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氣氛已經變了。”站在蠶室體育館一側的消防安全出口處，李若乾雙手抱著肩，小聲道。
“啊，確實。”李程放眼掃視著目所能及的粉絲們，果然他們之中很多已經略顯緊張和不安了。現在S.M的家族演唱會已經進行了一半，馬上就要輪到少女時代的表演了。
“他們也很沒底不是嗎？想必還沒有做好打一場仗的準備吧。”李若乾輕輕嘆了口氣，語氣略顯憐憫。也許這里面有很多人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但是無論什么原因，既然選擇了自己的行為，就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一點我支持哥，這是一勞永逸的好時機，絕對不能錯過。”李程點點頭，讓這些潛在的東西時刻威脅著少女時代，同樣不是他想要見到的事情。
兩兄弟說話的聲音并不大，尤其是在這龐大又嘈雜的體育場中，更是微不可聞。可就是這么幾句平凡的對話，卻預示了今晚來到這里各懷鬼胎的粉絲們不會得到善終。
“SHINee的表演結束后，就輪到她們上場了吧？”沉默片刻，李程再次開口問道。
“啊，是啊，就因為把她們放在這個位置表演的事，Sunny和秀英還沒少和我鬧呢。”李若乾微笑著搖了搖頭。
“誰讓你把自己放在最后壓軸呢？要是我我也和你鬧。”李程笑道。
“所以啊，這次做好事。回去卻還要善后，很麻煩啊——”無奈地撇了撇嘴，李若乾抱怨道。
“你這個哥哥當的還真是不容易啊！”李程感嘆道。李若乾為了順利進行計劃只能做出這樣的安排，卻又不能和少女時代們明說。所以只能有苦說不出了。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李若乾笑著搖了搖頭，從身后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道具，擺弄了起來。
“這喇叭，也未免太大了吧？”看著李若乾手里偌大的擴音電喇叭，李程無語道。
“橙子，這是能容納3萬5千人的蠶室體育場啊！普通的擴音喇叭能有用嗎？”李若乾白了李程一眼，接著拿出手機，撥通了李至軒的手機，“至軒。煙火準備好了嗎？”
“沒問題，一切盡在掌握。”
SHINee的表演不知不覺以落下帷幕，五個大男孩對著熱烈歡呼著的觀眾席一同鞠了一躬。然后退到了臺下。與此同時，MC上臺引薦，接著《Oh！》的前奏聲響起，九個活力四射的少女一個個走上了偌大的舞臺。
“……”突然之間，觀眾席出現了令人不解的靜默情況，原本如火般熱情的粉絲們仿佛被澆下了一盆涼水似的，一下子冰冷了起來。一句話都不再說了，更別提歡呼加油了。
當然，這些都是剎那間微小的變化，舞臺上的少女們根本無法注意到這些。只有領隊的金泰妍，似乎在一瞬間微微顫抖了一下。
“仁承叔，你看——”閔雨天一臉的激動，身體因為過于興奮而間歇地抖動著。
“好，就是這個時機。”徐仁承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接著調了調嘴邊的麥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已經在臺上擺出了開場poss的少女們，“各小組注意。聽我的口號，三。二，一！熄燈！”
“……”一陣窸窸窣窣的動作聲響起。隨后萬眾一致的，整個蠶室體育場的觀眾席，3萬5千人的觀眾席，一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嘭——！”就在閔雨天和徐仁承想要高興地慶祝一下策略成功的時候，突然間異變突起。就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樣，觀眾席剛剛黑下來的一剎那，舞臺四周突然噴起了沖天的銀色煙火，像一道銀色的幕布一樣，把少女時代和歌迷們完全分隔開來，彼此根本無法看到對方。
銀色的煙火沒有噴射太久，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消逝了。不過在接下來的一瞬間，觀眾席上的情況卻深深地把少女們和所有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震撼了，或者說，感動了。
“少女時代，ILOVEU！”
“現在是少女時代！將來時少女時代！永遠是少女時代！”
在漆黑的背景下，極其明亮的粉色巨大字體顯得異常地扎眼。不知從何時起，坐在觀眾席中的許多人陸續有序地舉起了一塊塊1.5mX1m的粉色燈板。上述的句子，從第一個字開始，隨著書寫筆畫的順序，一點一點出現在臺上的少女們眼中，好像真的是有什么人在黑板上書寫一樣。
“這……是什么？”閔瑜靜身邊剛好有一個人舉著燈板，明亮的粉紅色給她稚嫩的臉龐鍍了一層粉色的光暈。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的她迷惑地看向一臉微笑的姐姐閔瑜琳。
“很簡單啊，Aris利用這個黑色的背景，為少女時代書寫了成功的樂章而已。”閔瑜琳笑了笑解釋道。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閔瑜靜嘟起了嘴，單純的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指代不明的話了。
