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諸人正心生退意,虛土子現出法寶就要攻擊之時,火棗山主人發話,隨著話音,一根粗大如玉的拇指捺下,完全出乎眾人意料之外,也大出虛土子的意料,倉促之間,盤狀法寶迎了上去,砰的一聲,法寶一聲哀鳴,倒飛回去,上面已出現裂紋,拇指只不過變淡了一些,如果留意細看,拇指完全由極細小的符箓構成,層層疊疊,下按過程中,還不斷抽取周邊的靈氣。
虛土子連接幾個掌印飛起攔了上去,但觸拇指就崩潰,僅使對方暗淡一些,虛土子飛速后退,拇指似乎鎖定了他,毫不猶豫捺了他的身體,虛土子身體一陣光華閃過,虛土子身體斜向下狂飛而出,口中鮮血似不要錢的一樣狂噴而出,向下拋飛了數十丈,虛土子總算穩住身形,空間波動一起,虛土子居然直接瞬移而逃。
這轉瞬間的一幕,讓龍家四人看得目暈神炫,就是龍家老祖,也根本無法想像這是一種怎么樣的能力,此地距火棗山約有千里,很明顯,對方隔空施法,一指就將自己無法匹敵強敵擊成重傷,這種層次眾人平時連想像不敢想像。龍家老祖這才想起上次見龍慕仙,想勸龍慕仙留在龍家,自己將所能傳給她,大概在她的眼中,自己此舉實在是可笑之極。
眾人服了點丹藥,繼續趕往火棗山。
邵延在神識發現虛土子,發現他居然又成為元嬰修士,不過靈覺中感覺對方不對勁,在什么地方,也說不出來,見對方在火棗山周邊動手殺人,來人有兩人自己熟悉,一是上次龍慕天帶去天瀾秘境眾人中一個,另一位,則是碣石山洞天處見過龍家長老龍鎮海,知道來人應該是來自己的火棗山。見虛土子動手,也不客氣,說了那番話,隔空一指,破開空間,將他擊傷,估計虛土子沒個一二年時間,傷勢不會好,那密密麻麻符箓侵入體內不是那么好受的。邵延此時,也能隔空將物體送出二萬里之遙,在數千里隔空施法應該沒有問題。
邵延猛然間說話,讓三個正在看書弟子抬頭來看,林韻柔神識也掃出,立刻發現了龍家之人,龍慕仙神識只是模糊看到有人來,畢竟她與林韻柔不同,林韻柔神識已在一般元嬰修士之上,而她神識不過接近元嬰修士,這也了不解了,只有端木琴茫然不知發生了什么。
邵延對龍慕仙說:“你去迎接一下,龍家來人。”龍慕仙起身御器而出。又對林韻柔說:“你去摘四枚火棗,取些靈果,準備待客!”林韻柔也去了。
邵延接著對端木琴說:“你將桌子上盤子擺一下,來的是四個人,一位元嬰,二位結丹還有一個你認識,是煉氣修士。”端木琴也準備去了。
兩人都去忙了,邵延靜下心來,開始推算虛土子之事,雖不太清晰,但大概也清楚了,原來是這樣,看來找個時機將之除掉,雖對自己威脅不大,但對端木琴這一輩威脅較大,他現在已完全陷于仇恨之中,雖然一二年內不會有動作,但等他作好之后,終是個威脅。
龍慕仙御器高速而行,不一會,便見到龍家四人,上前施禮:“老祖,長老,師尊派龍慕仙來迎接各位!”老祖立刻道:“慕仙,不要多禮。”
見禮完畢,龍慕仙放慢遁光,在前面領路,不到半個時辰,便望見火棗山那山外籠罩的滾滾星流。那滾滾星流中蘊藏的威能讓老祖又是一凜,剛一靠近,星流兩邊分開,中間露出一條大路,眾人順著大路往里走,兩側是美麗的星流,眾人所過,星流隨之合流,邵延已在那邊相候,旁邊是林韻柔和端木琴。
眾人見禮,龍家老祖見邵延表現出來的是結丹氣息,心中有點奇怪,難道火棗山還有其他大能,不過此行有求于人,臉色不敢有絲毫表現。
邵延見龍家四人倒有兩人帶傷,笑道:“來嘗嘗火棗山特產火棗,雖不能增加修為,也是一種延年益壽的仙果。”
龍家老祖和龍鎮海一聞到火棗香氣,感到身體一陣輕松,連傷勢都減輕幾分,知道是治傷良藥,當下道謝了幾句,坐下享用,一入腹,一股強大生機走遍全身,所受傷勢頓時痊愈,連身體都感到年輕幾分。
龍家老祖先感謝邵延對龍家照顧,也感謝他對龍慕天和龍慕仙的教導,然后談到一些閑話,說自己作為龍家年長者,火棗山建立這么久,卻未來拜訪,到現在才來,實是失禮。邵延也客氣了幾句。
老祖見龍慕天不在山上,順便問起,邵延說龍慕天和弟子們在火棗山一處別府之中,過幾日可能回來。
閑聊之中,終于聊到這次洞天再開之事,邵延也不得不佩服,姜是老的辣,兜了半天圈子總算到正題。邵延當時就猜測過對方來意,考慮到了這一點,但對龍家來說,邵延已經付出夠多的了,如果這樣下去,并不是一個正常的關系,所謂恩大成仇。同樣,邵延對天外門也是很照顧,這個門派可以說是邵延所創,不過兩者關系是互利關系,邵延雖付出不少,但天外門光每年奉獻給火棗山靈石就有百萬之上,而且在邵延助晉王期間,天外門也是出了大力,不少人手卷入其中,對天外門這個實質的盟友,邵延可以說兩不相欠,而龍家卻不同,到目前為止,對方僅得到好處,欠下邵延的大因果。
