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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川的孟子惆很忙,留在書房的時間并不多,每天早猸晚歸。.3344XS.嚴真真被他嚴令留在王府休養,每日三帖藥,還會由冰荒按時送來。其實此時的嚴真真,在空間里進出了這么多回,早已完全康復。
可是看著手里黑乎乎的藥汁,她還是會覺得一抹暖意。用日理萬機為形容孟子惆的狀況,一點也不為過。嚴真真感慨,看來這個所謂的什么“王”,也不是那么好當的。與其如此,倒不如做個逍遙王,可不自在多了么?
她腹誹著,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天空。古代的天,藍得讓嚴真真直到今天還有些不自在,澄明清澈,遠勝過現代的西藏拉薩。
“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么疲累不堪么?”嚴真真自言自語,旋即冒出了一層冷汗,瞪視著天空中靜止的一片白云。
什么時候,她竟然期待著身畔有孟子惆作陪?她不是想要離他越遠越好的么?她對孟子惆,竟然生出了依戀之心!那她,又將置龍淵于何
“王妃,身子骨兒才剛好了那么一點,怎么又站在風口里!”碧柳走進來嗔道,順手關上了窗戶。
“開半扇罷。”嚴真真心里有事,也不欲與碧柳多糾纏,“我這會兒已經好了,只有你還跟著瞎緊張。”
碧柳笑吟吟地轉過頭來:“王爺可比奴婢還要緊張呢!”
嚴真真聽她提到孟子惆,臉上不自覺地紅了一紅,把心里莫名的悸動,心慌意亂地壓了下來:“他呀……天天忙得連腳跟兒都不沾地,跟跳芭蕾……呃,像是跳舞似的。”
“就是再忙,王爺也每天交代冰荒把藥煎好呢!”碧柳笑意盎然地看著嚴真真不自在的臉色,很替自個兒的主子高興。在她看來,如果嚴真真能夠與孟子惆產下一男半女那地位便穩如泰山了。當然,最好是有個小世子。
“你又知道了!”嚴真真不好意思地嗔了一句,“行了,你去把咱們的銀票好好清點一遍螺兒那里要用呢!”
她雖然從陳家順了不少寶貝出來,可惜不能光明正大地變賣。而私底下,又有誰能吃下這么多的貨?因此,她也只能由著螺兒去借高利貸。
“如果我有個錢莊就好了,像后世的銀行一樣······咦!”嚴真真自言自語,忽然眉心一跳。錢莊,孟子惆不是有現成的么?若是由他出資借貸利息至少要少掉一半。可是,這么一來,璀璨珠寶和自己的關系,便會被他知道。
咬著唇,嚴真真想想自己空間里的身家,還是決定任由螺兒去告貸。大不了,到時候聯系個海外買家,把陳家的首飾連鍋端出去。孟子惆不是說了么?如今陳孟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弊。不管是陳大公子,還是孟子惆都是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輩,不會為這點“小事”而化玉帛為干戈的。
把藥倒進窗外,嚴真真小小地內疚了一把。其實她也不想辜負孟子惆的好意,可是那些藥實在難吃。況且,她在空間里睡過一覺之后,便已經渾身舒坦。那些感冒的癥狀,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吃藥?那不是自己找虐么!
當然,她倒完藥之后,還把自己的洗臉水也給倒了下去,沖淡藥的味道。門前的芭蕉樹經過藥灌,似乎葉片的邊緣開始有點焦痕。
“犧牲了你,成全了我,莫怪莫怪。”嚴真真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才眉開眼笑地合上窗戶。罪證被消滅掉了,她也對芭蕉樹道過了歉自然心安理得。
“真真!”無奈的聲音,驟然響起,把嚴真真嚇了好大的一跳。
“啊?啊?”她張著唇,手里還端著銅盆。
“就是看著好了,也要再吃幾帖藥鞏固一下。”孟子惆滿臉無可奈何的神氣,身上的白色長袍仍然一塵不染。不過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到褶邊皺得厲害。看來,他已經忙到有兩天沒換衣衫。
“已經鞏固過了。”嚴真真噘了噘唇,眼珠一轉,顧左右而言他,“王爺,雖然臨川諸事待舉,可也不能什么都由你親自去管著罷?冰荒和王志中他們都很能干,分一點事兒給他們,自個兒也好輕松一些。”
雖然有轉移話題之嫌,但這也是她的心里話。在現代管理學中,真正的CEO并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用人,用好人,那才是成功之道。
“我何嘗不知道?”孟子惆嘆了口氣,“可是手里的人實在太少,雖然早幾年我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可畢竟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動靜。冰荒他們幾個,還是當初收的孤兒呢!”
