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王爺
讓嚴真真意外的是,孟子惆很快作出了回應,并親自趕至山里,身邊竟然只帶了寥寥幾個隨從,一看而知十成十的誠意。
“王爺來接王妃了啊”最興奮的,既不是作為人質的嚴真真,也并非親自操刀設計了這一次會面的陳思雨,而是碧柳。
“他只是來會晤,并非答應陳二的條件。”嚴真真糾正。
“奴婢明白,可王爺畢竟來了嘛就是說,王妃在王爺的心里,還是很重要的。”碧柳仍然興奮不減。
這話,似乎有那么一點道理。嚴真真對于孟子惆在第二日就趕來的行為,還是感到相當出乎意料之外的。他還不陳思雨的條件是兩利呢,至少也該遷延兩日,做足架子。
至于嚴真真和陳思雨說了些,嚴真真不得而知。她陳思雨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因為言談之間,她看得出來,陳思雨對孟子惆還是具有相當好感的。也就是說,陳思雨并不想與孟子惆交惡。
“真不陳家需要……銀子么?多的已經讓皇帝都生忌。哪怕生意略有小挫,也不會讓孟子惆真的在生意幫助他們吧?無不少字”嚴真真一如既往坐在窗邊等龍淵的時候,曾經翻來覆去地想過這一問題。可惜的是,她的想像力實在是匱乏不過,以至于想了半天,也沒有摸到一點頭緒。
“王妃倒是好興致”孟子惆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嚴真真把吹了一半的簫給嚇得落到地上。
抬起頭,眼前一身白衣的孟子惆,似熟悉又陌生。他的臉上平靜如昔,甚至唇角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嚴真真不會傻到認為他浮著笑容就是心情很好,這人的心思,她雖然在王府里住了這么久,抬頭不見低頭也能見著,可仍然把握不了他的喜怒哀樂晴雨表。
也許是某人的情緒隱藏得太深,也許只是她沒有像對龍淵那樣用心。
“王爺來了”嚴真真無悲無喜地說了這么一句,才驚覺不對,可接下來的表情,一時又把握不住,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嗯,收拾收拾,就回行館去。”孟子惆說著,大馬金刀地會了下來。
那行?她可還沒有跟龍淵碰頭呢若是龍淵明日回到山中,見不著可辦?她手里又沒有得用的人,鳥倒是有三兩只,可龍淵不在空間,也聽不懂它們說啊
“今兒這么晚了,不如歇息一晚再走罷。”想了半天,嚴真真卻連借口也想不出來,硬著頭皮說出來的話,連都不孟子惆會答應。
“你倒是住得自在”果然,孟子惆的面具終于破裂,臉色陰沉得幾乎讓人懷疑可以擠出墨汁。一般來說,她不應該撲到他的懷里痛哭流涕么?
“還好。”嚴真真小謙虛了一下,“這里倒比行館里清靜。”
孟子惆抬了抬眼皮你不是天天一大早就想著往秦淮河去湊熱鬧么?這會兒,倒喜歡起清靜來了。興許,是陳二招待得太好,我倒要好好兒地去謝謝他”
“謝謝”這兩個字,一旦說得咬牙切齒,便全不是那個味兒了。嚴真真懂得,所以沒敢替陳思雨辯解。盡管因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并不費功夫地見到了龍淵,她對陳思雨的最后一點惡感也消失殆盡,對著孟子惆,卻不能訴諸于口。
“陳二,確實是人中龍鳳,生意場上,家族事務,都處理得干凈利落,不像我這么窩囊……”孟子惆忽地喟然輕嘆。
咦,這話,說得越來越不是滋味了?嚴真真忍不住看向孟子惆,似乎比她離開前清減了少許。眼窩微微凹陷,顯得臉部的輪廓,更加深邃。
“王爺會窩囊?”嚴真真本能地安慰,“昔日韓信受胯下之辱而終成大事,勾踐臥薪嘗膽,乃成霸主。陳二雖然聰穎干練,卻鋒茫畢露,又比王爺差了不止一籌。”
“你真這樣想?”孟子惆的臉色緩和了,眸中浮出淡淡的喜色。
“是啊,莫以一時成敗論英雄。”嚴真真盡管不是哪一句話取悅了他,但仍然堅持的理論。
孟子惆喃喃自語好一個莫以一時成敗論英雄,本王記下了。”
嚴真真摸了摸鼻子王爺真要這時候便走么?山路難行……”
這才是嚴真真的真正目的。不見到龍淵,告訴他的下落,嚴真真是不甘心走的。況且,現在的龍淵,似乎身手差了很多,她不敢確信,他是否還能找到機會潛入行館。畢竟是皇帝行宮,便是以前的龍淵,恐怕也一時不得其便。七姑娘雖然收買了一兩個太監,那也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經營,才有這樣的成果。她可不指望尚未恢復記憶的龍淵,會想到利用七姑娘的資源。
孟子惆笑道原來你是怕山路難走……也罷,明兒一早再走不遲。剛剛,倒是我太心急了,你失蹤這幾天,皇上曾有一次下詔,要你去面圣,我替你稱病推了。”
嚴真真疑惑道是朝廷內外命婦覲見么?”
