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萬歲第八百三十五章 安氏電影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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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五章 安氏電影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07日  作者:白頭King  分類: 都市 | 娛樂明星 | 白頭King | 大亨萬歲 
白頭King)


在《球王》的拍攝之余,唐謙又到BJ電影學院,為學生們上課。

唐謙笑著說道:“擁擠的街頭,隨著信號燈的改變,車子如卸閘的洪水一般洶涌,好似壓抑著的迸發的一剎那,千滋萬緒涌上心頭……

這是飲食男女影片的開始,也是整部電影的情感基調

臺灣中國菜碩果僅存的大師老朱(郎雄)退休后,漸嘗老年生活的諸多尷尬:每周日費心做出的一桌豐盛菜肴,并無將三個女兒(楊貴媚、吳倩蓮、王渝文)齊齊拉到飯桌的吸引力,已經長大成人的她們,心里藏了許多比陪父親吃飯更重要的事;多年老友的突然離世,令他在友情這塊也有了缺口;而對廚師來講最重要的味覺的喪失,則將其徹底推到人生的低谷。

三個女兒雖各忙各事,卻也操心著老朱的晚年生活,計劃著為其找個老伴,但她們沒料到老朱早已悄無聲息地談起了“黃昏戀”。吃驚過后,老朱最看重的繼承了他做菜天賦的二女兒家倩因為自身的生活經歷,對父親、她與父親的關系有了新的認識,而對老朱來講更大的驚喜,還在后面。片中隱忍的父親,他的感情就如同被抑制的洪水,總是在嚴肅背后透露出一點點小小的深情作為名廚的他事業成功但是家庭不幸,妻子早亡,他含辛茹苦地帶大三個女兒,每周用”星期天的晚餐”來維系父女之間的感情,卻因一貫的嚴肅與壓抑,與女兒間隔開了萬水千山,每天花一大堆時間做出一桌的華麗,收獲的卻是惆悵與虛無:大女兒是虔誠的教徒,吃飯前總是不忘感謝上帝的賜予,卻遺忘了父親廚房忙碌的辛勞;二女兒因當初父親的嚴格要求而功成名就,卻說出了”為了離開那個家,一切都值得”這句令人寒心的話;三女兒生在集合中國飲食技藝一身的名廚之家,卻在洋快餐打工,后來又跟女友的男朋友在路邊攤吃得不亦樂乎,這不能不說是對父親的諷刺這無疑是中國大多數家庭父母與子女關系的縮影:缺乏包容和理解確切的說,是子女缺乏對父母的包容和理解父親是隱忍的,就象第四次家宴上父親講的”不想因為個人的事情連累家人”,他雖然與女兒們的朋友錦榮相愛,卻因為顧及女兒們的感受而一拖再拖,就象錦榮說的”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可是他很愛你們”因為愛,父親可是壓抑自己的感情,而相反,女兒們卻個個不省心,不顧及父親的感受:小女兒人小鬼大,不僅搶了女友的男朋友,還把肚子搞大,然后完全不考慮父親的想法,搬離了父親的”世界”,大女兒自以為最疼愛父親,也明明知道”家是他的全部”,而且口口聲聲說要”照顧父親一輩子”結果卻是”等不及”地在神的面前把自己嫁了而兩個女兒的相繼嫁人以及搬離,只是跟父親”宣布”一下,絲毫沒有征求意見的那一份尊重至于二女兒,她無疑是最想搬離那個家的人,從一開始的買房子,不惜投入所有積蓄,到后來工作升遷到阿姆斯特丹,可具有諷刺的是,她卻是最后一個離開的女兒的相繼離開,如同信號燈的改變,使父親積蓄的感情象火山爆發一樣濃烈終于說出了”不說,沒對不起誰,說了,只是不想委曲求全”的話,小小地指責了自私的女兒們一下,同時對于錦榮的感情也做了交代,是整個影片的所在這由隱忍到迸發的感情是本影片最大亮點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這句孔老夫子的經典話語從父親口中說出,著實代表了電影飲食男女的兩個主題:食與色從影片一開始那將近四分鐘父親的廚房忙碌,就把觀眾帶入了一個充滿隱喻的美食世界,看著那些活物在父親手中從生到死,從不堪入目的血污到令人胃口大開,不免俗地想到美侖美奐的盛宴背后,是無盡的辛酸與支離破碎的一顆慈父之心然而”食”這個主題的表現真是僅僅是李安對于中國飲食文化的闡述嗎?我想不盡然,飲食是民生問題沒錯,可是在這部電影中光把”食”看做是生存必須那就有些狹隘了,為什么父親的星期天晚餐是”不能不去”的呢,因為在這里,”食”已經成為了一件十分莊重的事情,是全家人得以聚在一起的紐帶,而在中國的傳統思想中,幾世同堂的”堂”又不外乎飯堂,吃飯也由一件瑣碎及必須的事情而轉化為”宴”,——不得缺席的家宴,這”不得缺席”包含了女兒無盡的反感,也包含了父親無法言說的無奈:愛女兒,想女兒,想聚會,想溝通但結果卻是女兒們的挑剔味道和匆忙宣告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這個”食”對于他來說就是”菜上桌了,卻一點胃口也沒有”,也許對于他來說,失去”味覺”是最好的逃避

