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你看那是不是二牤子啊?他這么著急忙慌的,有啥事不成?”栓子爹看到向這邊跑的身影說道。
幾個人轉身看過去,果然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身影,向這邊跑來,“可不就是二牤子,這兒要沒用他家的地,他咋跑這兒來了?”于海也很疑惑。
來福對村里二牤子一家人不感冒,跟孫氏都是一個類型的,成太的東拉西扯的,沒用一個好東西。為了避免二牤子問起季瑾瑜,她就想著領著季瑾瑜去一邊躲躲。
“呼呼,海子叔,呼,我們的那個,那個西間掉了成墻皮,今兒想找點泥,趁著地里不忙,把墻再糊上,我聽糧嬸說,你家有畝把的空地,想著來給你說一聲,我家先用點土,到收了麥子的時候,再拉幾車土還給你家。”
挖別人地里的土,比向別人借錢借物還要難,因為莊稼人本來就是指望土地吃飯,地里的土很金貴,除非不得已才動地里的土,一般是舍不得的。
來福還沒有來得及拉著季瑾瑜躲開的來福,聽到這話,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畝把的空地?我家那有閑地啊?”于海想了個遍,也沒有想到他家到底,哪塊地是閑置的。
二牤子這會歇過勁來了,皮笑肉不笑的道:“海子叔,咋,這用你家點土,你不會心疼不許吧,糧嬸子說你家剛買的徐老蔫家的地,不是有畝把現在空著嗎?再說了我家要不是不還,至于嗎?”。
來福眼皮一跳,果然讓她料到了,這會她真想把那個快嘴的孫氏,拉過來給她的臉上左右開弓,讓她一會不再亂說話。
“哦,你說的是那塊地啊,那塊地我家剛種了點別的,你在尋別家問問吧。”于海說話有點生硬,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個快四十歲的頂天立地的漢子。被二牤子剛才諷刺的話,這會心里有點怒氣,幸虧他是個老實人,不愛與人發生口角,要不然他非得好好的損二牤子一頓不可。
二牤子嘴一撇,“海子叔,你騙誰吶,當你大侄子我不懂啊,這會地里能種個啥啊?你不愿借,就直接說不借得了,還繞什么圈子啊,怪沒有意思的。”說完,還鄙視的看了于海一眼,臉上掛著怪笑,像是在說,他已經把于海耍的小把戲看透了。
于海這會是真的有點存不住氣了,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壓著心里的怒火解釋道:“你這孩子,咋好賴話都聽不懂,不說我是你的長輩,你這樣給我說話,有多失禮,當說我活了這大把年紀了,啥時候,說過瞎話騙過人?”重來沒有被人質疑過的于海,可是被這個二牤子氣得不輕。
二牤子一陣窮詞,他找不出話來接,就有點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的道:“海子叔,你看,我就是說句玩笑話,你至于對我吹胡子瞪眼的么?”說到這兒,他像是又有了底氣,聲音拔高的道:
“再說了,你能怪我這樣說嗎,這個季節,海子叔,你家能種啥啊?你說能讓我不多想嗎?”。
來福看著越說越來勁的二牤子,瞇了瞇眼,走上前一步,“我爹說種了就是種了,用你管那么多嗎,再說了,你憑啥不信我爹的話,你見我家沒有種是咋滴?”丫的,整個就是一個欠抽的貨。
二牤子似乎沒有想到,小小的來福嘴皮子竟然這么厲。他憋得臉通紅,卻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用他那雙泥蛋子眼,狠狠地瞪著來福。
季瑾瑜向前跨了一步,擋在了來福的面前,因為不清楚眼前的人,跟來福家的關系,他只能皺著眉瞪了回去。
二牤子這才看到衣著光鮮的季瑾瑜,他一愣,不好再開口問于海,卻也不這么明目張膽的瞪來福了。
“二牤子,你這是干啥?”看出這邊有點不對勁的何氏,趕緊的讓栓子娘把她替下來,向這邊走了過來。
二牤子雖然唬,看見何氏沖他嚷嚷,他卻不敢給何氏這個婦人嗆嗆。只是看著于海道:“海子叔,今兒算你大侄子我,來錯了,哼,早知道海子叔這么小氣,我何至于來這一遭。”說完,就氣憤憤的走了。
“你……”于海氣得臉都變色了。
栓子爹在一邊看不過去,沖著二牤子的背影說道:“二牤子,你這孩子,也忒不懂事啦,這是你個小輩的跟長輩說的話?”
二牤子聽到,停下來,轉頭說了一句:“你也不是啥好人。”然后沖地上‘呸’了一口,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這到底是咋回事?”何氏的臉色當時也拉了下來,剛才她光顧著踩水車了。二牤子來她也看見了,二牤子沒有給她這個嬸子搭腔,她也就沒有過來,只是隱隱約約的聽見土、空地啥的。
二牤子走時那么大聲的幾句話,栓子娘也聽見了,從水車上下來,跑過來也問道:“這是咋啦,我看著二牤子走的時候,咋不對勁,這是給誰嘰咯啦?”她一共不喜二牤子的那一家人,二牤子說什么事,她也就沒有聽。
于海氣得不愿意再說話,而栓子爹畢竟是個大男人,讓他給倆個婦人學話,他又學不上來。
季瑾瑜倒是想說什么,可惜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清,莫名其妙來找茬的那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是誰。
這樣解釋整件事,就得來福了。“娘,大娘娘,先會二牤子來……”她把事,大略的說了一遍。
季瑾瑜看著來福小嘴噼里啪啦的幾句話,就把事情說了一遍,學的話竟然半字不差,這讓他很驚奇。
栓子娘聽完之后,邊勸著何氏和于海莫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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