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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的大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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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陳康杰猶豫要不要真的搞一個記者招待會的時候,召開前的一天晚上,他在宿舍里面看《新聞聯播》,倏然新聞里播報一個內容:京城市委的陳書記被舉報發現有重大問題,正在接受組織調查,與之一同接受調查的還有一位副市長已經市公安系統的兩名領導。
看到這個新聞,陳康杰笑了。就從新聞里面的第一句話就可以判斷出,這一次陳書記是沒有翻身的機會,要不然也不會說被發現有重大問題。陳康杰翹著腿躺在床上,自己暗忖,或許衛中華在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采取了措施,那天的那個電話,只是測試一下他而已。
陳書記這一接受組織調查,就側面印證了在這次斗爭中,趙志邦取得勝利。隨著這個信息的發布,那些所謂為陳書記吶喊的支持者,也都夾著尾巴閉上了嘴。以這件案子作為標志,趙志邦的接班人地位基本上可以處在無法撼動的地步,已經不會再有人對他發起挑戰和威脅了。
陳康杰的欣慰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的目的可以達到,惡人被掃除出人民公仆的隊伍,而且,這也證明了歷史的大趨勢沒有變化,還是遵循著原來的軌跡滾滾前進。
歷史大趨勢的不變,是陳康杰可以活得游刃有余的重要保障,未來的十年,他還能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
每年的春天,最受國人關注的政治生活就是全國。國家的重大方針和規劃,在黨代會確定之后,都是通過全國來詳細發布和落實的。黨代會的精神要落實到政策的實處,全國是最好的平臺。
今年的,國企改革是一個極為受人關注的話題。經過二十年的改革發展,國有企業效率低下,利潤薄弱的問題已經越來越凸顯,大江南北的群眾都在討論這個。本屆政府要解決的一個大挑戰就是國企改革。
作為全國代表,陳康杰參加全國是需要提交提案的,雖然這不是一個必須的工作,但是為了對得起這一份責任,不管多么的忙,他還是得準備一份。
今年陳康杰準備的提案不是國企改革方面,依然是與教育相關,這是一個很適合他的身份方向。作為一個十分關心教育的人,作為一個還在接受教育的人,他關注這個方向,是很恰當的。只不過從細節來說,陳康杰這一次要建議的問題不是針對學生的,而是針對老師。
他提出,國家應該拿出更多的資源和政策來關心那些民辦教師,最好是讓附和條件的民辦教師轉為公辦。這樣的話,不但能夠保持農村教育的師資力量,還能夠體現對教育的最起碼尊重。
為了這個提案,陳康杰自己雖然沒有走村串寨做詳細的調研,不過他委托下面的基金會做了大量這方面的工作。陳康杰自己的慈善基金會,一直以來關注的就是教育和貧困地區,所以在接到陳康杰的委托任務之后,基金會就行動起來,采集了大量的數據,單單對民辦教師的調查,他們就調查了超過兩千名民辦教師。當然了,陳康杰的任務不是直接下達給慈善基金會,而是委托給長江學會,再有長江學會轉委托。
通過對龐大資料的分析,陳康杰認識到,如果再不解決這個問題,農村的教育,尤其是偏遠地區的農村教育,將面臨著巨大的師資力量不足的嚴峻挑戰。在教育這個領域,如果沒有了教師,特別是沒有了好的教師,那么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陳康杰在教育行業做了很大的工作,不僅僅是在黔州省,在整個西部地區,他捐建的學校就起碼上千所。可是,他們所做的工作主要的改善硬件環境,修教學樓,修操場,修學校廁所,修閱覽室等等。這些是花錢可以快速見到成效的。他們也資助了一部分教師培訓,可是就軟件環境來說,如果沒有政府的政策參與,光靠陳康杰的力量,是很難解決的。