中國有句成語叫”秀色可餐”,可見飲食男女的重點還是在”男女”上,本片的表現也十分切合人物特點:父親隱忍,所以整部影片他與錦榮的情感表露僅僅是電話教做菜,幫姍姍做飯,聽聽未來丈母娘的嘮叨來尋找情愛的出口,極為含蓄內斂又不失真實;大女兒是虔誠的教徒,保守刻板,卻在學生與她開的情書玩笑后找到了長久情感宣泄的出口:向心儀的體育老師索吻;至于”他要,我又是教徒”之類的顧慮也合情合理,可圈可點二女兒是新新人類,很現代地跟前男友保持”分手仍是朋友”的關系,而又與同事發生感情,所以她在片中的兩段情節很激烈,一如她的性格三女兒在懵懵懂懂及對愛一知半解中,以一顆青春萌動的心與男友激烈碰撞,在暗室里,兩人看著顯影的照片,扣住了對方的手,流露了人對于衰老、死亡的恐懼和哀傷。最后珠胎暗結,暗房情感交融的情景設置也確實符合她的心態對于愛情的摸索仍是在黑暗中捉迷藏片中這些恰倒好處的描寫使影片更具可看性卻不失教化意義,實在是一頓拿捏得當的情感大餐

既然是情感大餐,自然情感的展現是這個影片的重頭戲,愛情,友情,愛情這三種人世間最美的情感,在該片中也被渲染的淋漓盡致

父女之間的親情是首當其沖,父親愛女兒,這是無須質疑的,父親的愛揮灑在那些花一天功夫的菜中,融化在每一次為女兒洗衣中,還有那一聲聲”起床”的呼喚中…然而他收獲的是什么呢菜被女兒挑剔地指出他味覺退化,洗衣卻被女兒責怪搞錯了彼此的衣服,叫起床面對的卻是扭身的背影或是針鋒相對的拌嘴…不過我想,也許父親的樂趣就在于此吧花一天工夫做的菜也許只是女兒生活的作料,但是它讓大家聚在一起;為女兒洗衣即使是內衣也那么仔細,至于起床他更是享受那女兒沉睡的溫馨,女兒一醒他就又變回了那個嚴肅木訥的父親也許女兒對于父親的愛也就在于那些挑剔與苛求中吧?這里特別要提到的是二女兒與父親的情感變化:父親是最疼愛二女兒的,因為她模樣最象亡妻,性格又是兩人的結合。然而這種愛只能通過外人之口(溫伯伯)點明。并且由外人作為中介,我想影片安排溫伯伯這個人物就是為父親和女兒揭開心結的,而溫伯伯的逝去引起了兩人對生命的思考。以及中介消失必須面對彼此的慌亂。女兒是父親的克星。或者可以說,父親是他的克星,她固執地認為父親“看她不順眼”于是四處尋求出口“把所有錢都丟下去了”只為逃離那個家,她可以在父親看似嚴厲實則關懷的話語后反駁一句同樣的。甚至可以在父親好友溫伯伯入院時毫不吝嗇地給他一記香吻卻忽視父親“吃醋”的眼神。。。這小小的手段多么真實地反映了當代中國那種隱忍的情感宣泄:父母子女之間彼此深愛卻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境遇。然而最后女兒親自下廚使父親恢復味覺的情節使本片獲得了圓滿。那一聲“女兒”“爸”也使父女親請得到了升華。其中有一個細節設置得巧妙生動,就是二女兒去醫院看溫伯伯,無意見看見父親從心臟科檢查出來,還和一個醫生交談著什么,這時她的心馬上緊張起來,然后鏡頭一轉,一個躺在病床。奄奄一息的人吸引了她的視線。她感受到了那個人渴求生命的目光,鏡頭再一轉。父親不見了。等她找到時,父親已經進入了電梯,她所看到的,是父親與她的相隔——電梯門的緩緩關上,也許她心中想到的還有陰陽永隔。

