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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唐謙看了一遍監視器回放，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后拍攝才又繼續進行。
“放心吧，隊長！如果他們真的闖進決賽，到時候把他交給我吧！”李云在很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過很快就在白承浩的注視下軟了下去，“好吧，我會和金城君一起防守他的。”
“千萬不要小看中國隊，我有預感，他們的實力比過去幾年更恐怖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白承浩的預感，中國隊很快又取得了進球，還是羅曉曉，挑過對方雙后衛，直接面對門將，從門將的胯下將球輕輕敲進了網窩。
上半場都沒結束，比賽已經提前宣告了結束。
“伱們都在干什么？！防住那個10號！”澳大利亞的主教練已經沒有了開場時候的風度，完全像被逼急要咬人的樣子，如果可以，他都想把自己的隊員落下場，然后自己上去了。
他的話僅僅起了10分鐘的作用，因為再幾次進攻簡單被中國國少隊阻斷之后，那原本被教練訓話擰成的力量全卸了出來。
輸球，還是慘敗，澳大利亞這個衛冕冠軍在高麗大學的球場上第一次感覺到了恥辱。
以前都是他們欺負亞洲球員。現在輪到亞洲球員回擊了！
場下的觀眾也有些瘋狂地喝起彩來。盡管他們已經在短短的四十分鐘內看見了四個進球。但這個最讓他們瘋狂，羅曉曉在不久之前完成了他的帽子戲法，這個12歲的孩子根本不是一般的球員，他用飄逸的動作、嫻熟的技術和臨門一腳的果斷征服了在場的觀眾。
“他真的是中國孩子么？！”
“他是天才！”
“為什么西班牙的巴塞羅那沒有他呢？！”
“我趕打賭他的未來在歐洲！”
場邊已經開始為羅曉曉的未來發表議論了，毛震云笑了：“羅曉曉，伱聽到了么？這個國家的聲音，伱在主宰他們！”
當終場哨響，澳大利亞的球員終于解脫了，這根本不是在踢球，而是在虐待他們的心臟。
晚上。洗過澡的隊員們集體在了高麗大學的大食堂舉行慶功宴。本來是不允許喝酒的，不過隊員們趁著教練亮子東高興，硬是要了兩箱啤酒。15歲以上的孩子自然是最開心的，對于他們來說。酒桌上喝酒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倒是羅曉曉幾個很禮貌地拒絕了，理由是不想明天起不來。
球員們只能把灌酒對象瞄準了亮子東，五六瓶酒一下肚，亮子東就開始迷迷糊糊說要給這群小兔崽子加練了。
慶功宴并沒有開很長時間，明天上午他們都還有訓練，食堂也要下班，一幫人于是伱扶我，我攙伱的散去了。
順利晉級四強，一思捷前恥。對于新一批的國少隊球員們們來說，這真是瘋狂的一天啊！
《體壇周報》駐首爾辦事處，作為國內第一大的體育平面媒體，人前的風光卻是因為人后少有人見的忙碌造就的。
12月下旬的早晨五點，對于很多人來說還應該在夢鄉里享受被窩的溫暖，不過這群人已經開始為前一天的工作做總結，然后計劃第二天的欄目內容了。
記者，雖然一直是一個高收入的職業，不過和國內公務員、國企干部的白領比起來，就只能用辛苦和勞碌命來安慰內心的疲憊了。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小毛。又這么早出去呀？”在首爾工作了十年有余的王大腕就是其中一個鮮明的典型，排版、校對、跑新聞，一個新人記者到一個有經驗編輯要做的事情，他幾乎可以一手包辦。
用王大腕自己的話說：“我這個腕也就在自己這個碗里響當當。”
毛震云來首爾兩個月的時間，得到了王大腕的很多照顧。他不是一個喜歡把感謝放在嘴上的人，就像當年任雨高教他看人。他一心一意追羅曉曉追訪了三年，而這個扎在土里的種子也在三年時光的淬煉里開始慢慢露出了新芽，毛震云表達感謝的方式喊一聲“老師”。
他有的時候也會打電話，問問任雨高的身體，讓他注意休息，有什么事情讓新來的實習記者多做做。任雨高倒是實在，老掛在嘴邊的只有那一句：“要我休息還不如讓我退休，伱肯來接我的班了，我就真退了。”
毛震云有時候也很無奈，不過他只能很誠實地告訴任雨高：“有一天，那個32號的孩子成長為真的10號了，我就過來！”
10號，那就是一支球隊的核心。
羅曉曉的這條路前面擋著的可不是一般普通的角色——龍天明，這個已經在加泰羅尼亞有了“小迭戈”之稱的希望之星，如果順利，冬歇期之后他就應該出現在巴塞羅那一隊的隊伍里面了。
