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少嚴到此,是為一物,那是一種虛無飄渺的東西,就是北極的極光。在地球上來說,極光只是太陽風沖入地球上空,受地磁影響而產生,這不過是科學的說法,鐘少嚴來此,是因為他修行之路除了天妖誅神訣外,自己根據妖身吸日月精華所專修的太陽真火,他的太陽真火已到一個極限,別人修行太陽真火凝練的太陽神針,刺目耀眼,而他的卻是暗淡無光,并不是真的暗淡,而是不遇目標,極其收斂,很少有泄露。如果真的到極致,那么太陽神針出連一絲光芒都不泄露,整個就不應該看見。
可惜的是,鐘少嚴本體是飛天蜈蚣,而不是金烏,如果是金烏根本沒有問題,只要功候到,自然可以做到,他卻不行,要真正達到那種境界,太陽真火不論是針,還是其他形態,無絲毫外泄,必須借助外力,而極光就是極好媒介,中含太陽真火和元磁真力,鐘少嚴要做的就是借極光之中元磁真力,將自己太陽真火徹底收斂。
此地天寒地凍,連海洋都已封凍,如果不通過神識,根本不知道腳下就是海洋,腳下冰層厚過數尺,鐘少嚴辨別了一下方向,繼續向北而去,不多遠,前方一座山,到時候被冰所覆蓋,鐘少嚴落在冰峰之上,現在看不到極光,只有夜幕降臨才能見到,太陽在南邊接近地平線之上一點運轉,感覺中沒有一絲熱力。
遠處冰層傳來吱吱聲,猛然向上飛濺,一頭白色巨獸從冰層下沖出,鐘少嚴眼尖,這是一頭巨熊,已是三級妖獸,比一般熊大上五六倍。這只白熊一聲吼叫,伸掌向被它破開冰窟窿擊下,水下沖出一條粗粗的水柱,被白熊一掌擊散,明顯冰下還有一只妖獸。不過,白熊一擊后,水下再也沒有動靜,白熊圍著冰窟窿轉了幾圈,想下水卻最終放棄,抖了抖身軀,掉頭向鐘少嚴所在山峰而來,天空傳來破空之聲,二道白色遁光落下,現出身來,是兩位女修士,一位筑基中期,身著黃衣,另一位筑基初期,身著紅衣,攔住了白熊。
“方姐,這頭妖熊應該符合師傅的要求,我們把它宰了,帶回去跟師傅交差。”鐘少嚴耳力非凡,聽到紅衣女修對黃衣女修說道。
黃衣女修嗯了一聲,白熊見有人攔住去路,吼叫一聲,人立而起,兩位女修在巨熊面前,好像幼童站在成年大漢面前,巨大的熊掌拍向近一些的紅衣女修,紅衣女修向后躍出,同時飛劍出手,截向熊掌,黃衣女修也射出飛劍,直取熊頭,熊身晶光一閃,體外出現一層厚厚的冰晶,熊掌之上,也是冰光凜凜,兩人飛劍撞在冰晶之上,雖然冰晶碎屑橫飛,但飛劍也被擋開。
兩女一指飛劍,白光一個轉折,又斬了過去。白熊撞開飛劍,口一張,無數冰刃噴出,襲向二女,二女各放出一面貝殼一樣盾牌,擋在面前,無數冰刃將貝殼盾牌的水清色光華打得顫動不已,最終還是防御住冰刃的沖擊,兩道劍光已到白熊面前,白熊掌上凝結著厚厚的冰光,一掌將飛劍拍飛了出去。
兩女雖是筑基期,但白熊也是三級妖獸,相當于人類的筑基期,不過妖獸卻具有天賦神通,動念就發,人類修士雖有法術,但相比之下卻慢些,同樣情況下,人類修士往往處于弱勢,不過,人類修士有一點卻是妖獸所不具備,就是可以使用法器之類。
