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
“老師?”席以箏驚喜地大叫一聲,“你回來了?”擱下手里的雕刻活計,專心地拎著話筒,和東方淥鳴話起家常。
“嗯,剛到。”東方淥鳴欣慰地看著整潔無比的家,心知是自己勤快的小徒兒的杰作了。“最近練手如何?有什么問題嗎?”他耳側夾著手機,邊考校席以箏的雕刻功夫,邊整理自己的行囊。
“就等老師回來檢驗呢。”席以箏瞇笑著眼,隨手拿起工作臺上剛完工的貔貅掛件,“我已經能完成貔貅了哦。”語帶得意。
“哦?是嘛!不錯不錯。明天過來,讓我好好檢查檢查。”頓了頓手里的動作,東方淥鳴吃驚不小。才練習雕刻多久啊,居然能完成貔貅的雕刻了?貔貅的雕工之復雜是眾所周知的。雖然他知道自己新收的小徒兒雕刻方面潛力不小,但沒想到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學會并獨立完成貔貅掛件。以他對翡翠雕刻的認知,貔貅的完工即可預示著雕刻方面的出師。
“沒問題。”席以箏爽快地答應。自從席爸在十里莊園買下遠逸后,每逢周末,席以箏都會前去,一方面是去給席爸的藥圃澆點玄鐲里的清泉,打理打理它們,好促使它們茁長成長。另一方面也去老師家給他搞搞衛生。保不準他什么時候就回來了。自打上次和霍俊會面之后,也沒再向他打聽過東方淥鳴的消息。相信他不會有事,也相信他會盡快歸來。果不其然,在金秋的十月底,東方淥鳴回來了。
“嗯,那等你過來了再聊。老師得洗漱一番倒倒時差了。”
愉悅地掛了電話后,席以箏收拾好工作臺,把完工的翡翠掛件拋光后小心放入紫檀木盒裝起來。這些,都是她為將來開翡翠行準備的小件。
這段時間,她在練手時,琢磨著使用煉器手法,結合到雕刻中,發現不僅可以加速,還大大美化了雕刻出來的掛件。可以說是雕琢出的翡翠藝品,完全不似新人練手之物,若說是大師級完成的作品也沒人不信。
所以說,席以箏對自己日后步入翡翠領域又增添了不少信心。
“箏箏,你大伯父大伯母來了。準時下來哦。”席媽站在樓梯口,對著三樓的方向,對著席以箏喊道。
“來了,媽。”席以箏洗凈雙手后,換了身家居服,就下了樓。
“大伯父、大伯母好。”席以箏看到坐在客廳和席爸聊天的席光之夫婦,禮貌地朝他們打了個招呼。隨后就進廚房幫席媽忙去了。方嫂今天正巧逢她女兒回來看她申請休假了。席媽一個人手忙腳亂地在廚房炒著新鮮菜蔬。
“媽,還需要做點什么?”席以箏看看流理臺上已經做好的菜,也差不多了,“要不再蒸幾只大閘蟹?”才入金秋,大閘蟹尚未開始大肆上市,大伯父他們未必吃得到如此真宗的湖蟹。
“行。待會再去地下室選壇菊花酒上來。”席媽欣然答應。很久沒有品嘗大閘蟹的鮮美了,趁今天來客,美食配佳釀,一起小酌一番。
“呀。這酒真是箏箏釀的?果然美味啊!”席光之聳聳鼻子,品了口菊花酒,滿意地對席以箏豎豎大拇指贊道。其妻汪琬如面上也欣賞地笑著,實則內心很勉強。自己女兒可以說是被席老爺子趕出了家門,來到華大的自考班寄讀,這次匆忙趕到北京,也是聽席耀之說她依然和之前的學校里的男生牽扯不清。而瞧瞧人家的女兒,多乖巧懂事啊。成績好不說,還學會了多少手藝?做衣服,下廚、如今居然還會釀酒,味道還不是一般的好。聽說她現在正跟著一個國際知名雕刻大師學翡翠雕刻。想到這里,她心里就免不了陣陣抽痛。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這大閘蟹哪里買的?又大又肥。而且異常鮮美啊!”席光之吮著大閘蟹的汁,邊止不住問道。
“哦,這是阿簫帶來的。估計是他們哪個客戶送的吧。”席爸隨口應付道。幸而席以簫今個兒沒回來吃晚餐,否則估計聽到席爸這番說辭又要翻白眼了。大哥真可憐,經常被老爸拿來當擋箭牌。席以箏扒著飯忍不住暗笑。被身邊的席媽拐了個手肘子,忙不迭正經危坐。
“嘖嘖,我看你們算是熬出頭了。阿簫也已經算是方氏的總裁了吧?”汪琬如硬是吞下酸澀的滋味,佯裝笑臉,挑了個敏感的話題問席媽。
“還沒。估計要明年才正式宣布吧。”席媽絲毫不以為意,她從不打聽自己兒子的工作、學習情況。一方面自己對他們素來信任,另一方面,他們也很爭氣,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
“那也快了。想我們阿辰這段時間跑去南方開拓,幾個月都瞧不見人影。”汪琬如拿出席以辰來炫耀一番。也只有兒子能讓她稍微寬點心了。
席媽聞言感慨地點點頭,“是呀,阿辰也夠辛苦的,不過大男兒志在四方嘛。創業也是先苦后甜的。”她壓根沒聽明白汪琬如的話中話,兀自想到席爸的藥廠,感同身受地安慰對方。
席以箏暗地里差點笑場,人家大伯母明面上是訴苦,暗地里是在炫耀堂哥的工作吧。不過,話又說回來,大伯母的眼界也真夠狹窄的。不說目前的席泰還沒資格儕身全國百強企業,即使擠進了百強,也不過是個國內排行。至于這樣驕傲嘛!
果然,汪琬如見席媽對她的話壓根沒任何反應,沒好氣地叉了幾塊飯后水果嚼著。味同嚼蠟。
“話又說回來,這次我們來北京,是想去晴晴學校看看,還請弟妹能給我們帶帶路。”席光之見自家老婆一個勁地給自己做手勢,無奈地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明天么?”席爸席媽對視一眼,“本來我們打算明天去趟西郊的。不過既然你們專程來北京看晴晴,那就一同去趟華大吧。”席媽見席爸如此說,也只好點頭。
“老爸,我也去嗎?可是我已經和老師約好明天去他那里唉。”席以箏為難地看了席光之夫婦一眼,抱歉地對他們笑笑,不想去的最大原因卻是因為席以晴對自己莫名的恨意。
“嗯,那你就管你自己吧。我和你媽陪你大伯父他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