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鎮海不覺將眼光轉向龍慕仙,等會好好問問她。鐘少嚴也望向龍慕仙:“你受傷了?原來是中了一些火毒,法寶受損,你太拼命了,我送你一物,讓你能迅速除去火毒!”說完,取出一顆珠子,實是鐘少嚴當初在極北之地所得內丹之一。
龍慕仙謝過之后,接了過來,一入手,一股清涼之氣順經絡而入,經絡之中火辣辣的感覺立感消退。
“你們將現場打掃一下,我就先走了。”鐘少嚴說完,身影一閃消失。
林韻柔對端木琴等弟子輩說道:“你們將現場清理一下,找到東西就算你們自己的,還不快去。”
端木琴等,連龍慕涯在內歡呼一聲,縱遁光而下,空中就剩三人,林韻柔、龍慕仙和龍鎮海,龍鎮海面皮扯了扯,他可不好意思和晚輩去搶戰利品,只好停在空中。見龍慕仙在一旁,想起剛才的事,不由問:“慕仙,剛才那位鐘少嚴前輩上次沒有見過,是什么人?”
“噢,那是師傅的分身,我們平時也是叫他師傅,平時很少露面。”龍慕仙隨口答道。龍鎮海的設想得到證實,對火棗山越發高深起來。
幾個弟子都回來了,個個捧了幾個儲物袋,喜笑顏開回到飛舟之中,相互比較自己的收獲,林韻柔和龍慕仙見此不禁想起自己以前,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到從前不敢想的高度。
龍慕仙讓麥遲操縱飛舟,自己盤坐在一旁開始療傷。
從這以后,卻是一帆風順,順利抵達碣石山,離中秋還有二天,不過不少門派已來到,這次大量修真門派聚會卻與以前不同,以前各人幾乎是御器飛行,這次卻是五花八門,不少修士騎著靈獸,也有五六個門派卻是駕著飛舟而來,其中最大一艘,體積居然是林韻柔飛船五六倍,并沒有收起來,不用說,炫耀心理一目了然。
飛舟一落地,火棗山眾人下船,林韻柔收起飛舟,許多人林韻柔卻是相識,紛紛上前打招呼,林韻柔眾人也一一回禮。
正如邵延所說,各大門派只派出一個元嬰修士帶隊,倒是煉氣期修士來了一大幫。林韻柔見五行宗已經來到,便上前,道:“火棗山邵延弟子林韻柔拜見各位道友。”
五行宗修士也紛紛回禮,林韻柔又說:“當年,我師曾許諾此次送一名五行宗弟子入內,特來踐約!”五行宗一位元嬰修士帶隊,另外,兩名結丹修士配合管理,其余皆煉氣修士,遠不止七名,五行宗是想讓這些挑選出來弟子看能否通過煉心路,就是不過,也無大礙。
其中一名結丹修士卻是林韻柔舊識,就是當年羅家村時五行宗帶隊之人錢朝元,他見林韻柔已入結丹期,心中感慨,當初筑基期后輩,已與他平齊平坐,回過頭對帶隊元嬰長老說:“師叔,是有此事,當初我在場。”
長老道:“既如此,冷杰,你就由這位火棗山道友授記入洞天,麻煩你了,道友。”他點出一名煉氣修士,對林韻柔倒也客氣,畢竟是送好處上門的。
林韻柔告退,遠遠看到五毒門人在一起,獨孤鳳也在其中,一身淄衣,與眾不同。林韻柔上前,獨孤鳳也自見了林韻柔,兩人相互問好后,林韻柔先拜見了五毒門和長老,再與獨孤鳳低聲說笑,將一個儲物袋交給了獨孤鳳,獨孤鳳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林韻柔悄悄說了一些話,獨孤鳳點頭。
林韻柔和獨孤鳳談了一會,然后返回火棗山眾人中間,大家找地坐下靜修,當晚月亮已圓,知道洞天明天午夜子時將開,大多數修士就是默默靜坐。
第二天上午,天外門來到,也是一艘飛舟,見碣石山到處是人,天外門是紀湘然帶隊,云天行和王松齡兩位長老陪同,帶來了十名相當天煉氣層次弟子,紀湘然見林韻柔招手,便收起飛舟,和林韻柔等人匯于一處。
接著,天瀾門到,一支龐大的隊伍,足有上百人,帶隊為隱凡,眾人上前見禮。不一會,烈焰宗也來到,陰山宗也來到,帶隊卻是神羅,已是一位元嬰修士。
紛紛嚷嚷,得到令牌大中門派都已到齊,太陽已西沉,許多修真家族和小門派也紛紛越來,碣石山已沒有地方。幽冥宗卻姍姍來遲,帶隊元嬰修士望向火棗山眾人,眼光之中滿是恨意,火棗山眾人也不示弱,幽冥宗和萬象門伏擊人員無一回頭,不用想,肯定出事了,而火棗山一眾卻安然無恙,傻子也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不過,在此處誰都有顧忌,也不想跳出來爭斗。此時,卻發生一幕讓散修羨慕不已的事,一位筑基散修,找上天瀾宗,獻出一塊令牌,正是那流落在外的令牌中一枚,這位散修要求很簡單,就是加入天瀾宗,隱凡大喜,這樣一來,天瀾宗就有三塊令牌,當時毫不猶豫就將這名筑基修士收為自己的弟子。
林韻柔隱隱聽到議論,另一塊令牌居然被幽冥宗所得,望望幽冥宗方向,你們不知用什么手段得到一塊令牌,還想打我們主意,不知師傅知道后如何處置。
火棗山,邵延和鐘少嚴對面相坐,邵延已知全部過程,鐘少嚴已準備針對萬象門展開報復,邵延嘆了一口氣:“你真準備轉向魔道修行?”
