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邀請的賓客很多,囊括幾乎席家全部的親友,還有霍俊發函請來的客戶、東方淥鳴及馮敏芝帶來的好友。總之,預定的開業時間尚未到,賓客都已幾乎盈門而至。
幸而,“席卷珠玉”的門庭不算小,卻也被絡繹不絕的客人逐漸擠得略顯擁擠。
“哈哈霍總,能在這里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哪里奚總言重了這是我未婚妻,也是本店的主人。”
“噢原來這位就是席小姐久仰大名沒想到席小姐這么年輕就開始自創家業了”
席以箏著實無語。這樣的對話不知道經歷了幾回了,不僅有霍俊的朋友、客戶,也有席爸席同事、好友,甚至還有席老爺子、方老爺子相識多年的諍友都逮著機會就拉著她與霍俊道喜。害得她一度以為又是一次訂婚呢
當然,其間也不乏有如汪琬如等道喜為虛、妒忌為實的人,總是時不時在親友間串幾句酸不拉幾的話,譬如關于“席卷珠玉”的資金來源,譬如席家受霍氏的種種庇佑,再譬如席家發達了之后對親友的淡漠。總之,她們說三道四的內容無非就是席家的發達離不開霍俊及其背后龐大的霍氏企業。以及發達也就算了,卻一點都沒有立志要提攜本族親人的舉措。當然,后面這個才是這些雞婆們非議席家的真正重點吧。
只是,她們費盡心思與口舌輾轉全場的成效收之甚微就是了。你想啊,這些賓客可個個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且又都是受席家人親自邀請而來的,有些即使平日里算不上關系親密,但誰才是真正的話語人,他們可分得清清楚楚。反倒是那些個背后道人是非的主被他們所瞧不起。
“箏箏,恭喜你了真的很不錯”方悅攜其親親老公也專程從法國趕來了,據她的說法是,順道回來探親。好吧,他們夫妻倆的探親方式真是特別,上次回國探親正是她與霍俊的訂婚禮。害得她稍有內疚,因為她,方悅夫妻倆隔個兩年就跑一趟國內,與之前他們商定要申請法國當地護照的計劃明顯背道而馳。
“謝謝你們專程趕來參加”席以箏在一襲黑色的絲光禮服的映襯下,更顯白皙文靜,淺笑盈盈地依在同樣一身純黑西服的霍俊身邊,令人不想打破這番寧靜的和諧。
“兩位請隨意,有看中喜歡的盡管拍下,今個兒都算我的”霍俊朝他們點了點頭,眼里隱約可見淡淡的笑意。
“真的?”方悅聽霍俊如此大方之一說,開心地與林家祺相視一笑后,朝席以箏擠眉弄眼了一番后抵不住滿展柜美麗耀眼的翡翠珠寶,拉著林家祺四處轉悠淘寶去了。
“你搶了我的話”待方悅雀躍地走遠,席以箏笑著白了一眼剛剛顯擺了一把財富的男人。
“我的不就是你的?”霍俊笑著擁緊她,”她是你好友不是嗎?,我可從不隨便顯擺”若非方悅大婚之際,有機會促成了自己和以箏兩人幾日的獨處,他絕不會如此大方商人嘛沒有任何目的性的顯擺者,那只是愛炫耀的富家闊少而他,素來不是。
“箏箏”席媽朝她揮揮手,她與一邊正與某個同為房地產總裁的客人聊天的霍俊打了個招呼就來到席媽處。
“怎么了?”看到黑著臉兀自生氣的席爸,瞅瞅席媽,“媽,老爸這是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了嗎?。”她不解道。
“唉,剛才你大伯母來找我說,你店里的那尊黃翡笑彌勒,她想要了去,還說知道價值不低,就當作是送他們晴晴大婚吧。唉,這種人真的是……太……太無恥了”席媽越說越氣憤,剛才若不是席爸拉著她,早就在汪琬如開口不知廉恥得索要那尊“笑彌勒”時,直接和她起爭執了。
“笑彌勒”嗎?“哼,她倒是說得出口,要知道那尊擺件可是'雞油黃',買下他們保定整個大宅都綽綽有余”諒是席以箏再沒脾氣,遇到如此無恥之人朝她開口索要她店里的壓軸寶貝,也一肚子火了。
“是啊,我們也和她解釋了,可她那是什么態度?說什么咱家錢多的都沒處擱了,還如此寶貝一尊小小的翡翠擺件”席媽一臉氣憤,自己女兒好不容易攢積了幾年的極品翡翠,花了她和她老師、師母好幾個月的時間、精力才間將這些難得賭到的極品翡翠一一雕琢成各式精致純美的耀人擺件,那汪琬如竟然厚顏無恥地前來索討。真真是不要臉
“唉,算了,她素來這種性子,都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看不透嗎?與她爭什么氣沒的損了自己的身子。何況,她和我們說有什么用,這'笑彌勒'的所有者可是箏箏呢。”席爸大嘆了一口氣,安撫席媽別與汪琬如一般見識。
“是啊,媽,老爸說得沒錯。凡是龕柜里的每一尊擺件都是純屬欣賞的鎮店之寶,一概不對外銷售。她若是一定要,看在大伯父的面子上,展柜里的翡翠飾品隨便她選一件。這樣夠客氣了吧?那些飾品雖然小,但是放在外頭任一商場,不下萬把塊是想都不要想得到的。還有,她說什么?堂姐要結婚了?”
