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突然就這個問題發火,別說徐勛吃了一驚,就連劉瑾這個借傳旨之機原本想來蹭一頓喜酒,結果卻被小皇帝硬擠進來壞了事的內官監太監也嚇了一跳。而朱厚照見徐勛尷尬著臉沒回答,想起今天是人大喜的日子,都給人留些顏面,他便沖著劉瑾努了努嘴,劉瑾想了想,便陪著笑臉躡手躡腳退了出去。
劉瑾這一出門,徐勛那尷尬勁頭就都不見了。他先請了朱厚照坐下,這才低聲解釋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先前我翻江倒海似的搗騰那么大風波,就是想來的人,我也婉言謝絕了,免得到時候我這一離京,他們反而成了眾矢之的。張彩也好,徐禎卿也罷,全都給我送過賀禮,就是王守仁和謝大司成,私底下恭賀和禮物他們都沒落下,連楊一清寫信的時候也恭賀過了,是我請他們不必來喝這杯喜酒。這會兒他們沒來,說到外頭別人就少不得說要和我割袍斷義劃清界限,讓那些老大人得意一陣也好。”
“敢情這是你故意的!”朱厚照想想自己剛剛那憋火的情景,一時恨得牙癢癢的,“害得朕還在那想是不是提拔了一群白眼狼,鬧來鬧去癥結居然在你身上!”
“皇上知道就好,出了這個門,臣可是抵死不認的。臣只會感慨,只可嘆昔日對人一片真心,如今卻是連個登門的人都沒了。”徐勛有意露出了滿臉無辜,見朱厚照果然抑制不住咧嘴一笑,他便笑容可掬地說,“再說,皇上也不想想,別人不來,徐禎卿他們幾個怎會不來?不說唐寅如今是臣的座上嘉賓,就是臣當初給他幫的忙。他也不至于如此。祝枝山和文征明趕在過年前回蘇州了,那份賀禮據說是他們仨一塊備辦的,想來皇上興許會有興趣知道,他們三個聯袂送了什么。”
在徐勛的三言兩語下,朱厚照的注意力果然被轉到了另外的方向:“他們送了你什么?”
“一本春宮圖。”徐勛見朱厚照一下子張大了嘴巴,他想起自己昨日從唐寅手里收到那份提早送來的賀禮時,光景也好不到哪兒去,他不禁莞爾,隨即又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道,“而且據他們那姑蘇四大才子考證。這春宮圖是亡了北宋的道君皇帝的親筆。”
朱厚照那眼睛一時瞪得圓溜溜的。他并不是醉心書畫愛好詩詞的皇帝,可即便如此,他又哪里會不知道那位工花鳥創瘦金體迷戀名妓李師師的風流天子宋徽宗。對于醉心書畫愛好詩詞,他是不指望這輩子能及得上,對于后一條,他也同樣嗤之以鼻。
喜歡就應該娶進宮里來,藏著掖著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做派,沒擔當!
然而,他對于唐寅的美人圖尚且推崇,這會兒徐勛的話貨真價實勾起了他無限的興致來。盯著徐勛看了老半晌。他方才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賀禮你且和沈姐姐先消受一陣子,等朕大婚的時候,你原封不動把東西送給朕,朕就寬宥了你今天那番把戲!”
“是是是。臣遵旨!只不過今天臣對皇上說的話,也請皇上自個知道就好,切勿泄露風聲,免得這把戲不靈光。”
“哼,朕還用得著你教?回宮之后朕少不得再發一陣火。”
朱厚照斜睨了徐勛一眼,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袍子下擺,正要昂首闊步走出去,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白龍魚服過來,出了道賀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連忙又把烏紗帽扣在了頭上。這才正色看著徐勛:“給你三言兩語繞得朕都暈了,差點忘了正經事。國子監的事派給你,是朕想讓你下江南風光一些。那些老大人不是老找你的岔么,當年你做了那樣的大好事。如今當然得顯擺顯擺!不過,這只是明面上的由頭,朕還想讓你去查一查運河上的鈔關。運河上頭一共十多個鈔關,一年到頭上繳朝廷卻只有十多萬兩銀子,這數目簡直太少了!”
敢情自己這趟下江南不是去度蜜月的?
見徐勛那滿臉錯愕,朱厚照便得意地說道:“總而言之,下了江南你也得給朕好好干活,別想摟著美人樂不思蜀……朕走啦。不打擾你和沈姐姐洞房花燭!”
