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之后.陳康杰打電話回國.打算和趙志邦溝通一下.這次他沒有直接打到趙志邦的辦公室.而是先找秦華.從秦華這里得知趙志邦不在辦公室.他們去開會商討五中全會的報告去了.他們兩人只是閑聊了兩分鐘就掛電話了.
由于受到大西洋季風氣候的影響.次日薩凡納下起了大雨.陳康杰的拍攝沒辦法進行.劇組所有人只能放假一天.
陳康杰站在小樓的陽臺上.看著嘩啦啦的雨滴.下面的草地和不遠處的樹木顯翠綠和嬌柔.他淋著雨到外面跑步回來.剛洗了個熱水澡.
秋雨有時候在這樣的鄉村里.會讓周圍的景象煥發出春天的氣息.雨霧中.遠處的景色朦朧而清晰.是有點矛盾.可是它確實是朦朧又清晰的.
“杰少.很有雅興嘛.雨中觀景”.牛啟華穿戴整齊的從后面走到陽臺上.
“那沒辦法.下雨沒法工作啊.大家都在休息.我要么觀景.要么看書.啥也做不了”.陳康杰聳聳肩.
“似乎也不是哦.你花那么多錢租下來的場地.我們還一次都沒用過呢”.牛啟華走到陳康杰的側前方.伸手出去接天上掉下來的雨滴.
“牛老師.你不會是要我雨中訓練.”.
“呵呵.要不怎么說你聰明呢.雨中訓練是不太好.可是晴天你就沒時間啊.況且.他們還有一個室內場館.也是可以用的”.牛啟華無奈的說道.
陳康杰站著想了一下.“行.算你們狠.我換一下衣服”.
陳康杰并不怕冷水.他經常沖澡都是用的冷水.在香港的時候.他還喜歡在雨中游泳呢.那種感覺是很特別的.似乎身體里總有源源不斷的能量.陳康杰剛才猶豫.是觀察一下牛啟華是不是開玩笑.得到的答案是他很認真.想到有一段時間都沒訓練了.陳康杰只能答應.
換好衣服的陳康杰他們開車來到位于薩凡納郊區喬治高中的運動場.正在接受上天洗禮的運動場一個人都沒有.十分的空曠.設施果然不錯.跑道是塑膠的.球場上的草坪放佛也才修剪過沒多久.
“我們先做一個小時的適應性訓練.強度不要太大..那個沙坑雖然有些積水.但是也能勉強用”.牛啟華淋著雨站在陳康杰的面前說道.
陳康杰淋在雨中.教練們也只能一視同仁.反而只有陳康杰的保鏢們穿著西服.每人打著一把黑傘站在周圍.此時的陳康杰.雨水正從他的額頭嘩嘩往下流淌.
“你們說就怎么來.反正我服從你們的安排”.陳康杰一點意見都沒有.表現得很乖.這是他讓牛啟華他們與他相處得很好的一個關鍵原因.
“先慢跑五圈.然后再側跑和蛙跳等.將我們平常的訓練動作都來一遍”.
“好的”.說完.陳康杰轉過身就自己一個人在操場跑道上慢跑起來.
來之前.陳康杰吃了四塊面包.喝了一大杯村牛奶.外加吞下了三個雞蛋.這個時候體力正好著呢.
估計干站著會覺得涼.也可能是監督陳康杰的訓練動作和幅度.三位教練在內圈也慢跑起來.
雖然天空中的雨沒有停.可是一個小時下來.陳康杰全身的肌肉溫度并沒有冷卻下去.反而溫和起來.這一個小時.他已經將這個標準400米的操場跑了幾十圈.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加劇烈的標準訓練了.要以沖刺的度在跑道上反反復復的完成100米.兩百米.400米.3000米等等.還要一次次沖進滿是泥水的沙坑里.
到陳康杰到教練的指令下.從起跑線抬腿沖出去.跑到終點再返回來.一次又一次的重復.很奇怪.今天一個人訓練的陳康杰并不覺得枯燥.也沒有感覺多累.反而越往后越有精神.
每次聽到“go”的聲音.陳康杰都會很興奮.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會覺得腳下很柔軟.有一種自然的彈力.這絕對不是跑鞋傳導給他的感覺.這種力來源于跑鞋之外.
陳康杰每一腳踩下去.都會水花四濺.從后面看過去.能看到一溜向兩邊散開的水浪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覺得他下腳的力量很大嗎.他自己可不這么認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在向前滑動一樣.
如果用高攝像機拍下他踏下去的每一腳的話.會有一種錯覺感.那就是他每次似乎都沒有踩到底.就被跑道上鋪就的積水給反彈回來了.可是這是明顯有違物理常理的.
陳康杰的身高決定的他的一百多斤體重不可能薄薄的一點五厘米的水厚能對他產生浮力.可是奇跡就是這么發生了.或許中華古典武俠中的水上漂在一定程度上被陳康杰給實現了.
