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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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直沉默了很長。
如果換成別人，事都可以一條一條的，據理論證的分析，總是理智多過感情，可是發生在身上，就不是那么簡單了。
梅映雪是斷斷不會同意只抱著一個孩子那么簡單的。
她自進府開始，就沒打算不清不白不尷不尬的出去，又和費耀謙該做的事都做了，哪里是那么簡單就能打發的。
費耀謙有這樣的態度已經難得，真讓素言毫不猶豫的說“好，就這么著，你越是對她狠對她無情我越是高興”，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是不可抹殺的，那是確確實實的存在著的，放眼以后，當然可以原諒，可是對于這耿耿的不能輕易就解決的人和事，著實讓人頭疼。
費耀謙抱緊素言，道別說這些了，我會解決的，對了，娘說叫你把府中事務接。”
素言并不驚訝，也不拒絕，但也不附和，只是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
費耀謙索性翻起來，湊近素言的臉，道今天娘問起，你時候能生……”
素言在帕子底下輕聲笑了一下，還是不吭聲。她笑的費耀謙不明所以，拿下她的帕子問你笑？”
素言白他一眼，搶過帕子，卻不蒙住臉了，也坐起身道你過了今天的好戲，你的初戀情人，偕同你的好弟媳，你的親親親娘來個三堂會審，問我為敗壞你們家香火……”
費耀謙想攔，幾次三番去捂素言的嘴，都被她靈巧的躲開了，和蹦逗一樣，大有得理不饒人之勢。
費耀謙只得眼睜睜的聽她把話說完，道別人說，我不關心，我只想跟你要個確切的答案。”
素言垂了眼，道不，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的……”
“那就盡快，好不好？”他忽然俯，將素言撲倒在床上。
素言驚叫一聲，推著沉重的壓下來的費耀謙你瘋了，大白天的，這都是時候？”
費耀謙卻抱著素言不肯松開，伏在她的頸間悶聲道我管它時候。”
素言見他并沒進一步的動作，也就他不過是鬧鬧脾氣罷了，嘆了一口氣，道真的是很煩……”
費耀謙緊摟著素言，并不安慰，只覺得心里，懷里都是充實的。煩心事么，時候都會有，放放再說吧。
難得享受這種溫香軟玉在抱的感覺，就放肆一會又何妨。
費耀宗卻一直沒。
老皺著眉頭，叫人催問了三四次了。出去的人說，二爺并沒回的院子，大門的人也沒見著二爺。
這都過年了，一家人都等著他吃大飯呢，他不么？
多大的人了，還是這么不懂事？
只當他從前都改好了，誰成想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犯了老毛病呢？
老腹誹著，只得著人先去請大爺。
費耀謙和素言就在這時進了門。
老臉上露出笑容，招呼著他二人坐，就像都沒發生過一樣，問寒問暖都休息好了吧？無不少字一定餓了，快坐下吃飯……”
費耀謙看看冷清清的屋子，道娘，今天過年，沒把二叔三叔一家都請。”
老道我嫌亂，你二嬸身上又不爽利，索性就叫他們過的算了。”
費耀謙卻明白未必真實情況就如此。自從夏天費家遭受那一場災難開始，這幾家原本走的挺親近的之間也變的生分了。
費耀謙勉強笑笑道也好，明日一早我帶著耀宗給二叔拜年。咦，耀宗呢？”
門外有人報二少來了。”
丫環婆子一齊扶著莫殊靜走了進來，朝著老行禮，又朝著費耀謙和素言福了一福。老慌忙叫丫頭攙扶她起來，道快坐快坐，都是一家人，你這孩子就是這么客套……”
莫殊靜坐下，陪笑道來得遲了，原本想等著二爺一起來的……”
費耀謙皺起眉他一向都這么晚才嗎？”無錯不跳字。
莫殊靜淡淡的迎著費耀謙的視線道倒也不是，二爺一向都是準時準點的歸家……只除了今天，想必是有事，一時走不開。”
就算走不開，也該打發個人回家來送個信。這是日子？又不比得平常，一大家子人都等著他呢。
老打圓場叫人去外面守著，他一即刻報進來也就是了，大有都別坐這干等，等映雪一來就開飯。”
梅映雪姍姍來遲，略施脂粉，驚艷十足，上前來大家互相見禮。給費耀謙行禮時，特特的多停頓了一會。