在劉瑾眼里,就只見朱厚照氣急敗壞地留下徐勛說話。可不多時就得意洋洋地背著手出來,驚訝之外尚有幾分嫉妒。就連親厚和朱厚照如他。也沒把握能夠短時間內哄得小皇帝如此開心,徐勛這一手還真的是讓人瞠目。還好他用了個小伎倆把人暫且送出京城一陣子,這下子徐勛足足有幾個月不能和自己爭寵,等徐勛回來,這朝局也應該大定了……
大喜的日子來了這么一道旨意,有心人心中有底,但心里沒底的人卻也很不少,甚至有人在那兒私下議論興和是個什么地方。今日來的幾乎都是武人,不消一會兒,這興和的位置乃至于周邊情形就傳開了,府軍前衛的一眾軍官畢竟年輕人多,立時跳了起來。
“哪有這樣賞勛田的,皇上一定是給什么奸人蒙蔽了!”
義憤填膺的錢寧礙于四周圍的勛貴,不能叫嚷太大聲,可把同僚下屬一塊拉出喜棚之后,他就少不得嚷嚷了起來。見周遭眾人果然是憤憤不平,他便義無反顧地說道:“走,咱們回西苑,去求見皇上!這大喜的日子既然給咱們大人封賞,怎么也不能這樣小氣……”
“什么小氣!”
正好從外頭送了朱厚照一行人回來的徐勛一進門就聽到錢寧這大嗓門,當即沉下臉斥了一聲。見這些下屬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齊齊行禮的同時,臉上卻都是不忿,他頓時拿眼睛去看里頭的徐延徹和齊濟良。見這兩個貨真價實的貴介子弟有些尷尬,他就知道因為他此前嚴令,兩人都沒露出口風來,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你們大人我能有今天都是皇上信賴提拔,哪有得了封賞還挑三揀四的?全都回去給我好好坐著,大喜的日子誰敢鬧事。指量我離京就回不來了?”
府軍前衛的架子是他一手搭起來的,一個個軍官幾乎都是他一手提拔舉薦上去的,因而,這威權深重四個字決計是一點不假。此時此刻被他瞪著眼睛一訓,一群年輕軍官全都像老鼠見了貓似的,齊齊答應不提,就連如今品級最高剛剛叫囂最大的錢寧也偃旗息鼓。正要告退的時候,徐勛卻留下了自己最信賴的幾個人。
“錢寧,馬橋,你們兩個一正一副。操練等事不可有絲毫馬虎。皇上到西苑練習騎射是不會少的,一定要處處留意。要露臉可以,但出了差錯就是授人以柄,你們可明白?”
“卑職明白!”
囑咐了這一句話,見兩人顯然都懂了,徐勛便打發了他們下去,這才看著留下的曹謐和徐延徹齊濟良三個人。說起來,馬橋和錢寧都已經三十出頭,畢竟有些世故圓滑,所以和這三個小子在一起。他便放松了下來,不再端著架子。
十五六歲初出茅廬正雄心勃勃的少年郎,好**也好拿捏,再加上背后都有深厚的背景。讓他們去做事,就比支使尋常軍官要簡單方便,而且成事的概率要大得多!
“留你們三個下來,是因為軍情局的事。”口中說著這個稱呼,徐勛心里還有些別扭。可既然是朱厚照金口玉言說出來的,他就是別扭也只能認了。見齊濟良和徐延徹滿臉了然,卻都去拿眼睛瞥曹謐,他就淡淡地說,“這軍情局沒有先例,現如今也就不好設什么官。曹謐之前升了千戶。便暫且由他打這個頭,先往宣府大同延綏三地設點。”
話音剛落,他果然看見齊濟良和徐延徹勃然色變。他也暫時不理會這個,看著曹謐就說道:“曹謐。你先回去把你麾下百人好好理一理,明日……嗯,后日下午來見我。”
等曹謐興奮地行禮退下,他才向齊濟良和徐延徹招了招手,卻是很不負責地作為新郎官而丟下了滿廳堂一頭霧水的賓客去給老爹應付,徑直把人帶到了書房。一坐下,他就直截了當地說:“怎么,可是覺得你們在前頭千辛萬苦忙活了這么久。卻給外人摘了桃子?”
盡管滿心不忿,可徐勛真的問了出來。兩人惦記著從前的教訓,卻都垂頭叉手道了聲不敢。徐勛卻知道兩人都是大膽的。哂然一笑就淡淡地說道:“換做是我,在外頭吹了幾個月如同刀子一樣的寒風,在雨里雪里來回奔波,到頭來是這么一個結局,也要覺得不忿。我可以對你們說,現如今這軍情局只是皇上口里的一句話,真要是按照一貫的例子,難道你們就想去當如同工部軍器局大使那樣才九品的微末小官?”
話說到這個份上,齊濟良終于忍不住問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曹謐的父親是鎮守延綏副總兵,再加上我和宣府總兵張俊,大同總兵莊鑒都有些交情,這三個地方的攤子可以輕輕巧巧鋪起來。而且他的身份沒你們倆那么扎眼,而且怎么看也還不是我最親信的人,不容易引人矚目。且讓他吸引了注意力,而你們兩個已經稟報過了皇上,還怕有人搶功勞?這年頭的事情是做不完的,你們還有更要緊的大事去做!”
