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崇干看到祁宏益的批文哪里敢作停留,事情可不能在他這環節上給耽誤了。()”
“定位還可以。”祁宏益聽后點頭道,“但定位只是定位,說白了就是一種理想狀態,聽起來美好,但實際操作起來也許不是那么回事,總有這樣或那樣的困難,所以一定要找好有力的把手或突破口,不斷推動示范區整體快前進。”
“主要的把手是科技支撐。”潘寶山道,“在展中我們會密切與高校加強溝通,聘請專家講授指導,引進研試驗,不斷培育新品種。”
“嗯,科技永遠是第一生產力,將示范區打造成農業高科技的積聚地,然后通過輻射帶動,可以極大程度地改變傳統的生產方式,從而實現農業增長方式的根本轉變。”祁宏益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潘寶山,“投入資金如何?”
“號稱投資很可觀,總額可達五億以上,實際投資很小,也就是建幾條低等級鄉村公路的成本。”潘寶山道。
“哦,差別這么大?”祁宏益眉頭一緊。
潘寶山趕緊解釋,“祁記,號稱投資包括各組成部分的固定資產和達現產值,是用來對外宣傳用的。”
“呵呵。”祁宏益松開了眉頭,“有時候做事的確需要點聲勢,而且要好好地造聲勢,沒有好聲音就沒有好形勢嘛。”
“祁記說的是。”潘寶山道,“那現在就可以著手?”
“可以。”祁宏益道,“要一招不讓!”
得到祁宏益的認可,潘寶山當然要抓緊,這也算是上任副縣長的第一炮,得做出個樣來,要打得賊響。
示范區的事跟農業局關系緊密,潘寶山立刻去農業局找梁延。
梁延對潘寶山的到來很是歡迎,并對他的榮升表示了再次祝賀,說哪天有時間一定要坐坐,慶祝一下。
“坐坐可以,慶祝不可以。”潘寶山道,“梁局長,我感覺壓力很大,得先弄個動靜出來,否則也吃不香喝不辣。”
“潘縣長,你怎么會有壓力。”梁延對潘寶山的稱呼改了口,“憑你的能力,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欸喲梁局長,你還是喊我小潘,那個聽起來順耳,也習慣。”潘寶山馬上說道。
“聽聽不就習慣了嘛。”梁延笑道,“如果還喊你小潘,萬一到場合上改不了口可不好看。”
“那有什么,老領導嘛。”
“好了,咱們不糾纏稱呼問題,順其自然。”梁延擺手笑了笑,“剛才你說要弄個動靜出來,有沒有思路?”
“有,要不也不來麻煩你了。”潘寶山道,“我想搞個現代農業示范區,需要農業局適時牽牽頭。”
“好說,隨時根據縣里農業大局需要作出安排。”梁延道,“對你的要求,更是特殊重視執行。”
潘寶山謝謝還沒說出來,門開了,朱桂波探頭進來,見潘寶山在里面很是吃驚,馬上又退了回去。
“進門先敲門,連這點禮貌都沒有。”潘寶山對梁延輕聲說了一句。
“他啊,就這樣。”梁延呵呵一笑,“尤其是前段時間提成副局長以后,更是不注意。”
“朱桂波現在是副局?”潘寶山很意外。
“是副局,馮縣長安排的,也只有照辦。”梁延并不想就此事多說,轉開話題,“潘縣長,中午留下來,得好好招待你一下,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得按規矩來。”
“不用不用,這段時間手上的事一大堆,焦慮得很。”潘寶山站起身來,“馬上回去準備準備,要把幾個鄉鎮負責人召集起來開個協調會。”
見潘寶山沒有留下來的意思,梁延也只好作罷,“要是真有事忙我也不攔你,等消閑的時候再說。”
“梁局長你有心了,我先表示感謝。”潘寶山說完就走。
潘寶山走后,朱桂波立刻就閃了進來。
朱桂波對潘寶山的副縣提拔懊惱得簡直要吐血吐到死,在他看來那是對他的毀滅性打擊。當初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哭喪著跑到何大龍那里訴苦,說得想辦法治治潘寶山。
何大龍得知后也傻了眼,怎么也沒想到先前找鐘新義所做出的努力全都白費。于是,他再次找到鐘新義,問該怎么辦。
鐘新義也沒給出什么說法,畢竟何大龍在他眼里,跟馮德錦沒法比,他不會因此去為難馮德錦,而且對這種既成事實,就是神仙也無奈。
面對這既成事實,朱桂波幾乎崩潰,好在他的副局提拔得到了落實,算是一個安慰。但是一想起潘寶山,他還是堵心,尤其是今天看到潘寶山出現在馮德錦辦公室,一下又受到了嚴重刺激。
朱桂波覺得應該自己主動出擊,盡量給潘寶山添堵,擺在眼前的就是給他和梁延之間制造矛盾,而且有的是實料,所以潘寶山走后,他立刻就找梁延。
“梁局長,有些關于潘寶山的事,我本是不打算講的。”朱桂波故作深沉,“但是覺得還是說出來后,省得你被蒙在鼓里。”
“啥事?”梁延倒真想知道朱桂波能抖什么料出來。
“以前黃開建剛來農業局當局長的時候,潘寶山有事沒事就把夾林的那個鄭金萍鄉長帶過來。”朱桂波說得很嚴肅,以示確鑿,“帶過來干什么?就是拿她當貢品呢。”
“貢品?”梁延皺起了眉頭,“貢給黃開建?”
“不是,貢給市里健達醫藥公司那個什么副總魯少良。”朱桂波道,“而且自己還把鄭金萍帶到辦公室,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梁延不平靜了,他記得當時鄭金萍還是他的人,假如朱桂波說的是真話,潘寶山豈不是很可恨?
看著梁延的臉色陰沉起來,朱桂波暗喜不止,他了解過,鄭金萍是梁延的人,現在裝裝糊涂不知情,拿鄭金萍說事,來挑撥梁延和潘寶山的關系,很合適。而且他確實也知道有一次次潘寶山帶鄭金萍來,找黃開建一起陪魯少良喝酒的事。
“梁局長,我能確定的一次就是夾林搞什么金銀花基地合作的時候,那個魯少良來的,他們一起在縣里喝的酒,黃開建還坐陪的。”朱桂波盡量把時間具體起來,增加真實性,而且還任意聯系,他還記得殷益開好像也攪和過,又說道:“還有一個人,殷益開,潘寶山也把鄭金萍送給他用過!”
“桂波,可不能亂說。”梁延氣血上涌,眼冒金星,但頭腦還算清醒,再怎么氣怒,場面要說得過去,“你知道鄭金萍和馮縣長的關系嗎?”
朱桂波一愣,“梁局長,你的意思是?”
“鄭金萍跟馮縣長關系很好。”梁延暗暗咬著牙根,“所以有關她的事不能亂講的。”
朱桂波茫然后是惶然,他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的鄭金萍已經撇下梁延,“奔向”馮德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