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的冷風呼嘯而至一夜之間席卷整座城市宛若要將這座東方金融城市凍結成冰
路上的行人無不拉緊衣領埋頭前行防止那刮得人臉頰生疼的凌厲寒風順著脖子灌入
那死灰復燃的鵝毛大雪飄揚而下使得路面滑不溜秋,行走艱難
此時一輛銀灰色轎車奔馳在前往三岔口的主干道上,車速超過兩百碼。在這惡劣的環境
下飆車實在不是明智之舉稍不注意便有可能車毀人亡造成嚴重的交通事故。
但車主依然我行我素毫無放慢的跡象
咯吱!
轎車啘揵貍亅紟忽地一個急轉彎駛向一條道路崎嶇的小道車身更是隨著顛簸的路面而劇
烈搖晃若是有人坐這輛車怕是要心驚肉跳,嚇得尖叫出聲。
然而這個滿頭烏黑長發的英俊**卻是抿著唇,俊朗的臉龐上浮現一抹剛毅之色,死死
踩著油門,飛馳在顛簸的小道上
嗖嗖!
兩側栽種的不知名樹木閃電般向后退去,車窗上已蒙上一層水汽這輛價值不菲的汽車也
已催發到極限。
再快——這輛車恐怕便要報銷了
車窗外寒風凄厲如同千萬只厲鬼撕心裂肺地嚎叫,著足以令膽小者心神不安
吱吱——
轎車的速度終于放緩下來
前方是一片白樺林時值深冬白樺樹光禿禿的,枝椏上堆滿積雪,看上去頗有些蕭瑟的味
就是這兒了
古鑫取出手機,翻閱半個鐘頭前收到的一條短信
那時他已躺在**休息當他看到這條短信時便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而后驅車出門短短
半個鐘頭他便驅車抵達這片白樺林短信上指明的地方
“大約四十分鐘內,會有一男一女路過這兒,希望您能幫他們一把”
這是短信的大致內容當然古鑫并不是一個過分熱心腸的人甚至除開他自己的生活圈子和
工作圈子他對旁人的事兒從不關心也不會過問
古鑫之所以在瞧見這條短信后便急匆匆趕來是因為這條短信的末尾標注有四個大字:您
的學生
誰會發這樣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
甚至是一條求救的短信呢?
可能做出這種事兒學生當中古鑫能想到的只有陳一亮!
可事實上以陳一亮目前的狀況來看他也是最不可能發這條求救短信的
但這些重要嗎?
至少古鑫認為不重要
他的學生有求于他,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都不會拒絕。這是他做老師、當班主任的宗
短信末尾留有您的學生四個大字是促使古鑫玩命飆車抵達這片白樺林的理由
他如期來了將車掩藏在一處隱蔽的地點熄火關燈扭開酒壺抿上幾口驅趕寒意
車窗外狂風呼嘯宛若要將整片白樺林都卷走一般顯得十分荒涼而詭譎。古鑫喝掉半壺烈
酒那雙黑夜中的眸子忽地一亮,直勾勾望向遠處白樺林的一條人工道路上
他看見了
看見短信中提到的一男一女尤其是那個女孩還是他認識的甚至十分熟悉!
“呼呼——”
耳畔響起狂風凄厲的呼嘯聲,鼻息間亦是因劇烈奔跑而噴灑出溫熱白氣
肖六拉著韓小藝的手臂玩命兒向前奔跑
他的額頭上密布著汗水嘴角滲出殷紅的鮮血連胸膛上也被浸染成血紅色也不知是胸口受
傷導致還是從口中噴濺上去的
他的呼吸略顯紊亂,那張常年不見陽光而略顯蒼白的臉上卻滿是剛毅之色。緊緊拽著韓小藝快速向前沖去
韓小藝沒表現出半點富家千金的矜貴與傲嬌,隨著這個陌生**往前奔跑
他說過,前方會有人接應雖然不知是真還是假,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會害自己
方才若不是他替自己擋了那個如野獸一般的**一腳,自己怕是已經躺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是誰?
韓小藝不認識
但這不重要,她會記住這個救命恩人,這個愿意拿命來換取自己安全的長相普通的**
事實上,當韓小藝被關在一處偏僻且**的地方,甚至還有一個身高一米九的野獸**
看護時,她便已經絕望,她知道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被監禁,想要逃離出去是幾乎不可能
她甚至放棄抵抗與掙扎,等待著命運的齒輪自轉動,不再去刻意變該軌道。
可當時間指在夜間十一點時,這個陌生**忽然出現并手腳麻利地將她帶出去。雖說被
那野獸男人踹了一腳,卻仍然無比頑強地帶自己逃跑。
蹬蹬瞪!
