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懶洋洋
不是金子,嚴真真哪肯收下?在她的概念里,鳳冠是孟子惆的,自然要還給他,不過是借了安容雅的手而已。雖說沒有直接交到孟子惆的手里,但至少自己沒有了心理負擔。
“妹妹可不能斷了我的財路!王爺已經答應了的,讓我挑兩件首飾,其實我還是賺了呢!”嚴真真故意開了句玩笑,“這不,這里才完了事兒,有點晚了,明后天又有客人來,我也走不開,只能大后天一早就出門。我可得挑兩件好的,誰讓王爺答應了我呢?”
對她來說,一天的自由時間,就等同于與龍淵會面。這個機會,哪怕用十個鳳冠,她也不換!
她可是看著銀樓里拿來的滿盤子金光燦燦的首飾,愣是昧著良心說“NO”,當然從“專業”的角度,把這些首飾都批判了一通。她其實很想買上兩件,款式不要緊,只要成色足。這些她自己挑選的,不入王府的賬,自然可以給她當空間土壤的養料。所以,她送出的這頂鳳冠,是絕對不會收回來的。
不知道孟子惆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竟然主動讓她出府去自己挑。嚴真真自然大喜過望,原本還覺得有些肉痛的鳳冠,一下子便變得很有價值了。
出府,就意味著她可以輕車簡從,去碧霄山了。這樣的機會,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難得了。有時候,孟子惆還是蠻善解人意的嘛!
她笑得微瞇了眼睛,再度把安容雅的手鐲子,給推了回去。
“姐姐若是不收,容雅心里總是過意不去。”安容雅犯難,還想再推過來。
嚴真真忙擺了手:“妹妹熟悉了王府,不妨也出去挑挑。這一回啊,你就讓我多賺王爺兩件首飾罷。再者,我也不大懂首飾,你拿了好的給我,也是白搭。”
安容雅被逗得笑了,卻探究似地朝她看了兩眼,才又倏地收回了目光。
或者,這位王妃并不像傳言那樣,且看日后相處吧?不少字反正她也只想求得一個棲身之地,并不想要和誰爭寵。
于是兩人談得很是投機,雖然大多是沒有什么營養的話,但無聊的日子,不就是靠這個來打發時間的么?白頭宮女,還閑坐說玄宗呢,她們好歹說的還是現實的話題。
“王妃,看來安側妃倒比齊側妃易相處。”碧柳剛得出了一個結論,立刻又把自己給推翻了,“不過,若是她用起壞心思來,恐怕比齊側妃還難對付。”
螺兒失笑:“王妃可不想對付她,若是大家相安無事,落得清靜。”
嚴真真點頭:“可不是么?我想她是個聰明人,當不至于把矛頭針對我。無欲無求,日子就過得簡單。”
“正是。”螺兒會意地一笑,卻遭來碧柳的怒眼。
“螺兒,你越長越是出息了,挑唆著主子做什么事?”
“好了好了,就是想爭寵,也不是這樣就能爭來的。齊側妃和安側妃,哪一個都長得不比我差,我沒有優勢,還不如以平常心,在王府里照樣能生活得風生水起。”
“可王妃畢竟是個女人……”碧柳嘆息,但看著兩顆腦袋又湊到一起去撥弄算盤,只得怏怏地坐下。
其后的兩天,孟子惆都宿在齊紅鸞處。是以,府里有傳言,安側妃也不得臨川王的歡心,齊紅鸞是三千寵愛在一身。
嚴真真對這樣的說法,不予置評。只是心里暗自竊喜,很好,如今的八卦主人公,已經不再是她了。安容雅雖然無辜,但她也絕不會就這件事本身去表什么態的。果然,八卦的特點,就是常換常新啊!
安若雅并沒有顯出什么不滿來,依然是每日來聽風軒請安,說幾句閑話,便又從容離去。有時候,連嚴真真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想不想和齊紅鸞爭寵。但至少表面上,她是站到了自己的這一邊。
嚴真真對目前的狀況還算滿意,有意識地讓安若雅分攤了一點日常事務。
“王妃,你真打算讓安側妃協理王府么?”碧柳對嚴真真想要放權的決定,頗為不滿。
“嗯,有個人幫著,總比我一個人管輕松。螺兒原是個好幫手,不過她的身份畢竟不便,更何況還要管咱們的超市,那個更重要些。王府么……橫豎也不是自個兒的,找個人來幫著豈不更好?”
