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
等到林東與程文才客套完，小丫環上前幾步，輕聲細語的喊了一聲。
“幾個月不見，小芹可越來越水靈了。”林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明白小丫環對自己客氣的原因。
小丫環嬌小玲瓏，脾氣卻和李云鳳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李云鳳對自己客氣是因為舒適度加成，小丫環對自己客氣，李云鳳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還是因為劉秀。
可惜，劉秀已經離開客棧。小丫環這回，恐怕得失望了。
小芹脾氣雖然兇悍，但被人夸水靈，還是忍不住小臉一紅，腦袋低得幾乎可以觸碰到胸脯。
再與李云鳳客套了幾句，林東被引入程府。
身為戶部主事，程文才在秋風城也算一號人物，府邸自然不小。一路穿行，到達大廳，奉上茶水，林東尚未開口，李云鳳便迫不及待道：“林掌柜，小芹今天聽丫環們聊天，說是林記客棧打算在秋風城開分店了，是不是真的？”
林東笑道：“再有三天就開張，所以林東特意來向夫人求援。”
“求援？”李云鳳一時無法理解。
林東點頭道：“林記客棧初來乍到，生意不行，那只能怪我自己經營無方。可如果生意興隆，卻被同行眼紅，暗地里使什么絆子給弄垮了，恐怕我連上吊的心思都有。這一會，我可是下了大本錢，西蘭城那點家底，都砸進來了。”
李云鳳恍然，想也沒想，一眼瞪向程文才：“這兩天跑跑關系，跟林記客棧有關的同僚都找找，二十九那天也跟我去林記客棧道賀。”
林記客棧開張，如果把西蘭城那幾張桌子也帶來了的話，對程文才來說，不亞于驚天的好消息，他自然希望林記客棧開得越久越好。聞言，程文才哪有拒絕的道理，不過面上卻露出少許猶豫，一副沒收到銀子心中不滿的神情，等到李云鳳就欲發作，這才無奈點頭。
林東起身，朝著李云鳳與程文才拱了拱手道：“多謝夫人和程大人。”
“林掌柜太客氣了。”李云鳳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詢問道：“林掌柜，西蘭城那幾張有陣法的飯桌……”
林東直接道：“夫人明天就可以去試試，不過，客棧的主廚還得過一兩天才能趕到，酒菜可能要差一些。”
“真的？”
李云鳳大喜過望，就欲站起，身旁卻傳來一聲驚呼，程文才激動莫名的率先站了起來。
看著程文才，李云鳳與小芹滿頭霧水，一時有些弄不清狀況。
稍加思索，林東很快便理解了程文才如此激動的原因，當即點頭看向李云鳳道：“夫人這段時間是不是又經常心悸了？”
李云鳳茫然點頭。
“難怪程大人聽到這消息如此激動。”林東笑呵呵道。
程文才反應過來，這要是被母老虎知道自己如此激動的原因，還不得一怒之下把自己打得三五個月下不了床？當下壓制住對林東的感激，一臉怨嘆道：“林掌柜不知道，自從來了秋風城，夫人的心悸這毛病是一月比一月嚴重，有時候，我都想著是不是搬回西蘭城。”
李云鳳和小芹不由詫異看向程文才，那張白凈的臉龐上，寫滿了真誠。
真說起來，程文才確實有想過搬回西蘭城，但痛苦掙扎之后，還是金銀珠寶戰勝了日復一日如噩夢般的夜晚。
“程大人和夫人放心，幾個月前，那位高人云游四方再度經過西蘭城，我一番苦求，已經說服他再幫我布置一些靈陣。所以我才籌劃著在秋風城開一家更大的客棧，兩天前，這位高人如約來了秋風城，靈陣也已經布置妥當。可惜……”林東面露無奈道：“我本開口請過他來一趟程府，但高人前輩卻怎么不愿將靈陣布置在客棧以外的地方……”
“沒關系，沒關系！我可以直接住在林記客棧。”李云鳳連連擺手，坐馬車的話，程府到城北得有兩個多時辰，像在西蘭城那般早出晚歸定然是不行，但隔三岔五索性住在林記客棧卻也無妨。只要有那種坐下后令人心情舒暢的飯桌，林東的話是真是假，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程文才則是腦袋暈暈乎乎，只覺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自家夫人三天兩頭往客棧跑，甚至還在客棧住宿，換做絕大部分男人，恐怕都得心生不滿。畢竟，再難看的老婆，那也是自己老婆，誰知道會不會被哪個男人勾搭上。
在程文才的眼里，晚上能少遭罪，就算是少看到幾眼李云鳳，別說戴幾頂綠帽，只要不是往外掏銀子，拿壽命來換也值得。
當然，心里怎么想，臉上是不能表現出來的。程文才又是一臉凄苦，在李云鳳的威逼之下，最終還是無奈點頭同意。
來程府，林東的目標自然不止如此。從六品的實權，在秋風城算得上一號人物，卻還不足以讓所有人忌憚。光是如此的話，以林記客棧和李云鳳的熟稔，讓馬春跑一趟就夠了。
等到李云鳳慢慢平靜下來，林東這才開口道：“林東這次來，還有件事想要麻煩夫人。”
李云鳳心情大好，笑道：“林掌柜盡管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林東詢問道：“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替我引見李大人？”
“林掌柜想見我父親？”李云鳳和程文才都是面露詫異，覺得這事有些多余。一家客棧而已，除非想做到楓林酒樓那種程度，否則只需打通府衙的班頭和幾位分管稅賦的小吏就成，根本沒必要去找僅次于知府的同知。
更何況，秋風府的同知還隱隱已經蓋過知府。
想要保持關系，可都是要銀子的。程文才坐上從六品戶房主事以后，眼界已經不是一個縣太爺可以比得上的，千兩銀子以下，現而今已經無法勾起他太大的興趣了。
一家客棧，一年又能拿出幾個千兩銀子？可以說，若非相熟，跟戶房主事攀交情都有些犯不著。
會找上戶房主事這一級別的人，大多是秋風府各地的大地主與數得上號的鹽、賭之類稅賦極重的豪商。
至于同知、知府，一年幾萬兩銀子就這么砸出去，能有更大的回報才合算。也就下屬的官吏與楓林酒樓這種在各行各業的巨無霸為求更進一步或保住地位才值得。稍差點的，除非是想一口氣整垮競爭對手，否則怎么算怎么劃不來。
見二人神情，林東知道他們為什么這么驚訝，當下也沒解釋，只是點頭道：“希望夫人能夠答應。”
李云鳳遲疑了片刻，開口道：“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怎么樣？”
“行！”林東詢問道：“不知道李大人平常有什么愛好？”
“我父親是行伍出身，若說愛好，平常熱衷于收集盔甲武器，但這些年，已經很少有能讓他心動的盔甲武器了。”李云鳳本想把這事擔下來，但想起那幾位嫂子弟妹的嘴臉，林掌柜看起來也不僅僅只是想保林記客棧平安那么簡單，因此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盔甲武器？林東卻有些樂了，古桓宗可是煉器宗門，找蕭天池要上一兩件三階靈器，足以打動李健誠。
剛欲開口，李云鳳在猶豫過后，咬了咬牙，開口道：“林掌柜只需要買些普通禮物就成，其它的事，我可以從旁說說，但不敢保證能成。”
“那就謝謝夫人了。”
林東并未注意到李云鳳的臉色，當即起身道謝。
雖說不管是銀子還是靈器，總有從李健誠手上弄回來的一天，但能少這趟麻煩，自然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