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王太醫臉露喜容,又沉吟道,“不知王妃給王爺用了什么藥?若以今日的情狀看來,不出三日,王爺必然清醒。”
嚴真真心情激動:“太醫,果然是好東西么?”
王太醫不悅:“自然是好的,若老夫猜得不錯,必然是紫參、靈芝和火蓮三居其一。王妃手里……可是有這些東西?”
“正是紫參,王太醫果然學識淵博得緊。”嚴真真拉開抽屜,看到完整的小紫參,遲疑了一下,急忙掰下了一小段,拿著剩下的大半支遞給了王太醫,“這是早些年的時候,我母親放在箱籠里的。昨兒個找出來,想著有點像太醫昨日說的紫參,便給王爺喂了一小截兒。”
“沒錯,是紫參!”王太醫激動得胡子亂顫,“雖然年份小了些,也該有好幾百年了。這樣大的紫參,也算難得。”
嚴真真的笑容有些凝滯,這樣的還算難得?那她空間里昨天才挖出來的那棵,還敢拿出來嗎?
“我瞧著很細……”
王太醫捧著紫參反反復復地看:“王妃有所不知,紫參比一般的山參難以成熟,大多在開花時期便會夭折。它的生存條件極其嚴苛,須得在開花時候,不遇風雨。可月句山的氣候,每天總要飄些小雨,因此能夠長成人參的,百里無一。”
嚴真真又驚又喜,回頭再掰幾根參須下來種進土里,一天就可以挖出來,拿到藥店就能發一筆橫財。
山參的變異,居然變成了“正宗”的紫參!
“那這一支紫參……夠么?”嚴真真打算再“催熟”一棵出來。
“自然夠了!”王太醫義正辭嚴,“其實王妃的份量用得多了,原只要用兩三片,連續三天便能讓王爺蘇醒。可惜了,昨兒若是老夫在,就能省下好幾片來。”
嚴真真當然不會在乎那一丁點兒的“浪費”,滿心歡喜:“只要王爺能好起來,就不用管它了。這支參可盡夠了?”
“盡夠,盡夠,還能多出半支來。”王太醫兩眼放光,“王妃……”
“王太醫若有急用,待王爺醒來,就把剩下的交給太醫罷!”
“使不得,使不得,這么珍貴的東西,能得幾片,已是足夠了。老夫有個孫女,因幼時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一直沒有根治,所以想向王妃討要幾片。”
嚴真真很大方地把紫參從中一拗兩斷:“既然這么些盡夠了,剩下的就送與您吧!您要不說,我還真不會用呢!”
王太醫一臉的不好意思:“這個……那……太珍貴了。”
“話可不能這么講,要不是您提點,我還不知道紫參有這樣的功效,等于是您救了王爺一命。救命之恩,怎么報答都不為過,何況只是這么一點身外之物呢?往后有些什么,還要再勞駕您呢!”
“王妃但有差遣,老夫絕無二話。”王太醫激動得胡子都抖了。
嚴真真嫣然一笑:“有您這句話,往后我就放心了,小病小痛自然不敢麻煩,若真有三病五痛的,少不得要請您的駕。”
“回頭老夫拿些丸藥來,雖不是包醫百病,強身健體還是能做到的。”王太醫笑道。
“多謝太醫。”嚴真真的謝意,顯得格外真誠。有這么一位杏林圣手,等于是給自己的生命保駕護航啊!
兩人越說越熱絡,若不是年歲相差太大,嚴真真還想當場認個義父呢!反正她現在本尊的這個父親,有也等于沒有。
王太醫走的時候,滿臉都是笑容。
碧柳奇怪地問:“王爺的情況,變好了么?”
“太醫也沒敢說準,只是沒有惡化。”嚴真真也不敢讓消息走漏,這當兒如果再有人使個陰手的,她的紫參就白糟塌了。
“沒壞,就是好消息了。”碧柳也松了口氣,滿臉都染了笑意。
“也就求這個了。”嚴真真嘆息。
回到房間,拿過紫參便有些猶豫,她倒還是很滿意目前這個狀況,如果真醒來了,面對著個熟悉的陌生人,她真不知道怎么相處。
要不要再給他喂?她瞪視著蘿卜那么粗的紫參,下不定決心。最終決定,這么“珍稀”的紫參就免了,還是拿那個提前“夭折”的,多少有點用也算是對得住孟子惆了。
“救命之恩啊!”她嘆息著念叨。
不知道昏迷的人,有沒有意識。多念念,總有點效果吧?就跟小孩子的胎教似的,多念幾遍,也就類同于洗腦了。
嚼了一段參喂下,有點阿Q似的小得意。
這可是個王爺,吃她的口水。有點替他小惡心,捏了捏他彈性十足的皮膚。
“王妃!”碧柳的聲音在門口傳來,她急忙裝做給孟子惆掖被子。賢妻良母可得裝上一裝給外人看。
“什么事?”嚴真真心虛地轉過頭。
“蔡仲找著了。”
嚴真真立刻來了精神:“快找個人給平南王府送個信,讓洛王妃拿平南王的名刺送到府尹那里,務必要問出幾間鋪子的來龍去脈。”
碧柳興沖沖地問:“那我們可以把鋪子找回來了?小姐的嫁妝變賣以后,也支持不了多久。”
“多少能找出一點來,就是不能,也讓太妃補貼一點。我的銀子,哪能給他們白花呀!”嚴真真咕噥。
“太妃?”
“鋪子的事肯定和太妃脫不開關系,就算明著不能拿她怎么樣,暗地里叫她出一點血也不為過嘛!”嚴真真笑得像只狐貍,“再說,咱們又不是明刀真槍地問太妃要,不還有一個表小姐嗎?論輩份,她可比我小得多了,我要自家的銀子,怕她不給?就是鬧到太妃那里,這個悶虧也只能吃定了。重要的是,要讓蔡仲開口,我估計他也受了不少好處。”
“那他還能開口?”碧柳沒信心了。
“所以要讓平南王出面,京兆尹便不敢掉以輕心。有平南王壓著,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會給收買了去。”嚴真真覺得洛雅青這趟京城,可真是回得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