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少嚴在打虛土子的主意,虛土子也在打鐘少嚴的主意。
“閣下想找虛土子報仇,虛土子已身死,事實上是我替閣下報了仇,我們是同類,來到這個世上并不容易,本來只有一些本能意識,并沒有自我概念,現今一旦奪了修士身體,有了我的意識,當好好享受。世上可能只有我們兩個是同類,應該互相扶持才是!”虛土子說道,便靠了上來。
“也對!世上就我們倆是同類,當然應該相互扶持。”鐘少嚴也熱情迎了上去,轉眼間兩人已近丈。
“不如將你的本源給我,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相互幫助!”兩個心懷鬼胎的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這一句話,虛土子法寶秘魔杵猛然現出,毫不留情打向鐘少嚴,臉上還帶著好像老友從逢一樣和藹的笑容;鐘少嚴也是一樣,無間白骨劍慘白光華直劈虛土子,臉上卻是老友重逢的驚喜。
一聲暴響,慘白和腥綠光華四濺,好像無間白骨劍占了一次上風。“我們不愧是同類,你看我們想法都一樣!”鐘少嚴臉帶微笑,好像是好友之間愉快的交談,手上卻一點也不留情,無間白骨劍如急雨行空,劍光分化,密集斬向虛土子。
虛土子的秘魔杵品質上不如無間白骨劍,頓時被逼落下風,有些手忙腳亂。身形一晃,遁入虛空,這是虛土子第一次展現這種能力,比當初真正虛土子強得太多。
鐘少嚴身形一晃,也追入虛空,百丈外,空間一陣漣漪,虛土子和鐘少嚴同時從虛空之中,兩個人身上都掛了彩,虛土子更重一些,兩人都有能力遁入空間間層,空間間層周圍全是空間流,不同空間甚至以不同時間流逝。憑兩人水平,在空間間層中潛行隱身可以,但動手卻是攪動周邊空間,空間波動立刻反彈,兩人都不是被對方擊傷,卻是被空間波紋割傷,最終,兩人并空間反彈強制拋出。
虛土子狼狽地說:“道友,何別趕盡殺絕!有道是,見面留一線,以后好相見。”
鐘少嚴并未放松攻擊,口中調笑道:“我們是魔,你這句話與本尊去說,說不定能給你一線生機,虧你也是魔,不小心染上了人類的情緒,貪生怕死了!”
“本尊!難道你不是天魔投影!”虛土子一下子抓住了關鍵,鐘少嚴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引起對方懷疑,既然這樣,更不能讓對方活著離開。
虛土子一邊抵擋著無間白骨劍的攻擊,又拋出一件法寶,猛然引爆,隨即遁入虛空,頓時,綠霧橫飛,自有能污染法寶法器之效,幸虧鐘少嚴的無間白骨劍本是邪寶,不怕污損。
虛土子剛遁入虛空,猛然又彈出,同時伴隨著耀眼強光,渾身焦黑。
“你什么好的不學,奪了幽冥宗修士的軀殼,就學會幽冥宗修士自爆法寶的手段。”鐘少嚴破口大罵,這實在是冤枉虛土子,自爆法寶可不是幽冥宗專利,幾乎每一個結丹期以上的修士都會這一招,當使用這一招時,已是極度危險,有一絲希望,一般修士都不會用這一招。上一次,幽冥宗六個元嬰修士被邵延靈寶壓定,為了脫身才這么干,鐘少嚴把帳全算在幽冥宗頭上。
虛土子在空間間層中吃了大虧。原來,鐘少嚴自轉入魔道以來,他所煉太陽真火也變得詭異,居然和他人一樣,能通過空間間層,能夠突然出現在現實空間,讓敵人措手不及。這次,發現虛土子也能通過間層潛行,便偷偷將大量太陽真火送入間層,埋伏在其中。鐘少嚴的太陽真火早就失去了太陽真火那種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特征,自元磁極光洗煉后,在光明背景下,僅是漆黑一團,根本不放光。
虛土子引爆法寶,遁入間層,恰恰是進入一個布滿太陽真火的大烤箱,立刻觸發真火,頓時間層之中,精芒四射。虛土子如入熔爐,渾身火起,太陽真火本是魔道的克星,幸虧虛土子反應快,不然就死在其中。
虛土子立刻遁出空間間層,回到現實空間,就這樣已是渾身漆黑。鐘少嚴早在等著他,劈口一陣大罵,虛土子氣得發昏。天魔本是玩弄人心的行家,偏偏虛土子自奪舍后,染上人類習性,又遇上另一個專修天魔之士,連連吃虧,早已失去理智。
鐘少嚴還不放過他,語氣一轉,轉為嘲諷:“里面怎么樣,溫度還可以吧!嘖嘖,如果再多烤一下,就色香味俱全,可惜現在半生不熟。”
“我與你拼了!”虛土子徹底失去了理智,反而恢復了天魔本性,在鐘少嚴眼中,一個虛影脫體而出,舍身向鐘少嚴撲來,想直接進入鐘少嚴識海,在意識層面來爭奪鐘少嚴的身體,這才是天魔最善長的能力。
鐘少嚴不懼反喜:“正等著你來!”白骨錘現,骷髏錘頭的眼窩中射出兩道灰光正好罩住天魔投影的虛影,倉頡字吸與化妙用發揮,一聲慘叫,虛影被吸入眼窩,化為最基本的天魔本源精神粒子。
與此同時,虛土子軀殼一頭栽了下去,鐘少嚴伸手一攝,將儲物袋和還在空中法寶秘魔杵收入手中,一道真火,將尸體化為灰燼,遠處似有遁光向這邊來,兩人爭斗時間并不長,但兩人都是元嬰級修士,強大法力波動還是引起別的修士注意。
鐘少嚴向遠處遁光看了一眼,消失在虛空之中。
好一會,兩個修士到了現場,感到現場殘余的波動,有神識四下查看,周圍空蕩蕩的,如果不是法力波動尚有殘留,兩人會以為自己判斷錯了。
“算了,師弟,還是回去吧!這個地方靠近幽冥宗,雖然幽冥宗目前實力大減,也不是我們這些小門派所能惹的。”一個修士道。
“師兄所言甚是,不過幽冥宗為什么沒有人來查看?”