隨著國家經濟的快速發展,尤其是民營經濟的異軍突起,社會開放的程度越來越高,那種“孔雀東南飛”的現象已經在全國鋪開。各地的年輕人和文化人紛紛涌向沿海,涌向城市,他們在這里打工,在這里創業。總之,只要離開農村,只要離開偏遠的家鄉,都能夠在經濟利益上賺得更多。
就是在這種大潮大背景下,生活困頓的一些民辦教師離開了他們的學生,離開了他們工作過的學校。這些老師的選擇,是無可厚非的,沒有人有資格批評他們,因為他們也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權利,當然,也還有相當多的可愛老師在高尚的堅持著。
我們經常說“尊師重教”,重視教育的前提是尊重師長,如果老師都得不到最起碼的尊重,那么所謂的重視教育就無從談起。
民辦教師名義上可以算是文化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收入微薄,不足公辦教師的三分之一,如果和城里那些重點學校的教師來比的話,也許只有他們的七八分之一。在有些地方,一個民辦教師的收入根本就不足以養家糊口,反而還得在家人的支持下,才能將工作繼續下去。身份漠視,說他們是教師,可是他們沒有得到國家的承認,沒有被劃入國家的教師保障計劃。說他們不是教師,他們又在國家最需要,人民最需要的偏遠地區從事教書育人的神圣職業。
這次陳康杰的代表提案,就是希望解決這兩個民辦教師最關心最迫切的問題。首先,他認為,從教育公平和職業公平的角度來說,這些教師應該得到一個公辦的身份,我們國家的教育本來就主要是政府承辦,他們沒有理由會劃在圈子之外,這是不公平的。其次,就是要收入提高,就算不能一下子與城市里的那些老師收入持平,也不應該相差太多。民辦教師的工作環境和生活環境本來就已經很艱苦了,要是在收入這個問題上再拉開差距,那對他們來說是二次不公平,怎么說都是說不通的。
陳康杰也分析了國家的財政收入情況,他判斷,從經費上來說,國家是完全可以承受的。這幾年,國家預算經費里面,用于教育支出的費用已經被樓堂館所的建設經費所超過,這在陳康杰看來,是極為不合理的。
好多年前,陳康杰和老首長以及衛中華談論過教育的問題。那次討論過后,中央控制了樓堂館所的投入建設,加大的教育領域的支出。然而,物質利益趨勢越來越重要的今天,那個政策已經被一層一層的沖破了,共和國境內,從南到北,從東到西,重生會到鄉鎮,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在不予余力的改善政府部門的辦公環境。大樓小樓,大車小車,猶如雨后春筍一般鋪就開來。原本增長迅速的財政經費也宛如洪水一般流向這些本來不是特別急需的領域。
根據陳康杰的核算,政府只要將用于樓堂館所建設以及永遠公務用車開支的五分之一砍出來,就足以解決全國的民辦教師問題。再加上陳康杰變相的補貼一部分,相信對于農村教育來說會是一個福音。
當然,陳康杰也不是要政府武斷的將全部民辦教師轉為公辦,教育主管部門可以對那些教師進行考試評估,只要合格了,就給予資格承認。這樣起碼給他們打開了一扇通向公平公正的大門。
今年的全國陳康杰是請假去參加的,由于有關萌宇做內應,他請的是病假,這樣周圍的人就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此時的京城已經是冬去春來,青草泛出嫩芽,樹木長出翠綠的新葉。時尚的青年人已經將厚厚的笨重冬衣去除,換上了靚麗輕盈的春裝。陳康杰這次京城之行,他不僅僅是為了參加,說起來,只是他的副業。他主要要做的工作還是申奧宣傳片的拍攝。
全國會,陳康杰只會出席一次,就是傾聽政府工作報告以及提交提案。他不會參加分組討論,也不會接受記者采訪。雖然這看起來有點點對不起代表的神圣稱號,但是他沒有辦法,他得盡可能利用一切可能的機會完成手上的工作。
上次衛中華批評陳康杰過年的時候都把他忘記了,陳康杰答應過到首都來一定去拜望。然而當次召開之際,衛中華是十分繁忙的,陳康杰就算有心,衛中華也沒有這個時間,他從趙志邦那里得知,這個時間段,他們那些大佬就沒有一個人可以睡六小時。所以陳康杰打算等完了,離開的時候再去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