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滿月的幸福旋律/第四卷秀才网第七十一章小刑刑又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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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笑瞇了雙眼,卻在那一刻,龍墨焎的眸中似是劃過什么心思,看著石頭的笑容出了片刻的神。石頭立時笑看我:“老婆,皇上茶涼了。”
“哦。”我趕緊給龍墨焎倒上茶,才拉回他似是回憶的神思。他溫柔而溫和地注視我給他倒茶,目光落在我依然沒有摘紗布的手指上,目露憐惜,“既是傷沒好,以后就莫再拉琴,那日是朕強人所難了。”
他伸手毫不避諱石頭地來拿我的手,這讓我不由得想起當年皇帝大叔坐在我身旁,也是這樣絲毫無忌地來摸我的手。
忽然間,石頭搶先握住我的手,心疼地摸我那些“受傷”的手指:“老婆,回京后有好藥材了,你的傷一定能治好。”他百般憐惜地輕撫,我在桌下用力踹他的腳,但是,桌面上,我依然淡笑柔語:“老公,我沒事的。”
“呼”一聲,龍墨焎忽然拂袖起身,在我和石頭相視一眼的那一刻,隱隱感覺到邊上寒氣四射。可是僅僅片刻間,那殺氣已經消失,在我和石頭起身面對他時,他已經再次溫和微笑:“朕先回去了,簫司樂不送送朕嗎?”
“應該的,應該的。”石頭推搡我,龍墨焎面露微笑。可是他沒想到,在我送他出門之時,石頭也緊跟出來。立時,他原本和顏悅色的臉瞬間沉到海底。
石頭像一個庸民一般纏住他一路說話一路感謝:“皇上,能見到您真是我石頭幾輩子的榮幸……”
“恩。”龍墨焎懶懶地答,撇眸看過來,我躲在石頭身旁。倒是石頭故作響亮的話,吸引了不少路人,讓原本想低調行事的龍墨焎暴露人前。
石頭繼續說著:“我石頭是個粗人,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是饅頭做得可好了,不然,也不能把這么好的媳婦騙到手。哈哈哈哈……”
“咳,是嗎。”龍墨焎握拳輕咳。在鎮里人遠目圍觀下拜中越來越不自在。
“那當然,當初我就是用石頭把媳婦騙到手的,她可喜歡吃我的饅頭了,是吧,老婆?”石頭表現得越粗俗,龍墨焎的臉沉得越陰。
我也順著石頭的話:“是啊,不知為何,我就是吃不厭老公你的饅頭。”
“皇上你看,是吧!只要你會做老婆愛吃的東西,簡直就是把她拴住了,她逃也逃不了……”
“真的嗎?”龍墨焎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點,冷冷打斷石頭的話。輕鄙地看他,宛如真當他是不會看臉色的蠢笨愚民,嘲笑地說,“你真的確定你能用你的饅頭拴住如此多才多藝的簫司樂?”
石頭自然當做無知地撓撓頭:“那就做面,做菜,做我老婆所有愛吃的菜。皇上您不是賜我一間酒樓?我一定會把老婆養得肥肥的,胖胖的,像個泥塑娃娃,多可愛。”
偷偷地伸手,狠狠掐他。他忍痛繼續保持笑,那笑容都快僵硬了。
“嗤!”龍墨焎似乎也被他給氣笑了,轉臉搖搖頭繼續前行,“那你可要看好你老婆!簫司樂的魅力可會招來不少比你……”他再次停下腳步,轉臉看比他略高的石頭,“地位更高,家室更好的人。”
“多謝皇上提醒。”石頭朝龍墨焎大大一笑,突然攬住我毫不含蓄地說,“那種人體力不行,我老婆不會喜歡的。”
龍墨焎的臉一綠,這種話是男人都能聽懂。真被石頭氣死了,他逗龍墨焎逗得也太過頭了。
“石頭!”我終于忍不住狠狠踩他,他“哎喲”一聲抱住腳,我臉都氣紅了:“你胡說什么呢!”
石頭趕緊抱住我:“老婆大人老婆大人,你生什么氣啊?那種達官貴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照顧你、保護你,給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飯?”
原來,他是說這個體力?
