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民原本不想說的,可如今這情形,自己是不說也得說了。\\nilongdao\\
但他心中非常忐忑,不知自己所說之事和公事無關,卻是關乎龍掌柜的私事,公子會不會責罰于自己。
在他猶豫之時,慕容逸軒提高了聲音道:“韓民,你怎么變得婆婆媽媽的,有話直話,是否遇到難處了?”
“不是,屬下該死,屬下這就說,若有不妥之處,還請公子勿怪罪才好。”韓民抱拳躬身惶恐的說道。
慕容逸軒點頭,韓民咽了咽口水道:“公子,剛剛有媒婆來給龍掌柜提親,屬下魯莽了。”
“什么?和誰?”慕容逸軒修長白皙的手搭上桌子,有些用力,一時無心去管韓民這句話該不該說出來。
“公子,屬下方才在喝湯,聽幾位客人人閑聊,應該是有媒婆來替邱永康向龍夫人提親。”韓民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如實說了出來。
“龍夫人是否應了?”慕容逸軒眸子里寒意越來越濃,同時還有著緊張和擔心,怕汪氏會一時糊涂答應了媒婆。
韓民搖搖頭:“這個屬下倒不知,只聽到那媒婆高聲喊著什么龍掌柜和邱掌柜是天作之合,然后等著辦喜事云云,龍夫人匆匆離去,并未聽她說什么。”
這下慕容逸軒著急起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上:“可惡的邱永康,韓民。你立馬查清楚,龍夫人是否應了此事。邱永康的為人我們都很清楚,他的用意絕非如此簡單。他已有婚約在身,竟然還敢上前來提親,真是可恨之極。咱們可不能讓邱永康得逞。”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韓民立馬正了身子應道,然后轉身出了屋子,暗松一口氣,還好公子未責怪于自己,這事反而可能是邱永康的一個奸計,可真沒想到。
韓民抓抓腦袋,然后去找先前招呼文媒婆的那個小伙計。向他打聽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汪氏滿臉怒火的回了屋子,一個人坐在桌前生悶氣,只要想到媒婆將二鳳和邱永康倆人配在一起,她就無名火大。//nilongdao//自己女兒如花似玉,又這般能干,怎能嫁那樣齷齪陰險的男子,這不是糟蹋貶低自己家的女兒嘛。
事情雖未成,但她依然非常生氣。
二鳳正巧進來,上前擔心的問道:“娘,怎么了?誰惹您生氣啦?”
汪氏不想讓這種事壞了二鳳的心情。擺擺手含糊道:“鳳兒,沒事,只是被無聊之人無謂的話氣了一下,現在無事了。”
“娘。誰說了什么,將您氣成這般模樣?”二鳳還是不放心的問道,還真是鮮少見汪氏生氣,她不得不擔心。
汪氏心中的怒火漸漸褪去,慈愛的笑著搖頭:“鳳兒,娘真的沒事啦,你去忙吧。”
二鳳見汪氏的神色恢復如常,而且也曉得她若真有事,她不愿說,自己也無法問出來,只得又安慰了幾句,然后出了房間去忙酒樓的事。
文媒婆甩著帕子進了福運來,邱永康正坐在大廳里等消息,反正現在生意冷清,也不怕有客人來。
“邱掌柜,老婆子我已按您的吩咐去了醉仙樓,見到了那龍夫人,唉喲,老婆子可是受了一肚子氣回來,哎,累死嘍。”文媒婆一進屋子,就開始抱怨著,并裝模作樣的捶胳膊捶腿。
邱永康才不管她累還是不累,只是關心結果,沉聲問道:“文媒婆,龍夫人可答應了本掌柜與龍掌柜的親事?”
“嗨,那龍夫人的眼睛可是長在天上,她聽了老婆子的話,不但不同意,反而將邱掌柜您呀一頓好罵,然后竟然無禮的差人將老婆子給趕了出來。老婆子做媒二十多年,可還真未見過這種不懂理的人家,真是沒教養的鄉下人,呸。”文媒婆添油加醋道,并訴說著自己的辛苦。
“夠了!”邱永康富態的臉上難得的泛了紅,被汪氏拒了婚且還挨了罵,這種丟人的事,怎能當著眾人的面來說的,狠狠的瞪了眼文媒婆,可真是不會說話的老東西。
“是。”文媒婆趕緊閉了嘴,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有些擔心自己的賞錢。
邱永康冷聲道:“文媒婆,不管今日的結果怎么樣,你要記住四處宣揚本掌柜和龍掌柜的親事,讓越多人知曉此事越好。你先去賬房領賞錢吧,大冷天的也不容易,等真正事成之后,自然會記你一功,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老婆子先謝過邱掌柜的賞賜,愿邱掌柜早日心愿得償,老婆子到時一定要討杯喜酒來喝的。”文媒婆立馬福了福身子,討好著說道。
邱永康擺擺手讓文媒婆下去了,然后對小林子低聲道:“讓你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掌柜的,你就放心吧,早就安排了妥當,我們現在只要注意那小娘們的行蹤就可以了。”小林子諂媚道。
“什么小娘們,該改口啦!”邱永康一臉淫邪裝模作樣說道。
“嘿嘿,小的該死,早該改口了,小的們要關注三夫人的行蹤,保護好三夫人,免受他人欺負。”小林子巴結道,奴性十足。
“哈哈!”邱永康得意的笑了。
一直在旁觀的張管事,忍不住挪步上前,看著邱永康幾次張嘴又閉上,想說什么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邱永康心情正好,語氣還算溫和的說道:“張管事,你怎么了?”
