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g那就希望我們都能如愿吧,對了,你讓我幫的忙,我干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信息搞到,而且,還損失了兩位情報員.”隨即,伊萬的語氣凝重嚴肅起來。
“嗯?那么快?”陳康杰顯然有些吃驚。
陳康杰拜托伊萬所辦的事情,難度可是不小的,起碼全世界能辦的人沒多少個。從南國回來的飛機上,陳康杰就給伊萬打的電話,沒曾想,十來天的短短時間,那邊就有動靜了。真是神速啊。
克格勃就是克格勃,不愧是全球情報界兩大高手之一,看來,盡管蘇聯解體之后的俄國,經濟匱乏,資金短缺,還以為這個情報組織會黯然落寞下去,不堪一擊。實際上去還是很有實力的,真印證了那句老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為了給陳康杰高消息,居然還死了兩位情報員,伊萬還真的豁出去了。
當然了,伊萬的豁出去,也并非百分百是為了陳康杰。關鍵是陳康杰拜托他辦的事情,其實對俄國本身也是極有好處的。只是,陳康杰相信,如果沒有自己的請求,就算對俄國有好處,伊萬也不會下大力氣去干。因為那個好處是要建立在陳康杰的身上,如果陳康杰不存在,那所謂的好處當然也不存在。
“你第一次委托我辦事,不能不快,不管多么困難,那也得克服,我可不希望你覺得我是辦事不靠譜的人。”伊萬淡然說道,只不過從其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討好與諂媚。
“謝謝了,伊萬先生,替我好好安撫那兩位逝去的英雄家屬,并且感激他們。我不會讓英雄就這么損殞,撫恤金我會承擔。”陳康杰真摯的說道,多少還顯得有些悲傷,仿佛那兩位犧牲的情報員是他的下屬似得。
“long,無需如此,撫恤金,政府會按時足額發放的,他們是因公殉職,死得其所,雖然他們的名字不會公布,但是我不會讓他們的親屬寒心。”伊萬婉拒了陳康杰的好意,鄭重其事的說道。
既然要送人情,那伊萬就要將人情送到底。如果這個事還要陳康杰來撫恤,那這個人情就有點不倫不類的了。況且,伊萬說的不錯,那兩位壓根就不知道是為陳康杰辦事,他們是為俄國政府工作,當然是要由政府買單。況且,又不是多少錢,這么點撫恤金,伊萬批張條子就能解決。
另一方面,也可以反映伊萬的性格和態度。在陳康杰的記憶中,伊萬當政之后,很受情報部門的信任。原因或許不僅僅在于他是情報部門出來的人,更與他的這種“愛兵如子”作風有很大的關系。
就像陳康杰,他對身邊人都是當做親人和朋友,處處給與關心,身邊的工作人員自然就會對他“愛戴有加”。或許伊萬對他的下屬有“做戲”的成分,那也比那些麻木不仁的上司要好得多。
接下來,伊萬就把陳康杰委托他所辦的事情結果告訴他,伊萬說的時候,陳康杰中途并不插嘴,只是“嗯,嗯,嗯”的給與附和。
只不過,伊萬說得越多,陳康杰的眉頭就蹙得越深,臉色就越沉,目光就越冷。伊萬說出來的話,每一句都刺向陳康杰的內心深處,寒森森的。
用了十來分鐘,等伊萬說完了,陳康杰寒冷的雙眼變得仿佛可以噴出火苗來,瞠目圓瞪,血紅血紅的。
“目前為止,我所能得到的消息就那么多。除了你,我沒告訴任何人。”最后,伊萬以這句話結尾。
“謝謝,你告訴給別人也沒多大用。”陳康杰突出一口氣,冷冷的說道。
“long,你打算怎么做?”伊萬在電話中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陳康杰沒有馬上回答伊萬的問題,而是慢吞吞的彎腰從抽屜里面拿出一包特別定制的香煙,抽出一根,打火機點燃,深深的猛吸了一口,平復了一下自己憤怒的心情,這才對著話筒幽幽的說道:“現在我也還沒有想清楚,先好好謀思一下吧。”
“long,不管你打算怎么做,如果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就不會袖手旁觀。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所達成的合作也是利益交換,不過我覺得不可以做朋友。”伊萬頓了一頓,沉聲說道。
伊萬先生倒是蠻坦誠的,直言不諱啊。
“謝謝,伊萬先生,我本來就是把你當做朋友。如果需要幫助,我一定會最先想到你的。”陳康杰不假思索的回應道。
對于伊萬這種政治人物,會不會真心的將他陳康杰當做朋友,陳康杰不敢打包票。就像他自己是不是出于朋友的需要與伊萬結交,他自己也不敢打包票一樣。
