又把這野麥種子拎了回去,周曉白很是不甘心,這幾十斤的種子就這么白費了?心里尋思著,要怎么整一下,才算是可以。
對,有了,周曉白記起了,野麥又叫燕麥,其實若是說起來,倒是比小麥營養更高一些。但是古人是肯定不知道這些的,周曉白琢磨著,怎么能好好的把這袋種子給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