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仙自爆肉身,元嬰瞬移而逃,邵延當然不能任其逃去,已結深仇,當斬草除根,當即以玄陰斬魂神通破空斬殺而去,此神通本從旁門法術中悟出,對于有肉體修士效果不大,但對沒有保護神魂之類,卻極有效果。
方鴻仙這一瞬移便出去近三百里,剛在空中現身,背后一道銳芒立現,斬在元嬰身上,元嬰身上閃現一道光華,元嬰體內居然還藏了一道靈符,但這道靈符并未完全擋住銳芒,一聲慘嚎,元嬰氣息立弱,邵延神識也追蹤而來,見此也是一愣,想不到元嬰也帶有防護,受傷的元嬰眼中充滿深深怨毒,回首看了一眼,又要瞬移。
就在此時,劇變突生,從空中伸下一只血光大手,一把抓住受傷的元嬰,邵延神識見此也是大出意外,真是意外連連,一個元嬰修士從空中現身,渾身血光隱隱,一看就是一個魔道修士,從他的打扮來看,很像血魂宗的修士。方鴻仙完了,元嬰落在魔道修士手中,不是被當作補品,就是成為什么魔道法寶的主靈,或者干脆被人家煉成第二元嬰。
那個修士望了一眼邵延方向,轉身御器而去。
既然有人幫助解決了方鴻仙,雖對方撈了個大便宜,邵延也不會多事,將地上五行環和開山斧收起,仔細一查,又找到一個儲物袋,也收了起來,將現場清理干凈,腳一頓,云生足下,向金搖城而去。
回到了金搖城的臨江樓,里面的眾人一見邵延回來,立刻畢恭畢敬,因為這個徐霞客可是一位仙師,那個小二一見邵延,立刻上前磕頭賠罪,邵延再三保證不再追究,小二才放心。邵延對這個狀況很是不滿意,徐霞客是仙師如果傳出去,對邵延以后在塵世行走不利,除非再換一個名字。邵延徒然想到前世網上小說中情節,國家有些特殊機構,如果違背常理事情出現,他們會利用催眠術之類將當事人這段記憶修改,這個世界法術中雖有類似催眠術的東西,但一般修士根本不屑一顧,因為太雞肋,邵延也看過,心中一動,認真將催眠術推演了一般后,干脆給大伙來了個集體催眠,結果事實變成了冒牌貨因為江湖恩怨被打成白癡,另一個徐霞客會武功,約戰江湖客到城外偏僻處決戰,后來徐霞客全身而返。
在這兩天中,已零零星星傳出仙師話題,大家似信非信,后來版本一出,加上臨江樓的掌柜小二的證實,大家都采信了第二個版本。邵延樂滋滋地想,以后如遇到類似情況,有了個參照。
而五行宗卻沒有邵延想像那樣亂,也沒有尋仇,這完全這個世界強者為尊的傳統造成的,一入元嬰層次,為了表示尊重,宗門就將本命燈之類送給本人,元嬰修士也順理成章將本命燈那一絲烙印收回,一句話,元嬰修士無本命燈,在外隕落本門也不知道,而元嬰修士有時在外一趟就是幾十年不回宗門,而宗門也習以為常,一般來說,元嬰修士隕落是極其少見,故方鴻仙落個那般下場,五行門并不知道。
三天后,林韻柔來到臨江樓,到城門口,找人一問,就知道徐霞客在臨江樓落地,便直接尋來,眾人才知道,原來邵延自稱徐霞客,并非虛言,只不過徐清兒臨時有事,主仆兩人分開,現在主仆兩人終于又在一起了,這才是傳說中徐霞客主仆。邵延結帳后,兩人穿城而過,渡過搖水,繼續南行。
林韻柔之前問路時,零零星星聽到真假徐霞客的傳言,現在一問情況,邵延將整個事件講了一番,林韻柔聽了以后,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錯過了好戲,想不到有人會冒充自己,當聽到邵延和方鴻仙大戰了一場,最后,方鴻仙元嬰卻被魔道修士劫走,不由說道,如果她在邵延身邊,不是可以見識到邵延和元嬰修士大戰,可以開開眼界。邵延笑了,告訴她,這種級別斗法,就是在身邊,也不一定能見識到,低階修士神識去查看這種級別斗法是很危險的,據傳前幾年,五陰老祖和三陽老祖這兩個元嬰修士在沙漠中比試,曾有一名冒失的低級修士用神識查看兩人爭斗,結果當場送命,這就是低階修士很難觀看到元嬰修士斗法的原因。
邵延問了下林韻柔回天云門的事,林韻柔細說了情況,對自己被李中平敲竹杠的事有點耿耿于懷,邵延卻笑了:“李長老大概知道為師在洞天中得到不少好處,被他逮到機會,當然要敲一筆,好了,為師就送你一件法寶作補償。”說完,取出了得自方鴻仙的那根縛龍索,送給了林韻柔。
然后,又取出一塊玉簡,遞給林韻柔:“你看看其中法術,說說你自己想法。”這是從方鴻仙的儲物袋中所得,記載是五行靈氣河擊術和大五行絕殺術。林韻柔閱讀后,對其中五行靈氣河擊術她是親身領教過的,而大五行絕殺術也剛聽邵延講過,當下沉思了一會,說道:“這兩種法術都是利用五行相生使五行靈氣循環不停,對一般五行屬性法術和五行屬性的法器靈器法寶都有很強克制作用,威力強大,不過有一個缺陷,就是幾乎依靠自己修為實現法術,在法術實現過程中,只能依靠形成五行靈氣流被動調用少量天地五行靈氣。”
“不錯,你能看過這一點,證明你已是獨立思考,從只會使用前人創造的法術,到主動思考,做的好的話,可以自己創造法術,形成自己法術系列。你想一下,如何改進,使這兩個法術能夠大幅度調用天地靈氣,從而增強威力,降低對施法者要求。”邵延鼓勵道。
師徒兩人開始討論如何改進法術,邊走邊討論,經過兩天完善,本來至少需要結丹期修為才能使用,現在只要筑基修為即可,而且,因為調用了天地靈氣,威力也是原來五倍以上。而大五行絕殺術原來要求元嬰期才能施展,經兩人改進后,筑基期修為也能施展,威力也增加了一倍。
邵延正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林韻柔,不要墨守成規,是人修道,不是道修人,改進好法術后,林韻柔問出了一個問題:“師傅,你認為你所接觸元嬰修士中哪個水平高?”