“不是,只單召了你一個,說是讓你去陪著皇貴妃。”孟子惆說著,語氣卻大不以為然。
“皇貴妃?”嚴真真更是莫名其妙,“我與皇貴妃平時從無交往,若是皇后,倒還能說兩句,跟皇貴妃……去說”
孟子惆看了她一眼,點頭笑道正是,不去也罷。恐怕皇上是覺得你言語有趣,召你陪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哼,我又不是猴子,謝絕參觀”嚴真真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孟子惆微微一愣,才啞然失笑這話可不能訴諸與口,若是讓有心聽見,傳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定會想你呢”
“我又不會對外人說。”嚴真真點頭稱是。這一句“外人”,讓孟子惆的心情大好。
“那就明日再走罷,你這院子有點小了,我找陳思雨還有事要說,既然明兒再瞳,倒不妨跟他把事情的細節給敲定了,看你一臉惺忪,困得緊了罷?那你自個兒先安歇著。”孟子惆微笑著說道。
“好。”嚴真真當然樂得答應下來,“你有正事要辦,只管去罷。雖說是被強行帶來的,不過這山里的空氣倒好,頭兩天睡的還不大好,這兩日倒睡得甚是安寧。”
孟子惆笑道看來,你對山里倒是情有得鐘。你若是喜歡,不如咱們回了京城,也去山里的別院小住兩日。”
“你在山里還有別院?”嚴真真翻遍了腦袋里所有的角落,還是沒有有哪一處別院是在山里的。
“嗯。”孟子惆點著頭站了起來,看她皺眉苦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并不在王府產業里頭,我才置下的。”
“真的?”嚴真真喜道,“那得給我一處大院落,前面得空曠些,我要種些。”
“好。”孟子惆點頭答應,“你喜歡種些花花草草的,替你留一塊好地兒。”
嚴真真聞言大喜真的?那……要留一塊大點兒的。”
“到時候,你自個兒去挑。”孟子惆走近她,撫過她的發。嚴真真滿心歡喜,也沒有拒絕他的親近。腦袋里又開始YY起了空間里的,哪些是可以移栽到外面的。這么一來,的聯華超市,倒是可以建立起更完善的供應鏈。
“真真,幸好你沒事。”孟子惆的嘆息,從頭頂上傳來。嚴真真一時沒有弄清楚其中的意思,正要表示疑問,卻覺得頰上一暖,兩片柔軟的唇,狠狠地壓在她的臉頰上。
“我……”嚴真真本能地想要避開,腰上卻驀地一緊,已是身不由己地朝他貼近了。
他的懷抱,因為有著熟悉的味道,而并不讓嚴真真覺得反感。可是,想到龍淵,她便有些著慌。扭頭看,窗外黑影幢幢,也不是月影,還是星光,照得窗欞上,枝葉繁亂。
“了?”孟子惆稍稍移開,下巴抵在她的頭頂。
身高問題,一直是嚴真真引以為撼的事。兩世人生,她的身高始終在一百六十公分左右徘徊。好在古代女子一般要比現代要矮些,但在孟子惆和龍淵面前,這種身高的弱勢便被肢解得十分充分。
“你不是要找陳思雨談事兒么?我看他不像是個純粹的商人,恐怕另有所圖,你可要當心著些,別不就落了他的圈套。雖然據他的說法,與王爺的合作是兩利,可真是兩利的事兒,又何必出此下策呢?若是王爺心胸狹窄些,吃了這么大的一個悶虧,恐怕以后有他的好看,就是個笨人,也不會行此險著。況且,此人心胸不像是只看眼前之利的人,雖是托言綢緞鋪子云云,以他的手腕,也不至于真要王爺出手才能擺脫困境。”嚴真真急于擺脫曖昧的困境,倒也想通了此前一直未曾深思的問題。一半是敷衍,一半是真心,提出了一大堆的建議。
孟子惆的神色,仿佛很歡喜你倒是沒有被白綁來,竟愿意替我想事情。”
話嚴真真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兒。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孟子惆說的未嘗沒有道理,也就心平氣和,又說了兩句,干脆把腦袋高速運轉,倒也說出了一番道理,把一片冰心大表特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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