兩女見法器飛劍無功,紅衣女修取出一件彎月形靈器,劃出一道弧光,襲向白熊,白熊又是一掌,一聲響過后,靈器將冰晶削下一大塊,彎月刃也受外力影響,改變原來方向,白光邊緣在白熊前臂掠過,劃出一條血口,鮮血滲出,白毛之上,一條血痕分外醒目。
見靈器見功,兩女頓時興奮起來,白熊狂性大發,口中冰刃狂噴,身體一矮,四腳著地,往下一跺,一股黃光一閃,冰層如地震一樣波動起來,又是白熊本命神通,在一定范圍內操縱腳下大地,雖是冰層,效果一樣,兩女本立足冰面,沒有提防,加上冰面較滑,紅衣女修,腳下一滑,跌倒在冰面之上,黃衣女修也是一個踉蹌,不過卻站住了。
白熊一見紅衣女修跌倒,大吼一聲,四腳一登,騰空而起,撲了過來。就在白熊還在空中,一道手指粗細暗淡的光線射在白熊的額頭之上,耀眼光芒一閃,紅衣女修見白熊撲來,就勢一滾,白熊重重撲在剛才地方,紅衣女修就勢一躍而起,兩女退開,操縱貝殼盾,飛劍在身邊盤旋,眼睛盯住白熊,防止其暴起。
白熊卻一動不動爬在那里,兩女細看之下,白熊額頭之上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周圍明顯被燒焦,這才想起剛才那耀眼的光亮,適才兩女都以為是白熊施展的什么神通,現在明白了,是有人出手。
鐘少嚴剛才見形勢危急,順手一道太陽光線,將白熊擊斃,見兩女現在四處張望,從冰峰之上,一步邁出,出現在兩女面前。
兩女只覺眼前一花,一名白衣男子出現在面前,看其年齡雖不大,但周身氣息深不可測,不敢怠慢,忙躬身施禮:“方雪君(卓玉冰)拜見前輩,多謝前輩相助,不知前輩高姓大名?”
“鐘少嚴,你們是哪家修士,此地是何處?”鐘少嚴報名后,詢問此地情況。
“我們是冰魄門修士,奉師命出來獵殺白熊,此處我們叫它為冰海,不知前輩光臨此處,如果無要緊事,請和我們姐妹一同回本門后,再感謝前輩!”
“我對此地不熟,也好,就跟你們走一遭,你們跟我說說此地情況。”
“前輩稍等一下。”那位黃衣女修,也就是方雪君將白熊收入儲物袋。
三人一起上路,鐘少嚴好奇問道:“你們冰魄門原來設在此處,我還以不你們門派在中土。”
“前輩,在中土有我們的別府,我們所修功法,這個地方非常適合,前輩來此,是游歷,還是有什么事?”
“我來此地,主要是到極北之地,采煉高空極光,來凝煉一門神通,不知那里距此有多遠?”
“前輩是到那極北之地,到我們宗門后,再北行兩千多里,那里很奇怪,半年是白天,半年是黑夜,現在時間應該是黑夜,天空中極光很是漂亮,到了晚上,在這里都可以看到,不過,那里海中妖獸極其利害,比這里白熊厲害多了。”
“噢,原來是極晝和極夜,那應該在北極圈以內了!”
“前輩這幾個詞很形象。前輩是從中土而來?”
“不錯,我從中土而來,越過羅剎國,卻沒有想到,中洲十大門派之一的冰魄門居然在這個苦寒之地,你們獵取白熊有什么用用途,總不會到坊市換取靈石,對了,此處有坊市嗎?”
“前輩,我們獵取此熊,是因為師傅配藥需要用熊膽,這里修士只有我們一個門派,也少有修士來此,所以沒有坊市,聽說中土坊市什么東西都有得賣,是真的嗎?”
