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如意見林韻柔猛然出現在面前,嚇了一跳,定睛觀看,是一位女修,應為結丹水平,和自己一樣,當下道:“仙子,此陣非你所破,換一個人來!”
林韻柔道:“費話少說,你還是入陣吧!看我如何破它。”
“既如此,不要怪我辣手摧花!”呂如意說完,轉身入陣,上了法臺,林韻柔也入了大陣。呂如意見林韻柔入陣,令牌一拍,陣勢發動,天空似乎壓了下來,四周一片灰朦朦,林韻柔也不著急,頭頂上方,心鏡發出凜凜清光,通過心鏡,林韻柔對周圍一切了如指掌。
呂如意見林韻柔在原地未動,令牌催動,無數電光從天而降,林韻柔腳下現白蓮,將自身護住,電光一近身,便自被清輝擋住,見對方發動震卦攻擊,震為木,林韻柔隨手聚金氣,一條白亮光刃在手上形成,信手斬出,雷霆立消,以金克木。
呂如意一見雷電被破,令牌連拍,風雷合運,密密麻麻的風柱挾夾著電光從四面八方壓向林韻柔,林韻柔見此笑了,對方雖主持大陣,卻對易理不通,風雷均屬木,風雷合運,威力雖數倍于剛才,不過剛才林韻柔以金克木,現在同樣亦能以金克木。一環白亮圓光以林韻柔為中心,向外擴散而出,風雷一碰光環,立刻風消雷散。
呂如意令牌連拍,頓時風雨雷電,烈焰冰雹,地動山崩,紛紛來襲,林韻柔一一化解,都在易理之內,呂如意卻明顯不通易理,只管調用種種威能,一股腦襲向林韻柔,在外人看來,狂風亂卷,烈焰焚空,雷霆滾滾,地動山崩,比之昨日,威力何止十倍以上,林韻柔應付比開始輕松,甚至順手牽引陣法產生不同屬性能流,讓之自然湮滅。巽風剛起,坎雨又至,離火也到,林韻柔手揮之處,一股小小微風從掌上生起,這是連煉氣弟子如能施展的微風術,微風吹出,將巽風輕輕一帶,風向偏移,頓時和坎水化成雨合在一起,一股腦澆在離火之上,頓時三股全消,林韻柔輕描淡寫應付八幡上調動的威能,約有一頓飯工夫,開口道:“道友,你的陣法對我無效,不若收了陣法,回轉山門,自在逍遙,何別逆天而行,最終落個身死道消,一旦那樣,就是月缺難圓了。”
說話口氣平淡,在大陣各種法術的轟鳴聲,清清楚楚傳出,好像不受空間限制,如在每個人耳邊說出,沒有一絲一毫勉強之意。晉王和眾修士立于陣前,見此陣如天崩地裂一樣,盡皆失色,不由為林韻柔擔心,特別是修士,見此聲勢,自忖支持不了幾息,此時,平淡的話音傳出,修士們心中一跳,不禁好奇起來,林韻柔究竟有多強實力,在這種情況下,好像一點事也沒有,而且說話連喘息都沒有。
呂如意聽到此,心中火起,你是替天行道,我就是逆天而行,令牌連催,同時抄起面前大斗,往下一傾,毒龍滅魂砂出,林韻柔明上眼神盯住呂如意,見他倒出毒龍滅魂砂,手中青靈瓶現,手一指,青光沖出,如神龍吸水,一粒不剩將砂吸入瓶中,青光繼續前沖,連斗也給卷走。
“賤婢,敢收我寶物!”呂如意手指飛劍來戰,林韻柔輕嘆一聲,天堂有路你不走,頭頂之上心鏡光明大現,剎那間,所有風雷水火等都被心鏡直現本源,光華過處,本源頓時定住,上接云霄的風雨雷電等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大陣立刻停止運行,露出其本來面貌,八面大幡迎風而立,中間一土臺,呂如意一臉錯諤。