“可……王妃,若是她抓了權便不放手,又該如何?”碧柳要想得更深更遠一些。
嚴真真才不在乎人家放不放權呢,讓她在王府諸事不管,天天混吃等喝的,才更加稱心呢!不過,看著碧柳一臉的擔憂,這話可不能說。
“不會的,安側妃不是個喜歡攬權的人。”她只能泛泛安慰。
“王妃!”碧柳卻急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妃總是喜歡輕信人!她堂堂一個錦鄉族的貴女,嫁來做側妃,說是沒個想法,才是怪事呢!”
“那又怎樣?”
碧柳看著嚴真真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忍不住跳腳:“王妃,你到底懂不懂啊?以前咱們不急,是因為齊側妃的家世低,庶女不可能為正妃的。可安側妃不同,她的家世,比王妃還要顯赫一些!”
“誰正誰側還不是一樣?全在王爺的一念之間,咱們就是耍手段玩心機,也只是讓王爺另有看法而已。”嚴真真不以為然。
螺兒卻在一旁忽地開口:“我瞧著安側妃也不像是邀寵的人。”
“你又知道了!”碧柳怒瞪了螺兒一眼,“都是你把王妃給帶壞了,整天圍著那間超市鋪子轉。女人家的,要去弄那些鋪子做什么!王妃每月都有份例,王爺還三不五時地有賞賜下來。雖說從不在聽風軒留宿,可東西并不曾少。”
螺兒委屈,這些主意,似乎都是嚴真真想出來的吧?不少字到底是誰帶壞誰啊!她從前也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女性……
“碧柳,你不懂。”嚴真真笑著推她,“這樂趣,也只我和螺兒懂得,你只管替我看著府里的大小事兒就成。”
“哪家的大婦愿意自動放權的?這些管家的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啊!”碧柳氣急敗壞,“王妃若真是不想管,奴婢和孫嬤嬤自會把小事都處理了,只留大事給王妃裁決,也不費什么神兒。”
“皇后還要貴妃協理六宮呢……”嚴真真替自己找理由。
碧柳哭笑不得:“王府能跟皇宮比么?統共就只三五個主子,還要個人協理……王妃也就一早上忙了些兒,大半天也不得事。”
嚴真真還是和孟子惆提了這事兒,卻讓孟子惆盯著差點心里發毛。難道她的提議,真的不合規矩?可別人家里,也有側妃管家,而正妃不管事兒的。她不過想躲躲懶,不會是觸犯了某人的逆鱗吧?不少字
“你真要讓安側妃幫著你?”孟子惆的語氣,很有些古怪。
“嗯,不行……嗎?”不跳字。嚴真真遲疑地問。
“王府你管著挺好,怎么想著讓她來幫你?”
嚴真真賠笑:“聽說安側妃在錦鄉也是有名的才女,替她母親管過家,想必比我管得更好些。”
“我瞧著你管得已經不錯了。”孟子惆笑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雖是吃虧在你打小沒有人教,你學得倒還算快。還是你管著罷,安容雅畢竟是側妃,越不過你的。就是再賢惠,也不必賢惠成這樣。”
嚴真真苦下了臉,她這哪里是賢惠呢!
不過,至少大家相安無事,除了齊紅鸞看向嚴真真的時候,會隱現薄怒。而對于她向安容雅有意識地示好,也只作未見。
有女人的地方便有戰爭,那是因為她們要同一個男人。
第三日一早,她就借口去買首飾,直接坐了馬車出去。卻讓螺兒換了自己的衣服,在自家的聯華超市找了個后門,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換了騎裝策馬狂奔。
白天的碧霄山,安靜得如同一位尚在閨閣的少女。半山的霧氣,仿佛圍一條腰帶,松松地圍在碧霄山的山腰,透出一種朦朧的意境來。
她伸出袖子拭了拭汗,借著以前的記憶往山上爬去。沒有陳濤的帶路,她走得可就吃力多了。直到午時,才走到山洞附近。
為了怕遭遇云帆的冷劍,她在走至洞邊就輕喊:“陳濤,云帆,你們在嗎?”不跳字。
可惜她的招呼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山林空寂,鳥鳴深幽。山風有些猛烈,吹起她及腰的長發,整座碧霄山卻不聞人音。
她奔近山洞,竟仿佛杳無人跡。她的心,一下子變得冰寒。龍淵去了哪里?他若是傷勢見好,萬不會不去看她。難道是遇見了仇人,他……怎么樣了?
山洞里,一如她離去時的模樣。連那草褥子,都還是分成了兩處。那堆得更寬更長的,就是她的床了。
可是床褥依然在,她要找的人,卻已經沒有了蹤影。
“龍淵!”她大叫了一聲,山壁里的回時,裊裊不絕,卻沒有聽到應和的聲音。
他到底去了哪里?傷勢變沉了嗎?可陳濤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即使孟子惆回來戒備森嚴,但那人也不像是個怕死的。萬一被發現,也能全身而退吧?不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