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修行者翰林書院
邵延這一伙人出現在神女峰,言修德等四人可不知他們所邀請的兩人是神女峰之會的發起人,只認為兩人一人叫嚴紹,一人叫慶常,是兩名散修,根本未想是邵延兩人,所以幾人談笑甚歡,結束后,言修德提議眾人去一趟神女峰,查看一個地形之類,現在離神女峰之會還有近三個月時間,提前察看一下,這時人少,估計以后會有更多的人來察看。
神女峰兩江相夾,周邊二江山群峰聳立,北面泌江最窄處隔江與其它山峰不過十來丈,江水湍急,暗礁密布,神女峰卻不是一峰峭立而起,而是三峰并立,山腰以下,合為一山,也就是一山之上分三峰,山勢頗為雄渾,占地亦有十里,山北緊臨泌江,峭壁千仞,山南面臨滄江,卻有大片江灘,山腰以下,倒也平緩,山腰以上,分為三峰,中間一峰最高,一道不大瀑布掛下,形成溪流,漸漸水變成淡紅,最后注入滄江,這是丹溪,夾溪兩岸和江灘之上,長滿了血菖蒲,顏色綠中透紅,邵延折一支,斷口處,汁液如血;其它地方漫山遍野都是略帶暗紅的艾草,也就是紅艾。
邵延拔起一根紅艾,土壤之中星星點點有朱砂閃現,感受了一下,果然,一股烈陽之氣,本來艾草有一股陽和之氣,相對溫和,而紅艾卻明顯暴烈得多。
言修德見邵延折斷血菖蒲,拔起紅艾觀察,便笑笑說:“這些藥草也許能治病,對我們修士來說并無用途,前輩為什么對這東西感興趣?”
邵延微微一笑,說:“世間沒有無用的東西,一物之用,看你如何應用!”
幾人明顯不信,邵延笑笑,見師長青似有所思,師長青是知道這些東西對僵尸之類壓制作用,而這個世界之人并未留意,雖然民間也有類似說法,但一般修士認為,那是一些剛剛成為僵尸的也許有用,對他們所煉制的僵尸應該不會有用,的確,一根紅艾對僵尸是沒有多大作用,僵尸最多本能討厭紅艾,但如果漫山遍野都是,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數量多到一定程度,量變往往引起質變。
邵延見師長青思考,便一笑對師長青說:“遠古歷史上曾有大賢莊子與其好友一番對話,說明沒有什么東西是無用,說無用,不過是你不善于利用而已。”
“什么故事?”師長青問到,其他四人也起了興趣,邵延便講了《莊子》上的一個故事:惠子對莊子說:“魏王送我大葫蘆種子,我將它培植起來后,結出的果實有五石容積。用大葫蘆去盛水漿,可是它的堅固程度承受不了水的壓力。把它剖開做瓢也太大了,沒有什么地方可以放得下。這個葫蘆不是不大呀,我因為它沒有什么用處而砸爛了它。”
莊子說:“先生實在是不善于使用大東西啊!宋國有一善于調制不皸手藥物的人家,世世代代以漂洗絲絮為職業。有個游客聽說了這件事,愿意用百金的高價收買他的藥方。全家人聚集在一起商量:‘我們世世代代在河水里漂洗絲絮,所得不過數金,如今一下子就可賣得百金。還是把藥方賣給他吧。’游客得到藥方,來游說吳王。正巧越國發難,吳王派他統率部隊,冬天跟越軍在水上交戰,大敗越軍,吳王劃割土地封賞他。能使手不皸裂,藥方是同樣的,有的人用它來獲得封賞,有的人卻只能靠它在水中漂洗絲絮,這是使用的方法不同。如今你有五石容積的大葫蘆,怎么不考慮用它來制成腰舟,而浮游于江湖之上,卻擔憂葫蘆太大無處可容?看來先生你還是心竅不通啊!”
邵延講這個故事是告訴師長青,任何東西都不是沒有用處,關鍵在于你自己是否能善于利用,一個人善于用物,天下沒有東西無用,所以說,善于用物的人,在他的眼中,根本沒有無用的東西,沒有東西是棄物,物如此,人亦是如此,各個方面都是如此。
師長青一聽,心中好像是想通了這件事,其他四人聽了這個故事,卻問了一個問題,讓邵延有些哭笑不得:“前輩,你所說這個故事是什么時代的,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其中許多國家歷史上是有過,就是現地魏、宋、吳、越這些國家依然還在,卻從未聽過莊子和惠子這兩位?”