“你們沒有去過中土?修真坊市之中,本是交換修真資源的地方,可以賣東西,如靈藥妖獸之類,換取靈石,也可用靈石購買法器、功法和丹藥等。”
三人一邊飛行,一邊閑聊,不過五百里左右,前方出現一座島嶼,邵延從閑聊中得知,此處應為一個火山島,島上有眾多的溫泉,雖在寒冷北方,此島自被冰魄門作為總部,布下大陣,和外界隔絕,四面溫泉熱量,讓島內四季如春。
在大陣入口處,兩女取出通行令牌,并說明鐘少嚴身份,和自己邀請對方和做客,守衛弟子客氣讓三人入內,兩女將鐘少嚴領到一座洞府之前,卓玉冰進去通報,方雪君卻在門口陪著鐘少嚴。
不一會,卓玉冰和一位中年美婦出來,鐘少嚴一眼看出對方是元嬰修士,對方也在打量鐘少嚴,見其一身修為隱隱還在自己之上,忙上前行禮:“仇青荷見過道友,多謝道友救助小徒!”
“道友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鐘少嚴當不得道友大禮。”鐘少嚴也急忙還禮。
仇青荷將鐘少嚴請入洞府,弟子們上茶,仇青荷再次表示感謝,問鐘少嚴來北方為了何事,鐘少嚴說明來北極目的,兩人閑話了半晌,仇青荷安排弟子帶鐘少嚴到客房休息,鐘少嚴告辭隨弟子而去。
當晚,邵延透過大陣,天空極光奇彩紛呈,其長數萬里,順著極光向北眺望,隱隱約約歸于極北虛空之中。
次日,鐘少嚴告辭,仇青荷及兩位弟子相送出島。鐘少嚴離開了冰魄門,直接向北,憑他的速度,不到一個時辰便入了北極圈,這還是他正常飛行情況下。
一入北極圈,立由白天轉成黑夜,此時正是極夜,鐘少嚴飛行本不高,剛想拔高飛行高度,一股寒流從下面襲來,神識一轉,發現下面一只奇異的妖獸,魚首蜥身,渾身白色,口中奔出一股白流,白流過處,紛紛結冰。
鐘少嚴見此,手把下一抓,頓時一個由太陽真火形成畝許大手往下撈,將此妖獸一把抓住,大手一握,妖獸頓時化為灰燼,但一顆珠子懸浮在火掌之中,放出幽幽的冰光,將火逼開,鐘少嚴心中一動,收了上來,仔細觀察,應是此妖獸集萬載寒氣配合內丹所凝成的珠子,拿在手中,并不寒冷,只是有一種涼涼的感覺,知道是一件異寶,如果祭煉適當,其威力絕對在法寶之上。
又有數股氣息沖了上來,鐘少嚴神識一掃,倒吸了一口涼氣,下面許多妖獸向此地聚來,都是受鐘少嚴剛才火掌驚動,許多妖獸都達到四級,相當于人類結丹期,鐘少嚴雖不懼,但也架不住數量多。當下,鐘少嚴立刻拔高飛行高度,讓這些妖獸無可奈何,只有一只妖獸拍著翅膀追了上來。
鐘少嚴見它追上高空,手一點,一道暗淡太陽光線射出,擊中這只有點像西方飛龍的妖獸,耀眼光亮一閃,頭顱被燒穿,不等它栽下,手一揮,凌空攝取過來,塞入儲物袋中。然后也不停留,一縱遁光,從高空直向北極點飛去。
一路之上,神識不斷注意周圍情況,下面不時出現各種奇形怪狀的妖獸,其實力大多數在四級,鐘少嚴一經過它們上空,它們也發現鐘少嚴,紛紛抬頭想攻擊,鐘少嚴飛得又高,速度又快,往往一掠而過,令這些妖獸沒有時間發動攻擊,鐘少嚴過后,紛紛怒吼,便出現一個奇景,鐘少嚴一掠而過后,妖獸吼聲此起彼伏。
終于到了北極點,此處很大范圍之內,居然沒有遇到一只妖獸,然而下面卻有一個巨大的陰影伏在夜空下,鐘少嚴一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