早在外等待八位修士見此,身形一晃,轉眼間八幡被八人收取,一入手化為尺許長的小幡,寶光熠熠,眾修士知是異寶,因膽小未加入的修士心中懊悔。
大陣瞬間被破,呂如意一時間愣住,那口飛劍被鏡光定住,林韻柔可不再給對方機會,騰蛟劍現,奇亮奇快光華一閃,呂如意人頭飛起,林韻柔飛劍回收,順手將呂如意的儲物袋和案上令牌卷回,手一伸,收入被鏡光定住的飛劍,然后一個火球,將尸體焚為灰燼。
林韻柔轉身準備出陣,好像想起了什么,隨手一招,法臺倒塌,從地下飛起一個尺許見方的陣盤,落在手中,低頭看去,分排后天八卦,心中一喜,決定回去好好改造,自己可以煉一個隨身大陣。
晉王見林韻柔完整歸來,大喜:“多謝王妹為孤破除此大陣,王妹,你多留些日子,也好讓王兄近主人之誼。林韻柔笑了搖搖頭:”王兄,小妹因師命在身,不便多留,以后如果有事,小妹自然會來相助,就此告別!”
回過頭來和眾位修士告別,御器而起,路途之中,到四明山寇真處一遭,將邵延關照事與寇真一說,便直回火棗山。
四明山玄妙觀遠近聞名,香客不斷,寇真也收了十幾位弟子,經過一年的考察,其中四位弟子得寇真的法術傳授,四人學成后,紛紛外出,行善積功,自稱道士,玄妙觀所傳分為醫藥、卜卦算命、武術、亡靈超度法事、養生和法術,前五項為普傳,凡入玄妙觀,皆得以傳授,唯法術考查極嚴,當初收徒,來寇真處達百人,寇真以幻術點化木炭為美女侍奉諸人,次日,未被木炭所污者只此十幾人,就這樣,也未立刻傳授法術,經一年觀察,方傳四人《地煞秘要》,其余只傳些祝由小術。
此四位道士,行走四方,名聲日重,最終在外地開設道觀,拜三清與后土,世間道教開枝散葉。
寇真得林韻柔傳訊,得知祖師推算出晉王為明主,遂派人通知外面已開觀四個弟子,說明情況,讓他們協助明主,以便順應天意,獲取功德。
林韻柔回到火棗山靜修,邵延的分身鐘少嚴接過諸天神煞幡,感應了一會,滿意點點頭,收入體內,一道信息傳給本尊,決定出山游歷一番,順便看能否收取新的煞氣。邵延收到信息,腦海深處,紛紛亂亂傳出許多畫面,頓時明白,心念動處,將這許多畫面傳給了鐘少嚴,鐘少嚴收到許多畫面,先是一愣,瞬間明白過來,本尊已看到自己出去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本尊道行日高。
鐘少嚴立在空中,將光翼收入體內,下方是依蘭山脈,躍虎山便在此山脈之中,他立的地方就是當初林韻柔筑基之處,下方洞府還保持原樣,被禁法所掩。此處距躍虎山約有千里,不過對鐘少嚴來說并不遠,心中一動,神識向躍虎山探出,龍慕仙正在山峰一處空地指導弟子端木琴和師侄葛士賢修行,一股強大神識越空而來,“來此見我!”神識中指明了地點,是師傅,龍慕仙一感覺到這股神識,立刻知道是鐘少嚴的神識,原來鐘少嚴師傅也出來游歷,來到依蘭山脈。
端木琴和葛士賢也感到一股恐怖的神識掠過,見龍慕仙一怔,端木琴忙問道:“師傅,剛才神識太可怕,師傅知道是什么人?”
“是你們一位師祖來到依蘭山脈,傳訊給為師,讓為師過去。”
“師傅,我們有幾位師祖?”端木琴聽出龍慕仙話中隱藏之意。
“可以說一位,也可說兩位,師祖煉就一具分身,這次出游的是分身,名為鐘少嚴!”