提到孤兒,嚴真真想到了寄宿在盧家莊的那群孩子。當初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如今看著小蘭和小輝把京城的璀璨珠寶打理得井井有條,倒又生出再接一批孩子來臨川的念頭。
“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孟子惆走過來,很自然地拉起了她的手,坐在一側的貴妃榻上。連續的忙碌,終于還是在眉宇間寫下了疲憊兩個字。
在嚴真真面前,他也不必掩飾什么。因為她一手把自己從昏迷中喚醒,最狼狽的一面都已經被她看了個徹底,還有什么好掩飾的?
“有茶沒?”他問,腦袋已經靠在靠背上。
“嗯,有。”嚴真真隨口回答,把放在一側的茶杯端了過來,忽地又縮回了手,尷尬地笑,“呃……這是我喝過的。”
“沒關系。”孟子惆睜開眼,仲手把茶杯接了過去,很自然地便呷了一口,“這茶的味道倒是特別……”
嚴真真笑道:“我加了一點金銀花在里面,清火的嘛!”
這是她自空間里帶出來的,味道特別的芬芳。
“不錯,這味道喝著比往常的要好。”孟子惆點頭,又呷了一口,“以后你便給我泡這個茶。”
“以后?”嚴真真眨了眨眼睛,“可你不是天天忙得不見人影么?我就是泡了又給誰喝去!”
“怎么······抱怨我沒陪你了?”孟子惆的笑容雖然很淡,可卻透著股喜悅的味道。
“才沒有。”嚴真真嬌嗔了一句,“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然不可能陷于閨閣。”
孟子惆動容:“好一個好男兒志在四方,果然不負才女之名!”
嚴真真大汗,這句話在后世可是人人皆知,跟才女二字根本渾身搭不上介。訕訕地笑了笑,她轉過頭掩飾自己的尷尬。
“不過,你真不希望我陪著么?”孟子惆卻偏偏湊過了腦袋,給嚴真真的感覺,分明像一塊牛皮糖。
嚴真真好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死皮賴臉的模樣,可他的臉還是那么俊,根本讓人生不出一絲惡感。嚴真真再度感慨,一副好的皮囊,可真是讓人沾光不少啊!
“你是臨川王,又不是兔兒爺。”她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可是眼底的笑意,讓孟子惆松了口氣。這樣的行徑,原不是他的風格,不過是想打探一下嚴真真的心思罷了。
而結果,令他很滿意。至少,他能看得出來,嚴真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總是小心提防。她的一喜一怒,都沒有戴著慣常的面具,看起來越發覺得賞心悅目。
“你的璀璨珠寶,到底打算什么時候開張?”孟子惆不經意間問出的一句話,讓嚴真真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呃······”她只覺得喉嚨口緊得像是塞了個什么,想說一句話來掩飾,竟是發不出聲音。
她把璀璨珠寶當作了自己最終安身立命的所在,因此平時行事格外小心。螺兒每次前往璀璨珠寶,都會在聯華超市耽擱一會兒,給人皿人在聯華的錯覺。可是,孟子惆怎么會知道的?
孟子惆好笑地看著她像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咳了一聲:“我知道你是個商業奇才,竟然在短短的時間里,弄出兩個鋪子來!”
“我,我······”嚴真真心念斗轉,痛苦地想道:難道我得把璀璨珠寶也放棄?可是再接下去開的鋪子,不還是會有被孟子惆發現的一天
“牌子都掛上去了,可還沒點兒動靜!”孟子惆嗔道。
嚴真真頹然地低頭,很是喪氣。幸好自己的空間里還有不少好東西,倒不必發愁凍死街頭。
這是唯一能令嚴真真安慰的地方,所以精神多少還是振作了一點點。
“待得你大好,我把綢緞鋪子和成衣鋪子也交給你,把它們開成連鎖商鋪罷。”孟子惆看著她臉色翻來覆去地變了好幾變,最后終于忍不住表明了態度。盡管對于她千遮萬掩的行徑不滿,可想想自己不也有大把的秘密么?又加上嚴真真那副似乎末日來臨的神氣,更讓人覺得可憐,心里的那把火,也就漸漸地散了。
“啊?”嚴真真不解。
孟子惆笑道:“你說得對,我應該把事務分下去,這商業的一塊,便交給你罷。反正你手里也有螺兒和抱冬分擔著,再不濟,把小蘭和小輝也召到臨川來。”
嚴真真垂頭喪氣,看來自己的秘密,在孟子惆的面前,根本就不成其為秘密,枉費自己花了這么多的心血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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