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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白家夫妻初次見面,林澤的感觸便是,,白十二很聽白婉君的話,白婉君看上去跟隨在白十二的身邊,實際卻是白婉君做主。
而第二次見面,林澤感受了這對夫妻的相敬如賓。
也許,在一對伉儷情深的夫妻眼里,誰主外誰主內,或者誰出風頭,誰躲在背后,根本不重要,至少沒有外界揣度的那么重要。
林澤無法對這對夫妻的情感世界感同身受,但在之前的印象中,白婉君一直給人深藏不露的印象,而白十二,則像個單純得不受外界污染的“宅男”。
林澤不是富家子弟,卻見識過不少大紈绔。
不論是韓家大姐,又或者是薛貴韓寶甚至陳逸飛,,他們哪個可以不受家族影響,單純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不論他們的性格如何,又或者多么淡泊明志,可了最后,他們終究踏上了那條或期待或不期待的道路,與性格無關,與他們的身份有關。
而白十二,是林澤見過的最沒野心的男人。
他像生活在童話世界里的男人,不勾心斗角,不阿諛我詐,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而將所有壓力都轉移了他的妻子,他的爺爺身上。
也許他表面上并未流露出多少不安與忐忑,可實際上呢,他真的一點壓力都沒有嗎。
林澤輕輕搖頭,沒深想下去。
這種問題,實在不是他一個24K純釣絲能琢磨透的,哪怕是陳逸飛這些站在華夏最頂端的大少,也很難理解白十二吧。
……薛家姑姑在喝酒。
薛貴在陪酒,除了他,沒什么人敢主動上來薛家姑姑喝酒,而她,也沒什么興趣跟旁人喝酒。
她喝一杯,薛貴便跟著喝一杯,像個三陪似的。
在兩人的身后,站著一個大約四十歲,穿著樸,腳下更是踩著一雙繡花鞋的中年女人,她不漂亮,也沒什么氣場,像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性,安靜而寧和,這般靜靜地站在薛家人身后。
她的存在與整個宴會現場格格不入,甚至有些鶴立雞群的味道。
沒人知道她是誰,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站在薛女王的身后,但從她站的位置和表現出來的態度,許多有心人看得出她跟薛家姑姑的關系非同尋常,至于是什么關系,大佬們便不那么介意了,畢竟,今兒他們最關注的,便是那個成了白十二身前的女人的白婉君,別的,他們真的不那么在乎。
沒過多久,當白婉君步履輕盈地挪至薛家女王的桌子前時,眾人的心頭微微一緊,甚至,,不少人的心里泛起了一抹惡趣味。
薛家女王VS白家童養媳。
當真是有趣的兩個女人啊。
誰都知道薛家女王是燕京最強勢的女人,不止是因為她背后的薛家,更因為她驚艷絕倫的手腕,可以,在白家童養媳出現在大眾視線之前,燕京是沒人可以與薛家女王比肩的,包括那個近兩年迅速崛起的韓家大姐,在眾人眼中,她跟道行高深的薛女王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而如今,白家童養媳正式出場,不由得讓人開始拿這兩個女人比較起來。
但不一會兒,大佬們便有些氣餒了。
原因無他。
他們對薛家女王的了解,本身談不上太多,許多都是傳言,而對于從未暴露在公眾視線的白家童養媳,更不知情了,但不論如何,在大佬們的心中,白家童養媳都絕非簡單的女恩,否則,那劍走偏鋒,一身邪氣的白老太爺又如何會將白家大權交給她。
入世后多年未遇敵手的薛家女王,終于要面臨人生最重要的一個對手了么。
“薛姐,我來遲了。”白婉君輕輕走薛家女王跟前,語態優柔地道。
“不遲。”薛家女王提起一壺酒,往酒杯中倒了個滿,那狐媚的臉蛋上浮現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陪我喝個三杯,什么都不算事兒。”
“沒問題。”
白婉君矜持地一笑,與薛家女王齊齊喝了三杯,不止看的附近的大佬心驚肉跳,連坐在薛家女王旁邊的薛貴,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抽搐像是會傳染似的,迅速傳遍整張臉。