邵延想了一會,說道:“師傅接觸元嬰修士不多,真正交過手的只有二三位,一位是陰山宗五陰老祖,此人已深入理解他所修,法術已近神通,再進一步,便是化神;烈焰門的三陽老祖和五陰相當,也是化神邊緣之人;幽冥宗的虛土子因用神識偷襲為師,結果被為師反擊,打落一個境界,廢掉他的元嬰;最后一位便是方鴻仙,不過他的法術還是法術,未向神通轉化,離化神境界天地之隔。”
師徒兩邊走邊談,無人之處一步數里,有人之處輕松漫步,就這樣,兩日之內,行進了一千五百多里,前方橫垣著一條山脈,遠遠望去,和遠方搖育山脈中段相連,邵延知道,應為搖育山的支脈。
剛入山,聽到山歌聲起,兩人側耳聽了一會,林韻柔說:“先生,應該是一個采藥的。”邵延點頭稱是,從山歌內容來看,確是采藥之人,兩人順著山路,果然,前方一個背著簍子,從林中過來,一邊走,一邊唱著歌,此時,日已近西,兩人正準備加快步伐,追上去。猛見采藥人停了下來,從簍中將藥鐮取在手中,一臉緊張,好像有什么東西出現。
邵延兩人定神一看,山林中樹木簌簌作響,有些低矮樹木居然向兩邊分開,原來是一條長約數丈,比海碗還粗的大蟒,大概出來覓食,直向采藥人游去,張口閃電般咬向采藥人,采藥人向旁邊一竄,手中藥鐮斬在蟒蛇的七寸之上,嗆的一聲,火星四射,邵延心中一動,是妖獸,又搖了搖頭,不能算妖獸,應該來說,是靠近了妖獸邊緣,在向前一步,就能進入一級妖獸。
采藥人見藥鐮切在蛇身,卻被堅硬的蛇鱗擋住,往旁邊竄了兩步,手掐訣印,口中念念有詞,咬破手指,取出兩根銀針,血往針上一抹,射出這兩根銀針,直向蟒蛇雙目而去,正中雙目,蟒蛇雙目中留下血絲,蟒蛇痛得在地上打了幾滾,身體一曲,又向采藥人竄了過去。
邵延師徒已到跟前,采藥人又往旁邊一竄,讓過蟒蛇,蟒蛇尾一甩,擦了一下采藥人肩部,采藥人一個踉蹌跌了出去,蟒蛇一轉身,蛇信子空中一舔,又追了過去。
林韻柔手往背后一抄,符兵劍已在手上,一道青虹升起,閃電般從蛇頸處掠過,劍氣一過,斗大的蛇頭落地,蛇血狂噴而出,整個蛇身跌落在地,蛇身在地上扭動。
采藥人從地上爬起,向邵延兩人拜謝救命之恩:“李醫謝過兩位,特別謝謝這位姑娘救命之恩!”
林韻柔道:“不用客氣,你剛才使用的好像是祝由科法術,你是醫生?”
“姑娘也是方家,我是一個醫生,剛才使用的的確是祝由法術,貽笑大方了。不知先生和姑娘高姓大名?”李醫恭敬回答。
“我叫徐清兒,我家先生叫徐霞客。”林韻柔回答道。
“先生就是公開《千金方》的徐霞客先生!李醫見過先生,想請先生到本村做客,家師葉天士對先生公開《千金方》極為佩服,常嘆不能與先生一會!”李醫邀請邵延師徒去做客。
邵延想了想,就答應了,李醫將蛇皮剝下,取出蛇膽用樹葉包好,放入藥簍當中,邵延知道蛇膽是一昧名藥,又取了一部分蛇肉,收拾停當后,李醫在前帶路,邵延師徒隨后。
林韻柔好像想起一件事:“先生,剛才李大夫已將大蛇雙目射瞎,為什么大蛇好像還能知道李大夫的位置?”
邵延一聽,知道這個世界對自然科學并無研究,生物學上一些知識世人未知,解釋道:“蛇很多時候并不是眼睛來確認獵物,更多的時候,以其蛇信舔食空氣中氣味以確定獵物所在,雙目已瞎,依然可以用舌頭確定李大夫的方位。”
李醫聽了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半邊夕陽已在地平線下,三人已下了山,面前卻是幾山環繞中一個小平原,山間溪流而下,一派田園風光,面前已出現一座小村,裊裊炊煙正在升起。
李醫帶著兩人,來到一座茅堂前,房分前后兩進,雖為茅堂,然而卻寬敞明亮,李醫沖里面喊道:“師傅,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