“他們自有丫鬟仆人可以服侍。”龍墨焎一臉的郁悶,顯然也被石頭前面那句體力給震到了。
石頭撇撇嘴:“既然愛老婆,就要親自照顧老婆,叫什么丫鬟仆人,一點誠意都沒。還是親自動手,才能知道老婆到底喜歡什么,討厭什么。比如我媳婦,她肩膀受了傷,就不能用冷水洗手。皇上,您高高在上,從小被人伺候慣了,您不知道,其實伺候自己心愛人是種幸福,嘿嘿,您不會明白的,不會明白的……哈哈哈哈”石頭一副毫無尊卑的樣子拍上龍墨焎的胸膛,像是老實的實誠話語,卻讓龍墨焎的臉越來越陰,拂袖而去。
我下意識跟上去送,石頭卻攔住我,如果此刻龍墨焎回頭,他就會看到石頭已經變得睿智晶亮的雙眸和一臉狡黠的壞笑:“走,我們回去。”
斜睨他:“你逗龍墨焎逗得很開心,昂”
他咧嘴嫵媚而笑,轉而慢慢收起笑容露出一絲嚴肅,看看周圍朝我們打招呼的人輕語:“他可不好對付,真是個麻煩的家伙。”
是啊,龍墨焎一直陰陰沉沉,你永遠猜不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現在又用溫和的微笑偽裝之后,很難分辨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或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那些情是真,哪些情是假。
和石頭回簫家的時候,正好唐公子上門提親。不知道為何,簫滿麒坐在客堂里一語不發,似是小菠菜的婚事對他觸動很大。
唐公子果然是一個面善的人,說話也是溫文有禮,讓爹娘很是喜歡。小菠菜今晚住在簫家,簫家成為她的娘家,明日唐公子一早會來“請女入戶”,然后和小菠菜一起送我們離開梨花鎮。
這一次離開梨花鎮的其實有不少人。這次的戰役,讓很多人身上的罪得到赦免,有想回家鄉的,有想再回朝廷的,也有想繼續留在梨花鎮的。
每每想到此,不免有些感傷。
于是,大家說好,今晚在梨花鎮神樹下最后一次聚會。
晚上,家家拿出燈籠掛上門口。如同重大節日一般,家家戶戶的燈籠形成一條長龍,直通鎮中心的神樹。大家拿上祈福用的鈴鐺,來到神樹下,紛紛系上祝福。
石頭托起我,讓我坐上他的肩膀,可以將鈴鐺掛地更高。然后放下我和我一起祈禱。
“你祈禱什么?”我問他。他笑了:“自然和你一樣。”
我也笑了。我們相依偎在一起,看那樹上的鈴鐺。
“丁玲————丁玲——————”
“天——神啊————”老臣相的夫人唱起了祈福的歌,“請聽卑微的我們祈禱歌唱——”
“請聽我們的祈禱————”大家紛紛跟唱起來,手拉手,在神樹下從內而外圍成了三個大大的圈,開始圍著神樹邊唱邊跳,“祈禱天下太平,我主安康————祈禱夫妻美滿,子孫滿堂——祈禱健康安樂,福壽綿長————”
“我們在祈禱,我們在祈禱——嗨!嗨!我們在祈禱,我們在祈禱————”
嘹亮的歌聲響徹云霄,在梨花鎮上空回蕩,引來府衙中的那些尊貴貴族,駐足遠望。龍墨焎和墨焱遠遠朝我張望而來,被流轉的人圈打斷了他們的視線。
這樣平和的生活,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打破。原本和睦的鄰里,也將為各自的目標而分離。下次相聚在朝堂,到底是友,還會是敵?
晚上,墨刑躺在床上又是翻來覆去,晃地床“咯吱咯吱”響。
“你又怎么了?”他睡不著,我自然睡不著。
“我想不通啊。”他雙手枕在腦后心煩地長嘆,我懶得睜開眼睛:“想不通什么?”
“老婆,醒醒,我們好好說說。”他拉我胳膊,我心煩地只有睜開眼轉臉看他,淡淡的月光里,是他鎖眉深思的臉,“依照老五的性格,他是必容不下娶你的男人,更別說還是個賣饅頭的。你不嫁他這個皇上,卻嫁一賣饅頭的庸民,嘶——他那點小心眼,早該找人殺了我。今日卻這樣和顏悅色的討好我,嘖,想不通,想不通。”
“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我白了他一眼,“如果他滅了你,他明白我肯定知道是他殺的。他討好你,還不是為了討好我?以前他說過,只要我高興,他做什么都愿意。”
“他……真的這么說過?”墨刑的聲音里,瞬間帶出了寒意,那寒意像是揮發的硫酸,染酸了空氣,“嘶——沒想到老五對你用情如此之深……我明白了,他討好我是為了讓你放松戒備。恩,對了!老五遇強則強,而我只是個賣饅頭的,他反而不放在眼中。他認為你遲早是他的,他不急于得到你,而是想慢慢讓你感覺到他對你的好。他已經知道你不愛墨焱,他也必定認為你不會真愛我這個愚民,所以,他想要得到你的心!恩,原來如此!”“啪!”他左手握拳與右手手掌相撞,終于理清了思路。
他們這些男人真是的。怎么現在我反而是泰山壓頂心不慌,坦然面對將要發生的一切。而他,卻緊張地去分析龍墨焎的一言一行,如臨大敵。
可能是我這個人太懶,懶得去猜。反正無論龍墨焎做什么,我都不會喜歡他。他敢動粗,我就動武!現在我有槍了,才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