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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
又是一聲嘹亮的脆響在刀鋒和程豹的腦袋之間響起,結果,也幾乎是如出一轍。金刀還牢牢的插在身后的泥土中,程豹僅憑將第二名小頭目給抓住,用極度殘忍,心性達到林東的程度也不忍目睹的狠辣手段,將對方的腦袋給擊成一灘爛泥。
第三名小頭目和第四名小頭目稍稍有些區別,不再是被徹底爆頭而亡,而是整個身體被徒手撕成了碎塊。那一刻,程豹更像是一頭充滿了血腥味的野獸。
轉瞬間連斃三人,而且手段殘酷狠辣,這情形,令遠遠觀戰的山匪們,徹底陷入了瘋狂當中。他們不斷叫喊著,拼命揮舞著,血液在沸騰,在燃燒。瘋狂的大腦,甚至讓有些山匪無視那些將大刀朝著他們腦袋披下來的骷髏寨山匪。
他們是山匪,是極度瘋狂的山匪,是嗜血成性的山匪,程豹的舉動,引起了他們的共鳴,讓他們仿佛在親手虐殺骷髏寨的山匪。
“心逆期二重!”
梁飛虎那如同兩個山洞般的鼻孔,在微微抽動著,心神外放的探查下,程豹的實力,讓他激動,讓他急欲想光著膀子把程豹給撕成肉末。
感應到對方的查探,程豹也隨即用心神反測了一下,發覺此人同樣也是心逆期二重,不由出言詢問:“你是寨主?”
“你們是那家客棧請的幫手吧?”梁飛虎冷笑道。
“我在問你話!”程豹冷聲道。
“躺下再問!”
梁飛虎手掌猛然張開,一柄長達四五米的狼牙棒出現在了他的掌中。黝黑的外形,猙獰的牙釘,整條狼牙棒,配合梁飛虎那壯碩的身軀,給人以暴戾膨脹的感覺。
一腳,穩穩朝前踏出,腳掌落地的剎那,方圓百米的地皮竟顫抖起來。無數野草騰飛而起,帶著泥屑,無風亂舞。
迷離的野草與泥屑的中央,巨大的狼牙棒揚起,朝著程豹的腰間橫掃而去。
轟……
狂風呼嘯,草皮一塊塊炸開,交織在半空,形成一片綠色的風團。
程豹的身軀,在巨力的推動下,朝著一側慢慢移去。雙腿,竟刺入泥土,隨著移動不斷深入。
等到澎湃巨力消失,綠色的風團下墜,程豹的雙腿,已然深入地面半米之多。
“說,這家山寨的寨主在不在場!”
程豹咆哮大吼,聲音在靈力的推動下,直沖天際。
“他就是梁飛虎,梁飛虎就是骷髏寨的寨主!”
一人也毫不畏懼骷髏寨的報復,大吼著回應起來。霎時,無數的回應聲不絕于耳。所有的聲音都在證明一件事,程豹對面站著的,就是梁飛虎,梁飛虎就是骷髏寨的寨主。
“果然!”程豹右手一揚,數米外,金刀顫抖了幾下,飛入他的掌中。
梁飛虎揚起狼牙棒,隨意掃了眼,用五階靈礦打造的牙釘居然被崩斷了數根。
“掌柜,該你出手了。”程豹卻并未再理會梁飛虎,他有信心拿下對方,卻需要耗上不少的時間。此刻的他,血液已經在燃燒,蘊含在血液中的瘋狂和嗜血,已經被徹底的激發。他不想浪費任何時間,他現在只想殺戮,一拳一個,一刀一排,殺一個血流成河。
林東雙眼微開,輕輕一揮手:“動手!”