“不錯,實質上,我法寶大部分是魔道之物,除了我所煉太陽真火是堂堂正正,其它好像都近魔。而且,就是太陽真火,也讓我煉得幾乎無形無跡,世間宵小對火棗山虎視眈眈,我轉修魔道后,也是對付他們一把利劍。”鐘少嚴道。
“如果你走正道,威力可能不如魔道,但當我將來離開這個世界時,收回那一縷靈識,你就完全可成為獨立的生命體,不再是我的分身,你現在實際上是沒有一個根本上的我,你另外意識還未能產生本我,我如抽離那縷靈識,你現在可能淪為植物人,正因為如此,入道容易,沒有我執限制;如果修魔,修魔者卻是強化我執,世間一切,為我所用,最終達到以我御一切,如果修魔,我在你體內那一縷靈識就轉化我執,對我來說,沒有絲毫影響,對你來說,就永遠是我的附庸了!”邵延清清楚楚分析利弊。
“我明白這一點,這是一個矛盾,正因為那縷靈識支持,我才以你的一切為重,所以才選擇修魔。沒有那縷靈識,我也不會說這番話,不過,那也根本不是我了。”鐘少嚴無比糾結說了這番話。邵延明白,這是一個生命體深入思考后,在邏輯上出現悖論。
“那你就自己選擇吧!說到底,也是我自己選擇!”邵延也陷入糾結中,本尊和分身間都陷入沉默。
亥時快到,八月十六,已月上中天,海天相連,一股水靈氣從海上蜂涌而來,在月亮的牽引下,月華和水靈氣都向碣石山聚集形成霧氣,漸近亥時,濃度還在提高。
亥時,靈氣向一個點收縮,靈氣月華都被吸入這個點,轉瞬間,霧氣一掃而空,一座玉石牌樓現于眼前,高有數丈,一出現,便是一道光華沖天而起,在牌樓后,一條玉石鋪成道路伸向遠方,根本看不到盡頭。牌樓正上方,四個篆體字:蔚藍洞天,兩邊一幅聯:人間神仙府,天下道德家。
洞天終于又一次開放,牌樓前,依然是一道如月華的光幕。許多門派中,綠色光華閃起,紛紛給各自選中弟子授記,一個個弟子額頭上一片葉形標志,身上掛滿了儲物袋,紛紛通過煉心路進入其中,一到煉心路盡頭,天空之中一道星光射下,頓時不知被傳送到什么地方去了,不像上一次,眾人能在一起。
林韻柔分別給天外門一名弟子、龍家的龍慕涯和五行宗的冷杰授記,各大門派,連選中散修和小門派弟子,其九十九人入內,俱被傳送到不同地點,沒有一個人相同。
洞天外,眾門派見諸弟子已入內,準備讓其他煉氣弟子試走煉心路。獨孤鳳卻走了出來,走到洞天前,雙手合什,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諸位眾友請了,貧尼要入洞天一趟,取回佛門之物。”
“佛母請便!”林韻柔客氣道。其他門派一見獨孤鳳氣息,中正平和,絕對在結丹以上,甚至可能是元嬰修士,你能進入洞天,我們就應該同樣能進入。
獨孤鳳如常人一樣,走向光幕,輕輕松松地入內,口中念經,輕松自如踏上了煉心路,進入洞天。門外眾修士眼睛瞪得老大,她~她真的進去了!立有煉氣以上修士身形一縱就往里闖,呯的一聲,立被彈飛了出來,眾修不解,一個結丹修士自作聰明,是不是對方慢慢走進去的,他也學獨孤鳳一樣,想走進去,當然也不能進入。
他抓著腦袋,說:“難道洞天還分男女不成!”此話一出,林韻柔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立有兩個女修上來試,當然也進不去。
看來,應該是獨孤鳳有特殊秘法,能進入洞天,如果自己能掌握秘法,那不是…想想口水都會流下來,不少修士轉頭看向五毒門,五毒門眾修士也是一臉茫然。
林韻柔看不下去了,說:“諸位道友,獨孤鳳道友沒有特殊秘法,只是上次在此中受上古佛法傳承,讓她到一定程度進洞天收取佛家經文,上古洞天之主在她身上做了一次印記,也只有一次作用,下次她就不能進入。”
許多知道修士知道上次獨孤鳳曾入洞天,后來聽說獨孤鳳開啟佛門,并號為娑婆佛母,經林韻柔一說,大部分人信了,還有些也是半信半疑。
高階修士在此談論,那些未得授記煉氣修士一個接一個穿過光幕,走上煉心路,煉心路上各顯眾生態,有哭有笑,如同一臺戲劇,光華連閃,大量修士紛紛被淘汰傳送出來,能入內者,百中不得一二。
令林韻柔刮目相看的是,天外門九人中居然有一人進入洞天。山下有許多煉氣修士趕來,甚至許多都不能御器飛行,一個個背著符兵,也急沖沖起來,想進入洞天,居然有一個煉氣二層修士成功進入。
林韻柔心中感慨:心性就是心性,與修為關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