除了這個奇特的感覺之外.陳康杰還能察覺到每次最快的跑動起來臉上都會被雨點打得生疼.
一般情況下.只有下冰雹才會給人造成這種非常的疼痛.柔軟又自由落體的水滴是不可能會有如此的硬度和殺傷力.
“教練.怎么我跑完之后我的臉那么疼啊.這雨也太硬了.”.陳康杰沖過終點之后.小跑到牛啟華和唐偉的面前.
“沒有啊.怎么可能呢.我們也站在雨中的啊.除了覺得涼.沒覺得疼啊.”.唐偉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
“難道我們都出現錯覺了嗎.”.牛啟華盯著手上的秒表擦了又擦.
由于條件有限.所以對陳康杰的訓練成績計時只能用秒表手計.只有在廣州和黔州固定的體育場里面才有電子計時設備.
“老牛.怎么了.什么錯覺啊.”.唐偉甩了甩了頭.將牛啟華拿著秒表的手抬起來.“媽呀.怎么會這樣.”.
看到秒表上的數字.唐偉也被嚇一跳.那邊負責發號起跑施令的林之棟見三人在雨中嘰嘰咕咕的.也小跑過來.“怎么回事.你們在聊什么呢.”.
“之棟.你快來看.這是不是表壞了呀.杰少居然跑進了9秒9”.牛啟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我看看”.林之棟一把搶過秒表.盯著看了半天.“你是不是計錯了.杰少很多天不訓練了.怎么會進步那么大.”.
“手記雖然會有誤差.可是誤差應該也沒有那么大.我懷疑是下雨.牛教練將你發號的手勢看早了”.陳康杰自己都不太信.
“對了.你剛才不是說雨水打得你的臉生疼嘛.是不是就是因為快的沖撞造成的.就像一顆豆子.要是輕輕扔過來打你.不會痛.可是一旦是以子彈的數度.那就可能會要命”.唐偉一把摟住陳康杰的肩膀.對他的臉左看右看.
“沒有那么夸張”.陳康杰覺得唐偉的這個比喻有些夸大其詞了.他難道還能跑出子彈的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度.
“那你現在覺得雨點讓你臉疼了嗎”.唐偉問道.
陳康杰仔細體驗了兩秒.搖搖頭.“這到沒有”.
“那不就是了.老牛.你們覺得我的分析怎么樣.”.
“先拋開你的分析.杰少.來.再來一次.唐偉.拿出你的表.一起計時.看看誤差會有多大”.牛啟華現在很想知道的就是手上秒表里的成績有多大的真實性.如果是真的.那就真不可思議了.完全就是奧運金牌的成績.
在雨中蹦跑.一般人的成績都只會降低.因為地面雨水會打滑.而且.密密麻麻的雨滴一定程度上增加了阻力.再加上濕漉漉的衣服緊貼著皮膚.會放緩肌肉的爆發力.在如此多重因素的阻力下.陳康杰不但沒降低自己的成績.還大跨度的提高.這是很不合邏輯的反常現象.
牛啟華敢斷定.這個世界上.還從來沒有人在大雨中跑進過十秒.這是用常理就可以推測的.
陳康杰將終點當成起點.彎腰下去.雙手撐在起跑線上.腳尖蹬在起跑器上.頭微微抬起.目光穿過雨簾盯住前方.
“預備”.林之棟右手高高舉起.開始發號第二步信號.
陳康杰臀部移至稍高于肩部的位置,肩部移過起跑線,整個身體似弓在弦上,蓄勢待發.
這個時候牛啟華和唐偉各占一邊.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林之棟舉起的右手.他的右手只要放下.他們就會開始計時.為了減少誤差.他們還讓兩個保鏢過來在他們的頭上打傘.不讓雨水影響眼睛的判斷.
“go”.林之棟大吼一聲.右手隨之快放下.
陳康杰聽到聲音后兩手同時推離地面.兩腳同時蹬地.手腳同時協調運動.猶如一頭強壯的獵豹朝對面沖過去.
這個時候.牛啟華和唐偉兩人的心臟跳動的度和秒表上數字的變動數字差不多.他們很關心這個成績.相當緊張.四只眼睛鎖定在正將雨水朝兩邊沖開的陳康杰身上.
自從起跑兩步之后.陳康杰又覺得臉上的皮膚生疼了.他現在的臉就好比兩塊乒乓球拍.一直不停的將雨水往兩邊拍打.
在陳康杰的腳下.積水正在成扇形向兩邊潑去.陳康杰覺得自己不是在跑步.而是在滑水.兩只腳就像兩塊漿.他跑近了.終點的人能清晰的看到陳康杰的臉部肌肉就像是被颶風吹動一下.朝后面垮去.
(第三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