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以箏起身,披上那件一看就知道自己老媽之手的紅而不俗的加厚睡袍,來到落地窗前,拉開簾子,窗外已是艷陽高照的晌午了。窗外陌生的精致,無不提醒著自己已經嫁為人婦了。時隔十年,再度穿著潔白的婚紗走入了禮堂。只是這一世的自己,她堅信,終會圓滿。
“醒了?怎么赤著腳,已經秋天了,可是會受涼的。”門口傳來霍俊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只是對他越來越像席嘮叨不免失笑。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霍俊一把抱起她,將她壓到了大床上。
“沒,只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就這么結婚了。”
“怎么?嫁給我不好嗎?還是第二天就想反悔了?不許”霍俊半開玩笑的霸道說道。兩只手開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繼續制造熱浪。
席以箏輕笑著推開他再度襲向自己胸口的手,“別鬧了,都中午了,我肚子好餓。”
“好吧,暫且放過你,洗洗下樓來吃飯。”頓了頓,霍俊綻放梨渦:“我的第一次,一定不能說難吃。”隨即,他就將席以箏的換洗衣物拿給她之后,就徑自下樓準備開飯了。
席以箏楞楞地回神,有些不解他的意思,是自己想的嗎?今天的早中餐是他的手藝?呵呵……一陣愉悅的輕笑逸出唇畔,也不再拖踏地起身,去洗漱更衣了。
“怎么樣?”看著席以箏一言不發地埋頭吃著自己第一次下廚做的三菜一湯,雖然都是很簡單的料理:西芹百合,清蒸鮭魚,爆炒雞丁,西紅柿蛋湯。但好歹也是他拉下臉、蹲在席家廚房看方嫂做了不下數十次,也實驗了無數次,從最初的難以入口到如今的尚能下飯,他地手里不知道燙過多少水泡。
看著驟然沉下臉兀自懊惱的霍俊,席以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我是逗你的啦。這些菜都很好吃,很有方嫂的味道。”
“好啊,竟然戲弄我看我怎么修理你。”霍俊見狀,這才放下懸著的心。一直擔心自己選擇做菜來作為他們新婚之喜的禮物她不會喜歡,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這樣想著,兩腿間再度蠢蠢欲動。擱下碗筷,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兩手早已不老實地侵入她地衣領。
“霍俊”席以箏頓時一頭黑線,有沒有這樣饑渴呀。昨晚上要的還不夠多嗎總不能一天就要把半年來錯過的次數補足了吧。
“不夠永遠要不夠你”霍俊吮著她的唇瓣,吐出一句。
桌上的菜還散著熱氣,椅上相擁的兩人已然呼吸急促。霍俊忍住沖動,將她攔腰抱起,疾步來到隔壁的花廳,輕柔地將她放在一張足夠兩人盡情歡色而無需擔心會掉下去的特制檀木軟榻上,迅速脫去兩人身上的休閑衣衫,覆上羞意不減的她,在她吟哦婉轉中進入那個讓他欲罷不能的緊窒,喟嘆一口氣后,開始疾馳碾磨……
室外是落葉繽紛的燦爛秋日,室內則是一片春意盎然。
“這里的設計遵循過爸意見,他們都覺得很不錯。裝修完之后那些被鋪靠墊、睡袍家居衣等軟物都是媽親自準備的。”一頓早午餐拖了兩個多小時才解決。席以箏歪著頭看著這個像沒事人一樣的男人攬著自己逛起新居的園子,細數著裝修時的種種瑣事。突然間,覺得有種有伴如此,歲月靜好的感覺。抬眼看四處種類各異的樹木,有些依然郁郁蔥蔥,有些則已經飄起落葉。這樣的秋季午后,似乎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吧。與心愛的人營造一個美麗和諧的家庭。
“霍俊……”她緩緩輕喚出心底的名字,霍俊停下腳步,挑眉看向她。
“有沒有說過我愛你?”她綻放出迷人的笑顏,頃刻間周邊的精致皆失了顏色。
霍俊緊緊地擁住她,身子似有些不敢置信地顫抖。一直以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是自己對她死纏爛打才能與她并肩相伴。也曾想過,若是自己不這么執著,沒有非她不娶的執念,或許,她就會和其他同樣優秀的男人相攜相伴地走完一生。可是,終究是放不下哈。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或許就從第一眼,她的笑顏直達自己的心底時起,就被她擾亂了自己一直以來刻意維持著的淡漠與清冷。也不是沒有怨過,她對自己沒有自己來得上心。可是,終究還是氣餒地妥協了,有自己愛她護她就好,只要她在自己身邊,永遠陪著自己坐看四級美景,走遍山川江流。這樣就好于是,他加緊速度操辦兩人的婚禮,一得知她的具體歸期就開始定下了昨日的婚宴。就是不想再放過她,不想再讓或聚或散地失落感困擾自己。
