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冷灰
24號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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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藤田招夫的話之后,小野他們白天不敢回學校,而是等到快半夜了才偷偷的摸回去。
這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們卻并不敢多做停留,而是匆匆的將行李收拾好了之后,年夜溜了。
小野他們的消失,短時間內,或許還能被接受和忍耐,大家雖然會猜測,可也并沒有百分百肯定自己的錢打水漂。而且,畢竟是賭博行為,即便是脾氣不好的,也不敢有太過分的舉動。要不然被學校知道了的話,那就吃不了兜著走,輕則處分,重則開除,無亂哪種,都不會好過。
然而,當第二天小野他們還是沒有出現,同學們就真的急了,脾氣再好的人也免不了擔憂和發泄。
這些買陳康杰贏的人雖然不像買藤田招夫贏的同學那么人數眾多和狠下本錢。然而集合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他們中的不少人下注也算得上大手筆。
現在找不到兌款的人,那別說利潤了,自己的本金已經處在了收不回來的高風險上,誰會不急?誰會冷靜得下來?
本來就是年輕人,這一急,一不冷靜,就容易做出過激的事情來。
到次日下午,小野他們依舊沒有出現,就有人忍耐不住了。在周圍人的起哄之下,就有人大腳踹開了小野他們住的公寓。
眼前看到的是一片狼藉,重要的行李已經被收拾一空。
眼前的場景,已經再真實不過的預示著一個大家不愿意接受的事實,小野他們真的跑了,將他們下注的錢卷跑了。
這下子,整個校園就炸了鍋。同學們才不管當初的行為是不是正確,他們只曉得自己被騙了,自己遭遇到了慘重的損失。
此時此刻的關萌宇一個頭兩個大,他現在面臨的壓力比上一次藤田夫被打死的那一次還要大。
一方面是校園內的態勢不穩,憤怒的同學們不知道接下來會搞出什么事情來,反正小野,山本和麻原三個人的宿舍,已經被砸成了一片垃圾。
為了控制事態,關萌宇是以強力壓制著。可是事情只要得不到根本的解決,那樣的壓制就只能起到端起作用,并不能從根本上將矛盾給消除。
另一方面,關萌宇比那些同學們還要擔心他下注的資金收不回來。
同學們下注,大多數就幾十,幾百,幾千以上都不多。可是他下注的是整整一百多億啊。要是這些錢真的拿不回來,關萌宇自己都過不了他心理上的那道坎。
“小陳,怎么辦?怎么辦?小野他們跑了,只剩下一個動不了的藤田招夫躺在醫院里。當初我就很擔心,可你偏偏要慫恿我,現在好了,被騙了,我們怎么辦呀?”關萌宇比陳康杰大了三十歲。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卻在陳康杰的面前表現出了驚慌。
關萌宇是真沒轍了,因此他才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陳康杰。
關萌宇打這個電話,也并非是沒擔當的要將責任推卸給陳康杰,他是真的六神無主了,希望能從陳康杰這里討到一個主意,或者得到一些安慰也好。
目前為止,陳康杰也是他唯一能夠傾訴的對象,這種事,關萌宇對家里人都還不敢說。
“關校長,你不必擔心,對方跑了,錢也不會要你還,有什么好害怕的啊。再說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陳康杰并沒有顯得驚慌和詫異,電話中他還是顯得沉穩有度的。
“話是那么說,可我也不可能當事情沒發生過一樣啊。而且,那些錢討不回來,明年學校的好多建設項目以及科研教學都會受到影響的啊。再說了,現在還有一個大隱患,學校里面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攜款潛逃了,我擔心,會出大事啊。同學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壓制是持續不了多長時間的。”關萌宇蹙著眉頭,心中一片冰涼的說道。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你只要再堅持一兩天,這個問題就會得到解決。”陳康杰還是氣定神閑,沒有過于明顯的擔憂。
“一兩天?一兩天就能得到解決?”關萌宇腦子里一片迷糊,“他們都已經跑了,怎么還能解決啊。小陳,你這么寬我的心,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關萌宇還以為陳康杰就是單純的對他進行一個安慰。
