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地結束了口齒留香的大飯,幾位長輩在室內喝茶話家常,席以笛則帶著傅寧睿及與他們同年的霍煜在宅子大門口的空地上開始燃起五彩煙花。而席爸席媽則陪著東方淥鳴、席家大伯夫妻倆喝著茶磕著核桃、杏仁等干果,總算熬到了午夜的新春鐘聲敲響。隨后,眾人聚在一起喝了碗甜湯暖胃后,霍俊倆兄弟和東方淥鳴告辭回了各自的家。其余眾人也回房各自洗漱準備休息。
“唉,可真累死我了。”席媽垂垂酸痛的腰肢,靠躺在軟榻上,席以箏見狀上前給她松松肩膀,席媽舒逸地嘆了口氣,隨即想到那一庫房的昂貴年禮,遂問女兒道:“箏箏,你說霍俊送我們這么大禮,收了妥當嗎?”
“媽,收都收了,現在想這些豈不是自尋煩惱。”席以笛正在暖氣里愜意地啃著汁多皮薄的大西瓜,聽到席媽的問話,忍不住插嘴道。
“唔,媽。既然收了就別多想了,我們也找時機還了他這個禮就好。”席以箏安撫著席媽的不安。
“我看那個霍俊貌似對箏箏有意思哦。才見了幾次面啊,就把箏箏照顧得像他女朋友似的。”席以晴也尚未離去,聽到席媽的擔憂,忍不住將方才飯桌上及大門口兩人的互動描繪了一番。
讓席媽也忍不住連連懷疑起他的動機了。“對哦,那萬一他真想追咱箏箏,我們收了他那么重的厚禮,豈不是和賣女兒無虞了?”席媽開始焦急起來。
“唉喲媽,你別聽堂姐瞎說啦。哪有這樣的事!”席以箏無奈地瞥了席以晴一眼,這個女人,剛安分了沒兩天,又開始瞎起哄了,真是見不得別人安耽嘛!莫說霍俊沒這樣的心思,就算有,他也沒明說啊。至于這些價值昂貴的年禮,他既然有心送來了,自是沒打算收回去的。橫豎接下來還有元宵,大不了那天邀請他們來家里吃頓飯,咱也送些禮物回去好了。
“你呀,瞎操什么心。真要覺得禮太重,就把咱有的東西也隨時地送些給他,不管他們有沒有吃過、用過,心意到了就好。”席爸和席以簫收拾好外頭,關好大門進來就聽到席媽的感嘆。
“嗯,我看爸說的對,既然人家送來了,自然是不能再退回去了,倒不如下次有什么節日,我們也準備些手禮送他們。”席以簫聽了也贊嘆席爸的觀點。
這些足以稱得上富商的人,定不容許自己送出去的禮物還有退回來的,特別是外界傳聞的霍氏企業總裁,素來清冷嚴峻的性子,定不是好相與之人。雖然之前短暫的接觸,發現離傳聞相隔甚遠。難道,他真為自己小妹而來?
席以簫暗地里掃了席以箏一眼,發現她正專心地給席媽捏著膀子,隨即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應該不會。以霍俊如此出色之人,豈會找不到女人?何須追箏箏追到家里來呢?當然,他并非覺得自家小妹比不上其他女人,只是,現今的她,剛滿17歲,與外頭那些妖嬈多姿的女人相比太過青澀。更何況,聽小弟說,她與霍俊也不過見過幾次面,由此更加不信霍俊能就此堅定地認定席以箏。
“我這不是擔心嘛!若非箏箏老師,我們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如今卻收了他這么重的年禮,總覺得怪怪的。”席媽依然覺得不妥當,“不行,明兒個我得問問爸去,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處理。”說完催著大伙兒各自休息去了。席爸忍不住腹誹,方老爺子可是第一個舉雙手贊成霍俊追箏箏的人。你問了就知道何謂碰壁了。
“小箏。”席以簫忍不住叫住了正欲回房的席以箏。
“大哥?”席以箏疑惑地看著自家大哥百轉千回的表情,“找我有事?”
“嗯。關于霍俊的事。”席以簫點點頭,“我猜你心里想必也是有主意的。但是不論最后結果如何,大哥都支持你。重要的是保護好自己。”
席以箏點點頭,他明白席以簫的意思:無論霍俊對自己處于什么目的,都別讓自己受傷。她怎會不懂。只是,上世遭受的背叛與傷害依然歷歷在目。即便是隨著時光的流逝,那些人、那些事盡都管淡了散了,可心底留下的疤痕依然存在,并不時地告誡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要幸福,不要重蹈覆轍。而霍俊,她尚不明白他的心意,雖然自己對他并不排斥,甚至好幾次心頭也曾劃過幾絲悸動。
“那就好。早點休息。”席以簫揉了揉她滑順的長發,“雖然大哥認為,霍俊還是不錯的。不過這代表個人觀點,僅供你用作參考。”
席以箏頓時一陣黑線,既是個人觀點說給我聽是毛意思嘛?
回到房內,席以箏隨便洗漱了一番就鉆入了輕軟溫暖的羽絨被窩,手里捧著霍俊送給她的新年禮物發了會呆,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自己與大哥同時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她索性當即拆開了外包裝,里面是個精致小巧的盒子,上面印制著貌似商標的英文字母。打開一看,里面躺著一枚粉紅色的玫瑰水晶胸針,在床頭燈的照耀下,愈顯晶瑩剔透。盯著水晶胸針看了半晌后合上蓋子,輕呼了口氣,暗暗告訴自己,千萬別誤會,純粹當做新年禮物就好。只是,心底隱隱閃過席以簫的話與自己的揣測,霍俊,你到底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