“師傅,這位師祖厲害嗎?”端木琴心中惴惴,畢竟是第一次見師祖,就像丑媳婦去見公婆一樣。
“當然利害,他背有光翼,平時收于體內,如果放出,雙翼一振,就能出去八千里。”龍慕仙誤解了端木琴的意思,以為她問鐘少嚴的能耐。
“八、八千里?!”龍慕仙的話將兩個人嚇住人,什么意思,就是說鐘少嚴雙翅一振,眨眼工夫,就要讓他們御器飛上數個時辰。
“你們兩人和我一起去見師祖。”龍慕仙說完,又對躍虎山上的人吩咐一下,說自己出去一段時間,招來離鸞,跨上離鸞,帶著兩人來見鐘少嚴,大半個時辰后,三人一禽,來到鐘少嚴指示的洞府,如果不是照顧兩個弟子速度,特別是葛士賢的速度,龍慕仙早就到了。
鐘少嚴解開了洞府禁制,又將洞府改造一番,當時邵延臨時開鑿洞府比較馬虎,改造后,這才像一個真正洞府,鐘少嚴環視四周,此地不錯,可以作為火棗山洞府的一個別府。
三人一禽落在洞府前,發現這個洞府不是新開辟的,有點奇怪,三人一起施禮:“參見師尊(祖)!”
“起來吧!這兩個是你收的弟子?”鐘少嚴問道。
“回師尊話,這位端木琴是弟子所收,這位葛士賢是兄長所收,兄長還帶了另一位弟子隨大軍南下。”龍慕仙回道。
鐘少嚴點點頭:“你們先坐下再說。”三人盤坐在蒲團上。
鐘少嚴仔細打量這兩人,這兩人也偷偷打量鐘少嚴,端木琴已是煉氣十層顛峰,而葛士賢是煉氣五層,兩人根基都扎得非常扎實,鐘少嚴點頭道:“不錯,根基打得不錯!”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端木琴,感覺非常熟悉,他畢竟不是邵延本人,邵延經歷過許多事情記憶他都有,但他做不到如邵延那樣,一絲一毫念頭都清清楚楚。
鐘少嚴低頭想了一會,端木琴對邵延印像深刻,但鐘少嚴比邵延更英俊,心中有點遲疑,知道是師祖分身,不一定和師祖一模一樣,也不敢肯定。
鐘少嚴終于從記憶中翻出當初一幕,抬起頭來,對端木琴說:“你是不是曾在飄香城擺攤,賣過一段雷擊桃木給一位名叫邵延的修士?”
“師祖,是有此事,難道是師祖。”
“不錯,就是我的本尊,那段因果原來應在此處!”鐘少嚴感慨到,心靈聯系上邵延,邵延明白了這一切,不由感嘆。
“師傅,這是怎么回事?”龍慕仙問道。
鐘少嚴就將當初在飄香城一段事情說了出來,然后道:“本尊那件法寶承影劍就是此千年雷擊桃木所煉,這也開創一個奇跡,在筑基期煉出了法寶,后來憑此寶躲過數劫。當初買此物時,雖付了超過要價的價格,依然無法與千年雷擊桃木真正價值相比,不覺間欠下了因果,不想現在此處。”
龍慕仙這才明白,端木琴卻沒有想到當初那段桃木如此珍貴,自己卻不識。
鐘少嚴取出兩塊玉符,作見面禮送給兩名弟子:“我不像本尊那么富有,這兩塊玉符是我根據諸天神煞幡中魔神相柳精神所凝,相當于元嬰修士全力一擊的三成,送給你們護身吧!”
“多謝師祖!”
鐘少嚴抬頭向外望去,外面黑煙滾滾,龍慕仙神識也探了出去,一查之下,不禁叫了出來:“蛟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