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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高士邪僧房中術


更新時間:2016年01月19日  作者:賊道三癡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賊道三癡 | 雅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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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高士邪僧房中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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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賊道三癡

類別:歷史軍事

二十九歲時焚棄儒冠、絕意科舉的陳繼儒今年已是五十七兩頰如削,清瘦如梅,頭戴竹冠,身著道袍,騎著一頭大角鹿來到董府門前,大角鹿樹杈一般的斜角上掛著一個布囊,囊里有兩卷畫作,一卷是陳繼儒近日花重金購得的倪云林名作《鴻雁柏舟圖》,另一卷是陳繼儒自己新近畫的《橫斜疏梅圖》——

陳繼儒與董其昌是摯交,這次喜得前輩名家的畫作、自己這幅《橫斜疏梅圖》又畫得頗為得意,便從東佘山騎著大角鹿來到華亭董府,請老友董其昌品鑒。

陳繼儒視這頭大角鹿如珍寶,此鹿原屬紹興鄉間一個老醫所有,那老醫將這大角鹿以籠頭銜勒,角上懸葫蘆藥甕,騎著鹿到處行醫,張汝霖見到了,以三十兩銀子買下這頭大角鹿,只是張汝霖肥胖,這大角鹿馱著張汝霖走數百步就要站住大喘氣,張汝霖便將這鹿贈送給陳繼儒,陳繼儒羸瘦,大角鹿馱著他不甚費力,可行數里,陳繼儒大喜,在杭州時,湖光山色,長堤深柳,陳繼儒竹冠羽衣,跨鹿行于西湖六橋、三竺間,望之如神仙中人,人稱謫仙,陳繼儒因自號“麋公”,這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張岱的對聯“眉公跨鹿,錢墉縣里打秋風”就是那時的事情——

大角鹿后面跟著一僮一仆,在董府門前陳繼儒下鹿時,那仆人趕緊上前扶持,陳繼儒取下鹿角上的布囊,吩咐道:“好生照看這鹿,尋些青草喂食它。”見董府里走出一個青衣小帽的仆人,躬身道:“眉公——”

陳繼儒看時,卻是宗翼善,以前是在畫禪室shì候的書僮,聰慧過人,陳繼儒也很欣賞他的書法,現在宗翼善長大了…卻成了應門的賤役,陳繼儒聽說過宗翼善與張汝霖之孫交往之事,因為董祖常與張汝霖之孫有仇怨,就故意懲罰宗翼善服此賤役—

陳繼儒搖了搖頭…說道:“翼善,等下我為你在董公面前求個情,以你之才,在這里應門,我都看不過眼。”

宗翼善苦笑道:“多謝眉公,不用費心了。”心道:“董氏父子恨我入骨,若不是我已是名聲在外…而且董祖常還要留著我以便時常羞辱我,說不定我已被董氏的人弄死,主人打死奴仆雖然也是有罪的,但弄個暴病而亡又有何難。”

陳繼儒將布囊讓小僮捧著,甩甩袍袖,隨宗翼善進到董府,早有董氏家仆入內通報,在門廳稍等了一會…董其昌迎了出來,笑道:“仲醇兄,是否又有得意佳作要我賞鑒?”

陳繼儒道:“新得了倪云林一幅畫軸…愿與玄宰兄同賞。”

陳繼儒與董其昌是同鄉,董其昌比陳繼儒年長三歲,二人同一年補縣學生員,數十年的交情了,董其昌在陳繼儒二十九歲告別科場后的次年鄉試高中,隨即春闈連捷,在書畫上的名聲也逐漸蓋過陳繼儒,這世道,科舉是第一能揚名的,科舉能高中…書畫亦精擅,自然名揚四海—

董其昌將陳繼儒迎進玄賞齋,玄賞齋收羅有大量的歷代名家書畫真跡,鐘繇的《還示表》、《力命帖》,董源的《瀟湘圖》、《云山圖》、范寬的《溪山行旅圖》、《雪山圖》,還有不少蘇黃米蔡的真跡和大量元明名家書畫…收藏之富甲于江南。

作為元四家之一的倪云林的畫作是董其昌極喜愛的,展看陳繼儒帶來的這幅《鴻雁柏舟圖》,董其昌先不看題鑒,只看畫作,說道:“此畫蒼涼古樸,靜穆蕭疏,當是倪瓚五十歲以后的作品。

陳繼儒笑道:“玄宰兄目光如炬,倪云林四十八歲后信奉全真教,這正是他信教以后的畫作。”

董其昌道:“倪云林枯筆干墨,不求形似,極簡極淡,蕭散超逸,此等境界,我不及也。”吟道:“姑蘇城外短長橋,煙雨空méng又晚潮。載酒曾經此行樂,醉乘江月臥吹簫。”

陳繼儒微笑道:“兄博聞強記,倪云林石湖詩信口能誦,弟佩服,以兄今日名聲,已遠勝倪云林。”

董其昌連連擺手道:“豈敢豈敢,仲醇不求功名,潛心書畫,后世評價當在愚兄之上。”

陳繼儒笑道:“后世名聲誰能知道,只知官高即是仙。”

董其昌道:“我與伸醇一樣是平民百姓,官高在哪里!”

