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前輩,晚輩杜笑顏奉師祖之命,特來邀請前輩上山赴火棗之宴!”杜笑顏恭敬地奉上請柬,李清伸手接過,嘆了一口氣:“轉眼五十年了,世間一切也到了該分別之時,我也想見邵延道友一面,等我收拾一下,就隨你上山一趟!”
杜笑顏退到一旁等候,李清吩咐弟:“孫仁,你隨為師一起去一趟!”又吩咐其他弟守好鋪面,便準備出門。杜笑顏發現孫仁應該是醫仙傳人,身上氣息隱隱,而李清其他弟,僅得些醫術和一些養生小術,得以延壽而已。
李清手持一要竹杖,孫仁背著藥囊,杜笑顏隨其后,出了醫鋪,正好遇到隔壁的藥店老板,也年已半白,原來主人已經過世,現在主人是承父業,一見李清,便請安道:“李神醫,您老是要出門!”
“是金世侄,老朽一個朋友相邀,去走一趟,麻煩金世侄照看一下店鋪,幫討一下!”李清見藥店老板,便托他幫討一下醫鋪,金老板滿口答應。
三人出了青州城,到了無人所在,李清一朵云現足下,將自己和李仁托起,杜笑顏也是云起足下,起在空中,直向火棗山而去。
火棗山卻是很熱鬧,真人都已到了,入了洞天,邵延等人相陪,眾真人其樂融融,正在說笑間,邵延抬頭向洞天外看了一眼,向眾人告了一個罪,一步出了洞天,不一會,遠方二朵白云而來,在火棗山腳下落下,邵延上前相迎,兩人相互間客套了一番,邵延將李清迎了洞天之
李仁是第一次見此圣景,很是奇,李清倒也正常·他是進過仙府之人,現在功德將滿,自然眼光不同,一眼看出玄妙-·贊到:“道友洞天倒是仙家福地,身在此間,遠離塵勞,倒是好福份!”
“道友過講了,道友雖于紅塵修行,卻不像我等,不涉及殺戳·是難得福德之士,也令邵某羨慕不已!”邵延也笑到,兩人哈哈一笑,進入傳送陣,轉眼出現在中央仙宮群前,眾位真人已在外相迎,邵延一一為李清介紹,眾人一一施禮·李清也還禮,眾人入殿,有執事弟奉上仙果·卻是火棗、交梨、紫玉桑椹等數種仙果,玉懷之中斟上靈酒。
邵延舉杯說到:“各位道友,適逢火棗山仙果火棗成熟,李清道友七十年前混跡紅塵,行醫仙一脈懸壺濟世功德,近日功德圓滿,不久將尸解升入仙界,此為萬年以來,第一位修士成就仙業飛升,故和兆宗特舉行火棗之會·以示祝賀!”
眾人一聽,紛紛舉杯祝賀,對眾真人來說,此事的確是盛事,修行的目標不就是為了成仙,特別是眾真人已得長生·下面目標便是飛升仙界。
柳輕霜輕聲問傅明軒:“你也是駐世仙人,你將來飛升何處?”
“我也沒有去過仙界,并不清楚,再說,你不成仙,我也不會飛升!”傅明軒說到,真人們聽到傅明軒夫婦的對話,目光轉向李清。
邵延見此,笑問:“李道友,你可知飛升何處?”
“我與各位修行不同,不過飛升依各自己功果,我的成就當入三山,也就是蓬萊、方丈和瀛洲,成就神仙果位,各位道友將來飛升之處也是依自身功行而定,當然也有意愿,傅道友如不出意外,也應該是三山,直接入天庭者,必到天仙果位,如果位在我之下者,當入地仙界,佛門修行者,當入西方圣境,至于五友等魔道修行者,當入域外天魔界。”李清說到。
“不知此數界是單獨存在,還是位于同一世界之內?”三陽問到。
“從我受傳承可知,我說的諸界,除域外天魔界不同,其他實在一界之中,打入比方,就如此洞天與外界世界關系,具體我就不太清楚,僅是師門傳承中提到這一點。”李清回到。
眾真人聽此,不由相互之間發出一些討論之聲,邵延見此,說:“對于仙界之事,等各位道友功行到時,一切自知,今日開宴,雖不是凡塵,也無歌舞助興,我以前游歷時,曾習過一術,為宴席添些樂趣!”