“還記得那些背著奇怪背包的人嗎？他們都是Aris找來的人，他們的背包里裝的都是現在他們舉在手中的粉色折疊燈板。他們被安排在事先計算好的，特定的位置上，按照之前規定好的順序，利用時間差，先后打開并舉起燈板，組成一句句Aris想要表達給少女時代的話。”好笑地看了一眼單純的妹妹，閔瑜琳詳細地解釋道，“很簡單的原理，黑色和白色是最適合充當背景的顏色，一旦在上面有什么東西。一定會第一時間吸引人們的視線，而讓人們下意識忽略黑色和白色本身。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像我們學校里的黑板和白板一樣。別說Aris找了這么多人，哪怕只有一個人舉起這么一塊燈板。都會吸引住所有人的注意力的。”
“噢！我明白了！這樣的話別人豈不是會以為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Aris哥哥安排的，包括所有粉絲熄滅熒光棒，根本不會有人猜到發生了所謂的‘黑海’，是不是？”閔瑜靜眼睛一亮，興奮地問道。
“聰明，就是這么簡單。”閔瑜琳笑著點了點頭。
“哇——Aris哥哥好聰明”閔瑜靜一臉的崇拜，滿眼的小星星。
“你這丫頭——”輕笑一聲，閔瑜琳搖了搖頭。
“可是姐姐，我們觀眾看不到Aris哥哥要寫的是什么字啊——”
“不要急，做戲做全套。準備了字，怎么會想不到聲音上的問題？我對Aris倒是蠻有信心的——”
閔瑜琳話音剛落，音箱中播放的《Oh！》的旋律聲就突然低沉了下來。與此同時，一個洪亮而激情的聲音就響起在偌大的體育場中。
“少女時代，ILOVEU！”李若乾的嘴對著喇叭，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大聲喊道。
“少女時代，ILOVEU！”緊接著，所有舉著燈板的人同時整齊地跟著大聲喊了起來，巨大的聲音似乎讓體育場的頂燈都有震碎的趨勢。
“現在是少女時代！將來時少女時代！永遠是少女時代！”
“現在是少女時代！將來時少女時代！永遠是少女時代！”
接著又是李若乾領喊。眾人跟喊，澎湃的聲音讓所有自以為計成的粉絲們面如土色，內心止不住的顫抖，完全不敢有哪怕一點點的反抗。
“仁……仁承叔。我……我們怎么辦？”閔雨天雙目無神地看向徐仁承，臉上掛著的全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可惡！Aris！”徐仁承微微顫抖著，不過不是害怕，而是氣的。滿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不知道怎么又到了現在這個結果。難道真的是我命中和他犯沖，還是我注定永遠無法戰勝他？
“仁承叔——”
“雨天，盡量組織一下他們搗亂，絕對不能讓他們這么順利地破壞我們的計劃！”徐仁承回過頭。面目猙獰地道，接著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看一下。”
“好，我知道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閔雨天連忙動起了頭上掛著的麥克風。
“一群烏合之眾，不值一哂——”看著完全亂了陣腳，慌亂一團的絕大多數“粉絲”們，李若乾不屑地搖了搖頭。
“哥，不要把每個人都當做訓練有素的軍人來要求好不好？我們雖然只有五千人，可是哪個不是以一抵十的精英啊？”
“沒什么樂趣，虧我還想了好幾種應付突發情況的方法，看來是用不上了。”
“這樣最好了，能解決就好了——”
“是啊，只要不會威脅到她們，怎么都好啊！”
“哥，他們不會輕易罷手的，組織起來的話還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啊，畢竟有3萬人啊——”
“組織？如何組織？”李若乾揚起嘴角，“屏蔽無線電信號和手機信號的話，在這種情況下如何才能組織起來？橙子，你就放心吧，按照計劃來就好了。好了，這里交給你了，是我出去的時候了。”
“嗯？哥你要去做什么？”
“等一個人，一個我找了很久很久的人——”
蠶室體育場后門，一個身影急匆匆地從觀眾席走出，門口的微弱光線照在他身上，正是剛剛還和閔雨天在一起的徐仁承。
畢竟也是有點見識的人，從煙火和燈光出現的時候，徐仁承就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敗了。最后給閔雨天出的主意他自己也知道起不了什么作用，充其量就是擾亂一下現場，已經改變不了大勢了。現在對他來說，其他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要先逃離這里。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通過一段時間的專門了解，算是比較了解了李若乾的處事方式。很簡單，就是四個字，斬草除根。里面那些棋子他是顧不上了，自己能跑掉就不錯了。而且就算跑掉，再整一次容怕是不可避免的了。
“徐先生，演唱會還沒有結束，這么著急要去那里呢？”
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卻讓徐仁承如遭雷擊，定在原地，全身瞬間被冷汗浸濕，一步都邁不出去了。機械地順著聲音的方向扭過頭，李若乾倚在門口，嘴角噙著一抹諷刺微笑的身影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或者說，好久不見了，金敏英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