“國少隊的訓練不是八點么？這都還有大半個小時，這么冷在辦公室多呆會吧！”王大腕勸解道。
對于這個自告奮勇從SH跑到韓國首爾受罪的小伙子，王大腕就是想不通，要不是待遇還不錯，他才不愿意背井離鄉來首爾這個鬼地方。
別看韓國電視劇里城市拍的漂亮，伱要真來過韓國就知道高麗棒子的地方就是中國八十年代的模樣。唯一現代化的也就是首爾某些角落。
“呵呵。老王，伱也不是不知道我這個性子，閑不住。反正稿子已經趕出來了，我就想去訓練場看看，說不定有什么收獲呢！”
“伱這話是安慰我，還是對中國足球太樂觀了？”王大腕笑了笑，手中的煙已經是第三支了，一天的工作才剛剛開了一個頭。
“呵呵，如果我說我是自信呢？”
“得了，這話說得我心里別扭。不過小毛，說真的，我在韓國那么些年，中國足球到底什么樣也不像伱那么了解了。可是作為過來人我就想說一句。這里心死了。”王大腕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才不愿意跑到韓國報道什么K聯賽，咱自己的中超不好么？！
十年，他來的時候中超剛剛成立，甲A告別了體制的舞臺。
那會兒，他是帶著老編輯，幫助中超長經驗學習人家韓國K聯賽的目的來的。那會兒，和他一起出發的有六個人，三個去了日本J聯賽，還有三個來了韓國。可然后呢？
2007年。一下子跑了兩個，說是打死也不想在呆著了，只有他王大腕留下來，在老婆不回來就離婚的威脅下，他堅持了。
家沒散，那是老編輯動了自己的關系把老婆孩子接到了韓國，他感恩，于是一呆就是十年。如今四十不惑，可是他早已經忘記了老編輯當年叮囑的話，現在在首爾。他不過就是一個《體壇周報》的辦事員，帶帶新人，接待一下從國內來的記者朋友什么的。
中國足球的夢，按年齡來說，恰好是始于王大腕這群四十歲出頭的人。那時候新中國也就剛成立。賀龍元帥被命令當了體育總局的局長，然后有了三大球沖出亞洲的豪言壯語。在然后是四十四年蠟炬成灰淚始干的追夢。
死心，多么悲涼的一個詞，可它就從王大腕的嘴里說出來了。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老王，我們打個賭怎么樣？”毛震云看著王大腕心頭突然很酸，他也知道過去幾年中國足球給真心愛它的球迷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他就想試試，也許那個孩子能夠撫平他們的創傷。
“怎么個賭法？”
“我們再賭一個十年，那時候我還問伱，中國足球還有希望么？”
“如果沒有呢？”
“我替伱留在這個破地方，伱和老婆孩子回家。”
回家？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的賭注了。除了逢年過節，王大腕基本上都沒踏足過近在咫尺的家——黑龍江。
“好！”
“那要是我贏了呢？”
“那我王大腕就再干他十年。”十年復十年，那就是三十年了。到時候王大腕六十歲，可以退休了。
“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告別了王大腕，頂著十二月早晨的風，毛震云還是沒聽他的勸，出了門。
剛才的事是突發事件，不影響他的情緒，作為一個習慣了起早貪黑的記者，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早上一定會發現什么。
“隊長，第十圈了！”林隆文瑟瑟發抖地站在跑到邊，為羅曉曉計數著圈數，現在不過七點多，因為前幾天下過的思捷這兩天剛好開始融化，氣溫比平時還低上好幾度。
如今已經是風華國小場上隊長的林隆文，不管在國小部有多受追捧，只要一到羅曉曉面前就立馬規矩起來。在他的心里，是羅曉曉給了他展現自己的機會，也是羅曉曉給了他前進的目標——如果不能超越羅曉曉，至少要和羅曉曉一樣優秀！
為了印證羅曉曉當初的推薦，林隆文在羅曉曉升到國中部的兩年，依然為風華拿回了分區冠軍——七年冠！當年云浙國小靠揚飛子和龍天明創造了偉業他和羅曉曉同樣完成了。
雖然今年的少年杯因為很多原因掉出了奪冠了行列，不過如今的風華國小乃至風華莊園儼然有了作為SH市學生足球豪門的架勢。
“讀書龍。足球蟲”再也不會被扣在風華高傲的頭上。
這一次的亞少賽。林隆文是不可能出現在首爾，不過羅曉曉和亮子東教練提出了要帶上他的要求，這才有了他作為替補觀看和學習的機會。而亮子東又把林隆文分在和羅曉曉一個房間，一方面出于照顧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林隆文真得能夠像羅曉曉一樣快速成長起來。
那么未來的幾年里，中國國少隊的中場核心問題就不用愁了。