邵延說完,將手中玉箸扔向眾人席位中央之地,殿中擺宴,依據古禮,眾人每人一案,案后有蒲團,眾案沿四壁而成口字形,中間卻是空地。玉箸在空間翻滾,化為一位仙,長袖飄飄,在中間舞了起來。
杜笑顏見此,頂現無弦琴,悠揚音樂起,眾人興致勃勃觀看。不少真人點頭,原來法術還可以這么用,此界法術多是殺伐之術,像這種對殺伐無用,僅是娛樂的法術還真沒有多少,就是有,眾人也很少在意,畢竟沒有多大用途,今日一見,不由動了心思,自己已是真人級別,自己以后待客之類,倒也可以擺些排場。
一曲終了,玉箸依然跳到案上,恢復原樣,眾人撫掌而笑。五陰說到:“主人既然獻技,我魔門亦有天魔之舞,我也獻一曲,為李清道友而賀!”說完之后,將杯中之酒向中間一潑,剎那間化為一群妖嬈的天魔舞女手一拍,空中自然樂起,紛紛天花散下,一曲天魔舞,也讓眾人大飽眼福。
佛母獨孤鳳也幻化飛天獻舞,一時間,大殿之間,倒也奇景紛呈,眾人觀罷,撫掌贊嘆,倒也是賓主盡歡。
李清回到青州后,沒過幾日,聽到一個傳言,當今皇上閱當年高祖手跡,多次提到當初得仙師之助,且有一位皇室中人被仙人帶走,后有數次曾見過高祖,當時太后離世前二年也曾見她一面,也留下記錄,甚悔當年躍虎山起兵之時,曾有仙緣,卻自己放棄,世間榮華終有盡日。心中不由升起好道之念,遂問當代道教天師,天師也提到第一代天師仙人來迎,入了仙山,二代天師后來也入山而去,當今之世,在世間仙人已寥寥無幾·就是自己,也不過粗通法術,修道而已,離仙人差得太遠·倒是世間還真有一位真仙,就是在青州懸壺濟世的李清。
當今圣上一聽,立刻派侍郎裴炎前去青州禮請李清,這邊圣旨一下,遠在青州的李清立刻知曉,李清功行已滿,靈性自足·自然感受到與自己相關事宜,知道自己該離開塵世,便召集弟:“眾位,我年紀已高,大限將至,明日辰時將謝世,我死后,立刻入棺·不得遲疑!”
眾弟一聽,除了孫仁知道內幕,其他均說:“師傅·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好好地說什么如此喪氣的話,也罷,我們現在就去準備棺材!”李清一笑,不加理會。
過了一會,又說:“我走后,此店鋪就交于隔壁的藥店金大郎處理,你等也可各自回鄉行醫,孫仁,你也去世間游歷行醫。”眾人應允·來到隔壁,來請金老板,李清從小見他長大,因其排行老大,就叫他金大郎。卻是不巧,金老板卻下鄉收藥材去了·只好等他回來再說。
李清沐浴衣,點起一爐好香,靜靜坐在榻上,眾弟私下討論,老頭是不是真的糊涂了,今天居然作出如此古怪之事,說出這番蹊蹺的話,眾人紛紛散去。
次日早晨來請安,再見李清時,已盤坐榻上,氣息全無,眾人大哭,想不到老頭說走就走了,依此吩咐,將其移入棺木之中,見其盤坐,想將其放開理順,卻是如鐵鑄一般,沒奈何,只好就勢將李清封入棺材之中。
門前懸起白幡,辦起靈堂,城中許多人家都受過李清的恩惠,聽說李神醫過世,紛紛前來吊唁,一時間,街道這之阻塞。
青州城外,天門山下,在李清入棺一瞬間,邵延在山下岔道旁,取出一只玉香爐,點起三支龍涎安神香,靜靜等候,香煙一起,一個人影出現在香爐之前,轉眼如生,卻是著怪,赤了一只腳,眼睛尚未睜開,邵延笑到:“道友,時辰到了!”
李清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如天清云淡,向邵延一揖:“多謝道友接引!”
邵延笑到:“恭賀道友成就仙位,從此后,便自在逍遙,我們走吧!”說完,手一指,香爐飄起,向天門山而去。
走不過百步,遇見二人,卻是一位李清隔壁藥店的金老板和一位伙計,正好下鄉收藥材回來,伙計背了一大包草藥,一見李清,有些奇怪,拱手問安。
李清一見,止住了腳步,取出一物一信,卻是一柄綠玉如意,對金老板說:“我有事要走了,朝廷派裴侍郎來請,不能和他相會,代我向他表示歉意,將此信和此如意交予他!”說完之后,跟上前面的香爐,邵延也緊隨其后,向山頂而去。
金老板雖覺得有點奇怪,也未深究,便自回城。
裴爽一行,來到青州城,先去了知府府中,知府相迎,裴炎說明來意,奉圣上旨意,來請真仙李清。
知府一愣,說:“本城并沒有真仙李清,倒是有一個神醫李清,開醫鋪時已年過七旬,又行醫七十年,已高壽一百四十歲,難道是此人?”
“應該是此人,當今天師對圣上說,青州有真仙李清,在青州懸壺濟世,如是神醫李清,就應該是他,也好今天就去拜訪!”侍郎裴炎說到。
就在這時,有官差進來稟報:“知府大人,本城神醫于今晨辰時過世!”
侍郎裴炎正在喝茶,猛然聽到此話,口中茶立刻噴了出來,不敢相信地問:“你說什么?李清死了?”
“不錯,大人,正是神醫李清過世,而且是無疾而終。因其德高望眾,外面許多鄉紳名流正前來匯報,想請知府大人出文書嘉獎其一生!”官差回稟到。
“怎么可能,這個李清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我來聘時,他卻死了,讓我在圣上面前如何交差,好在當今圣上英明,想必不會降罪。”裴侍郎有些失態地喃喃說到。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