如果這樣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不過對方老祖親自上門,這個情面也是要給的,邵延淡淡一笑:“我火棗山此次有三個名額,不過我火棗山沒有一個煉氣修士。卻是無法進入洞天。”從剛才和在依蘭秘境中龍慕天通過傳音法牌通信中,邵延得知,葛士賢在數天前進入筑基期,邵延有些感慨,火棗山人員修為出現斷層,最好的方法是多收弟子,不過邵延卻不想這么做,他此門是以大道為目標,不是隨便拉一個就行,對心性考察是很嚴,到現在為止,只在龍慕天收了三個弟子,其中一個還是邵延塞給他,其他兩人每人只收了一個弟子,林韻柔那個弟子還不知道能否通過考驗,即使將來開辟洞天,邵延都不會放寬收徒的標準,甚至可以說,火棗山這個門派不會有很多弟子。
邵延這么一說,龍家幾人面上露出喜色,邵延話音一轉:“不過其中兩個名額已經有主,只剩下一個。”聽到此話,老祖臉上微露出一絲失望,隨即收斂,邵延目光何等銳利,見此,心中暗嘆一聲。
龍家老祖說:“如果火棗山沒有安排,老朽厚著臉皮,這個名額能否給我龍家?”
邵延也不遲疑:“這個沒有問題,不過,此人靈藥一半歸火棗山。”
“行!就這么說定。”龍家老祖暗自一咬牙,龍慕仙在一旁心中失望,她不是對龍家只有一個名額失望,而是對龍家老祖失望,邵延上次和三陽論因果,她雖不在身邊,但林韻柔在閑談時曾提到,加上在火棗山也有十年,從一個煉氣修士,一路成長為結丹修士,而且是向先天邁進的結丹修士,對其他人來說,已是一個奇跡,她在邵延身邊,接受大量大道思想,知道師傅并不注重靈藥,自己和哥哥身邊靈藥數量就驚人,好像用的也不多,但她明白,大道修行,不昧因果,老祖能到元嬰,已是幸運之極,不可能再有機會入化神了。
邵延和龍家談妥,約定好日期后,龍家四人告辭,邵延讓龍慕仙去送行。回過頭來,對林韻柔道:“這次洞天之行,為師就不到場了,你帶著他們去。”
“是,師傅。”林韻柔沒有問為什么,她自己完全有能力做好這一切,再說,她實力不在元嬰之下,此次去,各門不會像上次那樣興師動眾,有不少門派可能元嬰修士不一定到場,就是到場也不會有上次多,倒是煉氣修士恐怕非常多,就是沒有名額,還有煉心路這一條通道,說不定自己能通過。
“師祖,我能不能去?”端木琴問道。
“你想去就去吧。”邵延無所謂,去見識也好,又對林韻柔說:“此次去有一件事,你給為師去辦,出發前,我再與你交代。”
想了想,現出了驚天尺,拿在手上,將自己一點烙印收回,遞給了林韻柔:“你將這件靈寶煉化,就是來三四個元嬰修士,也可以擊退他們,注意一下幽冥宗。”邵延將自己與幽冥宗的虛土子如何結仇講了一遍。
林韻柔這才知道,幾個時辰前,師傅那番話的所指,問:“師傅,你剛才破空一指,將虛土子擊退,他這次洞天開放,他會不會到場?”端木琴正盯著驚天尺看,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靈寶,想不到師祖手中真有靈寶,是真正靈寶,不是傳說,但看起來很普通啊!
聽到林韻柔的問話,端木琴可愣住了,她的神識不過不足百里,根本看不到千里之外,不知道當初發生的事。
林韻柔把邵延一指擊退虛土子的事說了一遍,端木琴張大了嘴巴,有點結巴,不敢確定問了一句:“師叔,你是說,師祖大拇指就這么一捺,在千里之外元嬰修士就一下子吐血飛了出去?”
林韻柔和邵延都笑了,林韻柔道:“傻丫頭,那當然是真的。”端木琴雙眼小星星直閃,說:“我要是有這個能耐多好,那些壞蛋,在千里之外,大拇指一捺就是一個。”
“你好好修行,總有一天,你會和師祖一樣,破敵于千里之外。”林韻柔鼓勵道。
邵延笑過,說:“你剛才問虛土子會不會去洞天,應該去不了,沒有一二年,他的傷不會好,那一指不是那么好受,不過,防止其他人暗中下手,你當心一點!”
“是,師傅,我會小心的,不過,三個名額是如何分的,我知道一個是給五行宗的,師傅以前救化身為韓京娘的花妖芍藥時許諾過的,另一個是給誰呢?”
“另一個將給天外門,不出意外,近期紀湘然會過來。”邵延肯定道。
“天外門也是來求名額嗎?”林韻柔不解地問,好像天外門不是這樣的人。
“你錯了,紀湘然小姐不是來要名額,而是來送靈石。”邵延道。
林韻柔恍然大悟,是這么回事,師傅這是投桃報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