愛情無疑是親情的催化劑,女兒們因“愛情”的相繼離開是促成父親下決心飛向新生的導火索,也是父女間親情升華的工具,本片展示了八種愛情(或許更多),他們各具特色扣人心扉。

1,父親與亡母的愛情:對于這種愛情。兩個女兒有不同的見解。大女兒認為那是“老式相親相愛的方式;二女兒則認為“吵吵鬧鬧算什么愛”只是“老式的戰爭”語氣中充滿不屑。其實父親與亡母的愛正代表了現在中國大多數家庭父母所呈現給子女的愛,沒有浪漫與激情,只有瑣碎與平淡,有時候,反而爭吵是感情的升華。由幾個片中細節可以看出父親是愛亡母的:影片反復出現亡妻的照片。到最后搬家時。父親把亡妻照片裝入箱中,算是他對這段老式的愛的祭奠吧。

2,父親與錦榮的忘年戀:兩個人一個飽受婚變和嘮叨母親的折磨,孤苦伶仃帶著孩子;一個早年喪偶,為自己的事業及三個女兒傷透了腦筋。這是段在常人眼中近乎傳奇的愛,從一開始的壓抑“這次不說,何時說”的呼聲,到最后父親在餐桌上“說了,只是不想委曲求全”的豪邁,這中間經歷了一些零碎的鋪墊:一開始的電話,父親在熱情地教授別人做魚,那么是誰的電話呢?后面姍姍的一句“媽媽今天把魚煎糊了”給了觀眾提示,現在想來,父親為姍姍不辭辛苦地送菜送飯與忍受梁伯母的嘮叨與煙熏其實是“討好”錦榮的“小花招”到影片最后。錦榮挺著大肚子的一句“愛你”把這段來之不易的愛情渲染得十分到位。

3,梁伯母“理所當然”的愛情:也許對于梁伯母,這不能叫愛情,放在這談也有些牽強,但是梁伯母這種盲目可笑卻又想當然的愛情。確實代表了為數不少的中國式婚姻。梁伯母的出場是在二女兒對父親歸宿的調侃里,真可謂未見其人,先聞其型,可見她的出場在世俗的眼光中注定要與年齡相仿又同樣單身的父親有關,梁伯母在女兒的“背叛”中,也一相情愿認為老朱“跟我蠻談得來”其實是屈于世俗的眼光。可見她表面是一個新派的人,抽煙,認為女子不要嫁人,但心中卻是刻板與世俗的,至于結局老朱請求她把女兒嫁給她,她的反映說是對忘年戀的反對,不如說是對自己一相情愿的惱羞成怒。這種想當然是的愛情普遍存在于我們生活中,而李安設置的結局出乎意料。也是對這種愛情的反擊。

4,大女兒的臆想之愛:大女兒的形象在片中十分飽滿槍眼,她的愛情是一出讓人哭笑不得的悲喜劇。她生活在里自己編織的謊言里,把不曾存在的愛情作為心碎的理由。她像所有的老姑娘一樣。固執,矜持,敏感,開不起玩笑,曾經那么癡情于自己女友的男朋友,可惜一直只是暗戀,看著別人結婚生子又離婚,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有用宗教信仰麻醉自己,就象她最后爆發時的叫囂:“打球也要有對手,為什么只讓我自己對著空氣談情說愛。”在二女兒發現她的愛情“秘密”后,對于大姐不曾愛過的憐憫促使她們一對姐妹握手言和。老大這份執著的臆想之愛看似荒唐可笑,實則有她的必然:母親早亡,自己作為老大。義無返顧地扮演母親的角色,常年克制自己象個家長,于是保守刻板的她沒有愛情也是自然而然的,臆想式愛情看似可笑,其實有它存在的必然以及讓人辛酸的理由,也鑄成了二女兒對于感情認識的飛躍。是不可多得的神來之筆。

