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元子一件黝黑的黑梭是幽冥宗最秘密的武器,它不是法寶,卻比法寶兇惡得多。幽冥宗自掌握死亡谷以來,對死亡谷進行了深入研究,雖未能全部研究出來,但收獲不小,其中之一,就是冥元子手中這件黑梭。
這枚黑梭是幽冥宗耗時四十余年,收集死亡谷中陰靈鬼氣,攝其精華,又考察死亡谷成因,通過法陣模擬,整個黑梭僅是一次性用品,一旦激發,直竄高空,飛梭會解體,形成一種由無數符箓組成類似生命體的魔頭,牽引數千里內死氣陰氣等一切負面靈氣,從高空狂沖而下,如擊中地面,山岳崩潰,河流斷裂,地面一切生靈,包括植物都將滅絕,整個近百里范圍形成一個新的死亡谷。
這也是冥元子不愿使用的地方,此物一用,可以說立成修真界大敵,如果幽冥宗看誰不順眼,給對方門派一下,可以說整個門派就完了,目前修真門派能保持平衡,在于相互制約,誰也不能獨大,就是稱為天下第一門派的天瀾宗,也不過是單獨對上別的大派能夠占優勢,如果對方拼命,天瀾宗恐怕也是離滅亡不遠,雙方會同歸于盡。
而且,此梭使用后,后果非常可怕,一般修士根本不愿見到這樣結果,方圓百里之內,成為死地。冥元子之所以能將幽冥宗唯一的一件此物帶出,關鍵在于這東西煉制出來,誰也不知道是否如預想效果,這就是一次性物品悲哀。火棗山上次滅掉四個元嬰修士,此次來萬一火棗山實力強大,也可試試此物,看看效果。如果達到預期效果,幽冥宗將繼續煉制。
冥元子啟動手中梭,黑梭如同火箭一樣,沖空而起,直入云霄,猛然空中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天空頓時暗了下來,一個巨大骷髏頭在上空出現,無數灰黑色氣流如風暴一樣向骷髏頭聚集,在骷髏頭周圍形成氣旋,鬼哭之聲更劇。
鐘少嚴劍光帶著龍慕天沖進護山大陣,他極其熟悉大陣變化,轉眼之間就穿過了大陣。鐘少嚴一落地,除了主持大陣的龍慕仙,其他人全都來拜見,鐘少嚴一眼看見杜笑顏,見她已是筑基修為,不禁暗贊。
“你就是韻柔弟子杜笑顏,果然不凡。我沒有什么好東西,剛才殺了一名萬象門的修士,順手收取了他的飛劍,這把飛劍品質甚好,就送給你作一個見面禮。”鐘少嚴說完,取出魏無忌的青鱗劍,送給杜笑顏。
杜笑顏謝過鐘少嚴,她這兩個月來聽說過師祖煉有一個分身,非常厲害,這兩日在陣中也看到鐘少嚴出手,那種聲勢,還有在強敵之中來去自如,讓她非常佩服。
林韻柔眼光很準,一眼看出此劍不凡,忙道:“師傅,笑顏她還不能使用法寶,這太貴重了!”
“誰說筑基期不能用法寶,你不是在筑基期就煉出法寶,慕天和慕仙不是在筑基期使用法寶,你是她師傅,就幫她祭煉一下。”鐘少嚴道。
林韻柔接過青鱗劍,手一招,一顆血珠從杜笑顏中指尖滲出,人們常說:十指連心,所謂心血,并不是從心臟中取出,其一就是從指尖取出。林韻柔取了一滴杜笑顏的心血,落到青鱗劍上,青鱗劍一陣顫動,林韻柔打出一串手印,手印形成的靈光滲進青鱗劍,青鱗劍青光大盛,化為虛影,投入杜笑顏的體內。
杜笑顏立刻感覺到青鱗劍好像血肉相連,心一動,飛劍出現在面前,指揮了一下,如一條青虹在飛舞,隨即收入體內。
“師祖,此劍何名?”杜笑顏問道。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取一個名字。”鐘少嚴說。
“此劍青光閃爍,靈氣逼人,就叫它青靈劍。”杜笑顏沉吟了一會,此劍從此名為青靈。杜笑顏不知此劍原名為青鱗,和現在劍名音相近,也算是一種巧合。
就在此時,天忽然暗了下來,眾人抬頭觀看,火棗山護山的天罡地煞星斗陣在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而外面卻無法看透里面。大多數陣法如此。
眾人抬頭看到天空那種異象,一種不祥之感涌上心頭。顯然,這是外面幽冥宗修士所為,如此大的聲勢,其威力肯定極其驚人。
鐘少嚴和林韻柔神識都探了上去,剛一靠近,林韻柔感覺到無數負面感覺滾滾而來,知道對神識影響極大,只好收回神識。而鐘少嚴卻不在乎這種影響,他轉修魔道,天魔本就是極善于玩弄這一套,對他幾乎沒有影響,但隨著各種陰氣、鬼氣越積越龐大,其中蘊含的力量連鐘少嚴都心驚肉跳。
