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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墻上站滿了若冰雕般嚴峻的棄蠻戰士,人人身穿雪熊皮縫制的裘襖,外罩一件堅韌的獸皮甲,十分威武。
相比其余城寨,道路上來來往往的棄蠻人沒有袒胸露背,而是人人穿著厚實的獸皮棉衣,堪稱是舊棄蠻唯一與眾不同的異景。
大街上的行人之中,有不少商旅穿著花紋繁復,造型美觀別致的服飾,雖然基本上也多是獸皮縫制,但卻與舊棄蠻的風格迥然不同,通過酒牛的講解項彬才知道,這些人乃是新棄蠻人。
“銀風寨是舊棄蠻與新棄蠻分界線上最近的城,這些年又不打仗,便有不少人來這里做買賣。”酒牛充當向導,為項彬介紹著:“這里也是舊棄蠻四部大統領之一,北部大統領趙魘虎大人的駐城,趙大統領也是明面上舊棄蠻三大武神之一的冰雪武神,修為出神入化。”
“明面上?”項彬聽到這個解說,微微一怔。
“舊棄蠻為人所知的三大武神,便是南部大統領曹汝桐,北部大統領趙魘虎以及西部大統領穆元方。但眾人私下里猜測,舊棄蠻的武神強者應該還要多。毫無疑問罪首陛下肯定應該是的,大祝方大人必然也是,至于還有沒有……有人說有,有人說肯定沒了。明面上知道和能猜到的,至多六人。”
“哦?”項彬疑惑問道:“那東部大統領不是嗎?”
“東部大統領楊開山極為神秘,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出手,但大家都認為他應當不是。武神不止是境界,更是一種尊崇,因為不確定楊大人是否是武神,百姓們雖然明面上不敢如何,私下里卻還是難免有些議論……如果楊大人是武神,何必非不承認給自己帶來這些無端非議?”
“嗯……有道理。”項彬點點頭,忽然眼睛一亮,指著不遠處幾人,驚異問道:“那是什么人?”
項彬所指幾人,長相俊麗無比,無論男女皆是美艷不可方物,身形勻稱,體形標準,皮膚白皙。雖然天氣極冷,但是卻穿著單衣,絲毫沒有寒冷之態。
最令項彬驚奇的是,這些人的頭頂上,在烏黑的長發之間,竟長著兩只白色的圓弧狀細微凸起,就像是兩只剛長出來的鹿角。
酒牛看了一眼,神情中頓時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那是神遺族。”
“神遺族?”項彬十分驚訝:“神遺族也能在銀風寨出沒?”
“神遺族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所有獸形的神遺族都是暴虐殘忍嗜殺,但是人形的神遺族卻是頗為和善,甚至有些軟弱可欺。這是神遺族中的‘白鹿人’,也是來銀風寨做買賣的。”酒牛冷笑了一下,道:“上頭人不知和這些人形的神遺族達成什么協議,聽說要共同對付獸形神遺族。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看這些東西,根本沒安好心,也只有那些大人物才會頭腦發昏相信他們!”
“人形神遺族和善?”項彬不由想起了那些獸頭人身的怪物,酒牛看出了他的想法,回道:“必須是臉也如人,只有某一小部分有神遺族特征,才能算是人形神遺族。那些獸頭人身的,都是神遺族中最底層的存在。”
項彬若有所思,好奇的打量了幾眼那些‘白鹿人’,有一名年紀較小的姑娘恰好望過來,看到項彬在看他們,當即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項彬轉過頭去,一行人繼續前行。
正走著,忽然從遠處來了一群人,及至近前二話不說,抽出兵刃便把項彬一行圍了起來。
項彬一行,酒寨精兵有兩百人,囚徒們有一百六十余人,加起來也不到四百人。
而眼前來的這隊人,赫然卻有千人之數,雖然銀風寨的主街道寬逾百丈,但一下涌來這么多人,卻還是有些擁擠。(/神印王座)
舊棄蠻有私兵制度,數百人的隊伍走在街上也不算什么。各個城寨都有相當數量的兵士巡邏,一旦有什么意外發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集合到出事地點。
但眼前這隊人,卻進退有據,竟然有序,目的極其明確,一來就將項彬一行圍住,顯然便是專門針對他們而來。
酒寨精兵們面色一肅,齊齊將手按在了兵刃上。而一眾囚徒們卻是依舊嘻嘻哈哈,似乎毫不在意,但每名囚徒的眼中,都閃爍出了一絲寒意。
項彬皺起眉頭,看著圍在眼前的兵士們,朗聲問道:“你們這是意欲何為?”