陳繼儒一笑作罷,將自己的《橫斜疏梅圖》給董其昌看,董其昌熟視良久,贊道:“仲醇畫梅,點染精妙-,已是一絕,這幅更如潑墨狂草,卻自有法度,既豪放又嚴謹,直率之氣仿佛暗香浮動。”

陳繼儒心下甚喜,董其昌的品鑒是極有眼力的,正能點到他的得意處這對老友在玄賞齋品書論畫直至黃昏時分,董其昌要留陳繼儒用晚飯,陳繼儒婉辭道:“不用了,乘此夕陽殘照,跨鹿回佘山正好。”

董其昌夜里還有事,也不強留,殷殷送出府門,陳繼儒看到應門的宗翼善,便對董其昌道:“玄宰兄,這宗翼善小有才,往日過錯責下也就行了,讓他回書室shì候吧,不然我來貴府見他應門總是心下不安,太屈才了。”

董其昌笑道:“好說好說,仲醇為他說情,我豈敢不從。”

看著陳繼儒跨上大角鹿,帶著一僮一仆離去,董其昌反身回府,走過宗翼善身邊時,冷笑一聲,說道:“從明日起,去清掃馬廄,莫在這里現眼。”

宗翼善就知道陳眉公為他說情會適得其反,果然,但為了老父老母,他還得忍,垂首應道:“是”。

戲鴻堂兩層三楹,兩側還有曲房密室,是董其昌閑居養性之所,堂前花木扶疏,半畝小池引來活水清漣,荷葉田田,荷花盛放,在樓房透出的隱隱燈光和朦朦月色下宛若圖畫—

如此良宵美景,董其昌卻沒有題書作畫的雅興,而是一腔yín興…美其名曰養生,董其昌作畫是在畫禪室,品鑒收藏是在玄賞齋,而這戲鴻堂則是董其昌修煉房中術的地方…兩邊曲房密室住著二十多個美姬艷婢供其yín戲采戰,本來這戲鴻堂是絕不許外人踏入的,但今夜這里卻有一個外客,還是個僧人,碩大的禿頭油光锃亮,在燭光下顯得尤為觸這僧人姓陳,名賓竹…法號虛凡,是上海一位姓康的吏員為奉承董其昌特意引薦來的,和尚陳賓竹無度牒、無僧籍,自稱已百歲高齡,但看模樣也就三、四十歲,康吏員在董其昌面前盛贊這異僧采戰術甚奇,不須力氣運動,陽物自能呼吸伸縮…采戰時能令fù人攤手瞑目、快活欲死,這讓年已六旬體力衰退的董其昌很是動心,便將這異僧陳賓竹請到戲鴻堂…待為上賓,請教養生術——

自稱百歲神僧的陳賓竹說道:“老衲看董施主氣色,想必平日還要用些藥物助興吧?”這個不用看氣色,獸看董其昌一大把年紀有這么一大群姬shì就知道不服藥不行——

董其昌道貌岸然道:“不瞞大師,董某自五十歲后常服固元丹、百戰膏。”

陳賓竹道:“服藥就落了下乘,而且久服也無效。”

董其昌深以為然。

陳賓竹又道:“老衲有傳至西域的秘術,修習之后,不但夜御數女不倦,更能益壽延年。”

董其昌恭恭敬敬道:“正要向大師請教。”

陳賓竹看著戲鴻堂上燕瘦環肥的艷姬美婢,早已色心大動…說道:“我有妙法,不可言傳——”

董其昌略一沉吟,這些艷姬美婢并非他的妻妾,在房中術而言只是鼎爐而已,既是鼎爐,何妨讓這僧人一用…他也好從中學習到異僧秘術,那被僧人污過的鼎爐到時趕出戲鴻堂便是,便道:“這里有七女,請大師任選一人。”

在一邊shì候的七個美婢面面相覷,一個個都往后縮,生怕被這和尚選到,卻聽這百歲高僧說道:“若只一女怎顯得出老衲這西域秘術的神奇,三個吧。”

董其昌眉頭微皺,隨即展顏道:“那好,畫眉、驪珠、玉墨,你三人shì候虛凡大師。”

七個美婢中立即跪下三人,哀求道:“老爺,婢子只shì候老爺董其昌和顏悅色道:“好生shì候大師,每人賞銀一兩——”,聲音一沉,說道:“若敢忤逆不從,定要痛加責打,罰為灶下婢。”

那三個婢女不敢作聲,她們都是十二、三歲入董府的,一直都是shì候董老爺一個人,現在卻要她們shì候這和尚,當然不情愿,她們雖是低賤婢女,也是有羞恥心的,但老爺既然開口了,她們哪敢不從。

異僧陳賓竹對那三個婢女笑道:“莫要不情愿,待你們嘗過老衲的手段,包管你們如登仙境,樂此不疲。

董其昌聽和尚這話頗為yín邪,不象是有道高僧說的話,不過他董其昌也不是向這和尚請教佛理禪機的,而是學其房中術,含笑道:“那就請大師示現神通如何,請到這邊曲房—”

這時,聽得樓下有婢女揚聲道:“老爺,大公子、二公子要見老爺。”

董其昌怒道:“我沒吩咐過嗎,此時不許打擾!”

樓下婢女戰戰兢兢道:“回老爺,大公子說有大事,派去青浦的卜先生被一個叫張原的人痛打了。”

董其昌又驚又怒,又是這個張原,往年的舊債沒清算,又敢欺負到我董氏頭上了,應道:“讓他們進來。”

百歲yín僧陳賓竹叫了一聲:“董施主—”

董其昌暫時沒有心情探討房中術了,說道:“明日再向大師請教。”見陳賓竹臉有不豫之色,又道:“畫眉,你先shì候大師。”左右不過一個婢女,就送給這和尚又值得什么。

董其昌書畫雙絕,并不影響他sī下要學房中術,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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