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由良成繁沒有發表意見了,不過他雖然心里和齋藤憲廣的想法基本一致,也想盡快立功獲得大殿的信任,但是也覺得這么做有些冒險。所以只聽他開口說道:“在下贊成齋藤大人的想法,但是做法在下卻不贊同,我等能夠存于這亂世之中,靠的不是強大的武力,超群的才智,而是靠我等小心謹慎,若是照大人所說,這便等于是在賭,而且還是以家業作為賭注,所以在下并不認同,功是要立的,但是在下認為應該換一個更為保險的方式,既能立功,又不用冒險便是最好的了。”
“對,由良大人說的對,在下也是這個意思,不是在下不支持,而是不想用家業相搏。”小幡信貞連忙贊同道。
“是啊,齋藤大人,若是急切行事,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所以在下也覺得不宜襲擊北條精銳。”鐮原幸重恨不得大家多討論討論,討論的時間越長,北條軍走的越遠,到時候就算想襲擊,都跟不上趟兒了。
“你們只顧眼前而不想長遠,真實氣煞我也,我相信一旦上杉家叛亂被平定,大殿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們。”說到這里,他不由看向小幡信貞與鐮原幸重,而后又說道:“你二人不要以為有真田家撐腰就可高枕無憂,大殿若是一定要做,你覺得真田家會不會放棄你等?”
本來齋藤憲廣并不像與面前三人鬧僵,畢竟若是想要襲擊北條軍,光靠自己是不行的,可是現在三人全都拒絕了自己,所以他也沒必要繼續忍下去了。
“哼!大人既然如此之說,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到時候大殿會不會消滅本家,既然話不投機,那在下就此告辭。”鐮原幸重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而小幡貞信雖然沒再多說什么。不過也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由良成繁見狀,連忙上前勸阻,他可是想要為高山家奉行自己的光和熱的,若他二人都走了。光靠自己與齋藤家又能干的了什么,所以他在攔下二人之后,連忙說道:“二位大人,齋藤大人也是立功心切,所以話語有些著急。還望二位大人見諒。”見二人根本不理會,還要往前走,他又繼續說道:“二位大人,就算大殿不會與兩位為難,難道你們不想更進一步嗎,如今絕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然此事不易實行,那便再想別的辦法,何必如此急于離去。”
“由良大人,不是我等要走。是不走不成啊,若是不走,說不定家名就被滅了。”見對方語氣和緩,鐮原幸重這才停住腳步,開口說道。
“好了,剛才是在下魯莽了,請兩位大人見諒。”齋藤憲廣此刻也知道自己不能不低頭了,否則四家就要一拍兩散了。
鐮原兩人見對方妥協,且也打算立些功勞讓家業更加穩固,這才留了下來。
“既然在下所說的策略不可實行。不知三位大人有何提議?”待三人再次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之后,齋藤憲廣這才開口問道。
這時由良成繁等三人才開始考慮這個問題,不得不說在這四家豪族之中,齋藤憲廣無疑是看得最為長遠的。
過了片刻之后。只聽小幡信貞開口說道:“諸位,在下到是有個想法,如今北條軍雖然北上,但北條家若是為這支軍勢供應糧草,就必須通過上野一國,我們不如斷了他的糧道。一旦沒有了糧食,那就算北條軍如何精銳,也難逃潰散的命運,若是我等真能做到,想必這絕對是大功一件,不知諸位以為這個提議如何。”
“好,若只是襲擊小荷馱,我等合軍一處應該可以做到。”聽到這里,鐮原幸重這才點了點頭說道,表示對這個提議的支持。
“不妥,雖然北條軍運送糧草會經過上野,但是諸位不要忘了,就算要走,也是從附屬北條家的豪族領地通過,所以我等根本沒有機會。”由良成繁立刻說道。
“此事有何難,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就幫助大殿消滅這些北條家的豪族好了,據我所知,如今隸屬北條家的上野豪族皆率領大量軍勢出征越后春日山城,此刻正是他們領地防御最薄弱的時候,我們不如將他們消滅,幫大殿一統上野,如此一來,這可要比襲擊敵方糧草的功勞大的多。”
“齋藤大人的想法似乎太理想了,在下并不認同,此刻雖然是他們最薄弱的時刻,但畢竟對方加在一起也有數千軍勢,恐怕還未等我們奪取一兩座城砦,對方就已經聯合起來,到時候我們根本無法取勝。”
“哎,那好,此事就此作罷,我等再想就是。”齋藤憲廣這次也不抬杠了,說了一聲之后,便又開始苦思冥想起來。