然而,就在自己已經安定了心不再奢求她會對自己更進一步的時候,從她嘴里溫柔地道出她愛自己。這能不讓自己激動歡喜嘛
“霍俊……”席以箏反手擁著他,突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好惡劣,至少對他,自己沒有盡心。也許是因著上輩子的婚姻讓自己駐足原地,不敢主動、大膽地告訴他:她是愛著他的。就怕表明之后,他會失了對自己的上心。只是,現在看來,她之前的考慮是完全錯誤的,愛情,不該只是一個人的事。相知相愛的兩個人,一定會執手到老。想來,上輩子的婚姻之所以失敗,也是因為兩人沒有坦誠而對,換句話說,她與他都是有著自私的目的:嫁給他,是因為她不想讓外人覺得席氏集團的老總不該是單身貴女;而他之所以娶她,則是因為繼覦自己的財產。若是自己用心些,豈會辯不出他對自己的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所以,歸根結底,上輩子自己的婚姻失敗自己有著不容推卸的責任。而這輩子,自己絕不容許自己再犯類似的錯誤。
吐露心聲之后,席以箏迅速想通了,倒是霍俊,一直靦腆著表情,似是害羞了。
席以箏輕笑著想著他可愛的表情,沒想到這個男人卸下偽裝后是這么的……額……別扭又可愛。
為了調整席以箏的時差,霍俊定了三日后的蜜月之行,所以這三日兩人有足夠的時間窩在新居。不過說是讓她調整時差,結果害得她既無法休息又累得下不了床的人也是他。
剁著手下的肉末,打算晚上做粉絲肉末蒸扇貝。另外就是花貍蟹燉的海鮮煲。再加兩道清新爽口的蔬菜,兩個人的晚餐就足夠豐富了。昨日席媽特地讓席爸采購了些海鮮等菜蔬放在新居廚房特大號的冷藏柜里,當然,種類很多,但數量沒有很多,席爸席媽知道她有萬能玄鐲在手,不差吃的,但是總得有個由頭嘛,所以席爸刻意去大型菜場采購了各種海鮮、蔬菜。而席以箏做飯用的當然是玄鐲海出產的海鮮了,至于冷藏柜里的,到時找個機會送人吧,遠逸莊里那些淳樸的農戶,對這些海鮮可是喜愛的緊。丟棄也是很浪費啊,畢竟席爸選的都是上好的品級呢。放在一般人家的餐桌上,可是非常不錯的菜式了。
“出去之前再回趟爸媽家吧。”飯桌上,兩個人聊著家常,席以箏發現現在的霍俊更加有人情味,或許是自己的表白讓他放下了心弦,也徹底放松了兩人的相處模式。這樣就很好。她如是想。
“好,明天吧,早上我先回趟公司,中午回來接你去遠逸莊。”霍俊點點頭。
“赫連說,后頭就回緬甸了,賭城的事也不知道會怎樣。”席以箏想到這件事,意有擔憂。
“別擔心,她有分寸的。而且,回不了幾天又會回來的。”霍俊老神在在的說。
席以箏疑惑地掃向他,什么意思?她眨眨眼,等著霍俊解釋。
“咳……”霍俊佯裝咳了聲,清清嗓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究竟發生什么事啦?”席以箏扯著他的胳膊不肯松手,非得問出個子丑寅卯來。餐桌很大,足夠容納十二人,但是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靠在相鄰的位子,而非對面對或是隔得好遠。
“咳……我說啦,你還記得婚禮當晚她和霍煜都醉醺醺地到樓上房間休息了嗎?”不跳字。霍俊好心地提示了一句。
“你是說……”席以箏收回手,撫了撫耳際的發絲,不可思議地猜測道:“她和霍煜,他們……”她將兩只手的食指對食指碰了碰。
“聰明”霍俊笑著賞了她一記親吻。
“不會吧……赫連今年好像有二十九了吧?不少字”
“準確的說是三十。”霍俊好心地補充了一句。
席以箏聞言久久不敢置信。赫連允怎么會和霍煜……哦,天哪,原諒她有些轉不過彎,霍煜似乎25吧。雖然說自己大哥也比大嫂小三歲,可是席以簫看上去就比元馨老成,壓根不覺得大嫂比大哥大。可是赫連和霍煜,哦,原諒她總覺得會把兩人的性別互換。霍煜長著張娃娃臉,不知道他年齡的,還道他才20剛出頭呢。而赫連允,好吧,換成女裝的赫連允還是有女人味的,但是看多了她酷酷黑衣男裝示人的樣子,總是很難想象她與霍煜戀愛的樣子。
“干嘛?這么難以接受他們兩個在一起?”霍俊吃完手里的飯,見她還在神游太虛,好笑地擰擰她的鼻子。
“也不是啦,一下子有點難以消化。不過,霍煜總不會是抱著玩玩的態度的吧?不少字”赫連允好歹是自己實際上的堂姐,可不允許霍煜欺負她。
“相信我,抱著玩玩態度的人絕對不會是霍煜。”霍俊肯定地說。
咦?難不成是赫連允?席以箏無風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