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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四、不待天明盡北飛


更新時間:2013年07月14日  作者:何事公  分類: 歷史 | 清史民國 | 何事公 | 重生之大科學家 
·卷十一、晚香時候

孫元起忽然想到近日的一則傳言。

國務會議召開以來,唐紹儀一直以調和同盟會與北洋系之間沖突為己任。在推行袁世凱制定的政策時,他會首先考慮同盟會對此的看法。如果同盟會解決反對,他就會去大總統府向袁世凱提出更改要求。袁世凱是丘八出身,一貫獨斷專行,而且唐紹儀又是他一手提拔而身居高位的,按照道理,唐紹儀應該感恩戴德俯首聽命才是,結果現在處處與他為難,心中難免大為惱火。

前幾日,唐紹儀又因為某事和袁世凱爭得面紅耳赤。袁世凱開始懷疑唐紹儀是不是要挾同盟會以自重,甚至準備和同盟會穿一條褲子,便試探著以黨潮日盛為由,勸唐紹儀退出同盟會。不知是在氣頭上,還是直抒胸臆,唐紹儀斷然拒絕道:“寧可辭職,斷不可犧牲黨籍!”

雖然這是傳言,卻足以看出唐紹儀的政治傾向。

孫元起問道:“少川總理,你覺得誰會反對六國銀行團借款條件,北洋軍?還是南方革命軍?”

唐紹儀遲疑道:“應該都反對吧?”

孫元起道:“誰更反對?”

唐紹儀一愣,半天才說道:“應該是南方革命軍吧?”

孫元起微微嘆息道:“在下也知道,南京臨時政府匆匆結束,留下許多虧空亟待填補,所以同盟會想趁此次裁軍遣散,挪用部分經費填補財政缺口;另一方面,面對北洋軍的強大軍事壓力,同盟會在擔心之余,也想少裁撤些軍隊,順便購置部分武器。以圖保持勢力均衡。所以同盟會才會強烈反對六國銀行團監督用款和遣散軍隊情況,對不對?

“如果孫某沒猜錯的話,明天或者后天,同盟會就會以出賣中國主權為借口,在報紙上大肆口誅筆伐,堅決反對六國銀行團的善后借款吧?其實,他們不是反對借款,只是反對六國銀行團對他們用款和遣散軍隊情況的監督。對不對?”

唐紹儀默然以對。

孫元起繼續說道:“中央政府北遷之前,同盟會曾倉促制定《中華民國臨時約法》。期望通過嚴格的程序正義來限定大總統、參議院、國務員的權力。以期維護革命成果。不料眼下大總統尚在嚴格恪守《臨時約法》,同盟會卻為了蠅頭小利而忽略了程序正義,肆意踐踏法律。假如他日大總統隨意修改《臨時約法》,同盟會上下有何面目出言指責?

“現在北洋系強而同盟會弱,同情弱者本是人之常情,也是善之一端。但同情不等于偏袒,最好的同情是保持嚴格的客觀公正。一時的偏袒或許會讓同盟會從中受益,但持續的偏袒只會惹怒北洋系,引來瘋狂的報復,最終還是害了同盟會。現在國務院成立未久。更應該為后世立下典范,而不是成為將來的反面教材,所以我們必須持之以正!”

以漢族為主體的中華民族一直以善良著稱,素來不缺乏同情心,有時候甚至是同情心泛濫。但非黑即白的二元對立思維模式在國民心中根深蒂固,從而導致同情沒有完全轉變為善良,有時候反而成為助紂為虐的工具。比如國家的民族政策。

本來按照《憲法》規定,應該全國各民族一律平等。但某些人同情心泛濫,覺得少數民族人少。是弱者;在歷史上受到漢族的欺凌和歧視,需要補償。于是制定了少數民族高考加分、計劃生育從寬、司法上“兩少一寬”等一系列特殊政策。在這些政策的偏袒下,處于主體的漢族反而處于弱勢地位。正是這種同情導致的偏袒。成為日益強烈的大漢族主義和民族仇恨的主要誘因。

再比如給老年人讓座的問題,本來年輕人只是出于同情幫助弱者,結果在某些地方便變成了偏袒的規定,不少老年人也把這種同情導致的偏袒視為理所當然,甚至對不讓座者惡言相向、拳打腳踢。在像沙丁魚罐頭般擁擠的公交車里,不少剛上車的老年人完全無視車上人群,恬淡地說道:“我去后面找個座兒!”最終結果呢?不僅沒培養出青年人尊老的傳統,反而造成了青年人對老年人的憤恨。

唐紹儀半天才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唐某今天登門拜訪,就是想請賢弟幫忙,向華熙銀行借款350萬元作為裁軍遣散費用!”

說實話,自從孫元起知道同盟會拒絕六國銀行團借款的原因之后,打心里厭惡同盟會,就算現在手頭有350萬閑錢,都不稀得借給他們!