正如他所料,剛剛還一臉不服的兩個少年立時如同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站得筆直。
“呵……”
天色已經很晚,論理早已過了夜禁,但武安侯胡同照舊燈火通明。站在大門口送那些賓客離開的徐良聽到旁邊這一聲呵欠,見徐勛滿臉的困倦,他不免橫了這小子一眼,隨即才壓低了聲音道:“都這時候了,你也好歹打足了精神撐著!”
“我也想打足了精神撐著,可誰讓人家不給我這機會?”
徐勛無辜地嘆了一口氣,見剩下的已經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客人,他便掰著手指頭對徐良數落道,“劉瑾帶著皇上來鬧了一場,緊跟著府軍前衛那些小子又給我鬧了一場,再然后英國公和定國公還拉著我東問西問,應付了這個應付那個。我出了新房就還沒踏進去那兒半步,這人生頂頂重要的日子竟然還在勞心勞力,我還真是個勞碌命!”
“你這小子!”徐良見徐勛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終于沒好氣地笑罵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想趕緊回房去會媳婦嗎,你就別杵在這里給我打呵欠裝樣子了,快滾!”
“啊,多謝爹爹!”
徐勛那困頓的樣子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打了個躬轉身就溜。見他走得又急又快。徐良愣了半晌才知道又上了這小子的賊當,頓時啞然失笑。最后走的幾個客人告辭之際,不免都在那奉承他雙喜臨門諸如此類云云,他面上含笑應付,心里亦是百感交集。
哪怕南京并不是他的故鄉,畢竟是他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這一趟真的能夠衣錦還鄉,順順當當把妻子遷葬回京,他這輩子也就沒什么太大的牽掛了。
徐勛的新房便是設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為了討個好口彩。未婚夫妻之間還就名字思量過好一陣,最后方才趕在嫁妝進來之前起了一個貼切的名字——靈犀院——取的自然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意思。此時此刻他三步并兩步奔進了院子,早就有眼尖的丫頭回轉房中去向少奶奶報信。因而徐勛掀簾一進新房,迎接他的便是一大團彩屑。
那一瞬間,他甚至有一種后世被人鬧洞房的錯覺,只那扔東西的人從起哄者變成了新娘子。
沈悅早已換下了那沉重不便的鳳冠霞帔。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才剛卸妝脫下大衣裳,還沒來得及用些點心喝口水墊墊肚子,就遇到了宮中傳旨,不得不緊急打扮好出去接旨。這一下出去回來,卻也有不少女眷從沈家趕了過來,如壽寧侯夫人這樣自認親近的她是躲都躲不掉。直到一刻鐘前等到人都走了,才喝了一碗甜湯算是緩過氣來。
“你總算回來了!這大喜的日子,聽說你應付了劉公公他們,還拉著人偷偷摸摸到書房密議什么大事去了?”
徐勛知道家里頭好容易有了個主母。有的是下人緊趕著投靠上來,因而對沈悅的消息靈通并沒有絲毫意外,此刻緊挨著人坐下就笑道:“怎么,是等急了,還是吃醋了?”
“吃你個大頭鬼,還嫌外頭流言蜚語不夠多啊!”沈悅示威似的揮舞著小拳頭在徐勛背上砸了兩下,力道卻輕得猶如撓癢癢似的,見如意此刻已經敏捷地溜出了屋子。她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道,“我就這么給那些規矩禮儀折騰就吃不消了。你這個新郎官從前幾天開始也一樣是被人來回**,這日子還要管外面的事。也太辛苦了……”
盡管剛剛還對老爹嘆息過自己是勞碌命,可這會兒嬌妻在旁邊心疼地說了這么一句,徐勛仍不免心中熨帖,順勢攬住了她的肩膀就低低地笑道:“有娘子心疼我,刀山火海我也不怕,再苦再累我也甘之如飴。”
“油嘴滑舌……你這人就從來沒個正形!”
想起兩人從相見相識到今后要相依相守一輩子,沈悅不覺倚靠在了他的懷中,好一會兒才聲音迷離地說道:“德容言功,這四樣我都不是最出色的,什么智慧機敏,我也拿不出手,說起來可笑得很,我從小到大,最大的不是別的,只有膽子……可是今后跟了你,想來也不用我再豁出去……”
“若是一個做男人的不能為**遮風擋雨,反而要她時時刻刻殫精竭慮,那這個男人也太無能了些!”徐勛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松開了些手,旋即捧著那張卸去所有妝容,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小臉蛋,這才親昵地說道,“賢內助有很多種,不是你想的那種才是好妻子。當初我四面楚歌的時候,那個冒充丫頭見我,每次通風報信卻都晚半拍,面對絕境不來和男人商量,卻破釜沉舟去跳河的傻丫頭,才是我要的人。”
“你……你這個傻瓜!”