5,大女兒的爆發之愛:由于一句“拋繡球”老大開始了第二春,老愛端出曾經滄海的架子,但愛情來時,她一樣心動如水,一樣手足無措,一樣慌張愚蠢得如同任何一個戀愛中的女人。老大一臉素淡在校園里川行,可是,體育老師和情書叫她心思蕩漾,終于穿紅披綠,在廣播臺上高喊她一遍一遍的看著那一封封情書的時候,片中關于她的內心和行動變化是很緩慢的,正當觀眾為她的出路而著急時,突然出現了一個特寫鏡頭,一支紅艷艷的口紅被迅速的打開了。從“叫囂”“索吻”到結婚及充滿淚水的離開,這一切情節發展之快使人目不暇接,很難相信這就是那個凡事不多問,有事不外露的虔誠的基督徒所能作的出來的,而她最后的突破自我,實在另人振奮。這樣一個為段虛構的單戀執著了九年的女人卻因為學生玩笑的情書和體育老師恰當好處的出現而一掃過去的陰霾,煥發第二春。而這個春天是以閃電結婚以及離去時釋放的淚水結束。讓人欣慰也讓人感慨:愛情來時擋也擋不住。

6,二女兒自以為灑脫的后現代愛情:二女兒可以說是中西文化融合最徹底的一個形象,自以為灑脫,看不起“老式”的愛情,與前男友保持曖昧不清的關系,與此同時,又與上司不清不楚,看似很現代,實則骨子里的傳統與克已在左右著她,于是現代的背后,是她無法忍受情人結婚后還要與她保持曖昧,是她在以為上司是姐姐前男友時的剎車,最具諷刺意味的是原本風流自賞從來能全身而退的她只配享受舊情人啡后兩個小時的空擋,本來有好感的上司也優雅從容說我們會是好朋友其實這正是導演對于現代或者自以為現代那種不負責任的愛的諷刺,最后結局的慘淡也是導演對于世人的警示。

7,三女兒青春沖動的愛:最小的二女兒卻最早結婚生子,且是未婚先孕,非法同居”且不論她是橫刀奪愛槍個女友的男朋友是否道德,單就年齡來說也讓人感慨:青春是一本太倉促的書,來得太急,走得也匆忙。

8,三女兒女友的折磨之愛:三女兒的女友是作為一個炮灰形象出場的。她的出現是為了讓三女兒的青春劃上個問號,但是她的“愛他就要折磨他”的戀愛觀點讓我印象深刻,她以為愛情禁得起等待,青春禁得起揮霍。于是頻頻耍些折磨人的小伎倆就以為追得辛苦才知道這珍惜,這種折磨最后讓她錯失了愛情。這也是對現代青年的警示。

光有親請和愛情,未免過于險隘,于是老哥倆的友情點綴其中,同時也推動情節發展,他們的友情是深刻的,從一開始。老朱堅稱“我的味覺好得很”到溫伯伯去世后老朱一句“我的味覺死了……”此誠高山流水知音稀,伯牙斷琴傷子期的經典臺詞。這樣的友情讓人向往也讓人感慨。