張管事咬咬牙,上前一步,躬了身子說道:“掌柜的,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有話就說吧,憋在心里也難受,本掌柜的今兒心情好,說吧。”邱永康靠在椅子上喝著茶悠然道。
“那屬下就斗膽了,掌柜的已有婚約在身,如此去做,是否有些不妥?”張管事說出自己心中糾結多時的話。他在福運來已工作了多年,也是秉著為邱永康好的心思才說出這句話來的。
邱永康臉上的笑容斂去,眸子一寒:“張管事,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勞你操心。”
“掌柜的,還請您三思,王家可不是好惹的,若被王老爺知道此事,他定會去找邱老爺,只怕到時……”張管事苦口婆心的勸著。
“張管事,你僭越了,念在你為福運來辛苦多年的份上,本掌柜不和你計較,你下去吧。”邱永康打斷他的話,正了身子冷聲說道,語氣沒有絲毫的溫度。
對于他這種極度自負自傲的人來說,一旦決定做的事,決不允許其他人來說三道四,更別提阻擋了。
“屬下告退。”張管事抱拳退了下去,長長嘆了口氣,在想著邱永康繼續下去,遲早要出事的,之前的教訓他又忘記了,唉!
都怪自己多管閑事,何必多這個嘴,真是自討無趣,是自己活該挨罵,張管事暗暗怨念著自己。
小林子頗為得意,挺直了背脊,看著走過來的張管事,眼神里帶著嘲諷。張管事知道這主意乃他所出,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低聲罵道:“可惡的奴才,禍害主子,日后會有你好看的。”
“你也不是個老奴才嘛,呸!”小林子非常惱火的對著張管事的背影,在心里暗罵著,只等著事成后,他也做上管事的位置,到時候看張管事能說什么。
小林子罵完張管事,又跑去邱永康那里討好說張管事的不好去了,結果反被邱永康罵了一頓,只得灰溜溜的低著頭出了酒樓,去查看二鳳的動靜。
二鳳坐在房間的椅子上,甩甩胳膊揉揉脖子,忙了一上午,還真有些累。天氣越來越冷,汪氏和花兒身上的衣裳很單薄,她想去幫她們添置一些衣裳,順便也給自己做一身薄襖子,穿在長袍里面。今日天氣晴朗,正適合出行。
“花兒,咱們走吧。”二鳳起身站起來,向花兒揮揮手。
花兒小臉上紅紅的,又有新衣裳穿啦,自然特別開心。以前在家里,幾年見不到一件新衣裳,自從跟在二鳳身邊,已經添了好幾套新衣裳,現在天冷,又要添厚襖子。她除了開心之外,更多的是感激。
“噯,來了。”花兒脆生生的應了。
兩人說笑著出了屋子,特意沒帶上汪氏,二鳳知道,汪氏節省,給她添衣裳肯定又和自己拉扯,她可不想費口舌,直接買回來送去就成了。
“龍掌柜,花兒,你們倆去哪里?”二鳳她們未走幾步,就見到珠兒俏生生的立在他們的面前,藍色的眸子里波光粼粼,笑吟吟的開口問道。
珠兒雖然身體好了,卻一直未離開醉仙樓,二鳳還未告訴她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
二鳳只得如實告訴了珠兒自己和花兒的去向,珠兒立馬開心的一撫掌,上前挽了她的胳膊道:“正好,我來這里這樣久了,還未好好的逛過,今日就和你們一起吧。”
“嗯,好吧。”二鳳無法拒絕,點頭應了。
珠兒開心得像個孩子似的,三人一起邊說邊笑著出了門,因為是想逛街,未乘馬車,且珠兒本身又有功夫在身,也不用擔心安危的問題。
這邊二鳳三人剛出門,小林子立馬滿臉興奮的跑進酒樓向邱永康報信:“掌柜的,太好了,三夫人出了酒樓,未乘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