費耀謙伸手虛扶了一把，道辛苦。”
老笑呵呵的道一家子團聚，雖然人少，卻也熱鬧，把盈兒也抱吧。”
素言索性提議既然是一家子團聚，為的就是圖個熱鬧，不如叫媚娘也一起。”
難得她肯如此大度，老自然沒話，一迭聲的叫人去請。
媚娘這幾個月形同于在窈窕居禁足，自打攆走了墨兒，冷落了梅映雪，費耀謙獨寵素言，她似乎認清了未來的命運，竟然低調內斂，安安生生的只守著盈兒過起安穩小日子來。
她老不待見她，平時門都不出，若是老要傳盈兒了，也只叫乳娘都準備好抱盈兒，并不上前。
府中由梅映雪掌權，或是缺了少了，不管梅映雪是有意還是無意，她了一一都忍了，并不爭搶。
原本今日是想早早歇了的。雖然是過年，可那熱鬧是別人的熱鬧，她一個姨娘，形同于奴婢，和她沒相干。
誰想竟有丫頭叫她一起用晚飯，一時說不上是驚還是喜。
媚娘坐在梳妝臺前上妝，看著鏡子里那已經有了隱隱細紋的年輕婦人，一心如死灰。再明媚再鮮研，也不過如此了，大爺的情愛那么薄那么短暫，在她這停留不過一年多的。
她想不明白和素言比差了，為就輸的這么一敗涂地。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了，只是想到以后，說不定素言也會有她這樣的下場，又森森然的笑了。
風水輪流轉，這話一點不差。當年她與大少的位子，幾乎只有一步之遙，可是命運捉弄，她就是沒有得到。這一步之失，就毀了她一輩子的命運。
那也就罷了，這是命。
她風光過，如今沉淪了，只求平平靜靜的撫養大盈兒，也算是終身有靠。
因此媚娘放棄了大出風頭的念頭，只略微換了件顏色鮮艷些的衣服，也沒濃妝艷抹，手里牽著盈兒，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婦人。
她這身打扮倒是取悅了老和費耀謙，因此待她行過禮，老便和顏悅色的叫她坐下，問了問盈兒的情況，特意問了問她的情況，可缺少。
媚娘并沒有受寵若驚，不卑不亢的答道回老，妾都不缺，一日三餐，都挺好的，閑了也學老念念經，求老身體康健，大爺官運亨通，盈兒平安快樂。”
老點點頭好，很好，我這有幾本佛經，是難得的手抄本，你若喜歡，待會就拿吧。”又賞了她一串開過光的佛珠，便撂開了這個話題，只逗引著盈兒。
盈兒很少見費耀謙，一聽說這是爹，要給爹行禮，眨巴了眨巴大大的眼睛，遲疑的看了看乳娘，還是小大人一樣上前恭敬的行禮盈兒給爹請安，給娘請安。”
費耀謙很高興，一把將盈兒抱，在她柔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道乖，盈兒一晃都長成大姑娘了，過年了，高不高興？你想要，爹都買給你。”
盈兒便果然坐在費耀謙的懷里，一手揪著費耀謙的衣衫，一手扳著小手指頭，一樣一樣的把想要的說出來。
費耀謙不住點頭好，好，爹都記下了，一早等你睜開眼，就都有了。”
眾人都笑呵呵的看著這父女情深，卻也都各揣心思。
梅映雪睹物傷懷，想著那沒能成形的孩子。費耀謙對妻妾們不假辭色，對孩子卻是真心的，看他那化不開的笑容和寵溺的語氣，只怕在場所有的都大跌眼鏡，誰也沒福享受過這種殊榮。
如果她能生下這個，還不怕母不能憑借子貴么？那可是嫡長子。有孩子傍身，她還怕費耀謙對她不好？
可是命運弄人，她的命也著實薄了些。
媚娘倒是淡淡的，并不覺得多歡喜，甚至一板一眼的教導盈兒謝過你爹，別老纏著你父親，平時姨娘是教你的？”
盈兒便掙脫著跳下來，規規矩矩的站好，奶聲奶氣的道女兒謝過父親……”
素言看在眼里，又是另一番心情。
都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這父女天性，是也裝不出來的，看著費耀謙那發自骯肺腑的笑和情，就他是多喜歡盈兒。
他又是那么想要一個屬于他的，是人之常情，也許……
就在這時，費耀謙朝她望，像是她心中所思所想一樣，那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里就有了一點鼓勵和誘哄。
越到最后越碼不出來，一天比一天費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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