影片在整體節奏上是溫和的,然而這種溫和卻無法阻擋感情洶涌的暗流,例如戲中反復出現的雨景,就是所代表的鏡頭語言,那一幕幕或狂熱或溫和的雨景,代表了父親心中澎湃的感情,也代表了飲食男女的之流。路口也是時常出現的場景之一。然而總是有阻隔的,前幾次是指示燈,后幾次是交通警在維持秩序。然而在這秩序的背后,是無法抑制的感情洪流,使得父親慌亂的心通過鏡頭來抒發了“誰來維持我世界的秩序”這種心理期待。又如父親得知小女兒未婚先孕時在澡堂里用濕手巾蒙住了頭,則代表他現在的一頭霧水及千頭萬緒。而反復出現的推拿鏡頭則是隱喻父女關系猶如推拿,看上去是折磨,很痛苦,實則是享受。關于此類抒發人物內心世界的鏡頭的把握,李安可謂是得心應手,再如大姐朱家珍在一次一次的收到騷擾情書的時刻,其內心緊張。疑惑,甚至有一點兒憤怒,在她看到“深秋”字樣,知道情書不是那個新來的體育老師所為后,她環顧四周,看看辦公室里其他老師的形態。此刻,一個主觀鏡頭準確地反映了她當時的心理狀態,使我們就站在家珍的角色去體驗這種復雜的內心感受。當家珍鼓起極大的勇氣,走向學校的擴音喇叭前時,也是以家珍的視角來觀察學校里鬧哄哄的打掃衛生的場面。鏡頭有一些晃動,這表示家珍的情緒比較沖動;鏡頭前的人樣子也不是很清楚,體現出此時家珍早已心無旁騖,決心要抓住作惡作劇的家伙,而靜止的人群,則反襯她的心難以平靜。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不想也難。”影片從中國的飲食文化出發,由飲食的五湖三江匯流入海的“一個味兒”到男女情感的“多味”。由“味覺喪失”到“味覺恢復”的功德圓滿,體現了儒生李安對于“和為貴”的理解。他總是能反應時代,至少能把他所表現的那個時代表現及至,出國熱,房產熱,性的解放等,各種觀念上新舊的沖突匯集起來也就成為了東方傳統人倫觀念與西方新進思潮的沖突,或者也是兩代人思想上的沖突。從這一點來說,這樣的電影,即使現在來看,因為其沖突的仍然存在而電影也同樣具有時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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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名字,飲食男女,人之所大欲。開宗明義的說明,影片要討論的是男女關系,是,如同飲食一樣,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縱觀李安三部曲的其他兩部,都能發現吃飯的場景,這里的吃飯不是平時家里吃飯,而是宴,許多人聚在一起吃。這么多人聚在一起做一件人人都必須的瑣碎事情,卻又得慎重的一起吃,因為是宴,自然就容易制造沖突。而且吃飯并不只是吃飯,還得開口,得說些什么,不能相對無言,不能冷場,這就能有戲。紅樓夢里,也經常寫吃飯,單劉姥姥那一句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云云,個人笑倒,就各個不同。這也就是所謂的場面描寫。飲食男女里吃過幾次。記得清的是開頭那一次,吳倩蓮挑剔肉變味了,然后郎雄出去了,三姐妹吃。吳宣布要住出去,因為投資了房產,第二次,妹妹說懷孕了,第三次,姐姐說要結婚了,第四次。朗雄說要結婚,這個應該是全劇的,因為人都聚齊了,面對父親要跟比自己年紀小許多的張艾嘉結婚,個人的反映云云。最后一次吳跟父親一起吃飯。其中還穿插了一次吳在男友家吃飯。這么多次吃飯,去比較,可以看出,首先。朱家人吃飯話都不多,有什么事情要通知其他人,總是在吃飯時候“我有事情要宣布一下”可見家庭成員之間本就無溝通。不商量,嘛事都只是宣布。再比較一下,第一次吃飯是吳挑剔父親,說父親味覺退化,最后一次是父親挑剔吳姜放得太多,味覺又回來了,不說是一個起點終點的圓滿,從中也就可以看到,其實吳所扮演的老二跟父親的沖突是最重要的條主線。從其他方面也能看出這一點,母親跟父親的合照里母親儼然就是吳的樣子。吳是被父親趕出廚房的,三姐妹中也就她能燒一手好菜,繼承父親,老翁嘴里言出,吳又是繼承了父親與母親性格脾氣的大全等等。就因為這么重要,我們得用一條線索來分析吳與父親的沖突。

似乎兩個人要么不開口。要開口就是在爭吵,第一次吳吃飯時候宣布要搬出去,最終又因為投資失敗,以及為了父親放棄出國機會而一直住在老屋子,而后來父親吃飯時候宣布自己要搬出去,此一條。吳是三姐妹中開始時候情感生活最豐富最自由的,而最終其他兩個姐妹都結婚了且父親也結婚了,而吳仍然一個人此第二條。影片開頭就是父親在做飯,之后退休,不做了,到最后吳在那里做飯,此第三條,不難看出,影片中吳不僅僅繼承了父親的脾氣性格繼承了父親的手藝也繼承了父親的宿命。記得父親退休時候說的那段話,現在人吃得都粗了,還細什么,什么中國菜到臺灣三十年早就改良得失去了原來的正宗等等云云,也許就是傳統與現代的一種沖突,父親如果不退休,繼續選擇保留傳統,就注定一直落寞,不合世事,而吳繼承了父親的傳統,也就等于繼承了落寞,因此才有最后許多人稱為諷刺的結果。

