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36、夢魘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古代>> 嫌妻不下堂 >>嫌妻不下堂最新章節列表 >> 236、夢魘

236、夢魘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恒見桃花  分類: 古代言情 | 恒見桃花 | 嫌妻不下堂 
嫌妻不下堂

收費章節(12點)

素言知道人的生命有時候極其脆弱,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想像費耀謙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耐性十足的人,可是對著他那昏睡的俊顏,就覺得每多坐一刻都是地老天荒。

她從來都覺得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可是這一刻她只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喚醒他的沉睡。

只是她仍然不許諾什么。

或者,她私心里想,費耀謙等的便是她的許諾。可越是這樣,她越不肯輕易許諾。她不承諾,他不醒,她還有最后一點可以期待的希望。萬一她許諾過了,他卻仍是不醒,叫她情何以堪?

天亮了。

雪光映照在窗欞之上,無端的刺目。東方的朝陽紅通通的,像一只沒有溫度的火球,鮮亮的顏色里透著淡漠。

素言的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憔悴了許多。

蕙兒進門把早飯放下,道:“夫人,您好歹喝點粥也是好的。人是鐵,飯是鋼,您這么不吃不喝的,能熬幾天?別等大爺醒了,您又倒下了。”

素言在心里笑了下,想,要是她倒下能換得他醒,倒也值了。

可隨即又覺得悲涼。從什么時候起,她只為這個男人活著?他活著,這世界便充滿陽光,充滿顏色,充滿美麗,他若閉上眼睛,她的世界便沒有了溫暖,沒有了顏色,只剩一片灰蒙蒙的冰冷?

蕙兒還在絮絮的勸慰:“夫人您要保重身體,大爺雖是人事不知,心里卻什么都明白,看您這樣自苦,他定然心里不舒服,您若精神起來,大爺說不定也就好的更快些。”

素言嗯了一聲,揉了揉太陽穴,站起身道:“我明白。”

她勉強吃了一碗粥。溫熱從喉嚨直到心口,人也有了些力氣和精神,素言吩咐蕙兒:“請老大夫過來,我有話問他。”

老大夫倒是睡的安穩,神清氣爽,進來行了禮,先看看費耀謙。

素言等他坐定才問:“費大人什么時候能醒?”

老大夫胸有成竹:“費夫人不必擔心,費大人平素體健,又沒發燒,也沒有嚴重的傷處,想來等腦后腫塊消了,便也該清醒了。”

凡事都以常理推斷,這天下也就沒有悲劇了。素言不想再等,眼瞅著最初的二十四小時即將過去,他再不醒,多耽擱一個時辰,就多一分危險。

素言問老大夫:“你可曾診過類似的病人?”

“診過,摔的碰的磕的,幾乎每個月都有。費大人這算是輕傷,也是費大人福大命大造化大……”

“他們最長昏迷多長時間能醒?”素言字安句句直指她想要的答案。老大夫被問的一滯,想了想道:“這個,好像摔了磕了,也只是皮外傷,并無昏迷之狀。”

素言的眼神就多了幾分寒涼,不滿的挑了一眼老大夫。這一眼雖然不是多嚴厲,卻讓老大夫心頭一縮。

素言以手支腮,再問話時就沒有了多少熱情:“不知先生有沒有去除腦中血塊的方法?”

老大夫目瞪口呆,結巴著道:“血,血塊?不,不可能,如果腦中有血塊,人必死無移,小人從未聽說過這種事。”

素言換了個姿勢,也換了一種說法:“這樣說,可能你更能接受些,就是有沒有能讓青腫消下去快些的方法?”

老大夫道:“除了冷敷,便是熱敷,或可以加些草藥。”

這個答案素言還是不滿意,她放下手,眼神望向窗外,許久才回神,朝著老大夫道:“我聽說針炙、薰艾能使血脈暢通,你可能行?”

言外之意相當明顯,如果他沒聽說過,干脆走路算了。她不問他聽沒聽說過,只問他知不知道。但凡他臉上露出一點猶豫或是不贊同的神色,她便會當即下逐客令。

老大夫志得意滿的神情,就連說話都有了幾分底氣:“這個是小人最擅長的……”

“那好,你即刻準備,給費大人施針炙。”素言當機立斷,不給他掉書袋的機會。

老大夫怔了下,便起身道:“是,小人這就去準備。”

素言卻忽然凌厲的看過來,道:“每個人體質不一樣,同樣的病也可能有不同的反映,每一種治療方法都有風險,可是我卻要百分之百的安全,如果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老大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道:“費夫人,小人,小人……”小人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素言失望之極,道:“你或者想要邀功,難免過于自信,可我要的卻是不出紕漏,妙手回春,治病救人,如果你不能,我不會強求。”