沈悅聽徐勛一樣一樣揭著自己的短,一時又羞又惱,可當聽到最后一句時,她只覺得整個人都要化掉了似的,順著他的手依偎在了他的懷中,任由他拔去了頭上的簪子,任由他**著自己那烏黑順滑的長發。任由他的手溫柔地落在了她的領圈上。然而,當頸項上的肌膚接觸到他那熱熱的手掌時,她卻只覺得整個人一下子發了燙,掙扎地往后一縮,那滿頭青絲一下子就落在了胸前。面對徐勛那的眼神,她好半晌才結結巴巴開了口。
“按照……那個規矩,應該我……我服侍你的。”
見小丫頭囁嚅老半天竟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徐勛差點哈哈大笑,旋即便有意伸出雙手。果然,面對他這架勢。小丫頭反而臉更加紅了,兩只手顫抖地解了好久,愣是沒能解開他那上衣的一個扣子來。這時候,終于忍不住笑的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這么直接吻上了那一抹顏色越來越嬌艷的**。然而,就在他摸索著解開了自己的衣裳丟在地上,又要去解她的腰帶時,屋子里突然傳來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咕——
“什么聲音,難道是屋子里還藏著什么人,還是有老鼠?”
見剛剛還面紅耳赤意亂情迷的沈悅突然一把推開了他。緊跟著便氣急敗壞地東張西望,徐勛只覺哭笑不得,偏生在這時候,他的肚子再次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這時候。沈悅才意識到剛剛聽到的是什么聲音,想笑卻又覺得不妥,好一陣子才訥訥說道:“要不我讓如意到廚房給你去下碗面吃?”
徐勛挑了挑眉作沉吟狀,許久才干咳一聲道:“也好……不過你先給我吃了再說!”
沈悅怎料徐勛斟酌了半晌卻來了這么一招,整個人卻是順著他的動作重重地倒在了**。那木床固然是發出不堪重負似的嘎吱一聲,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同樣跟著驚呼了一聲,可緊跟著嘴就被一股灼熱的氣息封住了,把她想要說的下半截話也全都堵了回去。
她只覺得有人三兩下解開了自己的小衣丟下了床,又摩挲著胸前那件新做的紅綾肚兜。最后竟是探進了里頭,先握住了那豐軟的一團,繼而還輕**捏著頂端的蓓蕾。她只覺得整個身子都熱得發燙,腦際已經完全不記得如意紅著臉塞給她的春宮圖里都畫了些什么了。
祖母母親和嫂子都不在身邊。干娘突然消失了這么久連個面都不敢露,卻原來是自個珠胎暗結上了,天知道她那些**之間的事,還只是那些畫上瞅到的一星半點……
“悅兒,看這個……”
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輕輕的聲音,那熱氣讓她的耳朵和脖子又熱又癢,她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看了過去,可才看了一眼就傻眼了。比起如意給她的那本畫工不錯動作卻含蓄的春宮畫來。這一本的畫工更加精良,動作卻大膽得多。她本能地想要扭過頭去不看。誰料卻給徐勛死死攔著,耳邊的誘導聲音甚至更大了。
“羞什么。這是千金難買的好東西,管它是不是那位北宋道君皇帝的親筆,咱們來親身驗證驗證他這東西畫得對不對。”徐勛一只手翻著那本畫冊,一只手卻已經探進了她最要緊的地方,讓她沒法箍緊**,口中卻繼續柔聲哄道,“你將來是想要個兒子,還是女兒?這上頭說,**之間第一次最為要緊……”
把自己從前拿來忽悠別人的手段拿來哄妻子,徐勛自然是須臾就讓小丫頭勉力睜開了眼睛去看那春宮圖,甚至半推半就地依從自己擺開了**。知道她還是初次,徐勛自是不會太過勉強。小意溫存了許久,當解開最后那件肚兜,手指緩緩摩挲過那光潔的脊背時,他方才輕輕挺入了那已經濕潤的隱秘之地,果不其然,耳邊便傳來了一聲抑制不住的**。
“徐勛……”
聽到那一聲緊隨其后的呼喊,他便把頭挪近了些,細碎的吻從她那滲出了細密汗珠的額頭,落到挺翹的鼻尖,赤紅的臉頰,紅潤的**,接著便是那白玉一般的頸項上。眼見剛剛僵硬下去的身子漸漸柔**下來,他方才微微轉了轉身子,聽到耳邊雖仍有**,可不再是最初的純粹呼痛,他自然趁機又深入了幾分,那種緊實的律動帶來了一種久違的舒暢感。
為了這個傻丫頭,他真是忍得太久了!
繼續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