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海闊憑魚躍
“原來，少爺遇見了這么多事！”藥童心中有些震撼，但同時，也有些苦澀，其從未想到，羽天齊在陽帝古墓一役后，會遇見這么多事，這些事情，對于一生飽受折磨的羽天齊來說，實在太過打擊。
想到這里，藥童不自覺地拍了拍羽天齊的肩膀，安慰道，“少爺，你不是失去了所有，你還有很多同伴和親人。像邢塵那些小子們，像海環福地的李丫頭，還有老仆和主人。少爺，你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支持你。”
“的確，我還有你們！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經歷了這么多，我又還有什么看不開的呢！”羽天齊慘然一笑，道，“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應該更好的活著，這不就是父親臨終時的期望嗎？”
說到這里，羽天齊哈哈大笑三聲，朝前踏出一步，站在懸崖之巔，突然指天叫罵道，“天道，你越是不仁，我越要逆天，你越是無情，我越要滅道。我羽天齊在此發誓，今生今世，與你不死不休！”
羽天齊的聲音鏗鏘有力，直透蒼穹，猶如滾滾驚雷炸響在天地間。這一刻，在羽天齊的身上，涌現出了一股不屈的意志，這股意志之堅，令整個天地都是風云涌動。
藥老和冥鬼子愣愣地看著羽天齊，感受著從其身上彌漫出驚人的靈魂之力，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兩人怎么也沒料到，羽天齊竟在這節骨眼上，靈魂境界突破了。從原本的元階中級，提升到了高級，而也因此，使得羽天齊的靈魂力量，真正邁入了巔峰強者的行列。至少，日后羽天齊在修煉一途上，能夠省下很多的彎路。
“這小子，當真是深不可測啊！”冥鬼子瞠目結舌地看了半晌，才忍不住搖頭苦笑道。想當初他們的靈魂境界突破，是多么艱難的事，可羽天齊年紀輕輕，在靈魂力量修煉上就有了極高的成就，這不禁令他們有些汗顏。要知道，靈魂力量步入元階后很難提升，這與個人的道法修行有關，羽天齊能突破至高階，已然說明羽天齊道法領悟極深，已是超過了尋常的元帝。
“的確，少爺在道法一途的感悟上遠超他人，這或許與少爺的經歷有關。如今少爺欠缺的，就是修為的提升，不過這并不是問題，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少爺將來的成就絕不會弱于我們！”藥童由衷的感慨道，如今的羽天齊，缺少的就是修為。
“呵呵，可不是，他如今的道法領悟，怕是已經與一名破帝境強者相當，只要在更進一步，就能踏入通天境強者行列，屆時，這大陸之上，又有何人是他對手！”在藥童和冥鬼子對話間，忽然一道深沉的聲音緩緩響起，頓時引來了羽天齊三人的注意。
這一刻，聽見這道聲音，羽天齊忽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只是一時間，羽天齊并沒有多想，而是心驚這說話之人的修為，其能夠不被自己等人發現而出現在這里，可見來人的修為達到了怎樣的境界。
冥鬼子第一時間回過神，當即看向了黑塔，打趣道，“老怪，怎么了，按耐不住，終于愿意出聲了？”
“哼，出了這么多事，老夫還能夠沉默嗎？”說話間，那黑塔中涌現出一團濃郁的黑芒，瞬間覆蓋了山巔。
看見這一幕，冥鬼子和藥童神色大變，冥鬼子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出聲喝道，“老怪，你做什么！此刻的你正在關鍵時刻，絕不能離開黑塔，難道你想前功盡棄不成？”
只是，冥鬼子的喝止卻絲毫無用，那黑芒愈發的耀眼，這看的藥童和冥鬼子都是焦急不已。當即，冥鬼子再也無法保持鎮定，暗罵一聲，渾身涌現出強大的氣勢，一舉籠罩住了黑塔，想要將那黑芒壓制下去。可奈何，那來人的修為之強，與冥鬼子旗鼓相當，根本不是冥鬼子一時之間可以壓制下去的。
頓時，在這山巔之處，涌現出一股絕強的威壓，瞬間凝固了一切。在兩名大陸巔峰強者氣勢的對撞間，羽天齊苦澀的發現，自己即使動用混沌領域也毫無抵擋之力，這種毀天滅地的威能，當真是恐怖異常。
然而，也就在羽天齊被這股威壓沖擊的渾身欲裂時，藥童終于揮手布置出一道結界，籠罩住了羽天齊，第一時間令羽天齊擺脫了壓迫，這才給羽天齊有了喘息的機會。
不過，喘過氣的羽天齊卻仍就渾身戰栗，因為此刻那威壓的氣勢已經達到了恐怖的境界，那周遭的空間竟完全破碎出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雖沒有崩塌，但比崩塌更恐怖，這其中所包含的撕扯之力，已然足以泯滅山巔的一切。