見孫元起沉吟不語,唐紹儀又補充道:“此次借款,我們按規定給予五厘的年息外,將以京張鐵路收入及財產作為擔保,保證不會讓華熙銀行承擔任何風險。”

京張鐵路全長約200千米,由北京豐臺經八達嶺、居庸關、沙城、宣化至河北張家口,于1905年9月開工修建,至1909年建成。是中國首條不使用外國資金及人員,由中國人自行修筑,投入營運的鐵路,經世大學鐵道交通專業學生在其中居功甚偉。

正因為這條鐵路是由中國人自行修筑,所以路權還在中國政府手里,也是當前國務院少有幾項拿得出手的擔保。但這條鐵路在北洋系的勢力范圍內,袁世凱隨時可以收回,所以對孫元起來說,根本就是食之無肉棄之可惜的雞肋。

見孫元起依然沒有答應,唐紹儀只好咬咬牙說道:“只要答應借款,國務院允諾給予華熙銀行在中國全境的貨幣發行權!”

清朝后期,由于不懂貨幣發行權的重要性,采取放任政策,聽憑中外商人自由發行,造成清季鈔票混亂,金融市場也是一塌糊涂。辛亥革命之后,金融財政更是亂成一團爛麻,各種貨幣層出不窮,僅當時流通的銀元就有十多種,除了華熙銀行的孫大頭外,還有外國銀行的本洋(即西班牙卡洛斯三世頭像銀元)、站人(英國不列顛女神站像銀元)、鷹洋(墨西哥雄鷹抓蛇國徽銀元)等,本國的廣東、湖北、江南、安徽等各種龍洋以及吉林幣、東三省幣、奉天幣、造幣廠幣、北洋幣、大清銀幣等。

正是因為這種混亂,導致孫元起對于所謂的貨幣發行權認識不清。其實,貨幣發行權是國家主權的組成部分,一般由國家授予專門機構行使,然后專門機構發行的貨幣才可以在本國內依法流通。若要真正追究起來,華熙銀行發行的孫大頭如同沒有準生證的小朋友,是黑戶,甚至算非法貨幣,根本不能在國內流通。

孫元起逡巡片刻問道:“少川總理,我們先不說是否向華熙銀行借款的事,但問你拒絕六國銀行團的事情,袁大總統知道么?據熊秉三總長所言,六國銀行團與袁大總統簽署協議,享有優先借款權。別到時候六國銀行團向袁大總統提出嚴厲抗議,指責民國政府違反協定!”

唐紹儀不以為意道:“借款應急以緩財政拮據,原本屬于內閣權限范圍之事,而且之前袁大總統已經把借款事宜全權托付給我,唐某自然有借款選擇權,何必事事知會袁大總統?裁軍遣散事關重大,借款也需盡快辦理,百熙總長不妨等會兒就和華熙銀行電報聯系,將唐某的條件如實相告。如果華熙銀行有意,可在兩天之內給我答復,否則唐某只好另覓下家了!”

說完,唐紹儀起身告辭。

送走唐紹儀后,孫元起找來陳訓恩商議良久。可惜兩人都不懂金融學,對于貨幣發行權知之甚少,也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最后孫元起還是依照唐紹儀所言,給在上海的莉莉絲發電報,詳細說明了借款情況。很快莉莉絲便回電:“茲事體大,我將盡快抵京。”

孫元起有些疑惑:唐紹儀只給兩天時間,現在京滬之間可沒有飛機,更沒有高鐵,如何趕得過來?坐輪船的話,至少要一天兩夜才能到天津,而且輪船就那么幾個航次,不是想坐隨時就有的;坐火車的話,光滬寧鐵路三百多公里就要十個小時,等沿著津浦線北上京城,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趕緊又拍了一封電報過去詢問,莉莉絲回電只有兩個字:飛機。

原來在一個多月前,經過孫元起的大力鼓動,莉莉絲最終決定成立中華航空公司,并積極在上海、南京、濟南等城郊購置土地鋪設機場。經過幾十天的緊張籌備,從上海到北京的沿線機場全部建設完畢,飛機從北京的經世大學順利抵達上海。正好此時唐紹儀來找孫元起,準備向華熙銀行借款。莉莉絲當即拍板:自己這個經理將作為第一位乘客,完成中華航空公司的第一次商業飛行,以此證明航空業具有的強大優勢及光輝發展前景。

要說孫元起不擔心,那是假話。

世界上第一家航空公司成立于1909年11月16日,名叫德國飛艇股份公司。從這個名字就知道他們使用的交通工具是飛艇——具有推進和控制裝置的大氣球,而不是飛機。要說以飛機為交通工具的航空公司,估計中華航空公司是第一家。既然是第一家,難免就有很多風險。即便后來飛機技術日漸成熟,還不是隔三差五地發生空難么?

難道對莉莉絲說航空技術還不成熟?客運服務還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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