“他們是跑了,不過也僅僅是跑離了學校而已,并不能馬上就離境。”陳康杰胸有成竹的說道。
筑城并沒有直達日本的航班,他們三個要回國,要么從京城要么從明珠轉機。而半夜時分筑城根本沒有到京城和明珠的飛機。他們頂多搭乘次日早上的航班前往京城或者明珠。而這樣的轉換又會使得他們錯失前往日本的航班。從這個概念上來說,陳康杰說他們還沒有離境,是有一定道理的。
而陳康杰僅僅是靠這樣的推理嗎?如果是的話,那未免也太過于樂觀了。如果人家是選擇飛香港或者東南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小陳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或者你攔下了他們?”關萌宇一下子就想到了陳康杰的身份以及他背后的能量,因此試探著問道。
“我事先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我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否則的話,我就是對你不負責,也是對我自己不負責。你放心吧,他們三個跑不了,你還是采取辦法和措施,先做好校園的穩定工作吧。”陳康杰沒有透露細節,但是他這樣的話,已經讓關萌宇放心一半了。
掛了關萌宇的電話,陳康杰笑看著臥床的藤田招夫,而藤田招夫剛才就一直聚精會神的在聽他接電話。
“是校長給你打的電話?”藤田招夫微微瞇眼問道。
“是的,你們的卑鄙,已經讓校園里面大亂了。而這個事情因我而起,校長給我打電話,也算是理所當然。”陳康杰翹著腿平淡的說道,就像是在訴說意見與他根本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你剛才的意思你抓住了他們?”藤田招夫沒有從陳康杰的臉上看出絲毫的壓力或者緊張,反而坐在他面前的陳康杰是那么的自信與平靜,于是藤田招夫就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陳康杰撇了撇嘴,聳了聳肩:“我不就坐在這里嗎?我怎么去抓他們啊?只不過,在我們這里,有一句古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懂這句話的意思嗎?就是說,只要做了錯事,不管是逃到天涯還是海角,都會有被抓住,接受懲罰的那一天。這句話用在你們的身上,相當恰當。你跑不了,他們自然也跑不了。”
“我根本沒打算要跑。”藤田招夫一咬牙,目光堅毅的說道。
“是嗎?那倒是難得,你沒打算跑,是因為自己暫時動彈不得,還是藤田家族給了你什么指示或者許諾啊?”對于藤田招夫的話,陳康杰才不會那么輕易完全相信。
“這不關藤田家族的事,比賽是我打的,錢是我收的,所有的責任我一個人扛,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對不是那種低賤之人。”藤田招夫的腮幫子蠕動的幾下,提高聲音道。
“是嗎?那你比賽之前干嘛要花錢收買我?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能高尚到哪里去?你有什么資格說你自己不低賤?我看啊,你現在已經低賤得等同于垃圾了,而且還是那種被人丟棄不用的垃圾。”陳康杰對藤田招夫不加辭色,毫不客氣的對他進行撻伐和羞辱。
“你”藤田招夫氣得臉色鐵青,伸手指著陳康杰。
“我什么?難道我說錯了嗎?你想說我踐踏了你的尊嚴?呵呵呵,你就算想這么說,那最起碼你也的有最基本的尊嚴才行啊,可是你有嗎?你沒有,一點都沒有。”說著,陳康杰伸出右手食指在面前晃了晃。
藤田招夫呼出一口氣,整個人軟軟的陷在病床上,放佛成了沒有任何精氣神的行尸走肉,雙目空洞,毫無光彩可言。
“我今天來到這里,并不是替誰找你要錢,因為我知道要也白要,你一分錢都沒有,那些錢根本不在你那里。我來這里,僅僅只是想看看,被人當成垃圾一般棄子的人,到底會是什么一種精神狀態。現在我看到了,不過是一副快死的臭肉而已,沒有什么特別。我真希望你做出那么大的犧牲,能夠真的為你的家人換來點好處,否則,你就太可憐和可悲了。”說著,陳康杰就站了起來。
陳康杰的話,就像是一把一把的尖刀,鋒利的直插藤田招夫的心臟。
“我是日本人,我還是傷病員,你們不能拿我怎么樣。而且,賭錢在你們國家本身就是非法的,你們的法律不可能會支持懲處我。”藤田招夫梗著脖子,艱難的用力說道。
“啪,啪,啪。”陳康杰連鼓了三下掌,“看不出來你對我們的法律還是很熟悉的嘛,可惜了,你猜錯了。如果是按照法律來走,你到是不太會多嚴重。可你就沒想過不按法律程序走嗎?我們的校長可是省里面過來的領導干部,你們吃了他那么多錢,就想拍拍屁股沒事?天真,太天真了。上次已經死了一個藤田夫,要是再死一個藤田招夫,又有什么了不起。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