老大夫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一定會竭盡所能……”

素言簡直氣的說不出話來,再一次強調:“竭盡所能固然重要,可我要的是結果。”

老大夫為難的道:“不若,多請幾位同仁一起來給費大人會診……”

所謂疑人不用,素言一旦對他產生了懷疑,自然也就沒有用他之心,命蕙兒將他送出去,自去見柳夫人。

柳夫人聽說了素言的來意,道:“我倒是知道一位褚大夫,最擅針灸,至于擅長薰艾的,是西城的一位孫大夫。你若是有意,我即刻叫人去請。”

素言道:“有勞柳夫人。”

柳夫人見素言堅決,心想她這是病急亂投醫了,也只好一試,因此即刻叫人備車、馬去請褚、孫兩位大夫。

術精專攻,這兩位大夫或許不擅于診脈,卻于針炙和薰艾上很是精通,什么脈絡主治什么,說的頭頭是道。

素言按捺住性子聽他二人講了片刻,便讓他二人準備。

蕙兒見她實在疲憊的厲害,便過來道:“且讓兩位先生辛苦著,夫人您去后堂歇歇。”

素言雖然不放心,也知道自己在這實在礙事,便囑咐蕙兒:“你在這盯著,有事即刻叫我。”果然去了后堂,裹了棉被,在暖炕上睡下。

她現在有點害怕睡著了,就怕一睡著又會做夢。可是身不由己,一閉眼,只覺得身子輕飄飄的,眼前一大片一大片似是棉絮,漸漸的風吹過來把滿天的棉絮吹散,又看見了費耀謙。

夢里的素言總是更脆弱些,更任性些,更沖動些,甚至更容易情緒化,更容易主動,更容易說話不加考慮。

她一看見費耀謙,便沖上去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費耀謙不需她解釋就明白她的意思,神態中不復昨日的沉重疲累,輕松的笑笑道:“我在你的世界里多逗留幾日,也好熟悉熟悉你的世界。”

“你瘋了,再熟悉這里也不屬于你,還不快點回去。”

素言著急,費耀謙卻意態悠閑,把握住素言的手臂,道:“雖然時間不長,可是我學會了很多東西。這里沒有我昨天說的那樣不好。也許人都一樣,從熟悉的環境中轉到陌生的環境,第一個反映便是抵觸,第二個便是逃避。”

觸動素言心事,她便盯著費耀謙瞧了半晌,道:“你這話,是在為我辯解嗎?”。

“是,也不是。只是,我懂得了你的辛苦。不過素言,你要知道,不管你如何抵觸,如何逃避,都不能改變環境的一絲一毫。要想讓你自己過的舒適自在,必須讓你自己盡快適應環境。”

“那你呢?”素言頗不服氣。她是逃避了,那也是人之常情,他又做的好到了哪里?

費耀謙吁一口氣,笑笑卻岔開了話題:“素言,你說過的,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我們都是新生……”

素言追問:“新生又怎么樣?”

費耀謙答道:“不計較,不追究。”

素言呵笑:“你這六字箴言實在是有道理的很,不過似乎對我沒什么意義。”

費耀謙也不爭辯,只是含笑道:“你該回去了。”

素言莫名的惱怒,道:“我回什么回,該回去的是你才對,你到底還要折騰到什么時候才肯罷休?”看著她飽受煎熬他就很得意是么?她可是瞞著費家上下呢,若是他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這罪過可就大了。

費耀謙毫不在意,只道:“心結,等你打開心結,我自然就回去了。”說完揮揮衣袖,翩然離去。

素言氣的跺腳:心你個頭,結你個頭,所有的心結還不都是在他身上。他倒說的輕松……要是他肯正常一點,就什么心結都沒有了。

這就是個變態的社會,他就是那典型的變態典范,她遇上變態之極的他,再怎么扭曲了自己去適應,還是沒辦法讓自己活的舒適自在些。

素言懊惱不已,卻偏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誰在推著素言,在她耳邊輕聲叫:“夫人,您醒醒……是不是魘著了?”

素言極不情愿的睜開眼,就對上蕙兒焦急的臉,一時有些迷惑,將眼睛閉上重新睜開,才掙扎著半坐起身,問:“怎么了?”

蕙兒道:“奴婢在外間聽著您叫著大爺的名諱,所以進來看看您是不是魘著了。”

素言晃了晃頭,道:“沒事。”才要問費耀謙的狀況,就聽見外間有人輕輕叫了一聲:“咦?”

大大文學網

是會員,


上一章  |  嫌妻不下堂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