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042、苦頭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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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苦頭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恒見桃花  分類: 古代言情 | 恒見桃花 | 嫌妻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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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素言一早就起來了。壓抑著心頭的欣喜和沉重,如常的去園子里跑步,回來時,身上熱汽騰騰,額頭上是一層細密的汗。

沐浴完畢,嫣兒端上早飯,才吃兩口,外面響起任媽媽的聲音:“大少夫人起的早,奴婢還怕驚擾了大少夫人呢。”

素言慌忙迎出來,道:“任媽媽,這么一早來,可是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任媽媽進屋,對身后兩個小丫頭使了個眼色,兩個小丫頭放下手里的東西退出去,任媽媽這才道:“老夫人見大少夫人昨日穿的單薄,現做衣服想是來不及,故此叫奴婢送來兩件衣服,都是老夫人年輕時喜歡的,也沒怎么穿過。”

打開包袱,竟是件白狐大氅。狐毛通體雪白,毛又細又軟,做工精致,顯然是件上品。摸上去極舒服,想必穿上去也一定很暖和。

素言再三感謝。

任媽媽笑著又囑咐素言一路小心,早去早回之類,這才回去復命。

素言呆坐,不由得嘆了口氣。老夫人這么隆重的又送她衣服,又準備禮物,不過是想給米家人看看,費家并未虧待了她,同時也想讓米家明白,她去請米夫人過府做客,是費家給的殊榮。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表現太過差勁,讓費家蒙羞,顏面無光,她在費家就真的混到頭了。

嫣兒進來回,說是總管派人來請。

素言只得打起精神,跟著嫣兒出了費家大門,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直朝著米家而去。一路上,素言正襟危坐,手心里都出了汗。她自嘲的想,這白狐大氅實在是太暖和了。

馬車行的并不快,一路得得的聲音甚是清脆,如果不是滿腹心事,素言一定會為頭一次出門而覺得欣喜。

馬車里鋪著厚厚的錦褥,嫣兒又給她準備了手爐,是以并不覺得多冷,再加上馬車顛箥,素言昏昏欲睡。

正這會,馬車停了,嫣兒掀起車簾道:“大少夫人,到了。”

素言下了車,抬眼望著米家緊閉的大門,沒來由的心里一疼。

嫣兒上前扶住素言,輕聲道:“總管親自叫的門……禮物都抬了進去,可是老爺和夫人都不肯見……”

素言點頭,對嫣兒道:“你去告訴總管,叫他先回去,天黑之前來接我。”

嫣兒點頭,不一會回來,道:“總管已經走了。”

素言這才對嫣兒道:“進去吧。”

守門的人雖不敢攔,可也只是遠遠的避著。素言和嫣兒一路暢通無阻,一直進了內院。嫣兒指著一處秋爽居輕聲道:“這里就是老爺和夫人的院子。”

素言嗯一聲,輕聲對嫣兒道:“嫣兒,你去別的地方轉轉吧,看看親人或是朋友。”

嫣兒剛要問為什么,就見素言撲通一聲直直的跪了下去。眼圈一紅,嫣兒想也不想的跪在素言身邊,說::“小姐,奴婢不走,奴婢陪著您一起……”情急之下,叫著習慣的小姐。小姐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讓老爺和夫人接納她吧?

素言無耐的看嫣兒一眼,道:“你何苦牽連進來?我做的事,我一個人來承擔。”

嫣兒卻一笑,道:“奴婢不怕。”

素言便扭了頭,道:“這會嘴硬,一會別疼的哭,后悔都沒機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素言不想因為自己的堅持壞了嫣兒的堅持。

素言主仆二人一跪就是兩個時辰。

北風嗖嗖的刮的越來越猛,絲毫沒有因為時近正午而有所緩和,并且才過午時,竟然飄飄揚揚的下起了漫天大雪。

嫣兒凍的嘴唇青紫,渾身直哆嗦,頭發上落滿了雪,就像一個雪人。

素言還好些,有老夫人才給的白狐大氅,雖然狼狽,倒還不是很冷,見嫣兒這樣,還有心思嘲笑她:“這會后悔了吧?誰讓你剛才大義凜然的要充英雄好汗。不是誰都有資格當濟世救人、仗劍天下的大俠的。”

嫣兒僵硬的咧開嘴朝著素言一笑:“奴婢,壓根就沒想過,當什么英雄好漢,不過,是想陪著,小姐罷了。”

素言心生不忍,卻變了臉道:“誰要你陪?如果我要下地獄,你也舍了父母爹娘,陪我一起去嗎?”

嫣兒張口結舌,眼中含淚,說不出來的委屈。曾經小姐打過罵過,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只用兩句話就讓她覺得冰冷無情。

素言卻忽然笑了笑,對嫣兒道:“你不是誰,只是你自己,不用舍身喂虎,起來吧。”

她不要嫣兒做圣人,她自己也不會做。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是人都有私心,那樣不是很好嗎?沒有誰可以讓誰為了自己無條件的犧牲。

素言苦笑。老夫人、費耀謙、費耀宗深諳人性之根本,很會通過講條件,引導人性做出他們想要的結果來。

嫣兒只得起身,素言卻又道:“嫣兒,我不希望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傳到別人的耳朵里。”

嫣兒不禁打了個哆嗦,看向素言時,她低垂著眉睫,正盯著地面上慢慢聚起來的白雪,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害怕,囁喏著道:“奴婢發誓,決不會說半個字,否則,不得好死。”

素言揚起唇角,道:“你去吧。”

嫣兒起身,福了一福,轉身離開。

素言一動不動,只在心底無言的嘆了口氣。就像老夫人說的,親情血濃于水,她賭的就是親情。孩子再壞,再不爭氣,卻始終是他們自己的孩子,做父母的終究忍不下心不聞不問。

只不過,他們和費老夫人一樣,想要讓自己多吃些苦頭,長些記性,以后做任何事都別影響到他們的名聲、利益。

當初放下狠話也就是這個意思。

膝蓋開始疼。素言伸出手指,輕輕放在膝蓋上,徒勞的想要把手心里僅有的一點溫熱傳遞到膝上去。

雪融化成水,這會已經潮濕冰涼。雖然膝蓋處特意加厚了一層,可是再跪下去,里衣就該濕了。

在費家,她是不得寵的媳婦,跪罰是咎由自取。在米家,她依然是這樣無足輕重的位置,跪罰是自作孽。

可是她沒有別的選擇。前進雖然鋪滿荊棘,可退后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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