身后傳來一陣可怕的腳步聲,宛若連地面也被這力大無比的腳步聲踩得震蕩起來
肖六甫一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更是拼盡全力加快腳步,試圖帶著韓小藝脫離險境
只是他早已被踢中一腳,氣息已亂。再加上身后那人速度迅猛,眨眼間,腳步聲已然臨
“吼——”
渾厚粗豪的咆哮聲自身后響起,心神一凜的肖六立刻單手一推,將韓小藝往前送出幾步
大呼一聲:“跑!”
自己則是豁然轉身,迎頭攔下咆哮中的殘狼
肖六疊起的雙臂格擋殘狼兇猛無比的一拳,雙臂立時發麻,**亦是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退數步。可他仍是一咬牙,再次往前俯沖而去。試圖為韓小藝爭取幾秒逃跑——
“吼…”
殘狼一聲怒吼之下。再次出拳、
猶如狂風驟雨的拳頭落在肖六身上,使得這個喬八手下跟蹤術一流的漢子鮮血狂噴,最
后便是被殘狼一腳直直踢飛出去
撲通!
力大無窮的殘狼竟是一腳將肖六的身軀踢至韓小藝身側,力度可見一斑
女孩兒見拯救自己的男人被踢飛過來,口中不斷冒著血泡,整個人的精神頓時萎靡下去
,不由得一臉焦急地蹲下來關切問道:“你怎么樣了?”
“走——快走!”肖六咬牙喝道
只是他口中滿是血水,口齒也已模糊,短短兩個字都說得含糊不清,難以聽清
韓小藝神色一凜沉聲道:“你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我怎能拋下你不管?”
“我沒事——你先走!”肖六掙扎著爬起來,口中又是**一鮮血。鮮紅的血液灑滿潔
白的積雪。血液的溫度迅即便融化了一灘積雪
“我不會扔下你不管”韓小藝倔強地說道
“糊涂!”肖六喝道
“我承認”韓小藝平靜道
“傻子!”
“不管你怎么說。我都不會拋棄你這個救命恩人、否則即便我能活過今晚。日后也一世
不得安寧”韓小藝釋然地說道
“吼!”
殘狼的攻勢又已逼近,他猙獰的臉上充滿殘忍之色,雙眼更是布滿血絲,宛若要將肖六
撕成碎片方解心頭之恨,令人心顫
肖六見狀咬緊牙關,將倔強的韓小藝護在身后,用他那早已奄奄一息,連站都站不穩的
身軀去保護身后的女孩——
“吼——”
拳頭臨近,肖六卻是睜大眼眸,仿佛要記住殘狼的樣子,化作厲鬼后再去索命嗖!
忽地,一道黑影自身后彈射而來,迅即便閃電般一腳飛出!
蹬蹬瞪——
這道黑影一腳將殘狼逼退,身形亦是停留在韓小藝與肖六身前
韓小藝對這個背影略有些熟悉,卻一時間想不起究竟是誰。直至這個**開口說話韓小
藝方才脫口而出:“古鑫?”
“韓小藝。扶這位兄弟到一旁休息去”古鑫凝眉盯著對面那個身形魁梧高大的**一臉
淡漠地說道
“好古——古老師你小心一點他力氣很大”韓小藝說罷。便是攙扶著吐血不止的肖六挪
至一旁
殘狼似乎對忽然殺出的古鑫極其憤怒,仰天一聲長嘯,裹挾著一股兇悍的殺氣,肆無忌
憚朝古鑫殺來——
林澤將汽車停在喬家大院的門口,拉開車門,面色陰郁地踱步而出
他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濃密的殺機,是那種幾乎能用手觸摸的無形殺氣!
兩名看門的西裝**見這個臉色陰沉的**疾步而來,正欲上前阻擋,一道刀芒閃過,
立時感到咽喉處一涼,旋即伸出右手去觸摸
鮮紅色的熱血
呼吸逐漸變得困難,兩名西裝**還沒來得及掏出手槍,雙掌便急忙捂住咽喉,仿佛要
阻擋那噴薄而出的鮮血
只是,血管被切斷,身上的力氣也在瞬息間被抽離大半,兩人**軟綿綿的,緩緩跪倒
他們連做夢都沒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可以快到這個地步
而事實上,早在前幾個鐘頭,他們便得到八爺的吩咐,不管今晚來者是誰,殺無赦
可是,他們連掏出手槍的機會都沒有,便被對方一刀抹了脖子
林澤單手提著刀鋒,神色森冷地一腳踏入喬家大院。當他整個人皆是步入大院后,他單
腿一勾,毅然將喬家大院的大門合上
鎖上大門,林澤將鑰匙扔出院外。而后,他便是腳步平緩地往前方大廳行去
但他這個關上的動作卻,是仿佛向世人傳遞著一個信息:今晚之后,喬家大院再無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