如果這個伊萬不是那個伊萬,陳康杰對他就毫無興趣。反過來,如果現在的陳康杰還是重生前那個一文不名的陳康杰,相信他在伊萬那里同樣也會連路人甲都不如。
不管承不承認,這都是現實存在。他們的關系能夠建立起來,并且保持下去,那一定是因為他們之間擁有著可以互相利用的價值,區別也許僅僅在于不同的階段互相可利用的價值比不同罷了。現在伊萬更需要陳康杰,等他伊萬登頂了,陳康杰可能就更需要伊萬。
還是英國人的那句經典老話:沒有永恒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誠然,如果兩人之間能夠發展出一部分友誼,陳康杰自然也是不反對的。不管怎么說,有一定的友誼成分夾雜著,兩人相處起碼不會那么累。時時刻刻都玩心眼,那可是個累心的體力活。再說了,人都是會有情感的,不管這個人是政治人物還是經濟人物,前提條件他都是人,即便是情報機構專業訓練過也改變不了。薩米多夫他們就和伊萬一樣,受過專業訓練,可是他們現在與陳康杰在一起,已經很像朋友了。
兩人掛斷電話,陳康杰就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走到觀景臺上,在椅子上安然坐了下來,并沒有開燈。
透過一米多高的玻璃幕墻,對面的b棟辦公大樓里面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加班,他們的辦公室燈亮如火。深深的夜幕下,遠處也是萬家燈火,就連那些城市盆景公園一樣的小山包,也在落地景觀燈的照耀下,五采多姿,斑斕漂亮。
陳康杰將香煙掏出來擺放在身旁的玻璃小桌上,抽出一支自己給自己點上。
自從去了一趟南國,陳康杰似乎變得有煙癮了,經常時不時就會整一支。幸好他抽的香煙是專門找筑城卷煙廠專門定制的,無論是焦油量,煙堿量還是一氧化碳量都比較低,對身體和嗓子的傷害非常小。
這個建議還是林玲給提的,她知道陳康杰偶爾會吸煙,可又擔心吸煙影響他的嗓子和身體,因此就提出這個一個建議。陳康杰欣然采納,讓人找筑城卷煙廠商議。
其實啊,也不存在商議。筑城卷煙廠雖然是國有企業,可現在也追求經濟效益,尤其是現在全國煙草行業放開競爭的背景下,只要能夠給卷煙廠帶來足夠的經濟利益,問題就不大。
正是因為如此,陳康杰抽的煙估計是國內最貴的,恐怕比特供中央首長的還要貴。原因無他,陳康杰抽的煙在種植環節就進行了控制,經過地域篩選,在節畢的西部山區里,專門有一小塊地給陳康杰種植烤煙,煙廠特別安排了三位技術人員不間斷照理,而且是無害化種植。采集的時候,每一片煙葉都會進行特殊檢測,達不到最高標準的不要,就算是達標了也只使用煙葉中部的檸檬黃位置,其余的舍棄。當然舍棄的部分并沒有完全丟掉,煙草公司會收集起來生產他們自己內部的特供煙。這叫廢物利用,盡管是為陳康杰舍棄的廢物,那也比市場上其他煙草好得多。
生產環節方面還更是精細化,為了這個,卷煙廠還專門進了一臺全球最先進的烘焙機,相關生產設備也做了調整,精磨細研。這些費用當然都是陳康杰自己出,再加上人工,核算成本的話,他的一支煙比現在市場上最貴的一條煙還貴。好還包裝沒有變,依然是用的“貴煙”包裝,起碼外人從外包裝上是看不出區別來的,只有將香煙抽出來了,才會發現過濾嘴略長一些,吸起來口味清淡了一些。
因為陳康杰對自己的“珍惜”,龐輝他們都跟著沾光,所抽的煙全部是陳康杰供給的。一年下來雖說耗資不菲,買幾輛奔馳都夠了,可對于陳康杰來說,全然算不得什么。
一陣夜風翻過圍擋的玻璃幕墻吹進來,將陳康杰整齊的秀發吹得凌亂,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的,更加明亮。
這座城市本來就不熱,夜晚的風就更加具有涼意,何況還是在數百米的高空。清風穿過襯衫的縫隙,撞在皮膚上,冰冰的。
然而陳康杰似乎都沒有察覺到,老僧入定一般,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兩眼熠熠生輝的仰起凝視著幽暗的夜空。他正在思考應該采取什么樣的手段應對伊萬傳過來的“好消息”。
不知什么時候,熊自強輕步來到了他的身邊,“杰少,這里風大。”
熊自強只是輕輕的關心提醒了一句。
“嗯”,陳康杰姿勢未變,僅僅是低沉的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杰少,是不是遇到什么心事了?”見陳康杰如此聚精會神,愁眉鎖眼,熊自強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