“是啊,我們也是剛剛才聽說的。不會是上回那個追晴晴追的很瘋狂的老男人吧?聽說他前妻生的兒子都上初中了呢。唉,你大伯母真的是……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真不知道說她什么好”席媽大為感嘆。汪琬如的心思她哪里猜不到,無非是想讓晴晴嫁個有錢人。可是總不能連挑都不挑,只要有點小錢,就不管對方是張三李四、歪瓜裂棗的要了去。難道她家真的缺錢缺到如此地步了?
席以箏聽了也一陣無語,那個男人她也聽爺爺說起過,席老爺子可是百般不贊成,只是他如今不再是“席泰”真正的掌權者,人微言輕啊
更何況,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想管也管不好。所以啊,“爸媽,咱就當免費看大戲吧,看她蹦噠到幾時只要爺爺到時別太傷心,我們也無所謂啦”席以箏涼薄地說道。人要自強必先自尊。自尊之人,方得他重。這話一點都沒錯
“哇箏箏,真的很了不起哦”隨席以笛一同前來的方哲趁席以箏難得抽空地在茶水間補充水分兼稍事休息時,就前來道喜。
“謝謝很久沒見你了,常聽我媽念叨你呢”席以箏見是方哲,也就放松地與他聊了起來。
“對了,前幾天我在網路上碰到佑旻,和他聊起以前的同學,得知你今天開張,他還說是要送賀禮來。哈哈這小子移到國外,說話都洋腔洋調了呢”方哲兀自開心地說起關于范佑旻在加拿大的點點滴滴,席以箏認真地聽著,偶爾被他口里蹦出的搞怪說辭逗笑。
正巧被四處找她的霍俊在茶水間的玻璃門外瞧見了,正欲敲門。
“俊”一道似曾相識的柔美女聲在他身后響起。
“你?夏薇?”霍俊訝然地盯著來人,鮮少有變化的她,讓他不出幾秒就憶出她正是他年少輕狂時的初戀。
看得出來,她應該過得不錯。至少外在生活上如是。只是這個曾經怪他不夠時間陪她,轉而投向另一個外籍華人懷抱的女人,怎么好意思如此大敕敕地上前如認親友般似地與自己相認,難道不該是避而遠之、退避三舍的嗎?好歹是并不愉快的結尾。甚至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否合適談情說愛。也讓他原本就少的可憐的感情生活更加因此而空置了多年。當然,這不是對她難以忘懷,而是不想再惹上感情的包袱。直至遇到席以箏,驀然間的一瞥,就此情陷。
“你過得好嗎?。”夏薇依舊是柔美似水的嗓音,只是在某人聽來相當刺耳。席以箏倚在茶水間的玻璃移門處,雙手懷胸看著幾米外的兩個故人親熱交談。內心散發出隱隱的難受。
“托福,還不錯。想必你也是,什么時候回國的?也沒聽魯南他們說起。”霍俊客套地應對,回頭瞧見自己的小女人如此疏離模樣,知道她不爽了,忙反手拉過她,朝夏薇介紹:“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席以箏,今個兒正是她的店鋪開張。哦,對了,你怎么會在這兒?”霍俊擁著席以箏,站定在夏薇跟前,疏遠卻不回避地聊起家常。對他而言,如今的夏薇不過是他記憶中的普通友人,比同學多了一份了解,卻又比不上至親好友那般親近隨和。
“原來你果然已經訂婚了”夏薇似是自言自語,隨即似是恍然大悟地佯裝恭喜,“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訂婚了。我還以為……我……我”說著說著,夏薇眼眶都紅了,語帶哽咽,逐漸泣不成聲。
以為什么?以為還能與他再續前緣?席以箏與霍俊面面相覷,誰都沒料到她會演得如此盡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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