“我看得可能是野史,不一定是事實!”邵延敷衍說到,這幾個人完全是買櫝還珠,邵延說這個故事,他們不關心故事中所蘊含的道理,如果留意,對他們將來修行當有好處,卻關心這些細節,他們是修士還是有考據癖的歷史學家。
六人在此察看地形地貌,邵延看得尤其仔細,腦中推演如何利用此地形勢等等布陣,現在時間還早,不過在約戰前數日,邵延會來做一些手腳,而言修德四人卻在不斷交流討論,到時候自己躲在什么地方比較安全,又能方便發死人財。
現場可不是他們這一撥修士,還有兩撥,估計也是提前來看現場,就不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和言修德一樣,本來各人看各人的,但有些事情起因往往很小。
四人中羅榮一邊看地形一邊用手指點,剛旁邊在討論,不想手指到另一支也在看現場的修士,可能因為對方所在位置有些特點,羅榮多指了兩下,被對方修士發現,對方立刻惡狠狠的瞪了羅榮兩眼,不巧與被羅榮看得正著,羅榮立刻回瞪了兩眼,并做了個侮辱的手勢,對方修士如何受得了這個氣,立刻破口大罵。
一般修士平時都高高在上,凡人之中即使王公貴族遇到都是畢恭畢敬,這一下,羅榮火也起來了,依邵延平時心性,當然是息事寧人,現在卻不同,來此地的修士,大多數是沖著他的腦袋而來,不僅沒有息事寧人,反而火上澆油,一聲冷哼:“你們是什么東西,敢在我們面前狂吠!”
師長青立刻明白了邵延的用意,邵延這是挑起他們之間沖突,反正都是自己和敵人,師長青巴不得他們火拼,最好在那一天來臨之前,互相之間拼得差不多才好,當即也和對方怒目而視。
言修德幾人也不甘落后,和對方針鋒相對,對方也不是善碴,一共五人,人數上比邵延這一方少一人,卻實力上從表面上看不弱于邵延這一邊,甚至比邵延這邊強一些,一個元嬰修士,四個結丹修士都是中層以上,邵延這邊,師長青從表面上看不過是結丹初期。
雙方這一開罵,互相靠近,引起另一幫注意,那是一個七人隊伍,停下腳步,卻是遠遠看著,距離較遠,邵延雖不知對方打什么主意,不過邵延懷疑,對方是不是等雙方兩敗俱傷后,然后來個漁翁得利。邵延卻沒有進一步說話,也未加入對罵之中,而是帶點冷眼旁觀的意味,說實話,修士之間如潑fù一樣對罵,邵延還是第一次看到。
對方最早罵人的那名修士罵著罵著急了,指著羅榮叫到:“狗囚賊,你敢與我決斗,看我不斬了你的狗頭!”
羅榮也回敬罵到:“狗賊奴,你以為你家道爺不敢,看道爺取你狗頭當球踢!”
雙方亮出了法寶飛劍,羅榮心急,一道白光,飛劍就已經斬了過去,對方黃光一閃,將飛劍架開,喊到:“狗賊慢來,先通名受死,你家昆陽宗劉問真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你家道爺是承仙宗羅榮!”羅榮一說完,雙方斗在一起,雙方都是結丹中期修士,這一斗卻是旗鼓相當,轉眼雙方已交手數回,暫時看來,卻是羅榮略占上風,劉問真一見不對,一邊指揮飛劍,一邊手中掐訣,口中念念有詞,口一張,一團黑霧噴了出來,將自己遮住,邵延一見,這倒有看頭。
黑霧一起,羅榮看不見劉問真,神識也無法透入黑霧,心中一慌,飛劍不覺慢了一些,立刻被對方壓制,立刻集中精神,就在此時,霧中打出一物,猛然強光一閃,眾人急忙閉目,眼前已是茫茫一遍,只有邵延安然無恙,強光并不傷人,同時飛出一錘,直擊羅榮,羅榮見強光一閃,眼前一遍白茫茫,就知不妙,意念一動,防護法寶白玉葫蘆出現在頭頂之上,但是遲了一步,白光剛現,對方錘已打到面前,轟的一聲被打飛出去,耳中聽到骨骼的斷裂聲,口中鮮血噴出數尺。
此時強光已過,眾人知道不妙,言修德一指法寶護住羅榮,羅榮臉色蒼白,口中有血沫嗆出,受傷極重,言修德立刻取出丹藥塞入羅榮口中,也虧最后瞬間那只白玉葫蘆的玉光擋了一下,不然真的就送命了。
劉問真得意叫到:“還有那個不開眼的前來送死?”邵延這邊其他人面面相覷,邵延卻傳聲問師長青:“你看剛才那場戰斗如何?”
“羅榮的戰斗意識遠不如對方,如果是我,一開始就將防護法寶放出,對方黑霧一起,我就會利用法術對黑霧覆蓋式打擊。”師長青回答到,邵延心中滿意,以過一段時間磨練,師長青戰斗意識強化了許多。
對方在叫陣嘲笑,而言修德等人卻不敢應戰,被對方手段暫時鎮住,邵延暗自搖頭,他本想讓他們再拼一下,看來只有讓師長青出手。
“慶常,你去殺了那個叫囂的家伙!”邵延淡淡地吩咐。言修德幾人見邵延發話,心中松了一口氣。
師長青走上前去,不急不躁,微微一躬,說了聲請,就要動手。對方五人中卻又出來一個修士,素袍白衣,如玉樹臨風,對劉問真說:“師兄,此陣讓于我,我來取此人性命!”
劉問真退下,師長青又是一拱手:“道友請通名!”
“昆陽門欒良,你是何人?”欒良反問到。
“散修慶常。”師長青報出自己的化名。
“一個散修,也敢猖狂!”欒良說著,一道青光斬向師長青,師長青一笑,三色傘現,護住全身,手指處,一道火虹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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