“老怪，你給我停下，你莫要沖動！”冥鬼子心中焦急，忍不住再度喝道，只可惜，其話語仍就沒有奏效。在一陣的僵持后，冥鬼子終于知道事不可違，終究長嘆一聲罷了手，而那黑塔內散發出的黑芒也驟然收縮，在踏前凝聚出一道人影，其周身黑氣繚繞，甚是詭異。
只是，羽天齊看見這道人影，卻突然有種相識的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人，是羽天齊的熟人。
終于，隨著黑霧慢慢收斂，那人影的真面目也顯化而出。而羽天齊瞧見此人，整個人直接愣在了原地，雙眸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雖然這張面龐熟悉而又陌生，但羽天齊從其五官中，依稀辨認出了此人的身份。同時，想起先前此人的聲音，羽天齊也完全明白為何自己會熟悉，因為眼前的人，竟是他！
這來人是一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著一席樸素布衫，看起來極為平凡，但是，羽天齊卻很不可思議。這來人的相貌雖然有了改變，但與自己記憶中的模樣相差不大，只是變得年輕很多。一時間，羽天齊也不知作何感想，僅僅愣在原地望著。
那來人淡然一笑，緩緩邁開腳步走來，也不管一旁神色難看的冥鬼子，直接走到了羽天齊身前，調笑道，“小子，怎么，不認識了？”
羽天齊聞言，頓時回過了神，艱澀的吞咽了口唾沫，目光奇異地看著來人，直到半晌，羽天齊才重重的出了口長氣，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藥童，見其神色無異，終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沒錯。這一刻，羽天齊苦笑一聲，抱拳躬身道，“見過老師！”
“哈哈，臭小子，虧你還記得老夫！不錯！不錯！幾年沒見，長大了！”來人聽見羽天齊的稱呼，頓時變得眉開眼笑，極為歡心的揉了揉羽天齊的頭，一副老懷安慰的樣子，直看得一旁的冥鬼子暗暗無語。
羽天齊苦澀地看著來人，醞釀了半晌，才忍不住輕聲道，“老師，您不會就是玉衡子吧？”
來人聞言，神色頓時變得嚴肅起來，極為傲氣地說道，“不錯，你師尊我，便是玉衡子，小子，沒想到吧？”
羽天齊一陣頭疼，這種事，羽天齊可能想得到嗎？因為這到來的人，正是羽天齊在玉衡的煉丹老師魯老，同時也是藥童口中的主人。只是當年的魯老僅僅是一名剛突破到圣尊的煉丹師，此刻卻成為了大陸巔峰強者的玉衡子，這如何是羽天齊能夠想到的。而且羽天齊可以肯定，不僅自己想不到，怕是玉衡的所有人也想不到。
玉衡子似乎看出了羽天齊心中的疑惑，當即微微一笑，道，“小子，是不是一肚子的疑惑？也罷，今日老夫開心，就告訴你一切吧！”
說著，玉衡子收起了嬉笑，有些追憶道，“當年，老夫為了突破極限屏障，嘗試了許多不同的方法，可最終卻一一失敗，而且最后一次，還遭到了反噬，危在旦夕。最后迫于無奈之下，老夫只能散功為求活命，導致修為大降。這些年，只能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出現在玉衡，現在，你明白了吧？”
羽天齊聞言，心中突然一緊，想起了一個人，那便是在南元遇見的天機子。因為后者，也擁有同樣的遭遇，當即，羽天齊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師，那天機子是不是也與你一般，為追求突破而導致修為大減？”
“天機子？”玉衡子一愣，頓時哈哈一笑，道，“我倒是忘了，你與天機子已經見過了。不錯，我與他的情況一樣，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當初嘗試突破，便是我與他一同突破的，只可惜最終我們卻以失敗告終，雙雙修為大降。”
“哼，你還算知道！當初你們想出的什么狗屁五行循環之法，還不是一樣失敗，若不是你倆散功及時，怕是此刻早已是一堆黃土了！”聽及玉衡子提起往事，一旁的冥鬼子便有些不憤的罵道，因為那一次的突破，實在太過兇險了。
玉衡子聞言，苦笑一聲，剛想解釋些什么，卻聽見羽天齊率先開口道，“冥鬼子前輩，恕晚輩直言，老師的這等方法，并不是不可取，五行循環之法可以化為最本源的混沌之元，而擁有混沌之元，才是突破極限屏障的關鍵。通天第十境，靠的就是凌駕于普通屬性之上的能量形式！”
“嗯？”羽天齊此話一出，在場的三名巔峰強者全部愣住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羽天齊會知道這些隱秘，當即不可思議地齊齊看向羽天齊，玉衡子更是詫異地問道，“天齊，你對通天第十境也有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