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東也好不到哪去,身處巨鼓最近的他,耳朵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的蒼蠅的耳邊不斷閃動著翅膀一樣。盡管如此,他的心,依舊在不斷沸騰,興奮感蔓延全身,熱血在胸口聚集。
“御天宗,正式立宗!”
一聲大吼,林東收槌而立,如電如劍的目光,在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臉上掃過。所過之處,無人敢與對視,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開。
“各位,請入座!”
林東朗聲而行,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雖心中憤憤,不滿林東的語氣,卻受不得林東的目光,齊齊邁開了退踏前了一步。
林東來到最上方的一張圓桌,徐徐入座。云嵐翩然而動,輕輕在林東身邊坐下。
“諸位前輩,請!”
林東伸出右手,在三十來張大圓桌掃了一下,語氣客氣了幾分。
“請!”
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也不再強撐,御天宗立宗已經不可阻止,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去節外生枝。早點赴完宴,也能早點回去商量到底該怎么辦。
很快,四百多名宗主和長老在三十幾張大圓桌坐下,一眼掃過去,竟還缺了不少椅子。還好有些長老喜歡用儲物靈戒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里面也不乏木凳、椅子,擠一擠,倒也能夠擠下去。
唯有林東這桌,空空蕩蕩,只有林東和云嵐二人。按理,是該請各宗的宗主來這桌的,但林東沒有開口,那些宗主也沒有主動湊這個熱鬧。他們都明白,如果最終的商議結果是打,那么完全沒有套交情的必要,屆時將是你死我活的情形。
如果最終的商議結果是和,以后二十一家宗門也不得不聯手盡可能的壓制這家御天宗的發展,壓制不了以后,大家全部都得遷宗,否則等人家資源不夠的時候就只有被滅一條路。
可以說,不管是那種結果,都沒有同桌吃飯其樂融融的必要。
也因此,所有人入座,竟沒有一人恭喜林東立宗。
林東神情自若,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等到所有人做好,亂哄哄的峰頂慢慢陷入寂靜當中之時,他不是拿起已經結冰的酒壺,而是出乎意料的轉身。
“大長老、二長老,各位鄰居齊聚一堂,你們也過來湊湊熱鬧吧!”
轟……
好不容易恢復的寂靜,霎時又爆發了。
大長老、二長老?
各種的宗主和長老們,心中激烈翻蕩起來,目光齊齊集聚在云嵐的身上。他們一直以為,這家御天宗的大長老,應該是云嵐。
原因,無疑是云嵐的實力。心逆期八重,已經比林東這個宗主的實力還強了一個境界。沒有坐上宗主的位置,還可以用二人不分彼此來解釋。可要是連大長老和二長老的位置都讓出去,唯一的解釋,只能這一直沒有現身的兩位長老,是他們二人的長輩。
師叔或是師伯!
師叔師伯不一定比師侄的實力強,但這意味著,御天宗的背后,還有著一個勢力存在。
這個勢力或許不大,但能拿出一大堆的九階靈器,九階靈丹吃起來也是眉頭也不皺一下,其單個實力,絕對不俗。就算沒有心逆期七八重,肯定也得有心逆期五重以上。要是再服用那可以頃刻間讓人實力大進的九階靈丹,等于御天宗將不止可以隨時拿出兩個無限接近巔峰強者的人物,很可能是三個、四個、五個……甚至更多。
這一變故的出現,令更多宗主和長老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木屋中,木門吱嘎而來,仿佛一把鑲嵌在所有人心中的古琴,嗡的一下,讓他們的心跳急劇加快起來。
這木屋,他們幾乎九成以上的人來時都用心神查探了一下。壓根就沒有查探到任何人存在,這要是里面有人走出來,豈不以為著,這人的實力,已經高到自己查探不到的程度?
還有誰,能讓心逆期九重的人都查探不到存在。
無數的目光,從云嵐的身上移向了木門。緊張的呼吸,在空空曠曠的峰頂上,此起彼伏的響起。那木門的里面,仿佛有著什么令人恐懼的惡魔即將出來,壓得他們喘不過去,壓得他們心跳如鼓。
轟……
當鼎老頭拎著酒壇出現在門口的剎那,整個山頂,徹底被驚慌失措給占據。所有人齊齊緊張站了起來,木椅在巖石上摩擦著,或發出刺耳的聲響,或砰的一聲倒下。
“御天宗,居然真的有巔峰強者……”
郝慶馮和張全躍自覺嘴巴發苦,別說是其它的宗門宗主和長老,此刻,就連他們兩個大宗門宗主也是心驚肉跳,徹底把待會兒是不是聯手滅了御天宗的事情丟在腦后。
咕咚咕咚……
鼎老頭灌了幾口,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身后,風岳嚼著天鳳椒,慢步跟在后面。
二人的形象,都有些不敢恭維,但帶給眾人的壓力,卻是隨著他們走進而越來越大。
巔峰強者!