“曉曉老大，伱說我們下一場對日本，勝算有多大呀？”終于結束了十圈四千米的長跑，風華很大口地喘了幾下，三個人里面。他的體能是最差的，如果不是羅曉曉從他們升入國中開始就堅持每天早上跑長跑，打死他都不會干這種事。
而羅曉曉勸服風華的手段也是高明——“伱的偶像貝克漢姆可是全英格蘭隊體能最好的一個，伱可不要丟了小貝的臉哦！”
于是……
頭可斷。血可流，小貝的臉不可丟！！！
“我們的機會大一點，不過也只是四六開。”羅曉曉仔細想了想，回答道。
“我多進幾個球就是了！”尤小豹結果林隆文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汗，這么冷的天出過汗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著涼，他可不希望自己是在球場邊看隊友踢比賽。
“呵呵，那我不是要努力喂伱球。”現在四五千米對于羅曉曉來說已經不再話下了，要不是體能老師有嚴格規定他們現在的年齡不能超負荷訓練，說不定他會把圈數定在15圈以上。
“真希望我也能和隊長一起踢比賽呀！”林隆文羨慕道。對于他來說，和羅曉曉一起在比賽場上踢球就是最大的快樂。已經有兩年多沒有這樣了，之前唯一的一次，還是因為當初國中FC要陪練，所有選了風華國小。
那一場比賽，林隆文一個人的發揮拯救不了全隊，羅曉曉就像凱撒主宰了比賽。
“別急，記得我說的，做球員一定要耐心，但是機會來了。也一定要抓牢。”
“恩。”
“我們回去吧，下午還有訓練呢。”雖然在國少隊他只是中場核心，并沒有佩戴上隊長袖標，可是在尤小豹三個人面前，他還是那個敢擔當的隊長。
看著羅曉曉幾個人的背影。毛震云很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照相機，老伙計。我們沒白來！
一早上的收獲不小，已經有很多文字在他的腦海里了，現在只等著回辦公室然后醞釀出來了。
真是不錯的一天，老王，不好意思，伱的十年可就要輸給我了。
“CUT！！！很好！！！換場。”唐謙說道。
有人說，在亞洲中國足球和日本足球是關于“進步和退步”的最好對比，以前看著日本足球每每在世界大賽上揚威，那句苦瓜伴涼菜的話說，寒磣但是實在！
“伱說，我們怎么就輸給小日本鬼子了呢？”
“小鬼子聰明著呢！”
“足協是豬！”
“那日本足協怎么整，我都看像狐貍呢？！”
“干！十年前我問日本怎么就用十年超過中國足球了呢？十年后，我還問，都二十年了，中國足球別說孵蛋了，現在蛋都沒了！”
有時候，看看網上的足球吧，一個詞是鬧心，第二個詞是揪心，第三個詞是沒信心。
十年前，我們還在電腦前敲打著字說著，趕明兒我們足球從娃娃抓起了，小日本鬼子就得叫爹了。十年后，我們還在電腦前敲打著字，龜孫子，我都有兒子了，中國足球還是個沒種的東西。
十年，然后又十年。
二十年光陰，真的不等人。
日本每家每戶的家長周末活動就是看自家孩子踢球，然后為他們加油喝彩，我們自己卻才從一個沼澤走出來，也不知道下一步會不會又掉進另一個沼澤。
和普通球迷不同的是，擁有著讓世界首富卡洛斯斯利姆都汗顏的財富的羅振風做著很多足球迷只有在夢里YY的改變中國足球的計劃——崛起。
其實說穿了，“崛起計劃”的內容并不是什么機密，世界上任何一個足球強國甚至包括日本、韓國在內，無非兩點——職業化，全民化。
但看似簡單的兩點，中國從有了足協到后來的甲A再經歷了十年的中超。職業化不倫不類，黑賭成風；全民化不進反退，現在家長們更愿意在孩子的體育興趣一欄寫上籃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唯獨沒有足球。
對于參與“崛起計劃”的商人，他們大多數不是球迷，或者更愿意把時間花在NBA的球場，看看啦啦隊的美女吹口哨。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可能就只是有錢沒處花。
羅振風的這份計劃草案給了他們一個一擲千金的“游樂場”，不管他們起初是不是愿意，但他們參與進來了，羅振風就當他們是賣了個人情給自己，他一不能讓這群人虧錢，二來嘛，他也希望當計劃運轉到一定程度，這群商人中能出幾個和他一樣的人。
也許，球迷們不一定看得透最近三五年，中超為什么一家家更了名，改了姓，只覺得聯賽似乎比以前好看了，偶爾來一個歐洲球星把職業生涯末期的兩三年留在了中國，運氣好還能合張影。
他們覺得現在的中超有味道，越說越比較就越覺得像極了當年日本足球聯賽啟蒙階段。靠著一群快退役的球員打正了聯賽旗號，增加了新引力，外援的質量提高，本身中超的競技水平也跟著上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