江奎五人,齊齊暴射至程豹的身旁,六人瞬間形成一條筆直的直線。
“掌柜?”梁飛虎的目光,移向了林東。
林東不語,靈力暗涌,不可抗拒的力量瞬時將梁飛虎包裹。
咔嚓聲,不斷在梁飛虎的身上暴起,他在瘋狂的抵抗,這抵抗的瘋狂程度,甚至令他周身的骨骼不斷折斷。可盡管如此,也無法阻擋那股力量的控制,那力量,澎湃而浩瀚,哪怕是一分一毫也無法撼動。
“你到底是什么人?”梁飛虎不顧周身骨折,厲聲大喝。他不信眼前這一位年不過三十的人物,會有著自己五重反抗的實力。
他更不信,什么掌柜能有這種實力。
這已經不是世俗該有的實力,就算是天威閣,就算是大宗門,這種強悍的實力,這么年輕的年紀,也絕對屈指可數。
這種人,不該和一個山匪有什么交集。
梁飛虎想不明白,不過是找家客棧的麻煩而已,怎么就惹出了這種人物。
林東卻沒有多想,伸手抓住梁飛虎的脖子之后,也沒問他幕后主使是誰,靈力涌出,在進入經脈時稍稍遭遇些許抵抗,而后便是長驅直入,一路瘋狂摧毀下去。
頃刻間,梁飛虎的丹田和經脈便完全毀壞,哪怕是有九階煉丹師出手,也將無力回天。
遠處圍觀的山匪們,是徹底癲狂了。這一幕,絕對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爽、最痛快、最解氣的一幕。
骷髏寨的寨主,兇名就算在崇平山的山匪之間也擁有極大的威懾力。而這些山匪,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搬掉骷髏寨這座壓在頭頂的大山,成為京城乃至整個大漢國赫赫有名的山匪。
盡管梁飛虎不是他們輕描淡寫一招擊敗的,但這快感,同樣無比的強烈。
“一刀宰了梁飛虎,從今往后,我天魁寨就把你們幾個當成貴賓。你們走過的地方,我們天魁寨保證當成圣地。”
“沒錯,宰了梁飛虎,挖心掏肺,我們琉楓寨負責在這里給他建墳墓。心一座墳墓,肺一座墳墓,胃一座墳墓……從今往后,這里就是我們琉楓寨上上下下所有人的茅坑。”
“茅坑?那梁飛虎豈不是天天都不愁餓肚子了?兄弟們,抬口油鍋過來,應該把他炸了吃進肚子里去,讓他變成大糞。”
鬼哭狼嚎的聲音,在四周不斷奏響。那些山匪,因平常不敢招惹骷髏寨,個個都憋著口怨氣,將梁飛虎被抓,知道他在劫難逃,自然是搖旗吶喊,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叫喊愿意出高階買下他的一塊肉來嘗嘗。
骷髏寨的山匪們,哪曾受過這種疾風,刀光閃耀,瞬時分成兩撥,一撥疾馳而出,殺向周圍的山匪。另一撥嗷叫著,揮舞著大刀,朝著林東狂沖而來。一個個,企圖將林東斬成肉泥,而后把梁飛虎營救出來。
掃了眼怒氣沖沖的山匪,林東依舊穩坐在木椅上,甚至于,那本睜開的雙眼,又微微閉了起來。
這趟小草原之行,他的任務只是壓陣,除非出現強悍的人物,否則他不打算出手。一則以程豹六人的實力,還不足以會敗在一個山寨的手上。二來,也可以把骷髏寨的山匪們當成一次練兵的對象,可以讓程豹六人的配合更加嫻熟。三來,林東也不愿手染太多鮮血,盡管這些山匪都是罪不可赦,但他們,始終還是人,林東不想變成手持利刃的屠夫。
林東的腳下,梁飛虎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眼中,除了濃烈到足以把普通人給嚇死的殺氣之外,似乎還蘊藏著什么。
他這一輩子,從未后悔過什么事,可這次,在經脈丹田盡毀帶來的劇痛中,他后悔了。一個把自己當成小雞般擊殺的人物,再加一群實力強悍下手狠辣的手下,想要滅亡骷髏寨,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不怕死,也從沒想過骷髏寨能夠雄霸崇平山多少年,按崇平山這數百年來顛不破的慣例,前三的大寨,存在的時間永遠不可能超過十年。他早就有了被人殺死,骷髏寨被滅的覺悟。可僅僅是因為得罪一家客棧,他不甘心。
一家客棧而已,怎么能導致一個縱橫山匪界的大山寨被滅?這會讓骷髏寨被滅十幾年后,仍舊成為山匪之間一個笑柄。梁飛虎毫不懷疑,將來有什么山寨出了膽小如鼠的異類,第一個搬出來的,肯定是骷髏寨。內容毫無疑問是骷髏寨惹了某家客棧,然后傻不拉幾的送上門被人家給滅掉,寨主,小心駛得萬年船,千萬別成為第二個白癡骷髏寨。
光想想,梁飛虎的心就如同有無數貓爪子在不停的抓撓,這感覺,比全身經脈被震碎還讓他難受。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梁飛虎實在受不了心中的抓撓,恨聲問道。
“林記客棧掌柜,林東。”林東隨手一丟,梁飛虎跌倒在地,身軀不停的抽搐起來。
“不可能,有你這實力,憑你的年紀,不管是在天威閣還是在大宗門,都是拼命用靈材靈丹培養的對象。像你這種人,在成為巔峰強者之前,根本就沒有時間出門,更別說到世俗開一家客棧。哪怕是有天大的事情,也用不著你出面。”梁飛虎嘶聲大吼,額頭,汗如雨下,一條條青筋在激烈的跳動著。
林東沒有理會,心中也不怎么贊同這句話。像云嵐,不就一年有半年的時間可以在外面游歷,愿意的話,只要安全沒問題,甚至可以兩三年不回宗門。雖然這跟天劍宗的宗主云蒼穹本身也喜歡游歷有關,但其它的宗門難保不會有同樣寬松的宗規。
“你是天威閣的人?”梁飛虎怒極道。
林東不置可否,他壓根就沒興趣理會梁飛虎這位山匪頭。要不是有林記客棧這個牽絆,以他的實力,梁飛虎甚至沒資格讓他浪費幾天的修煉時間跑到這里來。
更何況,跟梁飛虎聊得再投緣,林東也不信他會把幕后主使給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