武霸緩緩踏出,站在了項彬身邊,眼神如刀。
兵士們被其氣勢所迫,紛紛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卻是接著大怒,似是感受到了武霸眼神中的挑釁意味,紛紛拔出了兵刃。
“我們是銀風寨守軍,懷疑你們一行之中有重犯隱遁其中,現在馬上跟我們回去查明真相!”
一名頭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個頭比項彬高了一頭,臉上帶著隱藏著的倨傲和冷漠,居高臨下看著項彬說道。
項彬怔了一下,心想我這里面可是一堆重犯,怎么跟你們調查?
他取出烈火祝方給予的信物,遞到這名頭領面前:“我們得到烈火祝方大人的首肯,準許接納星云島囚徒為我的私兵,我想你們是誤會了。”
那人瞥了一眼項彬手中信物,唇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之意:“烈火祝方?舊棄蠻私兵統一歸軍隊管理,必須有軍隊頒發的私兵招募令才可,且私兵必須登記在冊,你有這些東西嗎?請拿出來,如果沒有,馬上跟我走!”
項彬頓時明白了,這是專門針對自己而來的。
烈火祝方在舊棄蠻何等尊崇?對方看了他的信物,竟然毫不驚訝,而且仍舊如此強硬,這若不是有意針對才怪。
他微微皺起眉頭,心中涌上了一絲慍怒。
項彬根本無意摻雜到舊棄蠻的內部爭斗中去,他只是想找到回去的路而已,新舊棄蠻如何,跟自己毫無關系。但如今卻是有人,竟要強行將自己扯進去?
“我們沒空,請讓開。”項彬冷冷說道,語氣絲毫不客氣。
那名頭領一愣,旋即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伸手拔出了手中的彎刀:“你沒空?我想你弄錯了,我不是請你回去,而是你們必須去!若有違背,一概以謀反論處!”
武霸活動了一下脖頸,只待項彬一聲令下。
酒寨眾人雖然神情嚴肅,但卻著實有些猶豫,他們雖說跟了項彬,但畢竟曾是正規軍,且日后說不定還要回歸編制,若是真的被扣上一頂謀反的帽子……
相比他們,一眾囚徒們就灑脫的多,甚至有些興奮。
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主,好幾年沒動過手了,骨子當中蟄伏的烈焰可謂一點就著。
“謀反?”項彬笑了:“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我不是棄蠻人,不歸你們管。”
“那你是什么人?神遺族?”那名頭領話語中滿是譏諷:“不管你是什么東西,到了銀風寨,都得聽命!來人,帶走!”
頭領一揮手,對身后兵士們下令。一眾兵士們轟然應諾,持刀便要逼近。
武霸冷哼一聲,一步跨到了項彬身前,站在了兵士們前方。
兵士們怒吼一聲,腳步不停,直沖而至,揮刀斬向武霸。
光華一閃,武霸從須彌袋中取出了曾經拴縛了他數年的巨錘。
若小山般巨大沉重的巨錘輔一出現,便被武霸輕松的在手中一掄,嘭嘭嘭數聲,當前沖過來的兵士們就像是紙片般被輕而易舉的掃了出去,雖然身上穿著堅固的皮甲,但卻難以抵御武霸恐怖的力量,被砸中的一瞬就血肉飛濺,腦漿迸裂,成了死人。
街道上頓時響起一陣驚呼聲,附近的棄蠻百姓紛紛逃遁,唯恐避之不及。
眾囚徒們齊齊從須彌袋中取出了一柄碩大的黑色長錘。
每一根長錘的錘面上,還布滿了猙獰的長刺,黑亮的色彩,透著血腥的氣息。
拴縛他們的圓錘和腳鏈,都是極佳的材料。項彬沿途早已找過精巧匠人,以高價將這些圓錘打造成了長錘,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武霸的變態力量,是以去掉了一部分材料。但即便是如此,這些長錘的重量,也依舊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
剎那間,銀風寨街頭一片混亂。
這些兵士們顯然是得到了軍令,要來找項彬的麻煩。但這些兵士們明顯不知道面對的對手是何人,甚至習慣性的認為不過是一只特殊的私兵罷了。
即便酒寨精兵沒有動手,即使囚徒們只有不足兩百人,但在絕對的實力壓制下,就像是碾壓一般輕松的將這千余兵士打的潰不成軍。
囚徒們出手沒有輕重,項彬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死活,而他也想看一下,面對這樣的結果,背后針對自己的人,會如何處理。
如果單純是針對自己,項彬不會如此沖動。
畢竟這里有一個武神強者坐鎮,靠自己真實實力突破了放逐之域的天地規則,想來也不是自己能應付的。
但對方要對付的應當是那烈火祝方,項彬相信對方不敢沒有忌憚。
所以當這千余人死傷大半,其余的也完全失去了戰力,囚徒們殺紅了眼,就要將他們全軍殲滅時,終于有人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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