而后這四人又琢磨出不少辦法,不過有時候還沒等別人反駁,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提議,所以耗了半日,也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別看現在四家聯合,在上野國內看似已經是最強大的勢力了,可是一旦他們有所動作的話,他們能聯合,別人就不會聯合嗎,所以想要有所作為還是十分困難的。
左思右想一番,就連齋藤憲廣都有些想要放棄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名下級武士闖了進來,行禮后大聲說道:“報主公,北條家五千軍勢已至城外五里,不過卻依然一路向北,沒有進攻本家的意思,還請主公定奪。”
他剛開始說的時候,嚇了四人一跳,對方剛走,這就又回來了,別說什么立功,還是先想想怎么保住巖柜城才是關鍵,可隨著這名下級武士繼續說完之后,眾人總算是送了一口氣,不過又有了一些疑惑。
只聽齋藤憲廣連忙開口問道:“城外敵軍可是北條家白備?”
“回主公,據屬下觀察,這支軍勢并未使用北條家三鱗家紋,而是。。。而是三個扇子摞在一起,所以屬下并不知是哪家軍勢,還請主公恕罪。”這名下級武士連忙說道。作為一名下級武士他的見識十分有限,連上野豪族的家紋他都認不全,更別說是北條家家臣的家紋了,能將家紋的樣子描述出來,對他來說已經不錯了。
“三個扇子摞在一起的家紋?”在場四位家主不約而同的嘟囔起來,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開始在腦海中想象著。
就在這時,見識還算廣一些的小幡信貞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當年武田家與北條作戰之時,為了能夠取得勝利,家父跟隨山本晴幸大人出使安房里見家,希望與其一起進攻北條家,據家父回來說,里見家的家紋就是三立扇,所以這支軍勢應該是里見家軍勢。”
“可是據在下所知,里見家不是一向與北條敵對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看起來其應該也是前往越后援助景虎的。”
“大人的消息有些老了,在下早在數月前便聽說,里見家家家主義堯已經離世,其子在繼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投靠北條家,所以里見家的軍勢出現在這里,也就不奇怪了。”鐮原幸重不由賣弄起來,這一消息還是上次前往自己侄子真田昌幸那里套近乎時候聽來的,真田昌幸雖然當時說的隨意,但鐮原幸重可不能隨意的聽,對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深深的記在腦海里,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到,而現在果然用到了。
“既然大人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如此說來,此事恐怕是假不了了。”由良成繁點了點,無所謂的頭說道。畢竟對方只是從上野路過,和自己關系不大,所以也沒什么可只得關注了。
而這個消息傳到齋藤憲廣的耳朵里,可就有大用了,一直在尋找戰機,卻又不得其法的他,突然想到,若是這里見軍不強的話,何不與它一戰,別看自己這方只有一千五百左右的軍勢,不過如是偷襲的話,成功的可能還是很大的,當然,前提是里見軍并不是很強的情況下,要是戰力和北條家五色備差不多的話,那么他也只能放棄了。
想到這里,只聽他開口說道:“鐮原大人既然對里見家有所了解,那不知其家軍勢戰力如何?”
雖然當時真田昌幸并沒有和他仔細多說關于里見家的事,但是從其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這里見軍應該不怎么樣,至少自己那侄兒根本么那他們當回事,如果只根據這個,他并不能確定里見軍的戰力強不強,畢竟對方是站在高山家的角度上思考問題,對高山家來說不值一提的,在自己面前那也是一座高山,不過他當時又主意到一個細節,那就是每當提起北條軍的時候,對方總是皺起眉頭,有了這個發現,那他就可以肯定了,至少里見軍要比北條軍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如此說來也就和自己麾下軍勢戰力差不多,甚至還有所不如。而且他清楚自己那侄兒可是一項慎重的,就算對弱小的勢力也絕不會小看,他既然如此小看里見,那足以說明對方戰力不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