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你知道佑旻出國了嗎?”高二報道的當天早上,席以笛和席以箏各自騎著他們的山地車,晃晃悠悠地騎到華憶園大門口,那里有專門為小區住戶準備的存車處,鎖好車子,來到距離大門口20米遠的公交站,等7點40分的校車。
“不知道啊。他怎么高二就出國了?不是之前說是大學畢業去國外的嗎?”這也太早了吧?席以箏好奇地問道。近三年的偶爾相處,她不是沒有感受到范佑旻對她異樣的情愫。然而,她在潛意識里一直把對方當成小正太一枚。自己的心理年齡太過老熟,接受不了差距如此之大的姐弟戀。漸漸地,她的刻意疏遠,也讓范佑旻心生了然。只是,這應該構不成他如此急匆出國的理由吧。畢竟兩人之間誰都沒點破,無需避嫌到如此地步吧。
“具體的原因他也沒和我細說。估計是他家移民了。”席以笛遠遠見校車駛來,就暫停了話題,示意小妹準備上車。這一站只有他們倆。上車后,就見方哲已經在后排招呼他們了,“這里!”
“你小子今天很積極嘛!”席以笛笑著打趣方哲,不是他不厚道,實在是方哲太能睡了,一個學期,沒幾次是準時搭上校車按時到校的。若不是他成績夠好,否則光是批評警告就夠他回家挨他老爸的揍了。
學校對于好學生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使某些同樣遲到卻被吃批評的同學不服氣,也被老師以下述理由輕輕松松地駁回:“你的成績若是也如方哲這般,我允許你天天遲到。”以此封住了一干人等的告狀。
“嘿嘿,今天不是報道嘛。咱再能睡老師的面子還是得給的不是。”方哲搔搔他特有的平頂頭,不好意思地笑道。他之所以經常遲到,也是習慣了晚上看書溫習。作息時間顛倒了,不過自家父母和校長打過招呼,保證自己的成績不落下,學校方面也就準許給自己亮了綠燈。
“箏箏,聽阿笛說你今年的暑假過的可充實了?”方哲饒有興趣地問席以箏。他的父母素來管他管得很嚴,從不允許他單方面出去旅游,只一味希望他學習學習再學習。更不用說如席以箏這般還沒高考就拜師學藝了。他羨慕之余還是羨慕。
“還好啦。”席以箏抿著嘴笑答了一句。她是爭取年年暑假都如此充實。
而周邊豎起耳朵聽著的同學見狀則都泄氣般地失望而回,本來想偷聽學校成績最好的同學是如何過暑假的,只可惜聽到了開場沒有聽到結果。
“呵呵,我可是羨慕得緊啊。你們爸媽可真開明,若是我向家里開口說要去學雕刻什么的,我爸肯定一個爆栗下來,你丫的不好好學習整天搞這些有的沒的,當心我打爆你的頭!”方哲粗著嗓子學自己老爸訓人的樣子,惹得周邊幾個同學哈哈大笑。
“那可不,咱爸媽那是開明的沒話說。箏箏對不?”席以笛得意之余不忘給自己父母打打廣告。席以箏見狀笑著點頭應道。不過席爸席媽教育孩子這方面還真是沒的話說,那是一頂一個開明。
不說席以簫是因為需要繼承方氏電子的原因,席以笛和席以箏的將來可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父母都是后續給些建議,至于大方向則從不干涉。除非孩子們自己主動向他們詢問建議。否則,他們是絕不插嘴的。只要不觸及根本性的問題,他們都堅挺兒女們的意愿。這是為人父母得以做到的最大能耐。大多數家長都是對于孩子們的學習或就業方向橫加干涉,但是對于實質性的幫助卻壓根做不到,導致很多子女到最后都力不從心也失了奮斗的動力。因為那些全然不是他們自己希望的路。
“席以笛,那你的意思是你們父母都不管你們的?”坐在方哲身邊戴著眼鏡的女孩子靦腆地開口問道。她實在是太興奮了,居然坐在全校排名前五的好學生加校草級別的帥哥。
“是啊。我們想要學什么、怎么學他們都不管的。只要我們不要做敗壞道德、觸犯法律的事就行啦。”席以笛大大咧咧地解釋著。他壓根不認識對方,也能聊地這么歡。沒見到周邊的其他女生都對那個眼鏡妹羨慕嫉妒恨了嘛!席以箏心里好笑地看著自家小哥爽朗地笑容,不免腹誹道:幸好他平時太忙,除了理論學習,還要去特訓,否則若是閑來無事經常和女生聊天侃大山,豈不會惹來眾多美眉們的爭搶。席家出品的男人果然受人歡迎!當初席以簫也是如此。可惜啊,自己估計是繼承了父母的不利因子,長得如此大眾化。一點都沒有大哥小哥的俊美。連個子也就立在160不再長高了似的。
“說真的,咱們的高中生涯也夠沒趣的。”下了校車,三人走在通往高二教學部的小徑上,時間還早,他們也不急著往班級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你不是開始跟著你哥學經商了?這還不夠充實啊。”席以笛聽方哲說起過他整個暑假都跟在方湛身邊,估計高考的專業志愿是企業管理無疑了。
“那也沒趣啊。”方哲感嘆道,家族產業在旁人眼里煞是惹人羨慕,可是對他們局中人而言,無疑是個緊箍咒,套住了他們的一輩子。“還是你好,好歹今后的路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箏箏以后也打算從事翡翠這行了?”方哲側頭問一旁安靜聽他們聊天的席以箏。他從席以笛口里得知席以箏暑假在學翡翠雕刻。
“嗯。目前是這樣想的沒錯。”席以箏點頭應道。
“真好,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職業。唉,想我的棒球夢算是徹底不可能實現咯。”席以笛大嘆一聲,他是家里出了方湛之外的嫡孫,不可能隨心所欲地施展自己的拳腳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和你們家是競爭對手了呢。哈哈!我看你也別哀聲嘆氣了,好好努力吧,否則少不得被箏箏超越了。丟臉不?”席以笛調侃道。
“切,我才不介意呢。”方哲送他一顆衛生眼。三人說笑著在各自的教室門前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