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周根生的算命不太相信,周曉白想想剛才一時情緒激動,在不了解地情況下答應了相信爺爺的算命,只能點點頭道:“好。”
算命要能算出寶貝來,這家還是這樣窮嗎?周曉白把這句話在心里壓下去,在壓下去話的同時,同時冒出來的是肚子里兩聲:“咕、咕”,周曉白不折不扣地餓了。一會兒別說是正宗的玉米面餅子,就是一把老玉米粒,周曉白也不想再挑剔了。
玉米面餅子很快,和個面揉兩把,死面不用發,切幾刀就成。想多切也切不了,一共就兩斤,三個人還要分著幾頓來吃。
肚子“咕、咕”叫的周曉白拿到手里這一塊發黃的餅子時,還是很艱難地只吃下去了半塊,因為這一塊有兩個成人手掌那么大。看著周根生和周晨墨都吃得很香甜,也沒有帶動周曉白。
“姐,你咋不吃了。”晨墨問出來,又咬了一大口餅子在嘴里,只是嚼幾下就下了肚。看得周曉白心驚不已,這樣囫圇下去,需要多大的胃動力才能消化吸收。
屋里晨墨吃得香甜,對爺爺道:“姐,今天吃得真少。”周根生也點點頭,他也吃得香甜,頓頓不飽的人都會吃得香甜。周根生看著曉白放下來的半塊玉米面餅子道:“給你姐留著,她晚上好吃。”
晚上睡在硬木板床上,周曉白回想一下今天,嗯,爺爺說東邊也有寶貝,還一定在早晨去,要在日出前后才能看到那寶貝的紫氣東來,周曉白自己先尋思上了,早出晚歸的野獸?一定是一只大的?嗯,明天累死也要弄出來,拉不回來用拖的,拖不回來用扯的,反正保證明天的三頓飯。
這樣想著的周曉白很快就要入睡了,雖然那硬木板床還是硌人。來這里不過半天的時間,就見識不少,裝窮心眼兒不正的二叔;青梅竹馬的玉米面小開哥,據晨墨說,一定是背著家人送來的;然后就是可憐自己的人和沒有心的人,還有……
第二天一早,周曉白早早地就起床了,天沒有黑就得走,爺爺說了,路是不遠,只是要趕在日出前后到才行,晚了鐘點兒就看不到那光澤了。
“姐,”聽到周曉白起床,與曉白一床睡的弟弟晨墨也醒來了,坐起來摸黑從桌子上拿出來半塊玉米面餅子給曉白:“你帶著。”
握著那塞到自己手里的半塊玉米面餅子,曉白有幾分感動:“晨墨,餅子不是都吃完了,這是你昨天晚上省下來的吧?”二斤玉米面祖孫三人吃兩頓,對于平時半饑半飽的人,還能省下來真是不容易。
晨墨的眼睛在沒有光的屋子里象黑寶石一樣能看得清,純凈有如一汪泉水:“姐,拿著吧。”然后象大人一樣交待:“山里黑呢,要多看著腳下的路,家里還有幾個土豆,等你回來一起煮了吃。”
“嗯,姐回來給你帶吃的來。”此時感動無用,周曉白覺得我立即去找吃的最中用,爺爺的卦不準,寶貝是沒有,可是有吃的也行。周曉白拿著玉米面餅子就出門了,踏上了漆黑的山路向東向東,一直向東。
沒有走兩步,碰到前面有幾個大人從草叢里走出來,想來是認識的,就有人招呼:“曉白,你哪里去?”
看著這幾個人手里拿著獵叉,身上前著弓箭,一看就是打獵的人,周曉白見“獵”心喜,走借著這一聲走過去,不知道名姓,沒頭沒腦地亂叫一句:“大叔,你們好,你們打獵嗎?”眼睛垂涎三尺地看著這幾個人,臉上流露出心里的真實想法,想跟著去。
跟著這幾個大人總比一個小孩子在山里亂逛的好吧,而且俺一路上關心他們,說笑話給他們聽,肚子里笑話還有幾個的周曉白真心要打劫了,最后多少分俺一點兒就成,俺的要求不高。一路上的噓寒問暖換點兒好吃的吧。
就有一個人說話了:“老三,你別理她,咱們辦正事呢,”這就揮著手對周曉白驅趕著:“小孩子一邊兒玩去吧,那里還有幾個蘑菇去采一采吧。”
自尊心一直就有的周曉白只能卻步了,還是笑容甜甜的轉過身來,小拳頭握得鐵緊,沒有愛心沒有同情心沒有一切心的家伙,而且欺負小孩子,欺小孩太甚!
眼前沒有辦法,只能聽爺爺的話。往東邊晃悠著的周曉白還聽到身后傳來一句:“周家的小孩也可憐吶。”
可憐的這個周家小孩憤憤不平地在山林里晃悠著,一面走一面無意識地踢著腳下的石子,泥塊,再就是往兩邊的地上看,有好吃的果子也成?
說什么紫氣東來,什么日出前后就可以看到的,現在周曉白看來完全是抓瞎。半個時辰以后,日頭從山洼里升起來,一輪紅日照大地,同時照著哭笑不得的周曉白。好像腳下倒是有個東西隱隱發著光,按著爺爺說的地點兒,方位兒,樣樣都不錯,可是……這是個啥東西?
紫氣東來,日出前后有光澤可以看到,周曉白覺得暈過去吧,讓我暈過去吧。在這個地方,日出前后有光澤地就是腳下這一個破碗。日頭升起照在碗邊兒上,離遠看著,有光澤也有紫氣,光線本就是七彩的。
不是吃的周曉白的勁頭就去掉大半兒。
唉,吃光了半塊玉米面餅子,想著拖著,扯著,拽著大獵物回去的周曉白只能拿起這碗來,雖然破了,可是回去洗一洗,好歹是個能吃飯的碗吧。
你別說,這事還真是蹊蹺,等著周曉白從土里把這破碗給挖了出來以后,剛才光芒萬丈、紫氣騰繞的景象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難道這破碗還真的是什么寶物不成?
周曉白拿著碗左看右看,翻來覆去的看了這么一圈。還真是沒有發現到底有哪點神奇的,藍邊的粗瓷白碗一個,碗沿兒還豁拉了一道小口子,表面摸起來也不甚光滑。得了,感情還不如自己家里吃飯的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