天空之中,無數的幽魂在生成,圍著中心的骷髏頭在飛速轉動,幽魂越來越清晰,鬼哭之聲一浪高于一浪,如果換一個普通人,只要聽到這種聲音,恐怕神魂離體,整個人成為植物人。
天空越來越暗,冥元子祭起一塊玉符,綠光籠罩在幽冥宗修士身上,他們緊緊站在冥元子身邊,這塊玉符是與黑梭一齊祭煉,玉符籠罩之處,可以免除黑梭的攻擊,不然的話,他們自己都不能幸免,此梭煉成后,幽冥宗連名字都未起。
幽冥宗也不是每人都知道這件事,現場之中,元嬰修士知道,而結丹修士卻不知道自己宗門之中還有此物,望著天空地聚集的力量,連元嬰修士都感到自己的渺小。
這些異象將兩三千里一些修士都驚動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般修士神識達不到這么遠,但是那一方天地變化讓他們吃驚,有些膽大的修士已向這邊趕來,不過他們過來也需要一二個時辰。
天空越來越暗,猛然間,天空之中骷髏頭和龐大陰氣云及大量幽魂一頭從空中飛射而下,百里方圓全部籠罩在其內。如龐大的流星群向地面撞來。
林韻柔和龍慕天已坐在龍慕仙身邊,共同主持大陣,天罡地煞星斗陣星流中星光一齊亮了起來,準備硬抗。鐘少嚴臉沉如水,即使火棗山依靠大陣躲過一劫,但火棗山周圍百里內將成為一遍死域,甚至是第二個死亡谷,要消除這個影響卻不是一年二年能做到。鐘少嚴內心甚至有一種沖動,沖到幽冥宗,直接將之徹底滅掉。
就在鐘少嚴都感到絕望之時,火棗山上方的虛空之中,一陣波動,一顆火紅明珠出現,如一輪太陽,旁邊飛舞著九條顏色各異的龍,龍吟聲起,四面八方的火靈氣如潮水一般涌來,九龍迅速變大,向天空沖了上去。
那些向這個方向來修士又感到一股靈氣潮浩浩蕩蕩向他們前進方向急涌而去,發生了什么事,每個修士心中都有一個疑問,是什么寶物出世,還是什么?
鐘少嚴見此,想起邵延臨走之前心靈傳訊,說他離開三個月,其間有大敵,他埋下一個暗著。難道這個就是,可能就是,本尊最善長的就是調用天地靈氣施法,這種手法除了本尊,這個世界還真沒有幾人能施展。不覺心中一寬。
火紅的明珠也在變大,也隨著九龍上沖而升高,好像一個太陽領著九龍向著一個骷髏頭領著大群幽魂沖去。兩方在半空中沖撞在一起,九龍口中噴出不同顏色烈焰。紅龍噴出一道火紅的離火,幽魂陰云一碰上就好像水碰上紅熱鐵塊,頓時蒸發;青龍噴出一道青色生命火,幽魂一觸,立刻如水火相遇,頓時化為霧氣,再也不能聚成幽魂;白龍一道潔白光明火,幽魂化作縷縷黑氣飄散;黑龍一道凈世黑焰,所過之處,一切化為烏有;金龍一道大日金焰,所過之處,幽魂紛紛化為一道道魂光,投入另一個空間;黃龍一道太陽真火,一切幽魂無所遁形,化為輕煙,還有三龍,也噴出不同火焰,幽魂陰氣最怕就是陽火,所過之處,如沸湯澆雪,幽魂陰氣紛紛消散。
不論火棗山修士,還是幽冥宗修士,都看得目瞪口呆,但兩方心情卻完全相反。幽冥宗修士根本沒有想到,世間居然有人針對他們獨門寶物進行克制,完全是一邊倒的感覺。自己宗門花了四十多年時間,煉制的寶物就如此不堪一擊,開始冥元子還有些自豪,現在直接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臉上。
他所不知的是,幽冥宗幾十年煉制的東西不過是抽取天地一方面精神,感應聚集天地相應精神靈氣,他們是無意之間撞上這一條路,而且是一知半解。而邵延從自己山河社稷圖中直接了解到如何感召天地精神,邵延許多法術都是走的這條路,完全清清楚楚知道如何做,你讓一個半調子水平業余者,去和一流專業人士去比,高下不言而喻。
空中陰陽兩方正在較量,最厲害不是九條火龍,而是那顆如太陽一樣的珠子,現在已經有西瓜大小,紅光到處,一切陰邪都被蕩盡。珠光越來越亮,好像是一顆真正的太陽,方圓百里之內都能看見。
而骷髏頭一方已只剩下光桿一個骷髏頭,在珠光照射下,骷髏頭不斷冒出黑煙,只聽到九龍一聲長吟,九龍驟然縮小,投入珠中,珠子暴漲,沖向骷髏頭,一聲猛烈爆炸,強光四射,火星如流螢一樣四射,亮起了一天煙花,什么都消失了。
一場大的劫難就這樣化解了,火棗山眾人如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