其他兩個女兒,戲份不重,故事也算完整,其中以楊貴媚較出彩,總覺得楊貴媚就是能把那種壓抑了許久而面對感情張皇失措最終又打破一切徹底融入這樣的角色演繹出色。整個影片都是大腕,歸亞蕾,郎雄,趙文喧,吳倩蓮,張艾嘉,陳劭榮似乎都得過金馬獎,也都是浸淫了幾十年的在藝術里,說句題外的話,以前的電影,即使選擇的角色在當時是青澀的,但畢竟也不選那些很有名的新人明星,而現在的電影,動則就選一些新人明星來保證票房,其實也糟蹋了電影原本的質量。

李安總是能反應時代,至少能把他所表現的那個時代表現及至,這三部曲里點滴的都有時代的特色,出國熱,房產熱,性的解放等等,各種觀念上新舊的沖突匯集起來也就成為了東方傳統人倫觀念與西方新進思潮的沖突,或者也是兩代人思想上的沖突。從這一點來說,這樣的電影,即使現在來看,因為其沖突的仍然存在而電影也同樣具有時代意義。

在朱家,朱家珍篤信的基督教教義和贊美詩、朱家倩的國際航線和whisky還有朱家寧工作的炸雞店等等諸如此類,硬是敵不過朱爸的火腿魚翅、紫炭火鍋和蟹粉湯包。中國菜是這樣的:一旦上了桌,美食家們雖盡可以橫挑鼻子豎挑眼、指出種種不是,但菜終究是做得的,咸點淡點是既成事實,是不吃也得吃的,比不得那西餐上桌只是半成品,食客自己再深加工,任憑餐桌上打翻五味瓶,主隨客便。

因而,朱家這幾個淺嘗一口菜肴就知道“火腿耗了”或“沒打蝦漿”的女兒們,在感情上亦未逃過中國菜的文化劫數,各自在設置了滿漢全席級的要求后最終也只能臣服于未婚先孕、被遺棄和被玩弄這些既成實,走進過咸或過淡的生活。倒是朱先生,看似傳統守舊,卻是這一大家子中最懂得追求真愛和幸福的一個。這是一個反諷,就象當朱先生宣布要和錦榮結婚,原本滿心歡喜的梁伯母昏厥倒地。后大罵老朱,如同死活都要回那個煎荷包蛋都要響警報器的美國一樣,諷刺得可以。

朱老先生(郎雄)是精通各幫菜系的臺北頭等飯店退休首席廚師,只有飯店廚房有拿不下的急事時才出馬坐鎮。朱先生的妻子早逝。他一個人把三個女兒拉扯大,殊是不易。

太精美的菜肴慣壞了三個女兒的嘴,也造就了她們各自的生活態度:大女兒家珍(楊貴媚)大學時經歷了一次感情挫折,從此對愛情心無旁騖,畈依了基督教,對兩個妹妹以家長自居,性格乖戾;二女兒家倩(吳倩蓮)是航空公司的高級主管。事業有成,有很現代的愛情觀,與這個守舊的家庭似乎格格不入;三女兒家寧(王渝文)是個高中生,業余時間在快餐店打工,對愛情很懵懂。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四個人相聚的時間少得可憐,只有每周一次美食匯聚的“星期日晚餐”才是聯絡感情的唯一時機,卻又往往以爭吵散席。

家珍同學的姐姐錦榮(張艾嘉)就住在朱家左近。一個人帶著女兒正應付著焦頭爛額的離婚官司。她不善烹飪,常到朱家搭伙,和朱家三姐妹感情甚好。而其母梁伯母(歸亞蕾)一住到錦榮家就有心要和朱先生續上一段黃昏戀。

日子慢慢流逝。看起來就是那么平淡,但其實暗涌處處。家寧愛上了同學的男友,懷了孕,第一個離開了朱家。家珍最終向學校的體育老師打開了心扉,坐在機車后座一路絕塵而去。而家倩,在經歷了投資和感情的雙重失敗后,驀然驚覺,其實她心里最記掛的,還是這個家﹑這份烹飪的手藝和這個其實也很愛自己的老朽的父親。

在最后一次“星期天晚餐”上,朱先生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決定:他將和一直默默愛著的錦榮結婚……

