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伙計問明三桌客人的酒菜價格，林東和馬春站在樓梯口等待。
一刻來鐘之后，靠墻一桌，一個身著藍色綢緞長衫，年約四旬，體態富貴的中年男子一抹僅剩一小撮頭發的腦袋，朝微笑靜待在一旁的伙計招了招手。
“結賬！”
“牛老板，您吃好了？”伙計忙快走幾步，溫和笑道：“總共是三兩二錢六十九文錢，您是客棧的常客，給三兩二錢就行了。”
牛金水嗯了一聲，解開錢袋，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放在了桌上。
“收您五兩銀子，還需要找您一兩八錢銀子，您請稍等！”伙計拿起銀子，快走向樓梯口。
林東朝馬春打了個眼色，二人上前。
“牛老板，歡迎來林記客棧，這是我家掌柜。”馬春笑著替身旁的林東介紹身份。
聞言，同桌幾名食客不明就里，牛金水是秋風城人，卻聽說過林東和李健誠的關系，連忙站了起來，客客氣氣道：“原來是林掌柜，久仰久仰。”
“牛老板客氣。”林東極少干些應酬的事，陪酒還好些，見人就來個一杯見底也能熱鬧熱鬧氣氛，這種情形卻毫無經驗，索性直接拿出一號銅卡捧到牛金水的身前，笑呵呵道：“牛老板，這是客棧新推出的貴賓卡，您下次再光臨客棧就是客棧的貴賓，可以憑此卡享受每兩銀子酒菜獲贈一壺三年期百里香的優惠。如果歷次酒菜價格累計達到百兩銀子的話，還可以升級為銀卡，優惠則是每兩銀子酒菜獲贈一壺五年期百里香。”
“哦？”牛金水略感詫異，接過銅卡一看，林記客棧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讓他嘖嘖稱奇，這四個字，饒是以他不懂書法也知道不凡。
再看下方，一條盤旋的騰龍張開金爪，讓人一眼看去，無不有種金龍即將一飛沖天的感覺。
翻弄了幾下，牛金水嘖嘖稱奇，這所謂的貴賓卡，觸手光滑，做工精良，顯然花費了不少心力。
“另外，這張貴賓卡還擁有儲物功能。”林東笑著解釋道：“只需一滴鮮血滴在龍身就可以完成認主，容量雖然不大，但牛老板可以將一些隨身攜帶的物品放置到里面。”
“和儲物靈戒一樣需要靈力？”牛金水嘴角微微一抽。
“只需少量就可以了。”林東笑道：“牛老板每月抽空修煉幾天，既能強身健體，又可以使用貴賓卡的儲物功能，兩全其美。”
“倒也是！”
牛金水點了點頭，但臉上不以為然的神情，令林東心感不妙。
似乎，自己和蕭天池都有些自以為是了。
修煉一途，不進則退，最重要的是能耐得住枯燥乏味的寂寞。
每月抽幾天時間修煉，對習武之人來說輕而易舉。在林東和蕭天池的眼里，看著實力緩緩增強，那種油然而生的成就感足以讓他們廢寢忘食，若能不用考慮饑餓和瑣事，讓他們一口修個十年八年也毫無問題。
但對平常過慣了舒適生活的大戶們來說，卻絕對是一件極其難熬的事情。別說有錢的大戶，就是許多練家子在成家立業之后，中斷修煉的也占到八九成之多。
一旦將修煉排在財色勢之后，將很難從實力增長中得到快樂，也就無法耐住枯燥乏味的修煉。
除非修煉能賺銀子，而且是大量的銀子，否則，一個小小儲物功能根本就無法勾起大戶們太大的興趣。
想明白，林東心有無奈，一晚上的構思討論，儲物功能算是白費了。好在，還可以寄希望于貴賓卡的優惠和飄逸大方的外形。
和牛金水客套了幾句，把他和隨同的食客送出客棧，林東再回客棧，將負責牛金水一桌的伙計找來，詢問道：“這位牛老板是客棧的常客？”
伙計點頭道：“牛老板是臨西街皮貨鋪的老板，平常需要接待不少前來訂購皮貨的客商，以前都是在客來酒樓宴客，這段時間客來酒樓和迎風樓鬧得滿城風雨，所以就改在我們客棧宴客。”
“大概多久會來一次，什么時間？”林東問道。
“一般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宴請的時間，大多是選在午后或傍晚。”
林東點頭，貴賓卡出師不利，優惠和外形能不能吸引大戶，這位牛老板是個不錯的試驗人選。
再等了片刻，來了兩桌客人，同時也有一桌客人結賬，林東再度上前，結果依舊如故，對于貴賓卡的優惠和外形，結賬的大戶倒是頗為贊嘆，但儲物功能……興趣缺缺。
為了一尺見方的儲物功能，每月得熬幾天時間修煉，怎么算也不值。要能熬得住，一個立方的儲物戒也不過三五兩銀子，又不是買不起。
連著三四撥客人都是這情形，林東滿腔熱情逐漸黯淡下來看，無奈終止送卡行動。
“掌柜……”馬春見林東心情有些不太好，雖同樣不看好貴賓卡的優惠和外形，仍舊寬慰道：“我覺得，大戶們都不喜歡儲物功能也是好事，這樣的話，我們貴賓卡的成本就可以少一大截。反正這貴賓卡有優惠，外形看著也讓人喜歡，有沒有這個儲物功能，同樣可以吸引不少大戶。”
林東苦笑，也只能這么想了。
“掌柜，那這貴賓卡的儲物功能……”馬春欲言又止。
“先暫停發放，你派人去黃嵋山找下蕭宗主，貴賓卡的儲物功能……”林東猶豫了，儲物功能在他看來，是絲毫不亞于優惠政策和外形的一大吸引力，就這么取消了，實在心有不甘。
“全部都先暫停吧！過幾天看看情況再說。”
“嗯！”馬春無奈點頭，掌柜，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換成他，索性就把貴賓卡全部停掉了。
優惠方面，讓伙計們眼力好一些，大戶送三年期百里香，偶爾會來的送五年期百里香，常來的送十年期百里香，完全有著相同的效果。外形……確實精致好看，丟給孩童當成小玩意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馬春眼力，這貴賓卡，只是個雞肋。銀子花了，效果卻不大。有這成本，多送幾壺百里香更能吸引人。
可惜，掌柜不死心，自己再怎么心疼貴賓卡的成本也是枉然。
“就這樣吧！找個認識牛老板的伙計到他來客棧的必經之路守著。”林東決定道：“一旦發現他來客棧請宴，立即通知我。”
“行！”
馬春爽快的點頭，派一個伙計去守人，倒是浪費不了多少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