“這個女人,,好強大的氣場。”
薛貴是了解自家姑姑的,她稍稍顯露一點霸氣,便能徹底鎮住對方,而如今,這位白家童養媳非但一點兒也不拘謹,反倒從容不迫地與姑姑喝了三杯,這讓薛貴頗有些壓力,心中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三杯過后,薛家姑姑那狐媚的眼眸中泛起一抹亮色,喂喂抬起頭,抬起手臂道:“白夫人好酒量。”
“早聽聞薛家女王酒量驚人,所以時常也會盼著與薛家女王喝上一次。”白婉君得溫潤動聽,話語中卻隱約有一絲弦外之音。
薛家女王聞言,卻是一點兒也不介意,反倒是道:“以后多的是機會。”
婉君輕輕點頭,指了指女王對面的椅子,微笑道,“薛女王,我喝的有些多了,能坐一會嗎。”
“當然。”薛家女王媚笑著點頭。
然后,白家童養媳便眾目睽睽之下坐在了薛女王的對面,從容不迫。
一個是名動燕京的薛女王,一個是潛力無上限的白家童養媳,這樣兩個女人的對碰,哪怕只是簡單地坐在一起,也會讓人產生無限遐想,何況她們,并不是單純地坐在一起閑聊呢。
“薛女王,早聽聞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號稱移動的百科全書,想必對佛理也是有所涉獵,我前些時候閱讀一則與佛有關的故事,卻是有些迷惘了,不知薛女王能否指點一二。”白婉君輕描淡寫地道,那溫潤的眸子卻是盈滿淡淡的笑意。
“指點不敢,一起探討探討。”薛家女王難得地不那么形式怪癖,很正兒八經地與白婉君暢聊起來。
白婉君聞言,先是微微點頭,之后便是娓娓道來:“她是一個住在大山里的女孩,女孩家里很窮,但她很快樂,因為她每天放羊的時候,都可以看漫山遍野的鮮花,對她來,每天餓了有飯吃,困了有床睡覺,放羊的時候,還有漫山遍野的鮮花可以愉悅他的心情,她很開心,也很快樂,她希望生活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可是有一天,她家里越來越富裕,羊也越來越多,那些羊的數量足以踩踏滿山的鮮花的時候,她開始討厭放羊,并在某一年的chūn天,她終于不再放羊,離開了家鄉。”
白婉君用一種極為平穩的口吻完故事,滿面溫婉地道:“薛女王,你,這個女孩為什么要離開家鄉。”
薛女王聽完白婉君的故事,那嫵媚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她細細盯著白婉君,良久,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語調平緩地道:“她要內心的寧靜,當寧靜被破壞,她便開始討厭一切。”
白婉君聞言,笑了起來,舉杯,喝完了杯中的烈酒,輕輕道:“感謝薛女王的賜教。”
罷,她緩緩起身,迎向了別的客人。
她一走,薛貴便滿面迷惑地問道:“姑姑,你們在什么,為什么每個字我都聽得懂,連在一起完全不懂。”
“你想知道。”薛女王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問道。
貴重重點頭,“故事中的女孩為什么不放羊了,并離開了家鄉。”
“因為她必須離開。”薛家女王道。
“為什么。”薛貴問道。
“因為女孩殺光了所有的羊。”薛家女王一字字道。
“,。”薛貴臉色大變,“因為羊踩踏了鮮花。”
薛女王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瞇起狐媚的眼眸,若有所思。
“為了喜愛的鮮花,她放棄了整個世界,。”薛貴嘴巴一陣發苦,不出的悸動。
薛女王沒理會她,而是微微轉頭,盯著寧姑道:“怎么樣。”
中年女子那淡的臉上浮現一絲古怪之色,打了幾個手勢,然后輕輕點頭。
“邪佛。”
薛女王唇角微微上翹,似笑非笑道:“不愧是白老太爺,一身邪氣。”
之后,中年女子又打了幾個手勢。
這一次,薛女王沒有任何意外,輕輕笑道:“讓您來,只是確認一遍,從她那天出現,我便知道她是我要的人。”
中年女子點點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