《飲食男女》是李安在臺灣拍攝的“MyFatherKnowsBest”三部曲的第三部[前兩部分別是《推手》(1991)和《喜宴》(1993)]。和前兩部一樣。李安在《飲食男女》中熱烈地討論著中國人社會中傳統與現代的撞擊以及東西方文化的差異。藉由片中無處不在的中國美食,觀眾嗅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在今日中國人社會的另類解釋。

在朱家,朱家珍篤信的基督教教義和贊美詩﹑朱家倩的國際航線和whisky還有朱家寧工作的炸雞店等等諸如此類,硬是敵不過朱爸的火腿魚翅﹑紫炭火鍋和蟹粉湯包。中國菜是這樣的:一旦上了桌,美食家們雖盡可以橫挑鼻子豎挑眼﹑指出種種不是。但菜終究是做得的,咸點淡點是既成事實,是不吃也得吃的,比不得那西餐上桌只是半成品,食客自己再深加工,任憑餐桌上打翻五味瓶,主隨客便。

因而,朱家這幾個淺嘗一口菜肴就知道“火腿耗了”或“沒打蝦漿”的女兒們,在感情上亦未逃過中國菜的文化劫數,各自在設置了滿漢全席級的要求后最終也只能臣服于未婚先孕﹑被遺棄和被玩弄這些既成事實,走進過咸或過淡的生活。倒是朱先生,看似傳統守舊,卻是這一大家子中最懂得追求真愛和幸福的一個。這是一個反諷,就象當朱先生宣布要和錦榮結婚,原本滿心歡喜的梁伯母昏厥倒地,后大罵老朱,死活要回那個煎荷包蛋都要響警報器的美國一樣,諷刺得可以。

李安是生在臺灣的中國人,又往美國深造,深諳其中之味,因而在其編導的本片中,一浪高過一浪的矛盾沖突隨著中國菜的濃汁重醬潑灑開來,再憑借郎雄﹑楊貴媚﹑吳倩蓮﹑趙文暄﹑歸亞蕾和張艾嘉這些臺灣資深藝人的出色演繹,《飲食男女》當之無愧是臺灣乃至華人影史上不可忽視的影片。

自從他在《喜宴》里,狡詐地讓巍巍莫名其妙當了一對小gay情侶的代孕母,還硬塞給她一份“皆大歡喜”的心甘情愿,又在《飲食男女》之末,讓娶了年輕小姑娘的老頭枯樹又抽嫩枝之后——我就根深蒂固地認為,李安是壞人。

如同有一次師姐說到:《斷背山》當然是一部好電影,但卻是我無法容忍的電影——不因為我歧視gay,而因為我不可動搖地歧視不知廉恥、半分愧疚也無的婚外戀。

看上去溫柔敦厚、滿懷的儒家風范,骨子里卻蔫壞蔫壞,李安的電影一以貫之,講的不過是倫理,不過是理智與情感的沖突、傳統與現代的沖撞,而其傾向性更是不言而喻。

看上去滿臉和善的他恰正如同最最殺人不見血的傳統,從來不肯露骨地表白好惡,卻隱隱地藏著一份冷冷的心。從來也不曾肯給予毫厘些微的祝福,越是豐盈鮮活的生命越是在最終天折得不堪:玉矯龍終究要愛上李慕白,并以生命的天亡來祭奠這一份皈依;瑪麗安娜的故事不過是又一出老掉牙的勸誡,嬌艷的女子黯淡在道德的戒律面前,蒼白地接受成熟;飲食男女是happyending嗎,為什么我只看出了女子的被侮辱與損害?而在我眼里至為慘烈的一幕,是英俊的趙文宣向家倩伸出手來,英俊斯文的笑容無懈可擊:“好朋友”——我的眼淚在那一刻奪眶而出。

李安還是和〈sexandcity〉的編劇如出一轍:無邊的春光可以盡泄,世界的繁華可以追逐,然而最終,祝福只給予婚姻中的女子。艱難的,編劇終于一個一個把五個活色生香的大齡女郎嫁了出去,才可以如釋重負。同樣〈飲食男女〉,小女兒看似心無城府卻坐擁幸福,最令男子贊賞的不過是如此十足小女子的心機與聰明,大女兒的形象一直如漫畫一般夸張,女性魅力盡露的時刻卻傻人有傻福,惟獨家倩,越是聰慧越是美貌越是魅力四射,卻越是只能被男子定位為“好朋友”只能無處可逃地一頭扎進陷阱:那是李安的故事里,現代(叛逆)(新)女性無可逃遁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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