二十一家宗門的宗主和長老們,這輩子也沒有見到過一個,此刻,卻一口氣見到兩尊。
這是何等讓人恐怖的事情!
等到鼎老頭和風岳入座,就連郝慶馮和張全躍,也是連大氣也不敢多出一下。
兩尊聯手的巔峰強者,除了天威閣之外,已經不是任何勢力敢得罪的了。就算是天威閣,不是皇權遭到威脅,再或者很可能超出控制范圍的話,也得避其鋒芒。
這兩位,站在一起,就已經是天大的威懾力。
“酒菜都涼了,吃起來估計沒什么味道,二長老!”林東的目光移向風岳。
風岳穩坐木椅,手臂一揮,瞬時,三十多張大圓桌上的酒菜,冰塊急速融化,而后慢慢騰起了白蒙蒙的熱氣。
令一桌酒菜融冰發熱,并且不會影響到在座的人,在場眾人,幾乎個個都可以做到。但讓三十多張桌子的酒菜同時如此,卻無人有一絲一毫的把握。
這一手精妙絕倫的控制力,各種宗主和長老除了用噤若寒蟬來回應,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沒有人敢開口,郝慶馮和張全躍也不敢,因為他們誰都不清楚這兩位巔峰強者的脾氣到底如何。誰知道開口一句話會不會得罪這兩位,而這兩位又會不會為了一句話而滅人全宗。
巔峰強者是處在幾乎沒有天敵的最頂峰,只要不是在世俗界,他們的脾氣,已經用不著克制了。隨心所玉,是他們在弱肉強食的武界應有的權利。
“今天是我們御天宗立宗的大日子,感謝諸位捧場觀看和見證立宗儀式。”林東拿起酒杯,高高舉了起來:“林某,敬大家一杯。”
兩個巔峰強者都只能屈居大長老和二長老的位置,而不是成為御天宗的太長老,林東這個御天宗的宗主敬酒,不管真心假意,誰又敢不從。一個個,忍著打顫的腿肚子起身,擠出難看的笑容,很是吃力的把酒杯舉起迎向林東。
結果,還是沒一個人開口。
林東笑著一飲而盡,徐徐坐下,拿起筷子,熱情的招呼起來:“吃菜吃菜,大家吃菜。這些酒菜,可都是林某精心準備的。”
霎時,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似乎找到結束這坐如針氈的辦法。
吃光這些酒菜,吃得一點不剩,這酒宴,不就要散了?
若在平常,能見到巔峰強者,這是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一件事。可現在的情形,卻沒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同時跟兩位巔峰強者喝酒吃菜以后說出去會不會大漲身份上面去。他們現在,一心只希望別招惹到這兩位巔峰強者,安安穩穩的回到宗門。
這一頓飯,吃得可謂熱火朝天,卻也是冷冷清清。所有人都在埋頭大吃大喝,百多壇美酒和數十種美味的靈獸靈材,吃在他們的嘴中,絲毫品不出任何味道。如同白水,如同嚼蠟,誰都在在乎這一大桌子的酒菜什么時候能吃完。
明月高懸,一桌子的酒菜,以及上百壇美酒,終于被狼吞虎咽的送進了肚子里。各宗的宗主和長老們,目光閃爍的看向林東。
事情辦完,林東也想早點離開,因此并未讓眾人失望,一番感謝詞之后,隱晦的透露出可以散席的信息。各宗的宗主與長老們如蒙大赦,先后起身告辭。
等到人都走遠,將殘羹剩飯一股腦掃進移動柜臺,林東四人,也隨即通過運送門回到京城。
后院里,馬chūn坐在石凳上,任由那光潔的月光照射在他陰沉的臉上。
這情形,令林東第一時間想到了隔壁那棟五層的木樓。
見林東四人從雜物間出來,馬chūn連忙上前給鼎老頭和風岳行禮,而后玉言又止的看往林東。
“建成了?”林東詢問道。
馬chūn重重點頭,咬牙切齒道:“成百上千個木工趕工,不建成才是怪事。”
“有沒有查到點什么?”林東笑了笑,馬chūn的態度讓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隔壁的木樓,無論大小擺設,都和林記客棧一模一樣。
馬chūn解釋道:“所有頂級酒樓的老板都不是省油燈,幾乎每個都展示過讓人拍案叫絕的手段。要說慣用奇謀的,也有三四個,但也保不準其他人不會用。”
林東默然,一天的時間,他也沒想過能查到點有用的東西。但隔壁的木樓已經完工,開張迫在眉睫,卻又不得不盡快解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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