“他們目前是驚弓之鳥,只要不是直接打到門上去,他們才不想出來。”
兩個修士掉轉遁光而去,就在他們剛走,鐘少嚴已從虛空之中現身,望著遠去的遁光,若有所思。靜靜在空中佇立了一會,鐘少嚴遁光一起,向火棗山而去,幽冥宗已不值得一提,倒是萬象門是一個大敵。
邵延翻閱著鐘少嚴帶回來了各種資料,到底是十大門派之一,鐘少嚴只是帶回其中一部分,大部分已被幽冥宗轉移,這一部分中,修行功法并不多,更多是各種秘聞,有不少是幽冥宗前輩一些見聞心得,就是這些也讓邵延大開眼界,其中有一篇,按旁注是幽冥宗前輩一個發瘋者所寫,幽冥宗認為大部分是胡言亂語,是一個瘋子記載自己感受,邵延開始并未留意,粗粗瀏覽了一遍,立刻發現不對勁。
雖然前言不搭后語,好像是兩個人分別寫一段,邵延又細細看了一遍,不斷停下來思考,終于得出一個結論,為是一個被天魔奪體的修士,偏偏天魔奪體未完全成功,有時是天魔占據身體,有時是自我意識占據身體,一個身體中兩個意識,相互影響,偏偏兩個意識都要宣布自己存在,所以這本資料就前言不搭后語,特別是其中天魔意識所著部分,透露出大量信息,甚至說明了意識如何降臨,邵延不禁想起當初光明教主化身降臨,自己是不是可以這樣做,這樣一起,在事情危極之時,直接以意識投影到目的地,暫時形成一個投影化身,不是能解決許多事情。
邵延細細研究了那個部分,完全可行,想起鐘少嚴吸收了天魔本源粒子,說不定鐘少嚴知道一些,立刻傳聲給鐘少嚴。
鐘少嚴已吸收完了虛土子身上那部分天魔本源精神,世界開始在他的眼中開始透明,他修行與五陰不同,五陰完全是自己一步步走到這個程度,而鐘少嚴更多是掠奪,但別人東西要完全轉化為自己的東西,必須要慢慢磨合,直到完全控制自如。修行中力量并不是主要,關鍵是自己對力量能不能真正控制,不然總有一天會反噬,對鐘少嚴來說,他距離五陰還有一大段距離。
鐘少嚴聽到傳聲,立刻趕到邵延洞府,邵延將自己的發現傳給鐘少嚴,鐘少嚴恍然大悟,靜下心來,細細體驗體內天魔精神所蘊含信息,將信息傳給邵延,剎那間,邵延徹底明白,當初寇真來到邵延紫府之中,邵延元神傳法,就是一種另類降臨。
邵延現在,就有能力降臨,修行到邵延這個地方,對許多事情都能有感,這種感覺就是降臨的基礎,降臨沒有時空限制,但必須有一個通道,當邵延相關的人和物出現危險或其他情況,邵延往往能前知,邵延以前僅當作預知未來,然后安排別人或自己親臨現場。現在明白了道行重要性,你能知道事情發生,就已確定一個定位點,然后就可以降臨。
下一步就是以什么方法投影顯現,天魔無形無色,直入心靈,而邵延則不會這樣,他又不是去奪舍。邵延心中一動,不遠處星光現,形成一個人形,鐘少嚴在旁,頓時明白過來,本尊是以星光化身顯現。
鐘少嚴看向本尊,說:“恭喜本尊,又悟新神通。”邵延道:“同喜同喜!你不是也有所得!”
“我要降臨,還是天魔本行好,無形無色,意識投影附入對方意識中,在必要時候發作,卻是不錯手段!”
兩人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